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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V章018節 文 / 蝶戀花花戀蕊

    柳依依一直聆聽著他們的對話,並沒有出言,對於破案和抓兇手,自己可沒有這個本事,而且隱約覺得眼前的陸漢寶前來想要說什麼。

    他們將案情討論了一番,最終陸漢寶的視線轉移到正主位坐著的女孩子,只見她微抿著小嘴,神情淡然,氣質高雅,那怕是不怕出話,也能夠吸引眾人的目光。

    想起剛才聽到的風聲,不禁皺了皺眉頭,凝視著眼前的她,道:「柳小姐,不知你們現在有沒有聽聞外面老百姓交談的話題?」

    「話題?」

    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眉梢,不知道他怎麼會提問這種問題,自己怎麼可能知道別人在說…難道…心往下沉,犀利的眸光閃爍,直視著眼前的人,問:「是不是有人給我造謠了?」

    「造謠?造什麼謠?別人說小姐的壞話?」心急的小桃子打斷準備開口說話的陸漢寶,一雙閃亮的眼珠子直瞪著旁邊的人。

    瞅了瞅眼前的主僕,陸漢寶心知她們還不知道外面的謠言,現在自己該不該告訴她?

    柳依依並沒有錯過他眼底的猶豫,秀眉微聳,晶亮的眼眸轉了一下,詢問:「陸捕頭,是不是有人將殺害酒香源王掌櫃之事,推到我頭上來了。」

    「是的,柳小姐,現在不知是誰放出風聲,說是你殺害王掌櫃和他的下人!」點了點頭回應她,陸漢寶沒想到她轉眼間就猜測到了。

    小桃子呆滯了一下,立即回過神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禁大叫起來:「怎麼可能,我們家小姐為什麼殺他,這不是在胡說道嗎,小姐,現在怎麼辦,是什麼人要這樣隱害小姐?」一臉擔憂,小桃子雙目緊緊望著自家小姐。

    「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是柳小姐殺王掌櫃,不過,對於外面的老百姓來說,他們聽風就是雨,暫時沒法子分辨,所以大部都相信是柳小姐派殺了王掌櫃和他下來。」

    「哎呀,我說陸捕頭,你們快點將這個兇手找出來,還我家小姐公道,誣蔑我家小姐一次又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憑什麼說是我家小姐派人殺人,為什麼我家小姐要這樣做,什麼都不知道,也敢胡說道,要是見到那個混蛋說我家小姐,我一定掐死他。」

    越說越氣憤,咬牙切齒的小桃子一副磨拳霍霍樣子,彷彿真的想要找到人打一架氣勢。

    見到可愛她的樣子,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絲淡淡的笑意掛在嘴邊,一點都不為外面的謠言擔心。

    然而,旁邊的陸漢寶見到小桃子彪悍的架式,額頭上微微冒出薄薄的一層冷汗,真看不出來,一個小小的丫環,也有這樣的氣概,太厲害了,幸好自家娘子比較溫柔。

    「陸捕頭,你別不吭聲,告訴我,你們家大人是不是也在懷疑我家小姐,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找大少爺過來,讓我們大少爺給我家小姐作主,你們也一個個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難道現在是不是誰家死了人,也要賴在我家小姐身上?」

    瞪著大大的杏目,死死盯著眼前只顧喝茶的人,小桃子心中的怒火正沒處發洩,只好衝著他開炮,一點都沒有將他這個捕頭大人放在眼前。

    端著茶杯的手微晃了一下,陸漢寶放下手中的茶杯,眼前小丫環活似個噴火龍,要是不給她說清楚,恐怕她會撲上來將自己給掐死了,何況,他也知道,對方嘴裡說的大少爺就是沈大人,如果被沈大人惦記上,別說是自己,恐怕自家李大人都會喊救命。

    「小桃姑娘,你放心,我們李大人當然知道是有心人故意播出來的謠言,不會懷疑是柳小姐派人殺掉王掌櫃他們,在這一場的謠言,兇手想要敗壞柳小姐名氣,同時也是想推釀假的問題推給柳小姐承擔,不想讓別人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看得出來她是關心人,陸漢寶將自己分析出來的情況說了出來。

    「哼,說來說去,還是不是要我們家小姐背黑鍋!」心中仍然是很不滿意,繃著小臉蛋的小桃子說出最在意的一個問題,不忘用眼睛狠狠地刮他一眼,好像全都怪他似的。

    無奈的陸漢寶平靜地接受她鄙視,心中沒有動怒,仍然是用平常的語氣給她解釋:「小桃姑娘,竟然有心人設下圈套陷害人,又利用不知情的老百姓播謠言,咱們現在只有快點將真相找出來,讓老百姓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咱們才能夠還柳小姐公道。」

    對方雖然是個丫環身份,經過幾天的接觸,也知道這個丫環在她主子心目中很有份量,換作是其他人的丫環豈能在主人面前大呼小叫,指手畫腳,而她卻有這個權利,何況她所說的話也是事實,無從反駁。

    當然,再怎麼樣,陸漢寶也有自尊心,換作是其他人,他也不會這樣忍受,可以說也是看在對方的主子份上,所以不跟一個丫頭計較。

    「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快去把兇手找出來,這本來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別在這裡偷懶,你們早一點破案,我們才能夠早一點回家。」

    「呃,好,在下告辭,請柳小姐近幾天不要出門,免得個性衝動的老百姓對柳小姐做出偏激的行為。」今天目的達到了,也是該離去,順勢起身,跟她們告辭。

    坐著的柳依依微微含首,淡然地回應他:「陸捕頭有心了,請慢走。」

    「快去破你的案,小姐由我們照顧,不要你操心!」小桃子不客氣地下逐令客,將跑來傳消息的人給趕跑了。

    待他的身影走出去之後,小桃子才收回視線,仍然是悶悶不樂的模樣,噘著小嘴的又衝著眼前的人叫:「小姐,咱們現在要怎麼樣才能將兇手找出來?」

    「你急什麼,不是將人趕去抓兇手嗎?」

    似笑非笑,柳依依盯梢著眼前的丫頭,膽子可是賊大賊大的,竟然敢衝著一級省府的捕頭開火,不知說她是勇敢,還是囂張,幸好對方是個好說話的主,否則,以她剛才的態,早被人一掌拍死了。

    「小姐…小桃子也是心急嘛,再說,陸捕頭又不是兇惡的人…小桃子生氣…」

    瞧見她耷拉著腦袋,說話越說越小聲,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不過…謠言嘛…柳依依眼角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吩咐道:「行了,咱們先讓別人去鬧一鬧,咱們留在這裡休息就是了。」

