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歸元禪寺的大門中走出來的陳楚凡心情不錯。雖然這次禪寺之行既沒能解開他心頭的難題,也沒有給他的突然得到的金剛之體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他仍是覺得不虛此行。
在那隆遠法師留下他吃飯後,拋開心事的他到是認真跟這寺中的老方丈探討了下佛法,當然說是探討基本上便是方丈在說,他在聽,到也的確頗有所得,只覺得心胸一寬。再說那佛法宏深,又哪裡是楊濤一句放下能概括的了的。
在加上寺廟裡專門給方丈大人做的素齋味道很好,讓陳楚凡大快朵頤,更是件美事。當然最讓陳楚凡感愉悅的便是,那隆遠方丈臨走時還送了他張名片,並明言,以後可常去歸元寺內與他一起談論佛法。當然,有了這張名片,門票卻是可以免得。
得了好處,當然心情便好!所以陳楚凡在到清水灣會所上班的路上,一直哼著愉悅的小調,頗為自得。畢竟,那佛門內的有道高僧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忽悠的了的,而自己只不過隨意到那佛寺一遊,便能將那寺中掌門忽悠的將自己驚為天人,絕對是不虛此行了。
到了會所,陳楚凡便直接跑到樂隊練習室內,昨天混了個臉熟,大家便也都認得了這個大男孩鋼琴師,到是也沒人對他盤問什麼。
因為時間尚早,練習室中還沒人,陳楚凡便先到旁邊的休息室,換上了自己的工作服。不得不說會所對員工的照顧還是無微不至的,昨天換下的衣服已經被洗好,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屬於自己的櫃中。
將自己收拾妥當,陳楚凡才來到了練習室的鋼琴前,默默回想著昨晚,自己靈感忽現時腦海中盤旋的旋律,在鋼琴前彈奏了起來。似是在認真的彈著鋼琴,腦子裡卻在天馬行空,前一刻是佛家妙語,後一刻則是韓小熙嬌俏可人的樣子,再然後老大孟偉那黝黑的面孔也在腦海中一掃而過,話說老大如果真的交到女友,是不是該請自己吃頓飯?
就這樣,也不知彈了多久,想了多久,練習室的大門再次被人人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
「呦,陳哥今天這麼早啊?」霍宇星似乎總是走在一群人的前頭,雙手插著口袋,懶洋洋的樣子,似乎這個男人除了認真時,都是那副德行。可他認真的時候實在少的可憐,可以忽略不計。
「嗯,本想早點來找你們幫個忙,結果來早了,你們都不在!」陳楚凡跟眾人打了聲招呼,洒然說道。
「哦?陳哥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吩咐啊!」霍宇星來了興趣,湊到了演奏台的鋼琴前,稀奇的問道。
「自己寫了首歌,想找你們幫忙修改一下,然後看怎麼能合奏出來,這些你們應該比我專業多了!」陳楚凡邊說著,邊找到紙筆,飛快的將昨晚上想到的旋律記錄在了白紙上。「就是這,看能不能幫我研究下!」陳楚凡將寫好的曲譜遞給霍宇星。
昨天夜裡,陳楚凡便有了將曲子交給清水樂隊修改的想法,在陳楚凡想來術業有專攻,自己既然將主旋律已經想出來了,剩下的工作便不是自己擅長的了。
樂隊經常演奏曲子,想來對於改下曲譜,然後編曲這樣的工作並不陌生。所以陳楚凡便理所當然的將旋律交給了他們處理。本來如果不認識這群人,這個工作,陳楚凡賴給他的音樂導師王教授的。
聽到陳楚凡自己寫了首歌,整個樂隊的人都來了精神,紛紛湊到了霍宇星的身邊,研究起曲譜來。到是把正主冷落到了一邊。
陳楚凡也不以為意。本就想他們湊一起幫自己把曲子編好,自己的心願便也去了一半。所以他便靜靜的坐在一邊等待著眾人的意見。
「歌詞寫好了嗎?」一邊的霍宇星率先看完了曲子,抬頭問道。
「嗯,寫好了!」陳楚凡點了點頭,便把寫好的歌詞也遞了過去。
「曲不錯,詞兒也還行!而且歌詞兒跟曲風也挺配,有種古風的感覺,哀怨了點。個人認為樂隊這些設備不大適合演奏你這首曲子啊?」霍雨星皺著眉頭說道。
「本來就在史書中找到的靈感,當然有些古風的感覺。你也甭管適合不適合,反正幫我把曲子編好,能演奏出來就行了。我趕明找人在改改。」陳楚凡不負責任的說道,便不管一群人在那裡討論,自顧自的練習起來。
到不是他不想參與其中,只是他覺得自己是創作者,而且並不擅長編曲,不想給參雜太多不專業的意見進去。
於是練習室內,一群人便也不練習了,一人抄錄了張曲譜在那裡討論,只有陳楚凡一人很閒,彈會鋼琴,玩會吉他,無聊了還會去看看幾人的進度,總之很愜意,完全將自己是置身事外。
當然,現在的陳楚凡不知道,他因為答應韓小熙表演一個節目,而有些遊戲做的這一首歌,竟是會在後來掀起了一陣華夏風的熱潮,此時的他只是單純的想一件件的完成他承諾過的事情,然後在自己斟酌自己的未來。
夏夜帶些清涼的晚風,總是讓人愉快。尤其是兩天未見的戀人馬上將能見到,更是讓陳楚凡心情愉悅。一路很順,下班後趕回學校才不過九點半鐘,自己還能跟小熙約會一個小時,該去哪好呢?
