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叫喚聲,柳依依下了馬車,微微昂首放眼觀賞,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靜靜地直立在天地之間。
絕倫、巧奪天工精緻的犄角旮旯角樓,那飛簷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皇宮裡顯得神秘而安靜。
每座宮殿在湛藍的天空下,金黃的琉璃瓦的重簷殿頂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顯得格外輝煌。
皇宮,全天下最為尊貴的地方,以前自己亦去過故宮,那氣勢磅礡宏大和華貴深深震懾人心,不過,再怎麼好仍然能夠感受到它的靜,那就好像是空殼失去該有的生命,原因是它成為了保護對象,再也沒有該有的人氣。
然而,眼前宮殿的感覺那是璀璨耀眼,萬丈光芒之勢,僅僅是站在這裡,迎面僕來的是屬於那種尊貴而凌厲的氣息,給人一種活的感覺。
「柳小姐,請!」
旁邊的太監盯著眼前的她,神情中略些感到詫異,因為他見到眼前人的反映好像是在欣賞什麼藝術品,或者是在感歎什麼!
然而,在她的小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麼驚喜和激動表情,雙清澈如星的眸子淡淡如水,一點都不像其他千金大小姐那副恨不能住進皇宮的樣子。
回收打量的目光,柳依依微微側目,細聲地回應他:「公公,請!」
這位太監並非是接自己進京的安公公,語氣中帶著客氣,盡量不得罪於人。
在對方的帶領下,柳依依跟他往老皇帝的養心殿而去,由於老皇帝暫時還沒空見她,又被安排在養心殿的側殿中繼續等候。
想要見皇帝可不容易啊,差不多跟孫悟空上西天取經的路程差不多,非得要經過九九十一難不可,否則難於見真君面啊!
「柳姑娘,皇上召見,請宮奴婢來!」
終於坐得快要發霉的人聽到宮女前來喊自己的聲音,柳依依忍不住歎了一聲,起身後就跟著宮女去見人。
先由宮女領路,再到太監領路,當踏進大殿的時候,她的面君之路終於走完了,微微垂著,柳依依淡然地跪在地上,「民女寧柳氏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上方正位傳來溫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民女謝過主龍恩!」
輕輕地磕了個頭,柳依依做足戲份,然後才慢慢起身,仍然沒有抬頭看人,可以說,殿內中有幾個人她都不知道。
「柳依依,將頭抬起來!」聲音仍然出自一人之口。
緩緩抬頭,入眼的正方端坐著的一位身穿龍袍的老皇身上,而他旁邊坐頭三位婦人,從她們的衣著上已經猜測得出來身穿鳳袍的必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太子楚宸和楚言生母,她雖然上些年紀,天生麗質的她並難看,另外二位雖然不知她們的封號,能夠出現在皇上身邊的妃子,身份應該不會太差。
除了幾位最大的boss,幾張熟悉的臉孔亦在其中,當然也有幾張並不認識的臉孔,視線飛快從眾人身上掠過立即收回,乖乖地站著。
「小丫頭長得不錯,晶瑩剔透。」
「小模樣倒長得挺討人喜歡!」
「又是個小美人胚,不錯嘛!」
見到她的這張小臉蛋,高坐著的三位貴婦不顧皇帝在場,討論起眼前的小丫頭,可見她們不是一般的受寵。
「唔,皇后和兩位愛妃說的不錯!」
老皇帝點了點頭,看清楚小丫頭的小臉,也是十分贊同她們的說話,凝望著站著的小不點,接著又道:「小丫頭在京城好不好玩?」
「回皇上話,民女對京城不熟悉,並沒有出去遊玩。」
實話實話,柳依依想相自己的一動一舉肯定逃不過他老人家的耳目,也沒必在說討好的話出來。
「沈墨凌不是認你為義妹了嗎?怎麼當哥哥的也不帶妹妹出去玩?」
一句話,將沈墨凌給牽進來了,柳依依微微抿了抿小嘴,出言道:「民女喜歡安靜,所以並沒有讓大哥陪民女出門遊玩。」
「聽說你們大鬧太子府,可有此事!」
此話剛出,柳依依便聽見幾聲悶笑聲,可見真的是名揚京城啊,好事不出門,壞事千里傳,果然不錯。
「民女失禮,只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請皇上恕罪!」
語氣仍然是淡淡的,柳依依當然明白大家為什麼發笑,恐怕只有自己才算是個青頭芋,說出毫無顧忌。
在場的人都露出了笑意,不過,貴妃娘娘雖然也是在笑,她的笑容卻有些冷,因為她內心處有些不爽,好歹她當眾稱讚過白梅,如今她卻被一個鄉下丫頭直言貶為青樓之人,豈不是說她堂堂貴妃沒有半點眼光?
所以,貴妃娘娘的心情又怎麼會好起來,不禁側目再次向她投來一瞥,竟然敢落自己的顏面,無知!
「以後說話注意分寸!
嘴角含著笑意,老皇帝倒沒想過要究竟她的失禮之處,當時聽到回報,他老人家也是笑了大半天,才決定召見她。」是,民女遵旨!「
對於她的乖巧,老皇帝心中亦是感到滿意,炯然的視線掃過在場的幾人,又問:」聽說你是童養媳,家中除了一位婆婆之外,就是你一個人靠釀酒支撐家裡的生計?「」是的,皇上!「」竟然你們寧家沒有男人,兩個女人家也不好過日子,不如,讓朕給你再許你一門親事?「
親事!
眾人聽見老皇帝的話,都覺得有些意外,不明白皇上好好的怎麼會提起這個問題。
但是,大家更想知道她又會是怎麼回答,所以,一時之間,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柳依依身上。
作為當事人,柳依依心中納悶不已,不知他老人家想玩什麼把戲,果然當皇帝的人,想法不是一般的怪事。」民女謝謝皇上的好意,民女生是寧家的人,死是寧家的鬼,進了寧家不準備換地方住。「
別說現在知道小相公在世,就算是自己不知道小相公的下落,也不會答應老皇帝的建議,這種亂點鴦鴛譜的遊戲只有他們皇家的人才會喜歡,對於自己來說敬謝不敏。
而且,千里迢迢將自己召進宮,難道就是為了這些事?恐怕不可能!」小小年紀懂得要遵守三從四德,可讚!「
對於她的回答,老皇帝中心很高興,老臉上的笑容更濃,明知故問:」聽說你會釀藥酒?「」是,皇上!「」藥酒是不錯的東西,聽說由於工序過於複雜,你一個人無法大量生產出來,事實是否如此?「
聽到老皇帝終於說到主題了,柳依依不但不緊張,反而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情願對方說自己的酒,也不想拿自己的家事和個人之事來交淡。
放鬆情緒之後,柳依依已經不管無不無禮這個問題,抬目直視眼前老皇帝,十分認真地道:」回皇上,民女的酒莊剛起工建築,事實是無法大批量釀出各種酒出來,皇上明鑒!「」此事,朕亦聽說了,什麼時候才能建好?既然你的酒已經成為貢酒,總不能時時斷貨,至於你的藥酒能夠盡量釀出多一此?如果你不夠人數你幫做事,朕可以派些人給你。「」不要!「直截了當,拒絕得十分乾脆!
