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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從善如流,非常大方地向黃四娘道了歉,兩人非常誠摯地勸了又勸,她的情緒終於好了一些,哭過的眼睛紅紅的,更顯得楚楚動人……
直到聽得外面大門「吱呀」一聲,馬三微笑著回來,三個人才鬆了口氣。
黃四娘連忙去灶屋裡準備晚飯,馬三捋捋袖子,跨過門檻,進來堂屋,說道:「阿澤哥,小玉姐,我回來了。」
擔心白澤又激動起來,韓玉拉了拉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了一下,白澤這才慢慢說道:「小馬,怎麼樣,這兩口子找你沒什麼事吧?」
「我正想說呢。這兩口子啊,現在還是不死心,想著咱們的松花蛋秘方,還非得給我說個有錢的婆娘,又是哄又是騙的。」馬三紅著臉,往後看了看端了飯菜過來的黃四娘,說道,「但是你們放心吧,我又不傻,他們有再多的手段,我的答案只有一個:不知道。」
白澤兩手「啪」的一拍,叫道:「好樣的!」
馬三看起來是那種大大咧咧的男子,實際上,心思比較細膩。他時刻注意著黃四娘的臉色,生怕自己剛才那番話惹得她不高興。
「三哥,那張根的媳婦郭氏既然主動要給你說婆娘,你就應該答應下來麼,等到婆娘到手,生米煮成熟飯,再拍著胸膛,大聲告訴他:這松花蛋的秘方啊,本大爺不知道,其他書友正在看:!」飯菜都放好,黃四娘捂著嘴打趣道。
韓玉說道:「哎呀呀,要我說,小馬要真是應承下來,有些人恐怕哭都哭不過來呢。這麼好的男人,就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嘍,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韓玉說道:「沒事就好,現在小馬沒啥事了,接下來,四娘你可要小心點了,說不定主意打到你身上了。不過招數多不了,無非就是要給你找個婆家嫁個好男人之類,就當做是放屁好了……你跟小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有緣千里來相會,既然在咱家裡遇到,那就是一輩子的緣分。互相珍惜才是。」
「好了,吃飯吧,要不又涼了。」韓玉已經動筷子夾菜了。看著兩人紅撲撲的臉龐,笑吟吟地說道,「放心吧,你們兩個的事兒,翻過這個年頭。給你們操辦了。」
卻說放馬三離開之後,張根和婆娘郭氏兩人氣得臉都青了,在房裡愁眉苦臉坐著,也都不說話,沉默的如一潭死水。
張根終於耐不住性子,說道:「我說。孩子他娘,你倒是想個辦法啊。也不知道韓玉跟白澤這兩人平時給他們喂的什麼湯,這麼好的條件都不願意張嘴說。腦子裡灌的都是大糞吧。」
「得了吧你,還說人家,我覺得你腦子裡灌的都是大糞,啥事靠你,我們娘幾個不餓死才怪。」郭氏沒好氣地等了張根一眼。說道,「這馬三再怎麼嘴硬。也就是一個毛頭小子,跟老娘鬥,還差一百年哩。別在這愣著了,趕緊跟我一起喊著街坊鄰里,去他們家裡!」
「這個點,都正吃飯,去他們家幹啥?」雖然受了一通罵,張根絲毫不受影響,仍舊表現的像個很能受氣的男人,說道,「我這腦子雖然不好使,但也不至於灌滿大糞,可能就是小時候好吃豬腦子,才變笨的。」
「咦,你個死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在這說笑。」郭氏在張根的額頭上點了點,氣呼呼地說道,「我就實話給你說了吧,這馬三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剛才拉扯推嚷的時候,我在他華懷裡塞了個玉珮,他估計現在都不知道呢,咱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抓賊,哼哼,我看他們還給我在哪愣,這松花蛋的秘方,他們交也得交,不交也得給我交出來!」
張根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說道「啥,等等,你再給我說一遍,這馬三咋的啦?」
郭氏站起來,往肩膀上大了一拳,說道:「腦子灌滿大糞,你這耳朵裡也都填滿大糞了吧……好話只說一遍,快點起來,這麼坐著就能來錢?」
郭氏素來頗有心機,心眼小得厲害,張根自然知道,只是栽贓陷害這種事兒還是第一次做,畢竟這種事情一旦捅出來,那是跟王法有關的事兒,一旦出了什麼問題,那可是輕則責罰,重則坐牢。
鄉下農村的人,是很容易因為一件趣事聚集到一起的,聽得郭氏幾聲叫喚,吃過的直接出來,沒吃完的端著碗拿著筷出來,一小群跟著來到了韓家這一塊。
聽得外面嗡嗡聲,林氏和韓子明包括韓冬都好奇地屏氣聽著,最後還是林氏忍不住好奇,出去一問才知道是閨女韓玉家的事兒,連忙拉了幾個人去東院。