    「哦∼∼」小桃子以為小姐會怪自己失禮,誰知小姐安排,小臉蛋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問道:「小姐,大少爺會來嗎?」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柳依依淡淡地笑了笑,隨口回答她。

    外面,整個荊城又掀起一層風波,不知從何從嘴中傳出,酒香源酒鋪的王掌櫃和下人大罐子是寧家酒莊的人殺死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為假酒的事情背黑鍋,其實真正釀假酒的人,就是寧家酒莊。

    一條這樣『真相』拋出來,怎麼會不轟動全城,差不多所有人見面聊起來的時候,都是在討論這個話題,一時之間,誰也分辨不出來,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有的人並不相信,他們覺得寧家酒莊要是真的釀假酒,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殺人,反而讓人覺得更像是栽贓嫁禍。

    至於事實的真相是怎麼樣,各有各的看法,不過,不管老百姓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大家都期待著衙門再次開公堂,將真相公佈出來。

    在城內的某個房間裡,鬍子男人板著臉孔,他惱怒地瞪著眼前的人,壓低聲音喝斥:「混賬,誰叫你去傳播這種事?」

    「籐叔,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自那晚後…我一直沒有出房,沒有出去過!」神色帶著委屈的人搖頭否認,他一直躲在房裡,怎麼可能出去說這種話。

    看得出他不像是在騙人,這位被叫為籐叔的男人也沒有完全相信他,雙目冒著怒火,道:「峰子,你最好沒做什麼傻事,否則,到時候就算是我原諒你,大伙也不會原諒你,現要本城只有咱留守著,不是你出去傳播,難道還是我不成?」

    「籐叔,我真的沒有出去,回來後,我很怕害,我…我不敢睡,沒有也去過…」

    神色黯然的峰子覺得自己有理說不清,明明不是自己,籐叔卻死要推在自己身上,在這三天的時間,吃不下,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那晚的情景,怎麼可能出去跟別人說這件事情。

    而且,在峰子的心中,總覺得籐叔好像一點都不信任自己,什麼事情都是先懷疑到自己頭上來。

    見到眼前人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籐叔心中的火氣漸漸滅了下來,緊緊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叫:「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傳播這種事情,好像是自己人幹的事情,但是明明說好荊洲城由咱們守著,不該再出理咱們的人。」

    「籐叔,你說現在老百姓都在針對寧家酒莊,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有什麼好擔心?」本來滿懷失落峰子緩緩抬起頭,不解地望著眼前的人,不管是誰傳出去的話,畢竟也是對他們有好處,為什麼要在意是誰傳。

    籐叔抬目橫掃他一眼,神情中略些傲慢,衝著他道:「你懂什麼,現在咱們就是要掌握這件事情的發展,不管是對官府還是對寧家酒莊的人,咱們都要清楚他們的動靜,發生什麼事情咱們也得清楚,如今,外面傳的事情,咱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話,而且,又是完完全全幫咱們出招對付寧家酒莊的人,你不覺得古怪?誰是會幫自己?」

    「這個…籐叔,除非是自己人,誰會幫咱們?會不會是咱們的人來了?」想來想去,峰子還是覺得自己人,否則誰會幫自己。

    沉思著的籐叔瞄了瞄他,想起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出言道:「不可能,要是咱們的人來了,沒有理由不來找我們,再說這種私下行動,是要受處罰。」

    「難道…難道是有第三方的人?」遲疑了一下,峰子說出心中冒出來的想法,不是自己人,總不可能是對方,那麼,只有其他一方的人物。

    「第三方的人?」

    籐叔跟著念叨了一遍,心中也假設這個可能性,畢竟自寧家酒莊出酒以來,讓整個酒行人的利益受到不小的衝擊,想要對付寧家酒莊的人應該不止只有自己的人,應該還有人想要出手,說不定,正是因為他們想看著自己人與寧家酒莊鬥得你死我活,然後他們在後面坐收魚翁之利,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幫自己,也讓整件事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哼哼,他們打的好計劃,難道自己人就這樣被人家利用了?想要亂是,想要好處,那也得出來一起對付寧家酒莊,否則……

    整整二天的時間,柳依依都呆在小樓裡,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至於外面的風風雨雨,完全被隔在牆外,當作沒聽見,當作沒有這一回事。

    當然,只有小桃子擔心著,不停地咒罵著害人的殺人兇手,閒聊的柳依依聽到這的聲音,完全當成了音樂,臉上的淺笑從來沒有消失過。

    「大小姐…大小姐…」

    聽著封浩從門口傳來的喊叫聲,正在小廳裡練毛筆字的柳依依不禁停下了手勢,微微側目斜視著走進來的人,問道:「怎麼了?」

    「大小姐,少爺來了!」趕來通報的封浩帶著笑意站在門口處,視線又往外面瞄了瞄。

    旁邊的小桃子怔了一下,立即開心地叫起來:「小姐,大少爺來了,咱們快去瞧一瞧。」

    「走!」放下毛筆的柳依依不管桌面上紙墨,笑吟吟的她邁步走出來。

    剛走出門口,柳依依立即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從走廊過來,他們一前一後,步伐一快一步,停下來的人等候著他們過來。

    「依依!」

    「大哥!」

    兩道目光在空中相遇,不約而同地開口朝對方喊叫,然後又璀璨的笑容相對。

    總算見到她了,沈墨凌上前來,忍不住擁抱她一下,聲音歉意地道:「依依,讓你受委屈了。」

    「大哥,你放心,依依沒事!」淡然地迎上他的眼眸,柳依依露出甜美的笑容,打量著他,又道:「大哥近來忙得瘦了不少,沒有照顧好自己!」

    「我很好…」

    「行了,你們當本王是透明的不成?」不悅的聲音打斷兄妹溫馨的對話和關懷,受冷落的楚言心中酸酸的,怎麼待遇差那麼遠,好歹他也是拼著一起趕過來的人。

    視線轉落在側旁的人身上,笑盈盈的柳依依移步過來,微微福了福身子,道:「見過王爺!」

    「奴婢小桃子,見過賢王爺,見過大少爺!」旁邊的小桃子跟著向他們兩人行禮。

    「哼!」

    冷哼了一聲,冷著俊臉的楚言錯身而過,立即邁步去面前,因為面對那張美麗的小臉蛋捨不得責罵,但是見到她這樣客氣,心裡又堵得慌。

    不知他鬧什麼彆扭,無言的柳依依凝望著他的背影,自己好像沒有得罪他。

    「依依,走,咱們進去!」

    沈墨凌瞭解好友的心態,不禁對他這種吃醋的行為感到好笑,既然有心當她是妹妹,偏偏又說不出口,獨自在生悶氣,活該!

