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你還!」最先反應過來的陳所長憤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衝著陳楚凡咆哮道,畢竟是個派出所的一所之長,不可能沒有脾氣。
可陳楚凡卻似絲毫沒有被情緒激動的陳所長威武的氣勢所嚇倒,仍只是平靜的與陳所長對視著。目光中絲毫不見妥協的意思,兩人便這樣眼對眼的瞪上了。
除了帶陳楚凡上樓的值班民警,會議室裡正坐著的無一不是派出所的老幹警。陳楚凡做的如此明顯,說的如此激烈,他們哪裡還能判斷不出少年此時的想法?這明顯是心裡有氣,想去找已經被關押的那幾個混混出氣嘛!不過這少年還真的膽大包天了,一打七就不說了,竟是在派出所裡都敢亂來,卻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
所以陳所長才會如此的憤怒。
「小王,口供也不用錄了!直接把他關進去!他不是想被羈押嗎?好啊!今天就把他單獨關一晚上!讓他在裡面好好冷靜冷靜!明天再叫他們學校領導來領人!」
一直站在那裡,沉默不語的陳楚凡,冷眼望著發話的陳所長。很明顯,這個所長的意思是自己今晚將會被羈押,不過卻跟那群人分開了。可陳楚凡並不在意,他已經在考慮著如何在進入羈押室時,搶到鑰匙,去收拾那幾個混蛋了,總之他今天是豁出去了。不找個說法,他便不打算消停。
被喚作小王的警察,站了起來,衝著陳楚凡說道:「小伙子,把你身上東西都掏出來,明天出去的時候會還給你的!」
陳楚凡身上沒有什麼東西,除了幾十塊錢,便只有今天早上在歸元寺內,隆遠主持給他的一張名片。
他一把將兜裡所有東西掏了出來,丟在了面前的會議桌上。
隆遠主持的名片很有特色,不是紙質的,而是一塊金屬的薄片。背面還有一尊鍍金的如來佛像。所以摔在桌子上發出了嗒的一聲脆響。
王姓警察有些好奇的拿起這塊金屬牌看了看,卻是當時就有些變了臉色。連忙將這塊金屬名片遞給了陳所長。陳所長疑惑的看了眼小王,伸手接過了這張特殊的名片看了看。竟是也變了臉色。
「你還認識歸元寺的隆遠方丈?」陳所長不由得稀奇的問道,臉上本來嚴峻的表情竟然有所緩和。
「呵呵,忘年之交!怎麼不行嗎?」陳楚凡冷笑一聲才回答道。看眾人這表情似乎這老和尚的名頭還挺好用的。
「哦?!」陳所長拿著隆遠方丈的名片若有所思。
其實若論官銜,隆遠法師不過是個政協委員,在真正的官員眼裡可不算什麼。不過歸元寺方丈的身份,卻讓隆遠法師很吃香。吃香到什麼程度呢?陳所長的頂頭上司一直便想能擁有一張隆遠法師的名片而不得。
這並不稀奇。隆遠法師可是不少省級高官的座上賓。尤其是每年除夕歸元寺內頭三炷香可都是內定了的,而決定人,便是這隆遠法師。
曾有傳言,曾有富商願意捐100萬人民幣只為能上這新年頭柱香,都未能得償心願。就可知這隆遠法師的吃香程度了。
而陳楚凡竟能跟隆遠法師攀上關係,便不由得這陳所長不另眼相看了。要知道,隆遠法師的名片可真不是什麼人都給的。陳所長曾有幸在一個退了休的老領導家裡看到過,不過那個老領導可是把名片寶貝的不得了,在外面包了一層塑,還專門找了個架子鑲起來,擺在書房辦公桌的案頭。哪像眼前這個少年,竟是隨手跟一堆零錢一起捅在兜裡,絲毫不顯尊重。
「好了,今天這次會議就先到這兒吧!小王,小李你們今天晚上加個班,到我辦公室去等等我。其他人就回去休息吧!」陳所長突然開口說道。
幾人互相瞅了瞅,便收拾了下東西起身離開了會議室。片刻後偌大的會議室裡,便只剩陳所長跟陳楚凡兩個人。
「我遂你心願,這張名片給我!」陳所長的話開門見山,言簡意賅,單刀直入,簡單直接,像是在做生意,卻少了生意人的圓滑。
「行,拿去!」這位更乾脆。
交易完成的兩人,相視一笑。劍拔弩張的氣氛便在這一笑中變的和諧無比。
「把你放進去可以,但是不能太過分了!不然我不好交代!」
「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安排一下!」將拿在手中把玩的名片小心翼翼的放入口袋,陳所長簡單交代了一句,便走出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小王跟小李正在沙發上抽煙打屁。
「小王,那間安了探頭的羈押室還空著吧?」陳所長一進門便問道。
「嗯!空著在呢!」小王點了點頭回答道。
「把那幫小混子都丟到那間羈押室去,然後把那小子也丟進去。安排2個人帶著對講機在羈押室外面守著。然後小李你就跟著小王一起,在監控室盯著,有麻煩及時制止!」陳所長直接吩咐道。
「是!所長!」兩人互望了一眼,齊聲應道。
「至於監控數據」
「監控任務完畢,立刻刪除!」不等陳所長把話說完,小王便立刻接道。