吃罷飯之後,桌子上的碗筷都還沒收,韓玉聽到聲音後,皺了眉頭子,說道:「這誰家出什麼事了嗎,這麼熱鬧?」
白澤摸著下巴說道:「不對勁兒啊,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改吃罷飯睡覺了,這麼熱鬧不正常,而且好像越來越近了。」
馬三不說話,站起來跑到門口,探出頭去,看到一隊人正說說笑笑往這邊來,趕緊把門槓上,回去跑到堂屋裡,氣喘吁吁。
「咋啦,這個時候就把門槓了,跑了這兩步路就累成這樣,是不帶勁兒還是咋的?」韓玉笑著問道,「看清楚了沒,外面是怎麼回事?」
馬三神色慌張地說道:「阿澤哥,小玉姐,外面來了一群人,正往這邊來,帶頭的是張根和郭氏這兩人,肯定是往咱家來的,該咋辦?」
韓玉說道:「啥咋辦,他們來就來唄,咱又沒做啥虧心事,幹嘛要怕鬼敲門,其他書友正在看:。把門打開來,誰想進來,叫他們全進來,咱院子大,不怕。我倒要看看,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領了一幫子人過來,不會是來搗事兒的吧。」白澤有些擔憂地說道,「大門先別開,先看看這些人是幹啥的再說。」
就在韓玉的家門口,一幫人站定,韓冬跑上來,攔在他們跟前,吼道:「你們這是幹啥,要是想找事,那還有沒有王法?」
郭氏嘴角歪了歪,說道:「王法,就是因為有王法,我們才過來,趕緊開門。」張根補充道,「咱都是講道理的人,放心吧,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是來講道理講王法的。」
韓子明和林氏瞪了張根一眼,這個被自家婆娘壓制的體無完膚的傢伙,現在也跟個人似的,過來講道理講王法,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滑天下之大稽。
這個時候,韓玉親自過來開了門,把大門敞開來,微笑地看看韓冬、韓子明和林氏,又把目光拋向張根和郭氏,問道:「根叔,嬸子,啥事啊,搞得這麼興師動眾,有啥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這事兒啊不管你們,麻煩把馬三給叫出來,找他有問題要問。」郭氏上前一步,頗有氣勢地說道,「他應該在院子裡吧?」
等到馬三過來,幾個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這兩人打的什麼主意,只能靜觀其變,看個清楚弄個明白再說。
韓冬說道:「人已經出來了,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郭氏又往前逼近一步,伸手指著馬三,大聲問道:「馬三,我問你啊,剛才你是不是來我家了。」
「是。」馬三點點頭,說道,「不是你們叫我去的嗎,說是幫忙搬松花蛋。」
郭氏繼續指著馬三,惡狠狠地說道:「搬松花蛋,確實有這麼回事,但我們萬萬沒想到,你會是那種手不乾淨的人,枉費我們這麼相信你。」
「你這個瘋婆子,瞎說啥,我家三個他老實巴交的很,手哪裡不乾淨了,你哪隻狗眼看到他手不乾淨了。」一旁站著的黃四娘,氣不打一處來,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就開罵了。
「上來那個不正下樑歪,大傢伙聽見沒,家裡的丫鬟都這樣,可見平日裡啊,某些人是啥樣的。」郭氏對著後面的村人說吧,回頭看著馬三,「馬三,我問你,你偷了我們家祖傳的玉珮,現在就交出來。」
馬三辯解道:「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見你們家的玉珮了!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
雲錦大律中對栽贓誣陷的罪行說的非常清楚:惡意栽贓誣陷造謠者等,流放千里,家產充公。
韓玉站到馬三的跟前示意他不要多說話,幾步走到郭氏的跟前,說道:「嬸子,造謠這個罪,可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你說馬三頭你們家祖傳的玉珮,有什麼證據嗎?如果沒人看到,又找不到任何證據,恐怕不妥吧。」
「造謠?哈哈哈……造謠是什麼我不懂,不過馬三偷了東西,我卻是懂得很。好,咱廢話不多說,搜一搜身自然就一清二楚了不是嗎。」郭氏仍舊一副不饒人的姿勢和口氣,揮著手指頭,對著馬三指指點點。
韓玉憤憤不平,但說話的語氣很輕鬆,像是在安慰:「真金不怕火煉,小馬,你站著別動,讓他們搜,搜不出來,我看他咋麼下得了這個台,直接把他們轉進監獄,省得再來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