眾人的臉色驟然,不禁驚歎她十分大膽,竟然敢當著大家的面前,拒絕皇命。
老皇帝怔了一下,似乎他也沒有想到小丫頭會拒絕自己,不過,他倒沒有生氣,畢竟年老的他不再是心高氣傲,不容任何人挑釁他皇權的霸道君王,性格上少了凌厲的霸氣,多了一分容忍。
此是的他定定地盯著小丫頭,只想知道她為什麼不肯答應,」為什麼不要?多一些人幫你不好?酒釀得越多,你豈不是越賺錢?「」兵不在於多,貴在於精,釀酒亦一樣,好酒亦如此,其實,只要知道釀酒工序,誰也可以照做,誰也可以釀出酒來,好不好喝是一回事,想要釀出精品酒,卻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的話,立即讓眾人陷入沉思之中,柳依依並沒有停下來,接著又道:」其實,換個方位思考,為什麼非要釀出巨量好酒?再好的酒,只要份量多了,每個人都有機會喝上它,那麼,它的價值亦貶低了下來,物以稀為貴!「」好,有理,不錯!「
聽完她的一番話,已經瞭解語中之意的老皇帝忍不住叫好,其他人眸中閃過各種情緒:驚訝、欣喜、驚奇……」皇上,臣妾看這小丫頭啊,就是怕別人知道她怎麼釀酒,不想傳給人罷了!「
貴妃娘娘玉顏露出嬌美的笑容,說出來的話,直接將隱藏起來的另一面揭露出來。
聞聲而望,柳依依的視線對上貴妃娘娘含著深幽的眸光,只見對方的笑容更美麗動人,怎麼看也是一位柔善的娘娘。」娘娘說的也是事情,民女的手藝不會輕易傳人,要麼家傳,要麼傳給有緣人!「
柳依依大大方方地承認,亦說出自己心中之願,不再給他們拿來刁難自己。」呵呵…這丫頭,說話倒是老實!「
老皇帝失聲輕笑出來,眸光一轉,瞅著他身旁坐著的皇后,笑道問:」皇后,你不是說要詢問小丫頭釀酒的事情嗎?「」是的,皇上!「
老皇后露出和藹的笑容,她第一眼就喜歡眼前的小丫頭,有一種讓人覺得飄渺之感,從她雙眼晶亮的眸子中看到不真實睿智,決不是屬於小丫頭該擁有的聰慧。」柳依依,你小小年紀會釀出古書記載的藥酒,不知你還會釀什麼酒?「」回皇后的話,其實可以釀酒的東西有許多,就像我們吃的水果,葡萄中是其中一種!「」葡萄也呆以釀酒?「
眾人驚呆了,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對她不禁更好奇了。」是的,葡萄也可以釀酒,它的功效是:暖腰腎,駐顏色,耐寒冷,亦是男女老少都合適喝的一種美酒…「
談起這酒,柳依依張嘴即來,整個殿中都迴盪著她清脆而甜美的聲音,將他們提出來的問題,盡量解釋給眾人聽。
跟著沈墨凌一起出宮回到沈府,天色已經近黃昏了,面聖之事也算告一段落,不過她所說的葡萄酒也被人給惦記上了。
由於出門已經有大半個月了,柳依依提出該回青石村,沈墨凌沒有阻擋她,因為他也知道現在寧家只有她一個人作主,釀酒亦是只靠她一個人,挽留她在府中也沒什麼意思。
休息了一天,柳依依叫沈墨凌去太醫院找老頭子,告訴他自己回青石青,相信他也會明白。
即時起程,沈墨凌派出六位護衛護送她們主僕回青石村,柳依依的京城之行結束了。
雖然沒有在京城好好遊玩,對於柳依依來說,她的收穫就是多了一位爺爺和一位哥哥,也是她最開心的事情。
天後,一路風塵僕僕的她們出現在青石村,一見到載人的豪華馬車,已經有人飛快地往寧家報喜去了。
馬車剛剛停下,寧家門前已經站滿來接她的眾人,一個個看著她從馬車上出,滿臉笑容的眾人喊了起來:」依依,你回來了!「」依依,你終於回家了!「」依依總算回來了!「」……「
大家都說著差不多的話,熱情地招乎著她。
剎間,柳依依感受到眾星拱月的待遇,小臉蕩漾出甜美的笑容,」謝謝大家,我回來了!「」依依,依依,是不是你回來了,依依!「
剛下馬車,柳依依便聽到婆婆的聲音,眾人給寧娘子閃出一條路出來,只見寧娘子在林氏的攙扶之下走出來,漂亮的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嘴裡一起喊著兒媳婦的名字。」娘,我回來了,娘,我平安回到家了。「
柳依依快步迎上去,情不自禁抱住激動的婆婆,二十多天沒有見到她,在這一刻,發覺自己也想婆婆。
是的,想她,因為生活在一起有一年多的時間,已經是親人,可以感受到婆婆掛念自己,同樣自己也想念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只要平安了,娘也就放心了!「
抱著熟悉的小身子,寧娘子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語氣中略些顫抖,看來她的心情仍然是很激動。
看到她們婆媳抱在一起,不少人看得十分感動,婆媳之間可比有的人母女還要好,難得可貴的親情,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感概,有的人也在偷偷地翻白眼。」娘,依依沒事,依依扶你進去!「
柳依依放開婆婆,攙扶著她進入家門,送婆婆回她居誰的映荷閣,至於馬車上的東西,由小桃子叫人幫手搬回去,六名護衛也住入寧家,他們是派來保護柳依依的人。
安撫好婆婆的情緒,柳依依見到眾人已經被左二狗打發離開了,六名護衛也由左大石安排住宿問題去了。
當柳依依回到大廳裡時,見到左二狗和不肯離開的大狐子,輕笑著道:」二狗伯伯,大狐子,好久不見!「」呵呵…依依,你不在家,咱們真的不習慣呢!「
見到她坐下來後,二狗也坐了下來,笑著回應她。
大狐子仍然繃著臉,緊緊盯著笑吟吟的她,道:」你走好久,以後早點回來!「」呵呵…好,以後我會早點回來!「
柳依依輕聲地笑了起來,瞅著眼前已經打造成為結實的村民,滿意地點了點頭,驀然想起一件,柳依依挑了挑眉梢,視線快速地瞄了瞄四周,發現沒有人之後,立即壓低聲音:」大狐子,以後你不要再教徐飛揚武功,我會叫剛才一起回來的護衛教他,你千萬要注意,不要隨意露出武功讓別人瞧見,一定要隱藏起來,知道嗎?「
雖然他們都是沈家的護衛,按理來說也算是信得過的人,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柳依依還是不敢拿大家的生命來開玩笑,要是真的不小心走露風聲,出了什麼事情,可再也沒有後悔藥吃。
左二狗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也壓下聲音來,吩咐著眼前倔強的小子,」狐子,記得,千萬別大力幹活,要不然別人會看得出來。「
大狐子聽到兩人的話,想了大半天,才點頭道:」好,不教他們,以後不幹活。「
聽到他的話,頓時,兩人都哭笑不得,柳依依瞄著他道:」大狐子,暫時先別做,等我想好事情之後,再叫你做事,好不好!「」聽你話!「
認真點頭,反正她的話是百分百的聽從。
露出個淡淡的笑容,柳依依的視線一轉,落在左二狗身上,問:」二狗伯伯,近來家裡的情況怎麼樣?現在跟我說一說。「」現在,咱們的酒莊前半部份算是已經建好了,現在是後面的……「
提起家中的事情,左二狗將自己知道的說給她聽,後來左大石也到大廳裡,也向她稟報了一些事情!
