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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來家裡的人並不多,忽然響起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韓玉竟然一下子沒有想起來,就朝欲言又止的黃四娘擺擺手,示意她稍後再說,向門外喊了一聲:「誰啊?」
「我,你豁二哥。」豁二站在門外,看了一眼付狗蛋,樂呵呵地應道。
院中韓玉和白澤目光相對,臉上都泛起一絲「麻煩來了」的神色。
不過農家有句話說得好,上門就是客。客就是親戚,親戚上門,哪有不迎的道理。
想到這裡,韓玉大步流星來到門口,看著豁二和身後其貌不揚的付狗蛋,堆了一臉的笑容,說道:「豁二哥,咱這窮家,你可不常來啊,這次光臨寒舍,有啥事兒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平時沒事沒咋的也不敢來打擾。」
豁二說起話來也頗通禮節,按農家人的說法,這人嘴刁,嘴皮子厲害,要不然也不會成了遠近聞名的大媒人。說著,他往院子裡探探頭看了一眼,說道,「小玉妹子,我看妹夫也在家,要不咱進屋裡坐下好好說?」
韓玉笑笑,把兩人迎進來,進了院子,朝黃四娘揚了揚下巴,又對著她的屋子揚了揚下巴,看她懂了意思,進了屋裡,這才對白澤說道:「阿澤,你先陪咱豁二哥說說話,我燒點茶水。」
越是害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看到這架勢,黃四娘哪裡能夠坐得住,她緊緊跟隨韓玉鑽進了灶屋裡,把灶屋門一關,倚在背後,低著頭,眼睛濕濕的。帶著哭腔說道:「小玉姐,你幫幫我吧,我不想嫁給那人。」
「想不到他的動作這麼快,本打算給你嬸子說說,知會他一聲,咱不找了。我這邊還沒說,他就找好了。」
韓玉往鍋裡添著水,微微皺著眉頭說到,「不過四娘你就放一百個心,要真是剛才那人。別說你不願意,就是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真的?」黃四娘歪著頭問道。
「這還能有假?!」鍋裡添滿了水。鍋蓋子一蓋,韓玉從繩子上撤了個圍裙下來,要往腰間繫,「別管咱長得咋樣,這找的男人不要求多俊朗。最起碼得說得過去。剛才那個,真是有點對不起人民群眾了。」
黃四娘「噗哧」笑了,連忙從韓玉手裡奪過圍裙,繫在自己腰間,坐在鍋門前,吹了折子。開始燒起來。
「成,那你先燒著,等會兒我過來端。這種事兒。你就不用露面了。」韓玉擦把手,把抹布扔下,出了灶屋,進了堂屋。
「老弟,瞧你這話說哩。丫頭雖說是妹子她買的,可說到底這個家還是你做主不是。啥話還不是你說的算,你張張嘴拍拍手,板上釘釘的事兒,她還能不聽?」
豁二正興致勃勃都說著,看到韓玉進來,連忙打住,指著付狗蛋,介紹道,「小玉妹子,這是我一個河北頭的外甥,姓付,叫狗蛋兒。」
白澤得了救星似的,笑呵呵地看著韓玉,用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她坐過來。
韓玉則是坦然受之,坐下去之後,才張口說話:「豁二這次過來,是為了啥事?」
「前幾天俺奶奶不是說你這邊有個丫頭想尋個婆家麼,我就過來問問,要是還沒找好,我想替這個外甥說著。」
豁二指著付狗蛋,歎了口氣,「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看,狗蛋這孩子長得不好看,這是誰都看得見的,我打聽了也自己看了,你那丫頭長得水靈靈白嫩嫩。不過,狗蛋他家裡說了,多花點錢也都不是啥大問題。」
韓玉嘴上不說,心裡卻好笑,這人啊,要真有自知之明,想都不該想這樣的事兒,美女配野獸,這種幾率有是有,但絕對小到沒有。
「我就把話扯明瞭說吧。」
豁二看韓玉笑得很牽強,就一屁股站起來,說道,「你家的丫頭長得再好,也是個丫頭,身份低賤是改變不了的。狗蛋兒人是難看了點,但是心好,家裡還有幾畝地種著。交給他,你總也能放心是不是。」
韓玉笑笑,碰了碰白澤的胳膊,控制好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旁邊的兩人也能聽到,她說道:「阿澤,你是一家之主,啥話都是你說的算,你看看豁二哥這意思也都說清楚明白了,你就在板上釘個釘唄。」
白澤清了清嗓子,捂著嘴說道:「我看這事兒不好說,四娘剛才還正跟我哭,說現在不想嫁人。不如這樣吧,就這麼算了,叫狗蛋兒再找家更好的閨女。四娘這丫頭,她沒恁好的福氣!」
「這倆人還沒見面,我叫狗蛋過來就是想叫兩人碰碰頭,說不定看對眼兒哩。」
豁二一聽有點急了,連忙說道,「再說了,話不能這麼說,你倆合計一下,看看要多少錢能把這個辦下來?」
白澤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是這丫頭不肯,我們也沒啥辦法。」
「既然是買回來的丫頭,還不是你們兩個說的算?」