    「好,大哥應該累了!」

    「還好!」

    兄妹兩人說著話,攜手進入大廳,小桃子默默在跟在最後面。

    剛進來,柳依依便見到楚言拿著自己寫的詩句在看,心中不禁暗暗叫不妙,怎麼剛才自己應該先收起來了。

    此時,楚言的心裡只能用震驚來形容,如果不是認識她的筆跡,他真的會以為是哪位大師之作。

    見到她進來,璀璨的眸光直直地射在她的玉顏上,微微顫抖著聲音問:「你寫的?」

    「楚言,怎麼了?」難得見到好友失態,沈墨凌疑惑地詢問,目光瞄見他手中拿著的紙時,好奇地走過來,問:「依依又寫了什麼,讓你那麼吃驚,讓我看看!」

    說著話,走前來的沈墨凌伸手從對方手中拿過紙張,認真一看,竟然是絕妙的詩句,忍不住出聲讀出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靜,好靜,整個廳的氣氛都變了,兩人熾熱的目光,死死盯著站在門口發呆的人,他們心中又次震驚,上次的兵書才讓他們接受下來,如今又來一次,幾人就這樣傻站著。

    小桃子看看小姐,又瞅了瞅兩位帥哥,不明白怎麼回事,只不過是小姐寫出詩句,自己看多了沒感覺,也不知道好與壞。

    在兩人的目光下,柳依依頭皮發麻,有點欲哭無淚之感,剛才怎麼沒有意識到這兩人能夠體會地詩句中的含義。

    慢步走上來,亮麗的眸光瞅他們一眼,然後坐在椅上子,他們愛怎麼想,想怎麼猜測,由他們發揮想像力。

    兩位帥哥相視一眼,各自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沈墨凌拿著紙,斜視著一臉淡然的人兒,開口問:「依依,你寫的詩意好美,將天下的江山美景全都包括進去了,詞彙形容得十分生動。」

    「唔,大哥說的是,我也是覺得很好,美麗,所以很喜歡這詩句。」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用眼角瞄了一下他手中拿著的詩句,確實,毛爺爺的這首詩句,可以說是老少皆喜愛的詩句,不管是氣魄宏大的江山美景,還對歷代英雄的評論,可以說是無人可及。

    聽到她的話,旁邊的兩人怔了一下,沈墨凌不禁再次問:「依依,這個也是你從書上看來的?」『

    「對啊,我沒本事寫出如此經典的詩句,你叫我作兩首打油詩,也許也還行。」

    想要獨佔前輩的心血,那也得看有沒有這個能耐,柳依依很清楚,對於這種經典中的經典,還沒有這個膽量向別人宣稱是自己的傑作,那怕是沒有人知道,自己也不能這樣做。

    似乎早已料預她會這樣回答,兩位帥哥只能接受她的說法。小桃子聽到自家小姐的話,不禁好奇地問:「小姐,什麼叫打油詩?」

    「打油詩啊,很簡單的,我念給一首經典之作,給你聽:走進一間房,四面都是牆,抬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

    「噗∼∼」

    「哈哈哈…」

    經典打油詩出來後,兩位帥哥同時發出爆笑聲,彷彿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

    瞅了瞅旁邊笑得『花枝亂顫』的兩人,柳依依揚了揚眉頭,淡然如初,小桃子也沒有發笑,反而是不解地望著兩位帥哥,不明白他們怎麼笑得那麼誇張。

    「王爺,少爺,我覺得小姐的詩很好啊,很真實,有的房子確實是很多老鼠和蟑螂,原來,這樣的詩就叫打油詩。」

    放聲大笑著的兩人見到小桃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漸漸地停止笑聲,第一次聽到這種詩,想不笑也難。

    「依依,你怎麼想得到這樣的詩,真的有趣極了。」

    微笑著的沈墨凌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於眼前的人,他突然發覺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她,每次遇見她都會有不同的驚喜。

    「也不是我想的,也是別人的打油詩。」

    成功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柳依依不想再談這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吩咐站著的人:「小桃子,你去找掌櫃,叫他快點送酒席過來!」

    「是,小姐!」小桃子接到任務,立即轉身離開。

    柳依依站了起來,親自將桌面上的東西收拾起來,開口詢問:「大哥,快點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好,我想早點回家,現在已經出來快要十天了,事情也越來越亂。」

    「依依,如今的情況怎麼樣?」提起這個話題,沈墨凌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們現在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趕來,事實,他對整件事情並不是很瞭解。

    伸手奪過好友手中的紙張,楚言飛快地疊好,將它放入懷裡,決定私吞了,他真的是很喜歡這首詩。

    他的小動作,兄妹兩人也沒有注意,應該說柳依依根本沒有發現,一邊收拾,一邊回應:「事情就是咱們的十里香被人滲進高濃的酒精,由美酒變成毒酒……」

    從自己來開荊洲城後,發現的種種全都告訴他們,整件事情由官府作主,作為一個小丫頭的她什麼都插不上手,好像只能坐以待斃。

    說到最後,柳依依凝視著眼前的人,堅定地道:「大哥,我已經想好了,咱們等一會兒啟程去西寧縣,不管此事與酒花村有沒有關係,我都要去走一趟,否則,我怎麼也放心不下。」

    「你要去?」沈墨凌微擰起眉頭,想了一下,輕聲否定她的提議:「依依,你不合適去,放心,我會派其他人去,將這件事情辦好。」

    「不,大哥,我想自親去一趟,相信官府的人已經派人去調查,但是我相信官府肯定什麼都調不出來,而我不同,可以憑著對酒的瞭解,尋找蛛絲馬跡,這一點,我相信沒有人能夠做得到。」

    在這幾天的時間,柳依依早已經想好要實施的計劃,如果當初聽到王掌櫃說西寧縣,僅僅是懷疑的話,那麼,他的死可以給自己一個很真實的答案,西寧縣有鬼,否則不會在當晚將他的下人殺死,當然他的死是個意外,別人並沒有打算殺他。

    「這個…」沈墨凌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是,他卻並不想她親自涉險,到人家地盤上去調查,危險隨時隨刻都會發生,而且她又不會武功,面臨危險的時候怎麼辦。

    「大哥,你應該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句話,對不對!」嫣然一笑,柳依依信心十足,再說,不去一趟酒名遠播的酒鄉,豈不是很失敗。

    心知她不會改就主意,沈墨凌只好點同意,道「好,用餐之後,咱們一起去西寧縣!」

    「不,大哥,你不能去!」搖了搖頭,柳依依又說出讓他難於接受的話,沒待他開口,柳依依的小手一指,指向另一位,淺笑道:「由王爺陪我去!」

    「為什麼?」沈墨凌的眉毛擰著一團,定定地睨視著她。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言倒是好心情,俊臉洋溢微笑,換作是其他人敢用手指指著他這個王爺,非得將人家的手臂給的卸下來,但是,現在他卻很高興,不介意她的小手指著自己。