回來的當天,柳依依認真聽他們講自己不在家的事情,雖說有婆婆在家裡坐鎮,她卻不會抓什麼主意,家中的一切,全都有兩位管家商量著處理。
將家裡的情況有了大概的瞭解,可以說根本都沒有出什麼批漏,不管是長工還是短工也算是服從安排,柳依依聽得比較滿意,這次也算是對他們的一次考驗,要是有人敢使什麼抖子,必會將這種人趕出去。
左大石喝了一口茶,突然,又擰起了眉頭,凝視著眼前的人,神情中有些猶豫,似乎在想著要不要開口。
一眼看透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從在主人位置上的柳依依莞爾一笑:」大石叔,有什麼不能說的不成?「」依依,有一件事沒有跟你說,也是關於長工的問題。「
皺了一下眉頭,左大石直視著眼前的人,反正她遲早會知道,不如自己先告訴她好一點。」大石叔,長工怎麼了?你不是說長工們都沒有出錯嗎?「
微微聳了聳眉頭,柳依依不明他怎麼又提起長工。」依依,是這樣的,在你離開後的第五天……「
在左大石的解釋之下,柳依依的小臉越來越冷,到最後簡直是用冷若冰霜來形容,誰也看得出來她生氣了。
原來,柳依依離開之後,可以說所有長工或者來短工們跟以前一樣,準時幹活,準時吃飯,本來堅持的他們最後也安定下來,只要沒有人掏亂的話,他們都能夠處理好,如果真的是有人不怕死惹事的話,也會叫大狐子收拾人,畢竟幾人早已知道他是會武功的人。
當然,大狐子本來就是聽柳依依的吩咐,要照顧好寧家的所有人,向來不太聽話的他,也天天聽從左大石的吩咐,除了注意家裡的動靜之外,也注意酒莊的人。
日子過得順順利利,第五天的時候,婆婆卻發生了意外,本來正在睡午覺的她出現在走廊裡,不心意摔了一跤,照顧她的林氏去洗衣服還沒有回來,恰好的是婆婆被柳金濤夫妻兩人扶了起來。
他們也不知跟婆婆說了什麼話,當時叫左大石安排他們夫妻兩位管理花園裡的花花草草,而且吩咐他拿來兩份契約書,讓柳金濤夫妻簽契約。
由於婆婆親自開口要求,左大石也不敢不聽,所以給她拿來兩早已經寫好的契約,本來對方想要求籤約五年,婆婆卻說先簽約三年看看再說。
瞭解他們為人的左大石不想讓他們簽三年時間,最後搬出自己擋箭牌,告訴他們自己交待過,現在簽約的人只能簽約一年。
最後,婆婆出言要按照自己的話只能簽約一看,否則就不要簽約了。
所以,柳金濤夫妻兩人,成功地簽約了一年的長工,並且在自己的花園裡管理草木。
只要是明白人,清楚其中必有貓膩,惱火歸惱火,柳依依很快冷靜下來,將這件事情放置一邊,準備尋個機會問問婆婆是怎麼回事。
由於又是幾天的馬車勞累,柳依依將家裡的事情交待他們管理,然後回自己的馨雨閣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柳依依獨自走在花園裡,似乎在散步,又像是在查檢什麼,當柳金濤夫妻見到那抹小身影時,不禁相視一眼,然後拿起大剪刀,修理剛剛長出來的樹,並沒有過去跟她打招呼。
將整個花園都逛了一遍,柳依依暫時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而且可以說被他們弄得還有模有樣。
沒有去理會做事的他們,當作沒有看到,邁步往大廳而去,柳金濤和王小丫見到她離去的背影,心中鬆了一口氣,真的怕被逐趕出去。
剛進入大廳,見到她進來的六位護衛異口同聲地喊叫:」小姐!「」唔!「
輕輕含首坐了下來,柳依依淡然地掃他們一眼,開口道:」我寧家與大哥家裡沒法相比,竟然大哥要你們留下來,也希望你們守候我們寧家家規,我也不會虧待與你們。「」是!小姐!「六人向她拱手行禮,回答的聲音整整齊齊。」在我們家裡,也沒什麼給你們特別的事情,主要是每個月將我家釀出來的酒護送到市集上的迎賓客棧,然後再去『沈記』糧倉帶糧食回來,至於平常沒什麼事只需照看家裡,有空的話,幫教我家幾位比較年輕的長工一些拳腳功夫,主要是希望他們以後出門不會受別人的欺負,相信這些事情對你們來說,不是難事?每個月會給你們二兩銀子的零花錢。「」是!小姐!「想都沒有想,六人仍然統一回應。」好,你們六人分成三組,一組二人,每一組在府上巡視二刻鐘,然後你們三組人輪流換著巡視,從早至晚,不得有鬆懈!「」是!小姐!「」行了,你們自己下去安排時間!「」是!「
瞧見他們六人離去的背影,小桃子不禁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道:」小姐,他們六個人怎麼好像是死死的樣子,除了只會說『是,小姐!』彷彿就不會說什麼話了。「」呵呵…小桃子他們可都是高人,要是他們聽見你在說壞話,一手就將你甩到屋頂去,看你敢不敢!「
旁邊的左二狗聽到小桃子的話,忍不住拿她來打趣,不過,他的心裡對剛才的那幾人,心裡真是佩服得要緊。」才不會呢,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小氣!「
小桃子噘起了小嘴,一點也不相信對方誇張的話。
沒有理會他們吵鬧,柳依依將已經契約好的幾位年紀長工想了一遍,對著他們道:」二狗伯伯,大石叔,你們盡量將徐飛揚、左文華、左健雄、牛志鴻、徐遠明,左小傑、左小榮他們六位年青的長工調出來,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不要吩咐他們做,讓他們跟著六位護衛學習拳腳,等我們的酒莊正式使的時候,他們要住在酒莊當護衛,每天晚上要巡邏,保護好酒莊的酒、糧食、馬隊。「」依依,我明白,現在我們馬上過去安排好!「
左二狗和左大石兩人當在明白此事同樣重要,立即去辦好這件事情。
將昨晚想好的事情交待下去了,柳依依斜視著旁邊的人,吩咐道:」小桃子,你去找進忠伯伯,將賬本和名冊記錄拿過來後,去映荷閣找我!「」好的,小姐,我馬上去。「接到任務,小桃子歡快地往外跑。
回到家裡了,柳依依知道自己正是要忙的時候,先將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呆在家裡二天沒有出門,柳依依不想有什麼不知道的情節,要掌握好家裡發生過大大小小的問題。
