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凡其實很喜歡呆在茱莉音樂學院的校園內,他很喜歡這所校園的環境跟氣氛想練琴了,不管宿舍還是教學樓,都有專門的琴房。想打遊戲了,以小陳同學現在學院星際爭霸第一人的名聲,總能找到空閒的電腦跟陪練的對手,什麼都不想幹了,也能到幾個同鄉那裡逛逛,閒聊幾句。這種生活輕鬆,而且寫意。
不過今天不行,因為昨天收了一張請帖,一位老人邀請他跟黃媛媛共進午餐。
坐在專門來接他的車上,陳楚凡第一次感覺到了有錢人的日子是多麼的**跟奢侈。加長的車身內擺放的真皮沙發坐上去非常舒適,一個小型的冰箱內放置著紅酒跟飲品,懸掛在車廂前排的電視正播放著n的新聞節目。更不要說踩的還是軟軟的紅地毯了。
這真的是個車廂嗎?貌似比自己的小房間住起來還要舒服許多,而這卻不過只是別人的代步工具而已。
「果然是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啊!」陳楚凡不由自主的感歎了一句。
「你又瞎感慨啥呢!」早已習慣了車內裝飾的黃媛媛瞪了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子一眼。
「沒啥,我只是對小學政治課本上告訴我們不能被西方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所擊敗,又多了幾分感悟而已!」陳楚凡眨了眨眼睛,無辜的說道。
黃媛媛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憊懶少年,初見時沒發現這個孩子有亂說話的毛病,怎麼熟了以後竟是這般模樣。
如果陳楚凡知悉了此時黃媛媛內心的想法,恐怕會大聲叫冤,因為陳楚凡一直自認為自己是個從不喜歡亂說話的人,可是架不住身邊那麼多話嘮的影響啊,在國內有個楊濤,來了m國又遇到個盧嘉,所以這絕對不能怪自己,即便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
「少廢話了,才呆車上你就有感悟了?那等你看到了福伯的別墅,你不得直接得道升天?」黃媛媛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看到棟別墅就得到升天,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麼沒見識的人嘛!」陳楚凡訕笑著回應了句。
雖然出身普通,但畢竟我們的小陳同學在國內也算是小有見識的人了。不談在高檔會所的從業經歷,便是于歸元寺的隆遠大師談佛論道,眼界也要開闊了不少。當然不認為自己會因為一棟奢華的別墅就激動到得道升天。
不過,這尼瑪真的只是棟別墅嗎?誰說z國人比較謙虛了?m國人才真叫謙虛啊,這麼大的別墅也敢叫別墅?難道不是應該叫莊園更為準確?
是的,當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進入到這個位於nw長島的大型別墅時,陳楚凡終於明白有錢人的住的地方,真的不能用樸素的大房子三個字形容。
這是一棟背靠著海邊的大型豪宅,據小陳同學的目測佔地面積怕是不會少於一千平方米。兩邊是鬱鬱蔥蔥的小樹林,像是天然的圍牆般,將整棟豪宅圍了起來,正面則是一大片草地,草地的正中心一個的噴泉,一個小型的自由女神像雕塑在噴泉的中央,水花從自由女神像的頭頂處向外噴灑著,在燦爛的陽光下,閃耀著七彩的光芒。
陳楚凡決定不在多看了。很明顯,這裡的一切都超出他想像中太多,他更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童話故事中的存在,而不是自己的親身的經歷。雖然沒有得到升天,但是陳楚凡卻第一次在內心深處對有錢人三個字重新有了定義。
原來真正的有錢人跟自己的生活從來不是相通的。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天堂,人間,跟地獄。那麼很明顯自己身處人間,而今天便來到了天堂觀光了一回。
司機在別墅門口將兩人迎下車後,便自行去泊車。一個傭人打扮的白人中年婦女帶著兩人走進了這棟奢華的別墅。
「很明顯,福伯肯定是個惡趣味的人!」看到帶路傭人是個標準的白人,已經調整好心態的陳楚凡便忍不住衝著身邊的黃媛媛低聲吐槽了句。
黃媛媛沒有接話,只是怒視了這個在別人家裡還口無遮攔的無聊少年一眼。
收到了黃媛媛惱火的眼神,少年聳了聳肩肩膀,將掛在自己肩膀上的背包向上提了提,才一臉無辜的解釋道:「我只是代替法國偉大的思想家盧梭同學,表達一下他的觀點而已,他不是說過,奢侈的必然後果,風化的解體,反過來又引起了趣味的腐化嘛。」
少年的話說完,帶路的傭人已經將兩人領到了別墅的客廳中。
「陳先生,黃小姐,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老爺跟小姐馬上就下來。另外陳先生,其實老爺是個很好的人,一點也不惡趣味。」一口標準的z國普通話,當時就把陳楚凡雷倒內酥外嫩,表現則是目瞪口呆。
陳楚凡很羞愧,他開始自我檢討!檢討的當然不是關於福伯是否有惡趣味的評價,而是小看他人的後果真的很嚴重,話說自己就懂英文,怎麼會認為別人就不懂漢語呢?
