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江浩一個餓狼撲食,飛身將馬埂撲倒,並用擒拿術將他牢牢摁住,從地上抓起一團泥巴,塞進他嘴裡,以防他再呼救。那馬埂眼看就要得救,怎奈前功盡棄,極為不甘,嘴裡堵著腥臭的泥巴,呼吸之間有些許泥土帶入喉嚨,嗆得鼻涕眼淚齊飛。
袁家興臥倒在地,審視不遠處的這座寨子,但見草房錯落有致,十餘名身背獵槍的土匪來回巡視。方才馬埂的呼救可能被他們聽到了,那些人交頭接耳了一陣,不多時便有更多的人從寨子裡跑出來,緊接著有一人騎馬趕到,俯身說話,瞧不清相貌,觀其身形,雖是女流之輩,卻彰顯出一番別樣的颯爽英姿。袁家興一拳將馬埂擊暈,把他背起來,催促江浩速離。
江浩過意不去,說:「我來。」
袁家興便把馬埂交給他,說:「趕緊撤!」
與俞小凡碰上了頭,江浩背著馬埂頭前跑,袁家興和俞小凡緊隨其後,嚴密觀察身後的動向,所幸,並沒有人追來。
這突發的狀況把三人折騰的夠嗆,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江浩後怕不已,向袁家興請罪。袁家興沒有過多的追究,說:「好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你以後記著點兒,少喝點酒,會誤事的。」
江浩撬開馬埂的嘴巴,把裡面的泥巴摳出來,而後去提了桶水,對著他的頭澆了下去。
馬埂從昏厥中甦醒,咂摸了下嘴,立時吐了起來,桶裡還剩些水,他爬到桶邊,喝一口,漱漱,吐掉,再喝一口,漱漱,又吐掉,如此這般好多次,地上一片狼藉。
江浩把水桶踢開,說:「你這個人真是不講究,自己待的地兒,搞成這個樣子!」
馬埂只得用唾液清口,跪在地上,說:「求你們別殺我,我只想活命。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想到要跑的……」
袁家興讓他起來回話,問:「我不關心你為什麼要跑,我關心的是,你是要跑到哪裡去,為什麼要往那邊跑?」
馬埂問:「說了你會饒我一命嗎?」
江浩衝他吼了起來,說:「快說!」
馬埂不敢再提條件了,也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了,唯有表現好一些,以爭取他們再次開恩,說:「那裡是清河崗,是葉秋娘的地盤。我跟她男人是拜把子兄弟,她男人死後,她接了位子,我們的關係疏遠了點兒,不過還是會相互照應。」
袁家興忖了片刻,說:「嗯,聽你提起過。葉秋娘,一個女人家,能在這土匪窩裡站住腳,想必還真是很有幾分能耐的。你去投奔她,莫非你認為她可以幫你奪回寨子?」
馬埂說:「不敢,不敢,我去投奔她,是因為只有她不會見死不救。」
袁家興問:「你跟葉秋娘相比,誰的實力更強一些?」
馬埂說:「她更強一些,不過,咱們兩方的人馬合起來,再加上你有那些個好槍,應該就不比她差了。你下一步準備去打她嗎?沒問題,我願意尊你為大哥,替你效力。她那塊地盤好,打下來之後就全是你的,到時候我給你守著這東陽崗。怎麼樣?」
袁家興說:「咱們早就不是兩方人馬了,你的那些兄弟,現在全跟了我,你還妄想著要跟我討價還價呢?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江浩,還把他捆起來,這次要千萬要看好了,別再有什麼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