當然,至於婆婆跤倒之事,確實是個意外,那天她尿急一直等不到林氏回來,只好依照記憶中的路摸索出來,在走廊上不小心跤了一摔,起碼她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只是經不住他們夫妻兩人的哀求,硬著皮頭便答應給契約。
柳依依瞭解婆婆心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她以後不要自己出門,如今住的地方不像以前的那麼小,她一個人無法行走,不要隨意出門。
同時,柳依依也明白一件事,必須再給婆婆找一個人,林氏守候在婆婆身邊不能離開,那怕是婆婆睡著了,她也必要留在映荷閣,另一位就專門為婆婆洗涮衣物或者做一些雜活。
心中決定,柳依依看能否在村裡面找位婦女,契約成長工,留在婆婆身邊,只要照顧好婆婆,請多一個人也是可以承擔。
屬於柳依依回來後,一直都沒有來酒莊,沒什麼事情後,立即帶著小桃子,往酒莊而來。
正如左二狗所說,前面的釀酒部分已經完成了,只要再添加一些工具,如果要釀酒的話,也可以投入使用。
不過,暫時柳依依並沒有打算馬上用它,因為後面住人的地方,倉庫,馬廄,正在還在建築,不過,有四位師傅一起動手,而且短工又不少,只需要二個月的時間,也應該完工了。
也就是說,二個月後,寧家酒莊可以正正式式使用,到時候,別說是釀幾斤,想要幾萬斤也成,當然,柳依依有自己的打算,她決不會走狀元紅的後路。
狀元紅出名之後,被酒花村的人大量生產出來,雖說當時的白酒來說算是最好的白酒,卻無法抬起高價,因為要銷出去的酒太多,商家自然是要壓下價格來,而自己可以生產出來,但發放出去賣的酒,定要控制在一定的數,絕不能讓它在酒業之中成為一個飽和狀態下,否則酒就不值錢了。
轉入到廚具房,最奪人眼球的便是十口大鍋,一起煮糧食的話,可以上千斤,絕對是可以應付下來。」哇,小姐,十口大鍋啊,真的好大的鍋!「
小桃子睜大眼睛,嘖嘖稱奇的她望著眼前排得整整齊齊的十口大鍋,接著又叫:」小姐,如果一起煮糧食的話,不是要用很多柴?到時候,叫人上山去砍很多柴回來才行!「」哦,你擔心沒柴燒了?要不,你去找張小翠,叫她給你砍柴,怎麼樣!「
揚了揚眉梢,柳依依好笑地瞄著她,想起她們吵架的樣子,小桃子也是蠻厲害。」小姐,不要那個討厭的女人,我情願意去求大狐子上山去砍柴,也不找她那種人。「提起那個罵自己的女人,小桃子就很氣憤,決不會要她的柴。」呵呵…隨便你喲,要是咱們沒柴燒的時候,你就求大狐子幫你砍柴好了。「
失笑地搖了搖頭,臉上掛著笑容的柳依依沒有再理會她,轉身退出廚具房,轉往正在趕建的後面,入眼的又是忙忙碌碌的身影。
小桃子也跟著而來,看著那龐大幾排的馬廄,小臉蛋露出疑惑,忘記剛才話題的她好奇地問:」小姐,咱們以後可以養多少匹馬?好多的位置啊!「」哦,我也不知道,等建好的時候,再去數一數,不就知道可以養多少匹馬了嗎?「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在設計上也只是隨意畫出幾個圈圈,並不清楚實際上可以建多少出來。」小姐,我馬上去數數看!「丟下話,小桃子一溜煙地往那邊跑去。
柳依依由著她,自己準備去看看建廂房的地方弄得怎麼樣,邁著小步往另一邊而去。
挑著一擔水去拌沙泥的左大偉見到小東家過來,微笑著問了一句:」依依,你今天怎麼來了?「」大偉叔,我來看看…「」小心∼∼快閃∼∼「」快閃開,快閃開∼∼「」哎呀,怎麼有人…「
正在馬廄的對面不約而同地響起了三句驚呼聲,打斷了正在說話的柳依依,她猛然回頭正好看見兩人抱著往前一撲,旁邊一根大木頭從頂上砸下來,緊接著,又是兩人的驚叫和慘叫聲:」啊∼∼「
眼前的一幕,驚得柳依依整個人呆住了,一口氣提在喉嚨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邊往對面跑,嘴中大聲叫:」小桃子,小桃子!「
剛才的慘叫聲,已經驚動正在做事的村民們,一個個放下手上的東西,全都往馬廄這邊跑過來。
跑過來後,柳依依看見地上的兩人,心裡驚震得不知如何時候,見小桃子從地上掙扎起來,驚魂未定的她雙眼冒起了淚花,叫:」小姐,我…我沒事!「
柳依依怔怔地打量著她,除了小臉嚇得有些蒼白之外,渾身上下好像真的沒什麼,剛才聽見她的尖叫聲,真的是被她嚇倒,現在不禁鬆了一口氣。」依依,小桃子,怎麼回事,嚇死人了!「
跑地來的左二狗急喘氣,剛才聽到小桃子的聲音,他還以為是她們主僕兩人出什麼事了。
趕過來的村民見到人沒什麼事,一個個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很快發現地上坐著的人沒有起來,關心地詢問著她:」哎呀,柳娘子,你怎麼樣!「」柳娘子,你是不是傷到腳了?「」婆娘,你怎麼樣!「
好幾村民圍著仍然坐在地上的女人,柳金浪更是將自家婆娘抱了起來,此時,柳依依才看清楚臉色蒼白的人,好像忍著疼痛,緊緊抿著嘴沒有出聲。
沒想到是她救小桃子,剛才那一幕,柳依依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她早發得及時,衝過去抱著小桃子往前撲的話,從頂上掉來的來木頭會將小桃子的腦袋瓜子砸得稀巴爛。
邁步上前,心情恢復的柳依依看著她,由不得問道:」你怎麼樣,什麼地方痛?「」左腳,剛才…剛才好像被砸下來的木頭撞到了!「
忍著痛的陳春月緊緊皺著眉頭,小聲地說了出來,額頭上直冒汗她看起來忍得很辛苦。」二狗伯伯,你吩咐人用最快的速去將柳大夫請過來!「
柳依依扭頭衝著旁邊的人吩咐,不管怎麼樣,先找到大夫過來看才是最重要。」好!「左二狗應了下來,目光望眼前十多位村們,最後衝著一人叫:」大偉,你跑快一點,將鄰村的柳大夫請過來!「」好勒,我立即跑過去!「被點名的左大偉二話不說,衝著外面撒腿就跑。
有人去請大夫了,柳依依讓大家去繼續去幹活,神色凝重的她著他們夫妻兩人,想了想,輕聲道:」走,跟我回家去!「
說完也沒有看他們一眼,領頭先行一步。
心有餘悸的小桃子看了看她,心裡有些內疚,小聲道:」謝謝你救了我,我以後會報答你!「然後掉頭往前跑,追上自家小姐。
柳金浪看了看前面的主僕,然後抱著微微顫抖的婆娘,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後。