不過明顯這位白人大嬸沒有過多關注陳楚凡的窘態,而是繼續很有禮貌的繼續用標準的z國普通話開口說道:「兩位需要喝點什麼嗎?」
「一杯水就好了,他也一樣。」黃媛媛直接幫陳楚凡做了主,在她看來陳楚凡此時肯定不好意思開口說什麼,可誰知道她完全低估了少年的下限。
「我還是喝茶吧,天天在寢室喝水,膩了。」陳楚凡已經恢復了正常,神色平靜的拒絕了黃媛媛幫他的安排。
陳楚凡的心理素質到是已經頗為強悍。或者用臉皮很厚也能形容,總之你現在已經無法從小陳同學身上找出一點點剛剛還曾惡意揣測人非後被當場揭穿的尷尬。
「十二年的普洱?」會漢語的傭人很誠意的問道。
「十二年?你確定沒放壞?」好吧,一句無厘頭的問話換來的是媛媛姐的白眼,跟眼前這為女傭的愕然。「開個玩笑,其實普洱挺好的!」陳楚凡無奈的繼續說道。
「好的,兩位稍等!」說完,女傭轉身離去。
「她會中文,你都不提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坐在了大廳內的沙發上,陳楚凡開口抱怨道。
「你問過我嗎?」黃媛媛沒好氣的說道:「還有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嘿嘿,那是你沒幽默感,我一直以為m國人都是挺幽默的,可見你三年留學生涯完全沒有學習到m國人樂觀幽默的優點。」陳楚凡笑著說道。
笑容有點賤,話的內容有些欠揍。不過卻得到主人的肯定。
「這位陳同學的話沒錯,媛媛啊,你就是有時候太刻板了些,是該學學m國人的幽默感!」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客廳門口處傳來,陳楚凡抬頭望去,一個看樣子五十多歲的普通老人正往大廳內走著,穿著一身很簡單的絲綢汗衫,也許唯一特別的就是老人露出的肩膀處,有道若隱若現的疤痕,顯得有些猙獰。
他的身邊則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少女,皮膚白皙,眉眼如畫,配上點點淡妝,清雅宜人。
「福伯好。」陳楚凡打量來人的時候黃媛媛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著來人打了聲招呼。
陳楚凡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有禮貌的好孩子,除了被幾個損友帶出了沒事喜歡吐槽兩句的壞毛病外,尊老愛幼的美德還是有的。所以便也跟著黃媛媛站了起來,衝著老人禮貌的跟了句:「福伯好。」
「好,好!都好,你們都坐啊。」福伯笑呵呵的走到了近前,坐到了兩人對面的沙發上。真人不露相啊,一身簡單的家居打扮配上臉上和藹的笑容,如果是走在大路上,陳楚凡還真不會覺得這竟是個在nw排的上號的大富豪。
「媛媛姐!」等眾人打完了招呼,一直跟在福伯身邊的妙齡女孩歡快的快步走到了黃媛媛的身邊,拉著黃媛媛熱情的聊了起來,像是許久未見的摯友一般。
兩人聊了幾句,妙齡女孩兒似是也感覺到冷落了陳楚凡,便衝著坐在一旁的陳楚凡歉意的一笑,然後扭頭對著福伯說道:「爸爸,我先跟媛媛姐上樓聊會,你在這裡陪這位陳先生啊!」
福伯的臉上滿是慈祥,微笑著說道:「去吧,不過快吃飯了,別聊太久了!」
女孩兒滿臉笑意的衝著福伯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完便拉著黃媛媛轉身欲走,可黃媛媛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等等,清清,我給你介紹個好玩的小朋友。」
然後黃媛媛便走到了陳楚凡的面前,問道:「球球呢?」
「睡著呢。」陳楚凡有些無奈,為什麼自己的球兒子到哪裡都比自己受歡迎呢?
「拿來!」黃媛媛乾脆的伸出手。
陳楚凡苦著臉,將在背包中酣睡的球球拿了出來,遞給了站在面前的學姐,「別又趁我不在給它化妝了,上次光給它洗澡就用了我半塊香皂,m國那玩意兒挺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