    「很簡單,大哥你是皇商,西縣寧酒花村裡的有些人一定會認識你,如果你出現的話,我相信待著你的不是好酒好酒,而是刀光劍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也就更難調出來了。」

    「唔,本王同意柳依依意見,沈墨凌,你就乖乖留在城內尋找兇手!」喜笑顏開的楚言滿口答應,連皇帝都難於叫動的人,偏偏聽一個小丫頭的話,皇宮裡的老要是知道又該吹鬍子瞪眼睛了。

    看著他們兩人,陰鬱的俊臉的沈墨凌並沒有反駁,確實,以前他有召見過酒村裡的人,已經打交道快要十年了,怎麼會認不出他來。

    只是,他放心讓眼前的兩人同行嗎?沈墨凌提心好友的心態未擺正。

    沒管他想什麼,柳依依見他沒有反駁,也就當他是同意了,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大哥你要注意,相信咱們的行動已經被人監視住了,所以我們就算是要離開,也得避人耳目…

    下午丑時北京時間01時至03時,兩位身穿素色衣袍俊俏男子離開迎賓客棧,然後騎著馬出城去了。

    由於太多這種出門趕路的人,所以根本無人注意他們的行動,只當是路過荊洲城的客人。

    兩匹快馬很快離開荊洲城郊外,在某個路口已經有四位侍衛已經等候多時了。」爺,公子!「四人見到兩人到來,立即恭敬地拱手行禮。

    兩匹馬並沒有停下,飛越他們的時候,其中一位丟下一句話:」跟上!「

    頓時,六匹馬在官道上飛快地跑起來,他們目的朝著西寧縣而去。

    荊洲城至西寧縣最快也需要一天半時間,所以,從丑時發出的他們,注定要明天下午才能趕到西寧縣去。

    六匹馬一直飛跑,沒有再留半刻,直到天色已經到傍晚即將天黑,仍然在山路的官道上,最後,他們不得已找到一個樹林準備露宿。」好了,咱們就在這裡小山谷中過一夜!「

    跳下馬背,楚言看著眼前小山谷,說了一句話,卻發現身後的人沒動靜,側目斜視著仍然坐在馬背上的人,疑惑地問:」怎麼還不下馬?「」我下不來!「扶著住已經僵硬得要斷掉的小腰,柳依依苦著小臉回答他,雖然在21世紀學習過騎馬,但是這樣騎著馬跑大半天,卻是頭一回,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身子不是自己的,無法控制,更不要說想從馬背上跳下來。

    怔愣了一下,憋住笑意的楚言朝她走了過來,疾手將馬背上的人拽下來。」喲,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被人拖下來,剛到地上的柳依依雙腿一軟,拽住他的衣裳穩住自己的身子,忍不住抱怨地叫了一句。

    斜視著旁邊站都站不穩的人,楚言不禁抿了抿薄唇,彎下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嫌棄地叫:」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出門只能坐馬車,騎馬都受不住。「

    微張著小嘴,輕呼聲還沒來得及出口,聽到他的話,柳依依的秀眉豎起,不悅地道:」楚言,我就不相信你第一次騎馬的時候,不會是這個樣子。「」什麼?第一次?你是第一次騎馬?不可能,雖然剛開始差點甩下車,不過後來我看你騎得不錯,不像是第一次騎馬的樣子。「抱著嬌小的身子,對於楚言來說沒什麼重量,邊跟她說話,邊走向前方侍衛已經點燃火堆的地方。」我騙你幹嘛,以前是有學習過,從來沒有騎著跑那麼久,以前,最多是一柱香的時間。「」不簡單,柳依依,你到底還有什麼你不會的?「」我不會的很多!「

    走到火堆前將人放了下來,重新落地的柳依依勉強站穩,幸好發麻的雙腿已經有知覺得,拍了拍自己的腰肢,無奈地道:」騎馬真的是辛苦,唉,下次決不騎馬,累死人了。「」沒用!「坐下來的楚言瞥她一眼,微啟的嘴唇吐出兩個字。

    瞄了瞄他,柳依依也不在意,找地方坐下來後,才慢慢地道:」沒用正好,要是女人比你們男人強的話,豈敢不是讓你們很沒面子。「

    聞言的人扯了扯嘴角,沒有回她的話,那雙眼睛盯著眼前的火苗。

    火堆給主子們用,四位侍衛閃到四周圍去巡邏,身在樹林裡,他們一樣不會放鬆警惕。

    柳依依解開身上背著小包裹,拿出小桃子給自己準備的食物,想到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聽到不帶她出來,活似被人拋棄的小狗,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打包出來的是六七個饅頭和三塊牛肉,柳依依拿出二個饅頭,一塊牛,將剩下的拋給旁邊的人:」楚言,接著,咱們今晚就吃這個,幸好小桃子去廚房弄來的,否則我們就要餓肚子。「」出來了,自然不會讓你餓肚子!「接過包裹,楚言瞄了瞄她手中的食物,不由自地主皺了皺眉頭,叫:」你就吃那麼一點?「」我吃這些可以了,你吃!「說著話,柳依依大口地咬著手中的饅頭,不再跟他說話,先解決自己的肚子。

    雖然肚子很餓了,不過吃過幾口饅頭之後,她就嚥不下去了,因為她向來不喜歡吃冷的東西,而且饅頭冷硬後吃起來味道也差很多,一個饅頭都沒有吃完,又撕了一些牛肉塞進嘴巴裡,見到旁邊的人吃得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禁對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有了新的認識。

    柳依依見到他一副習慣於然的樣子,不知為什麼,忍不住開口詢問:」楚言,你常常在外面露宿過夜?「」呃∼∼「楚言微微側目瞟她一眼,繼續吃東西,沒有說話。」我是說,你好像很習慣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王爺,倒像是個為生活奔波的人。「

    往嘴裡送的饅頭停了下來,楚言當然明白她話中的意義,俊顏漸漸陰冷下來,目光直視火苗,沉聲道:」饅頭和牛肉有什麼不好?士兵們打起仗來的時候,有個饅頭吃都算是不錯了。「

    士兵!

    聽到這個詞,柳依依的腦海中浮現一張俊臉,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每天都要上戰場?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他看到自己的孫子兵法了嗎?