帶著他們進往廂房,安排一間新房讓兩人住,又讓小桃子吩咐人去廚房打熱水來,交待他們在大夫還沒來之前,先用熱水敷著痛的地方。
柳依依離開了東廂房,獨自往映荷閣而去,反正他們有內疚的小桃子幫手,自己留下來也沒什麼作用。
晚上的時候,柳依依從小桃子的嘴裡得知情況,陳春月的腿並沒有撞斷,只是被撞痛而已,只要服一些藥,休息幾天就可以下床了。
得知什麼事,柳依依也就真正放心下來,從這件事情中,可以看得出來陳春月還算是有良心的人,而且一年來他們夫妻都有很大的改變,或者……
本來想要訓一下小桃子,當看見她眼淚汪汪認錯時,柳依依到嘴邊的責罵的話又嚥了下去,最後,拿起桌面上的名冊,拍了拍她的頭,」你不是第一次跟我去工地,也早跟你說過,要看一定要站得遠遠,要是上面有人的地方不可以去,難道我跟你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小姐,對不起,小桃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見這個可憐巴巴的丫頭,柳依依就彷彿見到了小白狗,沒好氣地叫:」再有下次,你的腦袋就開花了,你再也見不到我,是去見閻王爺了。「」我不要,我才不見閻王爺!「哭鼻子抹淚的人嘟起小嘴巴,立即反駁了一句。」哼,下次再這樣,看你見不見!「」小姐,小桃再也不敢了!「」……「
兩天後,柳依依手上拿著兩份契約,慢步走向東廂房,由於長工們都去幹活,一片安靜。
陳春月的腿受傷了,讓她的男人休息沒有做事,留在她床邊照顧,畢竟行走不方便。
本以為沒有人,走到門口的柳依依伸手剛敲想門,裡面卻響說話的聲音:」我說老三,春月子,你們要不要那麼拚命,幸好只是傷了腳,要是那根木頭砸到你的頭,死得多冤枉啊!「」二嫂,你怎麼這樣說話,難道看見人也不救!「
略些不滿的聲音,是柳金浪說出來的話。
原來都在說那天的事情呢,柳依依收回手勢,靜靜地站在門口,光明正大的傾聽著裡面的對方。」傻啊,救人那也要看看,如果是柳依依那個丫頭還差不多,而你婆娘救的人是個丫環,一個小丫環也值得你拿命去救,我看她都是做事把腦袋給做壞了。「
看來,王小丫看得很透,做什麼事情也要想想值不值得,這種人,永遠只會想到自己,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二嫂,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情,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我看見了就忍不住救人,反正也是個孩子,難看眼睜睜看著她被砸死?「
陳春月的話再次博得柳依依的好感,看來,這兩契約也算是值得,她應該真的是洗心革面,比王小丫值得相信一點。
從廚房而來的小桃子也小心翼翼地上前來,因為她看得出自家小姐在偷聽。
發現她的到來,柳依依不禁抿著嘴笑了笑,她剛好錯過了剛才的那番話,否則被小桃子以惡對惡,以善對善的性格,不知道會感動得怎麼樣呢。
在這兩天,她天天在廚房裡親自給陳春月弄吃的東西,可見她對救命恩人,要有多好就有多好。」所以我說你就是腦子有問題,你看看你救到一個小丫頭有什麼用?柳依依沒有來看過你一次?那個丫環天天跑來看你有什麼用?寧家做主的人是那個柳依依,現在你是自找的!「
不屑的語氣,怎麼聽也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小桃子立即露出一副橫眉豎眼的樣子,看來以後王小丫的好日子會很精彩。」二嫂,我婆娘做什麼事情,不關你的事情,你回去,我婆娘剛吃過藥,讓她休息一會兒。「」喲,怎麼,失望了,惱火了,是你們自個兒傻,哼,要不你家老二叫我來,我才懶得理你們。「」你…「
坐在椅子上的王小丫驕傲地抬起頭,一點都瞧不起老三家的樣了,好歹自己也算是長工,他們兩口子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想要過好日子,一定要學會投機巧取。」小姐,等等我!「
這時,門外傳來小桃子的聲音,王小丫的神色又變了變,本來打算要走的她又重新做了下來,她要留下來看好戲。
房門被打開,主僕兩人邁步而入,特別是小桃子抽著袖子正在抹汗,看起來她們剛剛從遠處走來的樣子。
一進屋內,柳依依冷清清的眸子掃過三個的臉孔,一張老臉笑瞇瞇相對,坐在床榻上兩人的臉孔有點不好看,也是被人氣出來的結果。」怎麼樣,喝了兩天的藥,有沒有好一點?「
視線落在陳春月的臉上,柳依依淡然而問,語氣跟以前一樣,仍然冷漠得沒有什麼溫。」好多了,應該過兩天就可以下床了!「
瞄了瞄她那張沒表情的臉蛋,陳春月小聲地回應,也不敢對她太熱情。
睨她一眼,柳依依側目斜視旁邊的人,吩咐道:」小桃子,把契約給他們簽約了!「」是,小姐!「小手拿著兩份契約,小桃子的小臉露出高興的笑容,對著發呆的他們道:」金浪叔,柳嬸,我家小姐說讓你簽約五年的契約,來,你們按下手指印就可以了。「」什麼?五年?不是說只可以簽約一年嗎?「
坐在椅子上的王小丫淡定不了,剛看到兩份契約才說他們兩人也走了狗屎運,也要當長工,誰知,他們的不是一年合約,而是五年,她怎麼甘心。」多少年關你什麼事?我家小姐說幾年就幾年,難道還你說得算不成,哼!「
斜視著失態的人,小桃子蹬鼻子上臉,對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討厭極了,不該要這個女人當長工。
被嗆著的王丫頭憋紅了老臉,但是她卻不敢現說什麼,雖然她心裡面可以看不起當丫環的小桃子,不過,在寧家來說,眼前的丫環她都惹不起,心中十分憋屈,不禁咬住根牙。
然而,以為自己聽錯的柳金浪和陳春月不禁想視一眼,從小桃子的嘴裡再次聽到簽約長工,怎麼都有在做夢的感覺。
柳依依有多少討厭他們兩家人,可以說心中十分清楚,就是說話的態都是和別人不一樣,但是,今天她去親自拿著契約叫自己合約,夫妻兩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射向受傷的右腿上。
應該是因為它而因禍得福!