就這樣站在女生寢室樓下,微笑著想著,直到那嬌小可人的身影出現在在了院門處。
「今天下班了還記得來找我啊!思想進步了嘛!」韓小熙穿著一身小白裙,配了一雙細跟的高跟鞋,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小公主一樣可人。
「思想一直在進步,只是有待領導不斷發現而已。」面對韓小熙的調侃,此時的陳楚凡已經能回答的毫不含糊。
「行了,少貧!準備帶我去哪逛逛啊,陳大英雄?」
「西街的那家賣雞柳的應該還開著,想吃嗎?」
「想!」
「想喝雞柳店旁邊那家奶茶鋪子裡的果味奶茶嗎!」
「想!我要加冰的!」
「哦,還是算了,我們不如去逛逛南湖吧。總吃宵夜,會變胖的!」
「陳楚凡!你怎麼不去死!」
最終,兩人還是朝著學校外的西街走去。
韓小熙是個飛揚、可愛、善良、單純的女孩子。所有的心情便都寫在了臉上,就像此時,在心愛的牲口的陪同下,馬上就能吃到自己最喜歡的油炸雞柳,實在是件讓她覺得很幸福的事情,所以一路上便都是韓小熙開心的聲音。
「今天你家思思又收到了情書哦,你緊不緊張?」
「好緊張!」
「肖哥昨天跑去打通宵遊戲,一天沒找小梅。小梅生氣了,不接肖哥電話,結果啊,肖哥硬是在電話裡跟我磨了半小時!最後還是我出馬,幫他搞定他家小梅!他還答應了請我們吃飯哦。」
「嗯,挺好的。」
「我今天去籃球場,看到你們老大了。他現在可風光得意哦,自己在那裡打籃球,旁邊還有個小mm給他擦汗送水呢。」
「哦!」
「我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哇!怎麼老是不是恩?就是哦?應付我啊!」韓小熙終於有點怒了,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怒斥某人敷衍式的回答。
「沒有,我只是太喜歡聽你說話了,所以不想說話,騰出時間,讓你多說點!」陳楚凡眨著眼睛,一臉的無辜。
「可我也喜歡聽你說話啊!」凶巴巴的樣子沒有維持多久,便被男孩子肉麻的解釋擊退,換成一臉的嚴肅,很認真的說道。
「嗯,西街到了,我們能吃上雞柳了!」
西街便是民大西邊的一條老巷子,巷子雖老,卻充滿生氣。
通常城市裡的老巷子都有著通病,比如排水不暢,比如通道窄小,比如建築雜亂,等等,西街也是一樣。但巷子兩邊物美價廉的各地風味小吃,燒烤涼菜,卻吸引著周邊學校的學生們。所以這裡夏天的晚上分外熱鬧,往往三五個學生會結伴而來,點些燒烤涼菜,配些風味小吃,坐在擺在街旁邊的小桌前,喝上兩三瓶啤酒,然後便在微醺中結伴而回。
伴隨著熱鬧與生氣,往往便是混亂。加上低廉的消費,吸引的當然不止是學生們,這裡也是附近混社會的青年最喜歡來的地方,所以西街也是三座學校附近治安最差的地方。三天兩頭便會有人在這裡打一架,周圍的生意人們也早已對此習以為常。
不過幸運的是不管是陳楚凡還是韓小熙,到還真沒在這條街上碰到過打架事件。每次兩人來到這條巷子,都會直奔巷子中間的那個炸雞柳的小店,買上2塊錢的雞柳,讓韓小熙拿在手上幸福的啃著,有時還會配杯奶茶,便會讓陳楚凡先拿著,等到韓小熙吃完了手中的雞柳,在拿過來喝上一大口。往往這個時候,韓小熙便會打著飽嗝,狠狠得把陳楚凡誇獎一通。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的劇本也該是如此。可是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就比如兩人好好的走在西街上,竟會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原因不過是韓小熙走路時太過飛揚,踢到了地上一個空啤酒瓶而已。
「***,老子的酒你也敢踢,找死啊!」
陳楚凡可以作證,那真是一個空酒瓶!可明顯這群人不打算跟他們講道理。
韓小熙呆住了,雖然她是個愛熱鬧,挺飛揚的小姑娘,可明顯沒經歷過被一群看上去明顯不是好人的傢伙圍住的經歷。所以難免有些慌張害怕,一張小臉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