田玉和母親還有老李回到家裡的時候,我正幫著王倩玉餵豬。此時的小豬仔一個個肉滾滾一樣的再跟著母豬淘氣的跑著,有的還在仰頭吊著**不肯放下,有的則去角落裡供著地上的稻草。
田玉和母親還有老李意外的望著多出來的豬仔兒臉上露出了笑容,尤其是田玉的母親喜道:「哎呀,我昨日還擔心呢?想不到比我計算的日子早了幾天。哎呀,真好呢?倩玉啊,是你弄得?好厲害的。」
王倩玉道:「哪是我弄得,是秋心幫我弄得。」
田玉冷冷的看著我道:「你怎麼來了?誰要你幫忙?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田玉母親立刻回身罵道:「你這個孩子咋不懂事呢?秋心啊,謝謝你啊。」
我說:「嬸,你跟我客氣啥啊?都不是別人。」
王倩玉道:「這幾日多虧秋心和雲菲幫我忙,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老李說:「快,進屋吧,洗洗手。正好我買了點肉,感謝你秋心啊,今個田玉也回來了,正好在這裡吃吧。」我們就都進了屋,外面只餘下田玉和王倩玉。
田玉望著她,伸出手,王倩玉也看著他,小別之後愈加的親熱,二人擁抱在一起。王倩玉說:「我天天盼著你回來,我好想你。」
田玉說:「我也是。」二人說不盡的悄悄話,好久才走回到屋裡去。
我見田玉對我還是冷冷的,我想解釋幾句,可是田玉攔住我的話道:「秋心,你別說話了,我靠。我現在是信不過你了,不知道你心裡動著什麼心眼呢?你這傢伙道道兒太多了,這幾日我謝謝你,但是我家不歡迎你,以後請你少來。走吧。」
我看著田玉,我心裡聽到最好的朋友對我這樣說話心裡很不是滋味。田玉既然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在賴在這裡不走,我低著頭起身離開。田玉母親一把拉住我道:「秋心,你別走,你聽嬸說。」回頭罵田玉道:「你這孩子咋回事啊?我以為你出去了這麼多天長了見識,也成熟了,可是你還是那熊樣。人家秋心怎麼了?你不就是因為他舉報了岳成你心裡不舒服嗎?可是難道你要人家秋心也去和他犯罪不成?你啊,就是死腦筋。秋心你別走,嬸做好吃的,要不是你這窩豬仔怕是一個也剩不下,你就在這裡吃,我看誰敢攆你?」
我客氣的說:「嬸啊,我還是回去吧。」
老李拉住我坐在一旁,田玉不看我,王倩玉已經和田玉母親去做飯了。我很尷尬,也不好離開,就只好硬著頭皮坐在那裡。
不一刻都做好了,在屋子中央支了桌子,老李拿了一瓶酒為我倒上,也為田玉倒上,田玉也不和我說話只是低著頭喝了一口,我舉起杯也和老李喝了一口,田玉母親道:「別光喝酒啊,來吃菜,別客氣啊。」
喝了幾口,我覺得有些話也必須要說明白了,否則自己憋在心裡很難受,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我欲言又止,只是又喝了口酒,轉眼間第一杯白酒已經喝掉,老李說:「再來一杯。」田玉倒滿了,我也心裡較著勁,喝就喝誰怕誰啊。田玉用眼睛瞪著我,滿眼裡都是挑釁,端起來一仰脖竟然一口幹掉了,然後拿著空杯看著我,我知道我如果不喝,他又該說我耍心眼了,好捨命陪君子,我也一口幹掉。幹掉了之後田玉為我斟滿,也為自己斟滿,我再端起來時,我的腦袋有些疼,我的眼前的人和事物都在晃動,我知道自己多了。
田玉也有些多,他又要干,被王倩玉攔住,田玉推開他,將酒杯一頓放在桌上再說話時,舌頭有些大了道:「秋心,你跟我玩兒是吧,你有酒量,你故意逼我是不是?」
我沒說話,我一仰脖我為了證明自己我把這一杯又幹掉,我說:「我又喝了,我多了,但是你是我的朋友,還有岳成咱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你不信我,我有啥辦法?我證明我,我多喝好吧?」我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了,我的唾沫星子飛起來,我繼續說時,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我說:「你以為岳成進去了我不難過嗎?」這句話一出口我的淚水就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我大聲的拍著桌子道:「田玉,你聽著,我對得起朋友,我對得起他,對得起你。我問心無愧。是我舉報的,可是他一年以後就會出來的,怎麼了?他可以洗清所有的罪了,不好嗎?他在跟著那個人,他這輩子都洗不清了,你知道嗎?」
田玉道:「你少跟我說好聽的,我靠。」
我回過頭尋找著旁邊的人,我也看不清誰了,我說:「我解釋不清了?真的嗎?難以解釋了?岳成回來之後會感激我的知道嗎?」
說完了這句,我的頭很重,我的身體發輕,我說:「我不解釋了,我回家了,一會我就回不去了。」我站起身已經站不穩了,也不知道誰把我送回家的,也不知道哪裡是哪裡了,我只是感到一個人對著我說什麼把一杯水遞給我,我喝了一半撒了一半,然後身子後仰倒在那裡,這一睡也不知睡到了何時?
第二日我醒來時,發覺雲菲用手摸著我的額頭,我的頭痛的彷彿裂開一般。
雲菲說:「你看你喝那麼多幹啥?」
我不和她分辨掙扎的著坐起來覺得胃裡也疼,我說:「我餓了。」
雲菲拿過了一個麵包還有一袋牛奶遞給我,我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卻看到田玉和王倩玉走了進來,我忙起身站起來但是沒站住又跌坐在沙發上,我說:「田玉,我喝多了,我昨天說了些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田玉有些尷尬的看著我,道:「秋心,我誤會你了,我也沒少喝。你走了以後我就在想,到底是怎麼了?我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我們怎麼會鬧得那麼僵?再說這一生誰不會犯點錯誤呢?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昨天還是王倩玉把我勸明白了,既然是朋友大家就該互相包容。昨天你說的也對,岳成走了那麼一段彎路,如果不是進去了,也許一生也無法洗淨自己的錯過。這樣也好,他出來了就是清白的了,我們到時候還是朋友。」
我很驚異的看著他,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我輕聲的說:「我們還是朋友嗎?」
田玉點頭道:「對,我們還是朋友。」
我伸出手,田玉也伸出手我們兩隻手緊緊地相握,我激動的淚水溢出,心裡卻那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