視線一直在他們兩人之間,柳依依亦看透他們的想法,冷聲道:」看在你們還有一點良知的份上,留在寧家,給我記住簽約長工契約也並不表示能夠說明什麼,要是被我發生你們誰敢給我找什麼事的話,恐怕你們想後悔也來不及。「
說到最後一句,柳依依的犀利的眸光轉到王小丫身上,緊緊地盯梢著她,發覺的她不禁斜視而望,對上她那雙冷冽無比的眸光,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再也不敢抬頭了。
當然,柳金浪也看得出來,她的有些話是針對旁邊的人,心中不禁有些開心,只要得到她的認識,比什麼都重要。
見他們都沒有說什麼,柳依依衝著床榻上的人道:」等你腳可以走路的時候,直接去我婆婆的映荷閣做事,記得,你幫她做些粗活就可以了,到時候林氏會告訴你做什麼事!「」真的?依依,是真的嗎?「
聲音裡有些顫抖,陳春月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她可以不用去工地做事了,可以做家務事就可以了。
旁邊的王小丫聽到之後,忍不住再抬頭,飛快地看眼前的小丫頭一眼,從她的表情中看得出來,沒有開玩笑,真的是這樣。」最好別樣我失望!「
柳依依丟下話,轉身就離開,剩下的事情,交待小桃子搞定。
直到她的那道身影離開之後,柳金浪還有點不相信,瞅著旁邊的小丫頭,由不得問:」小桃子,你家小姐沒有開玩笑?「」你看我家小姐像開玩笑嗎?我家小姐開玩笑可不是這樣的好不好,上次夫人不小心跤摔了,所以我家小姐決定再找一個人幫忙照夫人,不要讓那些心懷目的的人老是想著不實際的事情,哼!「
小桃子明顯得話,讓王小丫再也沒有顏面留在他們面前,招呼都不打一聲,活似是被鬼追樣的子,跑著出去。
瞪著她的背影,小桃子狠狠地鄙視一番,接著,她又露出笑容對待他們,閃亮的眸光不停地在兩人臉上徘徊,好像是想要說什麼。」小桃子,怎麼了?「陳春月可以說有點害怕柳依依,但她卻一點都不怕小桃子,所以毫不顧忌地問她。
柳金浪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他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她,等著這個小丫頭說話。
在兩人的注視下,小桃子伸手撓了撓腦袋,有些悶悶地道:」金浪叔,柳嬸,我家小姐確實是不喜歡你們,但是,前天晚上小姐在念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當然我也不知道小姐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我就問了小姐。「
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小桃子繼續道:」小姐說,只要知錯能改就是好事,浪子是指那些做事壞的人,回頭是指良心發現,再也不再壞事,金不換就是說,從壞人變好人,難得可貴。「」金浪叔,柳嬸,小桃子覺得小姐說的是你們,只要你們做好人,小姐自然會幫你,但是,你千萬不要做對不起我家小姐的事情,否則,我也會不喜歡你們。「
夫妻兩人沉默了,誰也沒有說話,其實他們一年都在寧家做事,柳依依對其他人怎麼樣,他們有目共睹,也正是因為別人家真的對她好,或者就是在活生生的例子下,讓他們真正幡然醒悟。
柳依依確實是想給他們機會,剛才小桃子說的話,亦是她故意說給小桃子知道,傳給他們夫妻兩人知道,相信他們會明白。
寧府的日子忙碌又安靜,轉眼間,二個月過去了。
寧家酒莊經過一年的時間,終於全都建好完工,喜得在酒莊和寧府門口,放了三天的炮竹,可以說是全村歡騰不已。
選好日子,挑好長工,在炮竹響聲裡,柳依依在酒莊釀出第一批酒,從此後,酒莊正式開始使用。
住的房子建好了,釀酒的酒莊也建好,現在寧府只需要長工,不再需要短工,所以,仍然有一部分的村民等著可以簽約長工。
雖然寧家現在有三十多位長工,畢竟整個寧府和酒莊都需要各種人做事,柳依依從二十多位短工裡,再挑出十位比較優秀誠懇的村民簽約長工契約。
名額有限,挑到的高興,沒有挑到的人也不敢有什麼意見,畢竟現在的寧府不再是一年前讓人隨時揉捏的軟柿子,想要討份飯吃,說話還不敢沖呢。
一年後!
由於寧家酒莊釀出來的酒,經過一年的時間推廣,可以說是全天下,眾人周知的結果,但是,想要喝上十里香和醉君曲,那可不是人人都喝得起,一斤十里香已經賣出三兩銀子,而且是越高越多人買,爭奪得最厲害。
因原是別人有錢也買不到,寧家酒莊釀的酒好喝,只是太少,每推出一批酒,必要售出斷貨一段時間後,才會再推出一批,而且還不多,叫人想要收藏起來,也不容易搶得到貨。
皇宮裡的貢酒從來沒有斷過,至於,外面的人斷不斷酒,有沒有酒喝,那是皇商的問題,反正賺錢的人亦是他,虧損的人也是他。
外面的神洲大地,處處缺美酒,只不過,寧家酒莊的倉庫裡堆著的酒,可以世人夠喝半年,誰也不解小東家柳依依的作法,為什麼釀出那麼多的酒卻不賣出去,當然那存酒知道的人也不多,只是有幾位才知道。
當然,酒賣得少,賺回來的銀子可不少,寧府可以在整個縣內成為首富,原來的那個酒花村,仍然在苦苦追求新品種,想要釀出更加的美酒,將現在的十里香和釀君曲打壓下去,只是一直不能如願。
寧府,馨雨閣!