    他,從來不給自己書信,難道他…

    想到這裡,柳依依的心裡莫名一酸,難道他不知道把玉珮送給自己了嗎?為什麼會是他,如果…那麼,到時叫他給自己休書!」你在想什麼?「無意瞅見她臉色黯然,楚言不禁問道,驀然又想起剛才自己提到的話題,很快明白她是在擔心某人,壓下心中的不爽,沒好氣地道:」放心,你家男人死不了,你也不用擔心他會拋棄你,他發誓今生不會負你,如果邊關的局面控制好的話,最遲二年,他一定會回來。「

    聽著他嘴裡崩出來的一個個消息,柳依依傻呆住了,眼直直地瞪著他,在這一刻,彷彿是被人點了穴,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楚言沒看她發呆的想子,繼續吃起他的饅頭,反正他已經放棄了,自己就算是王爺又怎麼樣,人家不喜歡人就是不喜歡人,不像其他女人,知道自己王爺的身份就撲過來。」只要他能回來就好!「

    聽到她的這句話,楚言情不自禁地再次注視著她的這張嬌嫩的小臉,脫口而問:」柳依依,你真的就是那麼喜歡他?好像你們只見過一次!「

    他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那麼認定寧鈺軒,難道只因為是她婆婆收留而已?但是他不覺得柳依依會只憑著恩情嫁給寧家,她個性獨特,決不是一般的世俗女子。」一次?「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的小臉蛋綻放出絢麗無比的笑容,輕笑道:」不止一次,至於喜歡這個問題,應該是,緣分在這裡,那麼就隨心走就是,如果不是自己的,我也不會強求。「

    抬目迎上他的閃亮的眸光,嘴角邊的笑意更濃了,接著又道:」楚言,人生中有很多喜歡,其實我也一樣喜歡你們,沈大哥,你,大狐子,爺爺,婆婆,小桃子…可以說,這些人都喜歡,那只是對親人,對朋友的喜歡,相信你也是這樣!「」……「

    轉移開視線,楚言不再看她,恢復剛才的樣子,優雅地吃著東西,好一會兒,他又開口道:」寧鈺軒的領兵和軍事力很強,你寫給他的兵書,我們大家都看了,但是,許多內容,我們還沒有理解過來,他已經完全瞭解了,並且可以一點一點地給我們解說,當時,西涼國想借助瘟疫給我們帶來的困難,再次來攻打我們,寧鈺軒運用你的兵法結合戰場上的實際情況,一次又一次擊退西涼國,現在,他的大名已經是名揚西涼國……「

    微微垂著頭,柳依依含笑聆聽著他的敘說,從而得知他在邊關的情況,原來,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他當著外人的面前說過的話會遵守嗎?此生不負!希望他能夠做到,否則…定會讓他知道辜負諾言的後果是怎麼樣…」你知道軍妓嗎?「」啊∼∼「猛然聽到詢問聲,沉思著的柳依依不禁抬頭而望,見到對方似笑非笑瞅著自己,不禁蹙了蹙眉頭,自己當然知道所謂的軍妓是什麼,難道他…

    一直都沒有想過古代有這個情況,收起笑意的小臉微沉了下來,柳依依心頭很不爽,他要是敢鬼混的話,一腳踢他出十萬千里外。

    看著她小臉不停地變化,此時,楚言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不少,好歹幫他們兩人傳了話,總要收一些好處,自己就等著看好戲了。

    遠在邊關書房裡正在看書的人拚命地打著噴嚏,卻不知道他已經被人坑了,讓他以後的日子,受了不少苦頭,誰叫他沒有那層可以證明清白的膜呢。

    坐在火堆前的兩人,剛才是楚言心情鬱悶,她的心情好的快要飛起來,現在是柳依依的心情鬱悶極了,他的心情爽快得不得了。

    只啃了半個饅頭,吃了一小塊的牛肉,沒多久,柳依依又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了,不過她知道現在就是給她吃,也吃不下。

    望著旁邊神采飛揚的人,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找地方睡覺,明天還要騎一天的馬,一個字,慘!

    走到離火堆最近的大樹,柳依依靠著大樹坐下來準備睡覺,雖然第一次這樣睡覺,不過現在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閉上眼睛給自己催眠!」誰,什麼人?「不遠處傳來侍衛的喝斥聲!」滾開!「

    熟悉的聲音響起,柳依依不禁睜開眼睛,霍然站了起來,果然見到淺藍色的身影,高興地喊叫:」大狐子,我在這裡!「

    剛落話,眼前一閃,他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緊接著是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柳依依忍不住嚥了咽小嘴中的津液。」快吃,別餓了!「銀狐將自己烤好的東西遞給她,語氣中帶著不可忽略的溫柔。

    站在火堆旁邊的楚言定定地盯著有點熟悉的背影,而且他的聲音也給自己熟悉的感覺,他到底是什麼人物?」大狐子,你怎麼想著幫我燒東西,你吃過沒有?「

    一肚子的壞心情,已經因為眼前出現這只香噴噴的烤雞而煙消雲散,毫不客氣地拿起來送到小嘴,狠狠地咬一口,真香,雞肉滑又嫩,最重要的是熱的,只要吃一口美味烤雞,她的食慾大動。」我吃過了,快吃!「

    溫和的眼神瞅著她吃東西,銀狐輕聲回應,對於身後的那道目光,直接無視掉。

    吃了兩口,柳依依不禁又停了下來,眸光落到火堆旁邊站著的人身上,喊叫:」楚言,一隻雞我吃不完,給你一半吃,快點過來。「」你自己吃!「

    冷冷地回她一句,楚言立即又坐了下來,心中卻懊惱起來,原來她喜歡吃烤雞,早知道剛才就要弄給吃。

    眺望著火堆前的人,柳依依不禁抿了抿小嘴,這個傢伙又鬧彆扭了,衝著大狐子眨了眨眼睛,立即邁步往火堆走過來。

    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來,斜視著他緊繃著的俊臉,用手肘頂了頂他,叫:」楚言,你幹嘛!「」沒事!「薄唇微啟,冷冷地吐出二個兩,跟剛才的態反差太大了,彷彿不是同一個人。」別浪費大狐子烤出來的野雞,咱們一人吃一半,快點,涼了又不好吃了!「

    聽到她的話,楚言不由主將視線射在她小臉,銳利的眸子盯梢著她,冷聲問:」你很喜歡吃野雞?知道他會給你烤野雞,所以才不吃饅頭?「」不是,是我不喜歡吃冷的東西好不好!「

    在他帶指責的語氣中,柳依依小聲地解釋,視線不禁落在不遠處的那個饅頭上,剛才吃不下隨手放在雜草上,算是浪費食物,不禁起身走過去,伸出另一隻手將饅頭撿了起來,幸好才短短的時間並沒有弄髒它。

    柳依依緊緊地注視著這個雪白的饅頭,心裡頓時百感交集,想到自己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靠吃紅薯和野菜過日子,現在日子好了,一隻冷饅頭也吃不下,是不是變了呢,真的吃不下嗎?