「嗯!給我拷貝一份,明天我要看看!那先你們去吧!」陳所長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去幹活。
「哦,等等,明天記得叫人來把會議室的窗戶玻璃換了!」
六個流氓在羈押室內剛剛鬧騰完,困意上來剛剛倒頭睡下,便突然又被全部叫醒換牢房,那必須是極不滿意。紛紛在新牢房內鼓噪著,都是幾進宮的老油條了,當然不把這派出所的羈押放在眼裡。
只是嘈雜的喝罵聲,在一個滿面笑容的少年也在警察的帶領下走進這間羈押室時,戛然而止。
陳楚凡此時笑得極為歡暢,好像他不是走進的警局裡的羈押室,而是五星級酒店一般。
「大家好啊!好久不見啦!」他甚至帶著笑容,衝著如看鬼般看著他的幾名混混打了個招呼,不知道的人見了,一定以為這當真是老友見面熱情寒暄呢。
「都放老實點!」將陳楚凡送進羈押室的警察冷冷的說了句,就將室門再次鎖上,轉身離開了。
羈押室裡亮著昏黃的燈光,照在陳楚凡的臉上,將他的笑容襯的格外詭異
,
「跟他拼了!」還是那個老大最先反應過來,揮拳衝了過來。
陳楚凡的笑容漸漸斂去,他看著對面那人的動作,眼神平靜,直到那拳頭就快打中他的臉了,才隨意側了一下身子,將自己的肩膀迎上去硬挨了混混老大的這一下重擊。
沒什麼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輕啄了一下而已。
可那混混老大的感覺便不同了,他想不通明明是自己的拳頭大中了對方,怎麼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疼的卻是自己的拳頭?真的很疼,不像是打人,而像是在打一塊木頭。
陳楚凡沒有給他想通的機會,趁著拳頭打中自己,沒來得及收回時,兩隻手抓住混混的胳膊,向著關節外的方向就是全力一擰。
「卡嚓」的脆響,在安靜的室內顯得尤其清晰,不過下一刻後,室內便不在安靜。混混老大淒厲的痛呼聲,開始在整個羈押室內迴盪,他捂著右臂倒在地上,整個右臂呈現詭異的外翻狀
派出所,監控室內。
「我靠,這小子太狠了吧?」
「嗯,估計這隻手是廢了。」
「陳所話交代的不清楚啊?你說這算不算麻煩?要制止嗎?」
「再看看,不急!陳所說了,不出人命就行!再說了,那幾個垃圾我都想揍!」
「下一個?」陳楚凡看都沒看躺在地上哀嚎的混混老大,而是臉上又浮起了詭異的笑容看向還沒來得及動手的其他幾個混混。
他的笑容,像極了小朋友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般,極為歡欣雀躍。
「跟他拼了!」再次有人叫了一聲,握著拳頭衝了上來,可是剩下五個人,只有一個人響應了他的話,剩下三個不知道是何想法,竟是站在原地動都未動。
陳楚凡也揮起了拳頭迎了上去,他壓根便不理會混混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拳頭,只是蠻橫的將自己的拳頭狠狠的砸在對方的鼻子上,這一次,他沒有留手,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砰」一聲悶響,先衝上來的混混打中了陳楚凡,可隨後竟是被陳楚凡這一拳打的腦袋直接後仰,緊跟著整個人離開了地面,向後飛到,在空中便開始鼻血狂飆,但直到摔倒在半米遠的地面,人都沒有發出痛呼,原來竟是直接被陳楚凡這一拳打得暈闕過去了。在看那鼻子竟是已經完全扭曲的不成樣子。
跟著他一起出手的混混,看到這一幕,還來不及收回拳頭,下一刻臉部便也是一陣劇痛,隨後他也躺倒了地上。
「怎麼?你們不動手了?」將主動出手的2人搞定,陳楚凡再次望向站在那裡沒敢動手的最後三人。
幾人的老大似乎也喊累了,淒厲的呼痛聲,變成了低沉哀鳴。剩下2個兄弟,卻連哀鳴都沒有了,直接昏闕。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像是什麼都沒做一般,臉上掛著人蓄無害的笑容,站在對面跟他們輕聲說著話,好像在跟老友聊天。
尤其是他的臉上還被濺了些血跡,配上那詭異的笑容,加上昏黃的燈光渲染,使得這少年看上去簡直如同剛從地底鑽出的惡鬼般恐怖。
「老大,我,我錯了!你饒了我吧!」終於有人忍不住內心恐懼,竟是顫抖的說起求饒的話來
監控室內,討論還在繼續。
「我說那兩個傢伙該沒事吧?看上去,那兩拳挺重啊。我看那小子氣也該出夠了,是不是叫兄弟進去檢查一下?」
「能有什麼事,不過是鼻子挨了一拳嘛。沒事的!一幫在外頭混的,哪可能這麼不經打!在看看,在看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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