坐在梳妝台的柳依依手握晶瑩剔透的玉珮,只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玉珮上刻只一個細小的軒字,又過整整一年的時間,聽說他一直在打仗,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才能打贏,徹底解決邊關門搶奪之戰。
已經踏入十四歲的柳依依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了,從原來的一米五幾至現在的一米六幾,雖然才十四歲,以前的飛機場現在也有小饅的出現,若隱若現的玲瓏身姿,顯得越發美麗動人,只要她走出閨房定會引來男孩子的側目。
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張臉長得不錯,但是在柳依依的心目中來說,她仍然算是個小女孩,身在這個時期的女孩子來說,十四歲嫁人為婦的女孩子在他們看來她算是成年人。
慢慢地將玉珮放入一個小小的禮物盒子,至於巧遇寧鈺軒之事,柳依依並沒有跟婆婆說過,因為對於她來說兒子早就是她心中和精神支柱,她一直也堅信自己的兒子會回來,對於這些,柳依依早就清楚了,就算是告拆婆婆相信她平靜心情之後,會是一樣,她一樣當兒子當精神支柱。
畢竟他的仗還沒有打完,畢竟他仍然面臨著生危,畢竟他不知何時才歸來,假若有一天直的等不到了,只怕婆婆會更加難受,那麼就將這事放在自己心底,也交待過小桃子不能說出去,主僕兩人都將這件事情當成了秘密。
其他,關與他的事情,柳依依還是知道一些,他已經是軍中小副將,這些小道消息來至於細心的沈墨凌,時常發一些有關係他的消息回來給她。
放好玉珮之後,柳依依緩緩起身,一襲淺紫紗裙的她襯托更為貴氣逼人,邁步而行的她準備下去逛一逛,習慣在家中走動,既可以當成是散步,又可以想事情。」小姐,小姐!「
剛走出馨雨閣,熟悉的喊叫聲傳來,只見一位綠色衣裙的身影飛速朝自己走來。」小姐,賬房…賬房出事了!「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桃子拚命地端著氣,秀美的一張臉蛋兒卻因急跑而紅撲撲的像一隻紅蘋果。
聽到她的話,柳依依神色微沉,輕聳著煙眉詢問:」賬房怎麼了?「
如今的賬房交給徐家父子,可以說都是柳依依信任之人,將簡而易明的現代算數和記賬方式,柳依依都傳授給他們,自他們接受賬房的事情以來,從來沒讓人操心過,今天卻出事了?」小姐,你快去賬房,進忠伯伯剛提出的一千兩銀子準備購藥財的銀子,剛才被人偷走了。「
偷銀子?
第一次發生的事情。
柳依依一言不發,立即往賬房而去。
一千銀兩,說大不大,說小也算是不小的數目,更讓柳依依不解的是,咱們家的人,到底是誰會敢做這種事情。
主僕兩人疾步向賬房而去。
進去之後,裡面已經坐著幾個人了,他們見到柳依依的到來,立即起身相迎接,卻誰也沒有出言打招呼。
柳依依微微含首,清澈的眸子在他們四人臉上轉了一圈,坐下來後問:」怎麼回事?進忠伯伯,中午有人進賬房來了?「」依依,是這樣,我中午吃過飯之後,記登了一些賬目,後來有點犯困,隨裡趴在桌上歇了一會兒,後來也就這樣瞇了一會兒眼。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大約過去有二柱香的時間,起身後準備走了走,卻無意瞄見臨放銀子的櫃子被人抽出來,走前一看,才發生,準備明天購買藥材的一千兩銀子不見了。所以我管緊叫二狗和大石過來。「」飛揚哥,你立即去找護衛,問他們剛才巡邏的時候,在賬房這邊有沒有發現什麼人過來!「
搞清楚經過之後,柳依依立即吩咐徐飛揚。」好,我馬上去找護衛師傅!「
他高壯的身子眨眼間閃了出去。
柳依依的視線又落在徐進忠身上,接著又問:」進忠伯伯,你剛才有沒有發現賬房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能不能感受到有人進來的痕跡?「」這個,依依,我剛才只是查找其他的東西有沒有丟失,所以沒有注意這種細節。「
徐進忠的老臉困困的,剛才他擔心丟失更多東西,所以都沒有想過注意別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點了點頭,柳依依並沒有責怪他,眼眸一轉,見到臉色陰沉的左大石,吩咐道:」大石叔,先別生氣,你現在去叫人注意出入人員,看他們都是幹什麼事情。「」好,我馬上去!「表情硬綁綁的左大石也很快離開,畢竟現在整個寧府由他管裡,出現這種事情,他心裡很自責,所以一直在悶生氣。」
「依依,看是誰敢在家裡偷東西,咱們將人抓出來後,殺一敬佰,看還有誰也起壞心眼。」
左二狗說得殺氣騰騰,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可見心中也是十分惱火。
「絕不會姑息,放心!」
柳依依小嘴微抿,眸光閃過一屢寒光,她向來對家裡的長工都是嚴懲厚獎,該懲罰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該獎勵的時候,絕不會摳門,再加上各種的福利,外面有多少人想要削尖腦袋往自家擠,都想著進來當長工。
說完之後,斜視著呆站著的小桃子,輕聲吩咐:「小桃子,你出逛逛,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是,小姐!」小桃子也離開了賬房。
剩下的三人坐著,柳依依也沒有再說話,等著人進來。
一會兒後,見到徐飛揚帶著一位姓封的護衛,只見他進來後,立即對著柳依依拱手行禮道:「小姐,封浩到!」
「封浩,剛才是你們巡邏?有沒有發現什麼?」朝他點了點頭,柳依依直言詢問。
「小姐,剛才一個時辰中,在這裡下屬只見過王小丫從廚房轉過來,從這裡的迴廊走去花園裡,再也沒有見到其他人。」
「好,封浩,等一會兒與王小丫對證!」
柳依依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心就一片惱意,看來她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府上的下人,下屬都認識,相信他們也認識下屬,要與誰對證都沒問題!」封浩倒無所謂,剛才確實是與那個叫王小丫的女人打個照面。
「依依,我去叫她過來!」
左二狗臉色黑沉,說著話的起身準備出去找人。
然而,柳依依也跟著起身,看了看徐進忠一眼,道:「不要叫人來這裡,咱們一起去大廳,進忠伯伯,一起去。」
「好!」
一行人轉移地方,畢竟是賬房重地,怎麼也不合適一堆人擠在賬房裡說事。
進入大廳後,沒多久,王小丫夫妻被帶進了大廳,這時,寧娘子也聞聲傳來了,畢竟家裡算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而且丟掉一千兩銀也叫她心痛。
柳依依扶著婆婆坐下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婆媳兩人一起面對這件事情,