    慢慢走了回來,來到他的身邊,柳依依將自己另一隻手上的野雞遞到他的面前,道:」楚言,幫我拿著先!「

    抬目瞅她一眼,遲凝了一下,楚言才伸手接了過來。

    柳依依沒有理會他,隨手拿起一根細的樹枝穿在饅頭上,伸在火堆裡將它烤熱,沒多久,加熱的饅頭一點一點地送到小嘴吃完。

    再接過野雞,柳依依淡然睨視著他,撕下另一半沒有吃過的遞給他,輕聲問:」現在願意吃烤雞了嗎?「

    將她剛才的舉動全都看在眼裡,楚言心中並不是非要她吃下那個饅頭,只是看到她捧著別人烤的野雞開心成這個樣子,他的心裡就忍不住生氣,如今,在她的注視下,不知不覺伸手接過半隻野雞。

    朝他笑了笑,柳依依拿著還有一點餘溫的野雞返回剛才大樹下,坐了下來,慢慢地吃起烤雞,心裡再也開心不起來。

    待她吃完野雞之後,一條白色的手帕遞了過來,才發現大狐子又閃了出來,不客氣地接了過來,抹了小嘴又拿來擦手,一條雪白的手帕頓時變得五顏六色起來。」睡覺,我守著你!「從小手中拿回手帕,銀狐說了一句話,又閃開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柳依依也有了睏意,靠著大樹睡了起來。

    許久,待她睡著之後,坐在火堆的人起身向走過來,離她幾步外,看著那張睡熟小臉,脫開自己身上的外套,剛想往前的他又停了下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不知從何處拿來一條被子,將她嬌小的身子包裹起來。」唔∼∼∼「輕哼的聲音突然響起。

    剛想離開的銀狐不禁又蹲了下來,輕喊:」依依?「」唔∼∼「

    聽到好像有些不舒服的聲音,楚言不禁走上前來,藉著淡淡的月色,發現她的小臉微微皺起,不明白地道:」她怎麼了?不舒服?「」可能是肚子痛,她不能吃冷的東西!「伸手貼上她有些泛涼的家額頭,銀狐的臉孔冷冽了幾分,側目狠狠瞪他一眼,接著將靠在樹上的人扶了起來,立即給她輸入真氣。

    想到她剛才吃了冷的食物,楚言不楚惱火極了,這丫頭也不告訴他,否早就叫人去打獵了。

    一會兒後,發現她小臉慢慢恢復正常,銀狐才收回手,又慢慢讓她靠在樹上,起身站了起來。

    兩人面對面相視,神色都不太好看,楚言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孔,確實是不認識,不過,為什麼他的身影和聲音,總覺得有點熟悉,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在柳依依身邊?「」不關你的事情,不會顧照人,那就照顧好自己!「冷冷地瞥他一眼,銀狐並沒有將這個王爺放在眼底,而他話說完之後,又閃身消失了。

    第二天,醒過來後,柳依依發現自己身上蓋被子,想一想,便知道除了大狐子之外,再也沒有人會幫自己找被子,起身後,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發現楚言他們也醒過來了。

    大家打了一聲招呼,吃了一點烤出來的野味,然後又急急忙忙地趕路。

    終於,在中午趕到西寧縣的市集,找到迎賓客棧的第一件事,那就是餵飽肚子,畢竟昨晚至今早吃都是烤肉,柳依依覺得不如喝碗粥比較舒服。

    看著眼前坐著的她,端著一碗粥也喝得十分高興,楚言不禁暗暗地記下昨晚發生的一切。

    吃過飯後,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悄悄地找到掌櫃向他打聽酒花村近來的情況,從掌櫃的嘴中得知,其實這個市集就是以前的杏花村,因為杏花村因為狀元紅而出名,又因為離市集鄰近最後發展合併起來,到處都是賣酒的鋪子。

    對於酒花村這個名字,只不過是指現在他們現在釀酒的幾個地方而已,其實,真正在這裡住的人不會叫什麼酒花村,酒花村只是外面的一個叫法。

    沒想到直接進來了,柳依依覺得有些好笑,又詢問了一下上個月底,有沒有見到有馬車拉著酒經過這裡,不過,掌櫃的並沒有發現這種情況,所以暫時來說,所有的事處在一無所知的狀態。

    不過,得知確實是有官府中的衙役前來過,但是他們好像並非調查案子,而是來到之後,受到本市集鎮長一行人的款待,然後再到酒樓客棧之類的地方,隨意查問了一遍就算了事。

    得知這樣的情況,楚言冷的臉孔可以刮下一層冰下來,不用說,這次省府衙門走場子的人,又要倒霉了,他們下到這種地方來,簡直是就撈錢,不是來辦案,這樣怎麼可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別說找不到,恐怕就算是罷在他們面前,在他們吃飽喝足再裝滿錢袋子時候,也會裝作沒看見,什麼也沒有發現。

    為了不讓別人起疑,所以剛來的第一天,一行人都留在客棧休息,但是,該注意的地方,柳依依記在心中,主要是有機會潛入他們的酒窯中去查看一番,那麼就好了。

    第二天,柳依依為了預防萬一,特意給自己上妝,畫得更像一個男人,而且,故意在粗眉邊點上一顆小痣,看起來不明顯,但是,只要看一眼,又會叫人記住,雖然臉上加了東西,不過,整張臉型看起來並不難看,但是,比剛開始俊俏的模樣來說就遜色一點。

    當楚言見到她的打扮時,忍不住掉頭回房去笑,笑過之後,才問她要不要扮成這個樣子,在這個地方應該沒有人認識她。

    不過,他知道酒花村的人去青石鎮找過她時,也覺得打扮一下比較安全。

    瞧他笑得過癮,柳依依也沒有放過他,拿著怕有人見過他的借口,也將他狠狠地折騰了一番,當兩人在掌櫃面前路過時,硬將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客棧中出現這兩人。

    出來後,兩人當作是逛街,在熱鬧的街市慢悠悠閒逛著,柳依依也藉著逛街而一路打量著左右兩邊的酒鋪子,可以說真的是酒品商業街,有十家鋪子,肯定有家或者是九家都是賣酒的鋪子,不禁讓人家擔心,他們現在真的能賺到錢養家餬口嗎?

    雖然是兩張陌生的臉孔在街上晃,不過並沒有人理會他們兩,畢竟現在兩人的長相頂多算不錯,但是這樣的人也太多了,誰也不會再去注意他們。

    貢酒狀元紅!