豁二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啪嗒」往桌子上一放,揚起手掌,神秘兮兮地說道,「他家裡說最多願意出五兩銀子,要是能成,現在這錢就是你們的。」
對於這種情況,一旁的韓玉算是看清楚了,豁二今兒個過來,壓根就不是說媒的,是受人之托,過來買四娘的。她不免有些氣憤,一個活生生的姑娘,其實討價還價就能買賣的商品?!可是現在就是這麼個時代,豁二沒錯,付狗蛋的家裡也沒錯,錯在這麼一個時代。但是眼下,她已經厭了,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想趕緊結束。
韓玉站起來,進了灶屋,端了兩碗茶水回來,放下後,說道:「豁二哥,我就給你說了實話吧,四娘是我買回來給阿澤做小妾的,現在肚子裡孩子都懷上了。俺娘她不知道,才會這麼著急地找你幫忙,對不住了,叫你白白跑這一趟。」
這麼一記晴天霹靂,雷得幾個人是外焦裡嫩,大眼瞪小眼,白澤更是一下子喊了起來,身子微微顫抖,臉上鐵青。
都說無巧不成書,巧得是,黃四娘再灶屋裡少了茶水,百無聊賴,就蜷在堂屋門外聽牆根,這才剛剛蹲下,第一句就聽到這個,整個人真像是中了雷霆一擊,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原,原,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豁二打死也想不通,一個女人會給自己的男人買個丫頭當小妾,可偏偏她又這麼親口說了,不得不信,於是感歎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結結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好像是徹悟了一般,茶水碰也沒碰,站起來,一把拉起福狗蛋,「你看,小玉妹子,多不好意思,我這啥事沒打聽清楚就這麼冒冒失失過來了,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
韓玉笑笑:「這事兒怪我,沒有跟俺爹娘說實話。這事關俺家的聲譽,可不能叫外人知道。」
「沒事,沒啥事,你看多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這麼些麻煩,那我們走了。」
豁二拉起付狗蛋,出了堂屋門,看黃四娘在地上坐著的,點點頭,有點尷尬,又頗有深意地笑了笑,連忙大步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韓玉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把黃四娘扶起來,來到堂屋,坐下,看著剛剛醒過神來的白澤,說道:「咋的,嚇著你們啦?」
「胡鬧!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白澤氣呼呼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你啊你,平日開玩笑說說也就罷了,這種場合哪能說這種話?要是傳揚出去,韓家白家的臉都沒地方擱。」
說完,白澤又看了看面紅耳赤的黃四娘,這個時候她恰好也看過來,四目相對,他連忙躲開來,垂下頭。心裡頭不禁暗暗叫苦:小玉啊小玉,你可是害苦了為夫,這以後還怎麼面對兩邊的爹娘,更別說四娘了!
「四娘,你先回屋歇著吧,我跟你阿澤哥單獨說說話。」
韓玉轉身囑咐了一句,看她撤下茶碗走出去,這才站起來拉著白澤的胳膊,進了東間,在床上坐下,撫著他的背,「阿澤,別生氣了,我錯了。」
白澤幾乎是質問的語氣:「你也知道自己錯了?」
「人活一世,哪能不會犯點錯。」
韓玉笑嘻嘻拽了拽白澤的胳膊,「我知道,不該拿你們兩個說事兒,我也是為了逐客一時情急才犯下了錯,我保證,以後三思而後行,好不好?」
「哎,我倒是沒什麼,你說這話還偏偏叫四娘聽到了,她一個未嫁人的姑娘家,臉皮子又薄,你看著去勸慰吧。」
白澤長長歎了口氣,慢條斯理地說道,「話說回來,四娘已經成了年,按道理是該給她找個婆家,這樣吧,作坊蓋著的這段時間,咱們想想辦法,暗地裡給她安排一下,給她找個看對眼的男人成不?」
「這有什麼不成的,我舉雙手雙腳贊同!四娘那邊,你放心吧,交給我就行了。」
韓玉抱著白澤的臂膀,膩歪地說道,「阿澤真是個好男人,又體貼,又溫柔,脾氣又好,處處為人著想,我真有福氣。」
白澤嘖嘖地說道:「好了,好了,就你這張嘴!」
韓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得意洋洋說道:「我這張嘴怎麼了?」
白澤笑了笑:「抹了蜜似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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