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柳金濤夫妻兩人的臉也十分難看,猜也猜得出來將事情懷疑到他們頭上了。
冷冷地盯梢著眼前的人,柳依依心中壓著濃濃的怒火,開言道:「說,怎麼回事,有沒有進賬房!」
「依依,憑什麼懷疑我,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拿了你的銀子?」
表情有些氣憤,王小丫並沒有像潑婦般大吼大罵起來,而是挺著腰板理直氣壯地反問。
「中午大家都用過飯了,你去廚房那邊幹什麼?中午那段丟銀子時間,只有你才路過賬房,難道你不值得懷疑?」
「笑話,路過就要懷疑,那你為什麼不懷疑老三家婆娘陳春月,難道你是故意針對我?」
氣得差點跳起來的王小丫,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冷冷地盯著她,柳依依並沒有發問,等著她說清楚。
「你別不相信,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陳春月從你家賬房過來,你不信可以問她!」
她說得肯定的樣子,柳家女人都扯進來了,聚在大廳門口處的眾人小聲地討論起來。一道道目光都不禁射向剛趕過來的陳春月。
剛停下步伐的陳春月也確實是聽見二嫂提到自己,微皺著眉頭的她自動走了進去。
「陳春月,你來的正好,快點告訴她,你也一樣從她的賬房路過!」
見到她自動過來,王小丫立即衝進來的人大喊大叫起來,好像巴不得讓對方將事情說清楚。
注視著眼前的兩女人,柳依依此時相信了王小丫的話,陳春月應該也是從賬房路,只是巡邏的封浩並沒有看見她罷了。
真巧,妯娌兩人都同在那段時間去廚房那邊,又恰好都路過賬房,從來沒有丟過銀子的賬房偏偏又在那一段時間丟掉銀子。
「怎麼全都跑到廚房去了?去幹做什麼?」
抿著小嘴,柳依依冷漠地盯著她們。
「我將夫人用過的餐具,送回廚房,我是從賬房走過,然後在廚房門口遇見二嫂!」
輕聲交待出來,陳春月臉上也沒有畏懼,目光淡定好像她就是在敘述事情。
「你們兩人路過賬房門口的時候,有沒有發覺裡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直視著她們,柳依依繼續詢問,竟然兩人都是從賬房門口而過,兩個都成為了可疑對象。
此時,眾人對眼前的兩位柳氏婆娘,露出怒容心更加討厭,本來以為她們已經改變了,誰知道還是個禍害,大白天的敢在寧府偷銀子,實在是可惡。
「沒有!」
「我沒聽見!」
兩女相了一下,同時開口回應,不過,王小丫可不似乎不太想旁邊人的話,冷嘲熱諷地叫:「喲,我說陳春月,你不是常常走了來去的嘛,應該最容易注意的才是,怎麼今天沒有將小偷給抓出來。」
「二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春月臉色微微變了變,語氣有些生硬,看得出來她也生氣了。
「怎麼,難道不是嗎?你應該要將小偷拽出來才對,不要害得我在這裡受冤枉。」
王小丫繼續含沙射影,她可一點都不在乎,反正自己沒做,心中也在懷疑是她做的,忍不住拿以前的事情諷剌對方。
柳氏兄弟一直黑著臉沒有吭聲,因為他現在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因為聽得出來,自家婆娘都是從走廊經過賬房。
一時間,大家都聽著她們兩人吵架,寧府又因為他們吵鬧人不停。
「王小丫,你可別太過份了。」陳春月怒瞪著她,這個女人二天三天找自己的麻煩,現在也不放機會。
「什麼我過分,我說的是實話,快點將你的銀子交出來,別害得我陪你受罰,哼,你是個貪心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可以騙誰,你卻騙不了我。」
「你別想賊喊抓賊,現在誰知道是不是你。」
妯娌兩人都懷疑對方,直接拿著賊帽子往人家的頭上戴,要不是都她們不合,大家都會以為兩人是在唱什麼彈簧戲呢。
柳依依沒有客她們,看著兩人鬥嘴,緊緊擰著眉頭默想起來。
「依依,她也在!」
這時候,大狐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站在側目門口的他指著人群裡的女人,將徐楞子家的婆娘田貴蘭給指了出來。
本來在人群裡看好戲的田貴蘭頓時呆住了,她沒想到怎麼也指出來了,由不得尷尬地笑道叫:「大狐子,你是看錯人了!」
可以說,全場的人都覺得意外,柳依依的視線直射過來,她知道大狐子是絕對不會跟自己說謊話的人,問:「大狐子,是不是你見到她了?」
「是,我看到她也在賬房外面!」大狐子點了點頭,神色十分認真,讓人不由自主選擇相信他說的話。
「依依,不可能,我家婆娘在房裡休息,不可能出去。」
見到眾人懷疑自家婆娘,徐愣子想都沒有想,站了出來幫忙作證。
「依依,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臉色紅白交錯的田貴蘭趕緊說清楚,不太自然地往自家男人身上靠過去,想要躲避看別人的目光。
「徐伯娘,沒事!」
柳依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一眼,淡然地吩咐:「徐伯娘,你先進來。」
至於柳楞子說的話,直接無視了,對於他說的什麼保證,沒有大狐子的話重要。
田貴蘭在大家的注視下,邁著步伐,一步步慢慢走進來,最後,被人指出來的三位齊齊在站一起,沒有說話。
凝視她們好一會兒後,柳依依嘴角微微翹,淡淡地道:「你們三人都有人看見路過賬房,現在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看到對方從賬房裡出來,只要你們將實話說出來,我獎勵給你閃,要是最後被我查出來,你們三人相互包庇的話,那麼,直接送官府去坐大牢。」
坐大牢!
聽到這個詞,她們都呆滯了,視線不由自主地射向自己以為最有可能是小偷的人身上。
此時,三位大男人,心中更不安了,他們雖然不相信自家婆娘會偷那麼一大筆銀子,但是,現在都說看見她們路過賬房,所以心中都十分不安。
剩下觀歡的眾人終於知道,小東家是絕對不會放過偷東西的人,但是,她們三人,到底是不是小偷呢?誰才是?難道三個都是小偷?否則怎麼可能全都出現賬房路過。
「你們兩個,誰是小偷,快把銀子交出來,要是害我坐牢,我跟你們沒完!」
最害怕的王小丫第一個衝著她們叫起來,好像是她的銀子被偷了似的。
「不關我的事,你們是妯娌,你們是故意在這裡吵罵起來,想要騙大家相信你的話,是不是?」
田貴花也不甘落後,再接將所有事情都交待她們兩人身上,而且她們是怎麼樣的人,所有人心中清楚。
「不是我,你們別亂冤枉人!」陳春月雖然生氣,言語之間只是明說和解釋情況。
「不是你,難道是我不成?」
「誰做的事情,自己心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