    站在街道中間,柳依依看到超大而金字燙的招牌,不禁拽了拽旁邊的人,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眼底的趣然,沒想到已經過去幾年了,他們的招牌仍然掛著啊,捨不得拿下來。

    不過,柳依依忍不住歎了一下,真有錢啊,竟然是用金子來燙招牌,自己回去之後,是不是也該掛上幾個金光閃閃的字,這樣看起來比較有氣派。

    兩人邁步走進了這家金字招牌的酒鋪子,裡面的鋪面也是實在是夠大,足足有二三百平方的樣子,幾層酒架子,約有上百壇的酒擺放著整整齊齊,至於是不是有酒的罈子可說不準,樣子做得挺好的。」兩位貴客,請問是來買酒的嗎?「

    一位掌櫃的迎接過來,老臉露出招牌的微笑,炯然的眼睛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進來的兩人,他們的長相算是英俊,不過身上散出來貴氣,應該不是凡平的人物。」我們想先看看!「

    楚言掃他一眼,對於他的熱情並不放在眼裡,而是走到他們專門擺放酒的酒架上,提起一罈酒拿來聞一聞,接著又道:」不香!「」這位客官,喝酒重要是好酒,而不是香不香,我們的狀元紅也是一等一的好酒,要不客官先試飲一杯,再作決定,可好?「

    迎過去的掌櫃開始他忽悠人的工作,沒待對方答應,繼續道:」客官,要不你自己挑一罈好酒,咱們當場就開,喝得喜歡的話的,咱們再談其他的事情,可好?「」不必了,我們比較喜歡香濃一點的酒,聽說青石村的酒,以香濃出名,到時候去上他們酒莊看看。「

    放下酒罈子,楚言滿懷失望地瞅了瞅眼前的一排排酒,現在就是找不到喜歡的酒,自然也就不會挑的意思。」這個…客官,咱們的酒比他們的酒要好,對於那種香氣過頭的酒喝了後,容易上腦,醉酒之後頭痛的厲害,我們的狀元紅可不一樣,那怕是醉酒,只要好好休息一下,那就會沒事。「」什麼上頭不上頭,咱們家母生辰,特意找些香濃的美酒當祝酒,本少爺需要你這種不香的酒有何用!「」客官∼∼「

    轉身就走的人好像沒有聽到身後人的喊叫,他走到站著沒有說話的人旁邊,又接著道:」咱們在西寧縣找不到好酒,咱們就去青石村,聽說他們也是貢酒,咱們應該可以找到合適的酒。「」三哥說得正是!「

    聽到他們兄弟的對話,此時酒鋪的掌櫃不禁心動了,雙眼緊緊地著眼前的離去的兄弟兩人,由不得喊叫:」兩人請留步,客官請留步。「

    身後急切的叫聲傳來,正要邁步門外去的兩人停了下來,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詫異,怎麼又被喊住了,難道…」兩位客官,請留步,在下酒鋪現在正在釀製一種比較香濃的美酒,要是兩位真需要的話,能不能留下來看一看?「

    追出來的掌櫃仍然是滿臉的笑意,眼底的含著期盼不言而喻,定定地看著他們,好像是怕他們反悔似的。

    楚言揚了揚眉頭,故意抬頭瞄了瞄他們的酒架,疑惑地問:」你不該是在騙本少爺,本少爺雖然飲酒不多,也算是長期與酒打交待,要是真的有香濃的酒,本少爺豈會有聞不出來的道理?「」呵呵…客官,你放心,在下不會欺騙,咱們進裡面談可好?「微微側身,掌櫃伸手請他們返回往前裡面。

    眼前兄弟相視一眼,楚言點了點頭,認真地對旁邊的人道:」五弟,竟然他說有,咱們就看看再說,要是有的話,那麼就好不過了,咱們可以早點趕回去,要是沒有的話,咱們再繼續去找。「」三哥說的是,咱們早日找到好酒,咱們早日趕回去跟母親祝壽,咱們就看看掌櫃的好酒再說!「特意壓低聲音,柳依依的臉孔露出期待,好像很想得到美酒的樣子。」兩位客官請放心,我們新釀出來的酒,絕對是一等一的好酒,包你們滿意,請!「」請!「

    跟著他往裡面走,走到最後面的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一道美麗的孤形,心中滿滿期待著他所謂的好酒是什麼。

    難道他們真的又要釀出新品種的好酒?還是有什麼玄機?說實話,真的是好奇極了。

    從側門進入,他們穿過小院,然後是小客廳,環境還不錯,看來應該就是他們平時誰的院子。」兩位客官請坐,在下先去取一些酒品給兩位試一試!「看著眼前的兩位官人,掌櫃十分客氣。

    點了點頭,楚言淡漠地回應他:」請便!「」請稍等,在下很快回來!「

    說完話之後,他立即疾步離開,小廳裡只剩下他們兄弟兩人,相視而笑,各自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等著他拿所謂的新酒品出來。

    在人家的地盤上,自然不能隨便交談什麼,特別是柳依依明白自己的聲音比較甜細膩,再怎麼壓沉著嗓子說話,只要是有心之人,仔細就能分辨出來,所以少說話為妙。

    更何況,眼前面對的人物,可不是簡單之人,要是一不小心露出什麼馬腳出來的話,那麼,會有很大的麻煩事,

    等了一陣子,終於又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掌櫃的身影出來了。

    快步走來,掌櫃的又是笑瞇瞇地對著眼前的兩位貴客們,邊走前邊道:」客官,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來,這就是我們新品酒,你們聞一聞,看是否喜歡這種香濃的酒味。「

    將酒罈子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桌上,他順手也將酒蓋也打開,一股熟悉而又清香酣醇的酒味撲鼻而來,柳依依的嘴角無法控制地抽搐,長袖下的小手不禁緊緊握成拳,恨不能一掌將眼前的人拍飛。

    憑著這一罈酒,柳依依已經敢肯定,而且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滲酒之事,就是眼前的這傢伙弄出來的結果,不用看酒,只聞酒香味,可以肯定,它百分之五十是自己的十里香,在分之五十是混合著他們的狀元紅,兩種酒味混合在一起,別人也許分辨不出來,可是自己完全可以分得一清二楚,那怕是他們用了幾成的雜酒,自己都能夠分辨出來。

    當楚言聞到這股熟悉的酒香又略帶不一樣的氣味時,他也知道被滲酒了,雖然他不知道滲了什麼酒,有幾種酒,不過,以他對十里香的熟悉,已經完全都明白,上次之事,與他們脫離不了關係。

    掌櫃一直注意著眼前兩位客官的神色,他們微怔和疑惑都被他看在眼底,心中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有沒有賭對人,要是被發現的話,那麼該…」兩位客官,怎麼…難道不喜歡這種酒香味嗎?「

    睨視著眼前的掌櫃,楚言直接拿酒罈子,放在自己的鼻前,用力地聞了又聞,好半天才放了下來,故意皺眉頭問:」掌櫃的,你的這酒得香氣不得讓咱們有點熟悉,更重要的是怎麼有雜,不夠純氣,是不是你們在釀酒的時候沒有掌握好火候,才以才會這樣?「」哈哈哈…客官不愧是喝酒的人,你說的太對了,因為我們的新品種,所以在個方面都不夠好,由於我們的酒也算是香濃一類,但畢竟還沒有處理好,我們也不敢一下就拿出來賣,所以才會請兩位客官試一試。「

    突然放聲笑起來,掌櫃似乎見遇知音的感覺,將話接得比順口溜還要順,同時也在說明他的這罈酒有多麼的了不起,有多麼的厲害。

    沒有最無恥的人,只有更無恥的人,柳依依總算對此話有了深刻的體會,眼前的這一位就是這樣極品,竟然拿別人的酒當成自己釀出來的酒,虧他好意思叫出口來。

    只見他歡快地拿著兩隻杯子放在他們面前,然後往他們的杯子倒滿一杯,歡天喜地衝著他們道:」兩位客官,你們先試一試酒怎麼樣,要是能夠接受的話,咱們可以立即釀出最美最純的好酒供給兩人官人。「」唔,說話,你們的酒氣和酒香味都還不錯,只是不夠純而已,如果可以再純一點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楚言邊回應他,伸手端起桌面上的好酒,準備飲一杯這種滲酒究竟會是怎麼樣,他也敢拿出來給自己喝。

    凝望著自己酒杯子柳依依並沒有讓旁邊的掌櫃的失望,只見她也拿起了酒杯,臉孔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後輕輕地啜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不話,接著又啜了一口。

    旁觀著兩位客官的掌櫃,老臉更是笑成了一朵兒燦爛,差點就要幫兩位喝酒的人歡呼叫好起來。

    兄弟兩人,什麼話也不話,只顧著喝眼前的美酒,不想現會眼前的人,不過,對於他們的反應,掌櫃的沒有不高興,而是高興得想要跳起來,因為他知道,只要兩位客官喜歡喝的話,那麼,這個生意肯定能談成。

    天知道他快要有幾個月沒有做生意了,再繼續這樣空等待一下的話,他一家人的生活都快要沒活路了,再多的存銀也會用光的一天,現在只好將希望放在眼前的這對貴氣不凡的兄弟兩人身上。」怎麼樣,兩位客官,請問這酒喜歡不喜歡?「

    迎上他滿滿的期待,楚言拿著酒杯轉了又轉,看樣子好像是捨不得放下,想要繼續喝杯的樣子,其實,他的心裡卻想拿著酒杯將他砸死的衝動,什麼好酒,他也不試試這滲在一起的假酒,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高興成這樣子。

    故意遲疑了好一會兒,壓下心頭情緒,緩緩開口道:」這個酒不錯,只是還差那麼一點,你們釀酒要注意一點才行,說很滿意,又總覺得不夠好,說不好嘛,喝起來是不錯,而且酒香也有,難下決定。「」喲,客官,你這可就不知道,我這酒雖然不是十全十美,但是暫時在外面是沒得出售,絕對是珍藏的好酒,如果你用我們的灑來祝壽,那肯定可以讓所有賓客們驚喜。「」這個嘛…「

    蹙著眉頭,楚言露出一副很難決定的樣子,繼續沉思著該怎麼選擇。

    本來想要再說什麼,掌櫃的還是忍了下來,看了看他們兩位兄弟,突然收起了急切的表情,又掛著客氣而又溫和的笑容,討好地問道:」兩位客官來自什麼地方?知是貴姓氏是…「」咱們來自東山省府,咱們是白氏,不知掌櫃貴姓是…「

    挑了挑眉梢,柳依依怕楚言先出言,所以想都沒有想就壓著聲音接過掌櫃的話題,最後也反問他一句。」原來兩位客官是白家的公子,在下姓紀,專門營酒鋪,不知兩位白公子怎麼需要到咱們的西寧縣來買好酒?「

    東山省府是什麼地方,紀掌櫃當然知道,可以說他們的地方窮人實在是太多,高價酒很少賣得出去,以前他們的狀元紅在東山省府的出售也是最少,最後大家都不太想去東山省府賣,出售得少,而且路遙不好走,送到那些窮地方去賣並不划算。

    當然,他們會出來買酒也算是奇事,畢竟想要喝酒,只要有錢自然可以買得到,畢竟少人賣酒,並不代表沒有,幾壇或者是幾十壇也是可以買到。」咱們省府的好酒太少,正好咱們兄弟出來探親,所以準備回去的時候,買些好酒回去給母親祝壽,咱們早已聽聞西寧縣賣好酒,後來又聽說青石村也有出售好酒,所以本少爺帶著兄弟過來瞧瞧,什麼地方的好酒讓咱們喜歡,咱們就買回去。「

    楚言放下酒杯,慢慢地站了起來,衝著眼前的美酒,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嘴巴,又叫道:」咱們想帶一百壇的好酒回去,不過本少覺得紀掌櫃在一短時間內也無法釀製出來,要不咱們兄弟再出去找一找,要是實在是找不到了,現回來找紀掌櫃,怎麼樣?「」一百壇?白公子需要一百壇?「

    以為是聽錯了,紀掌櫃老臉露出狂喜,他忍不住再次詢問,此時,他看眼前的這位白公子,已經化身為金公子,渾身上下都是金光閃閃,他現在最需要的金主啊!」不錯,咱家母親今年是五十大祝,咱們要請幾十張台的賓客們,一百壇的美酒,並不算多了。「淡然而立,眼前的『白公子』大方地將自己家的打算告訴對方,需要的美酒確實是很多。」這個,這個…不多,真的不多,白公子,不知道你需要的一罈美酒,什麼時候需要?「」自然是越快越好,咱們再過六天就要啟程回家了,如果後天咱天無法在西寧買下美酒,咱們就要去青石村去買美酒,而且青石村離咱們東山省府也經較差一點!「

    對著他說出自的打算,語氣中也帶著想去青石村的意思,『白家三公子』沒有再理會他,斜視著自家兄弟叫:」五弟,咱們走!「」是,三哥!「點了點頭,坐著的人立即站了起來。

    兄弟兩人齊齊對著眼前的紀掌櫃告辭,沒待他送人,他們已經邁步離開他的會客廳。」一百壇,一百壇的好酒,一百壇…「

    傻呆著的人,自個兒站著凝望著走出去的背影,嘴巴裡唸唸有詞,只想著怎麼樣才能夠有這一百壇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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