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暗歎了一聲自己身上的傷口,體內真元一動,望著前方闊步走去。
在場的白沙門修士和一眾要前往吳國的各路修士,在瞧見徐暮的著裝時,都是面露驚奇之色。
而坐在台上的三名築基修士,也是面露驚疑之色,為首的築基修士更是低聲驚歎道:「好濃的死氣啊!」
「這名修士如此狼狽的模樣,是否放他進去?恐怕他身後也應該有仇家修士追殺的,如果放他進去,會有不小的麻煩。」身旁的一名築基修士,在望向徐暮的身影後,面色一皺的問道。
「張師弟這話老夫可不敢苟同,想來哪名修士沒有兩三個仇家?而對方雖然狼狽,但看相貌也才二十歲不到,而且週身死氣凝重,想來也是殺了不少修士的人,這其中甚至包括同階修士,如此人物,必然出自某個大門大派,如果今日將他拒之門外,那日後我們白沙門…」
「一名築基修士的仇家能掀起什麼風浪,難不成仇家還會是金丹修士?現如今雖然因為六道之事人人自危,但吳國還是我們的地盤,如此杯弓蛇影,成什麼樣子?」為首的中年男子面色一變,訓斥道。
「師兄高見!」身旁兩名修士略微一低頭的說道。
「不知道友從何方而來,可需要李某的幫助?」為首男子上前一步,望著走來的徐暮說道。
徐暮見對方主事的說話,一個閃身走到台上,望著三名修士,抱拳道:「亂雪峰徐暮,見過三位道友!」
三名修士聞言都是一驚,作為東楚的近鄰,這東楚的第一大門派的名頭他們還是聽說過的。
「亂雪峰?亂雪峰的修士前些日子不是都趕往塵雨國駐防了嗎?怎麼還有修士留在這裡?」三名修士心頭不禁泛起疑問。
可他們畢竟與徐暮也才是剛剛認識,不好刨根問底,於是為首男子低聲笑道:「原來道友是亂雪峰的高足啊,我白沙門雖然避居吳國一隅之地,但貴派的名頭卻早已是如雷貫耳了,今日得見道友,實在是三生有幸!」
「道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想來也只有亂雪峰這種東楚大派才能培育得出來啊!」一旁老者也是呵呵笑道。
徐暮聽聞幾人的稱讚,心中不由泛起一絲苦笑:「亂雪峰的名頭如果有用,我還用得著被林家的修士追殺?」
「幾位道友謬讚了!白沙門的大名,徐某也是久聞了!」徐暮客氣的說道。
為首男子見亂雪峰的修士都給白沙門幾分面子,心中也是樂呵,於是開口問道:「道友怎麼弄得如此狼狽,可是遇到什麼仇家不成?莫不如我們上前勸說一二,冤家宜解不宜結,此番六道大戰在即,何必自相殘殺呢!」
為首男子也是見過不少這種場面,畢竟六道大戰在即,趕往塵雨國的修士頗多,一來二去之下,殺人奪寶的事情也是司空見慣,所以為首男子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徐暮聞言苦笑一聲道:「恐怕那幾人不會賣道友這個面子,只是徐某時間緊迫,想快些進去吳國,不知三位道友可否行個方便?」
三名修士對望一眼,白沙門雖然有權利阻擋外來修士進入吳國境地,但對方畢竟是亂雪峰的人,有道是遠親不如近鄰,吳國和東楚只不過一牆之隔,實在不易開罪的。
「道友自然可以進去,只是如果道友的仇家追殺來,吾等也還是一併放進去的,其中緣由,還望道友見諒!」為首男子略微遲疑的說道。
「徐某自然不會難為道友,如此就多謝了!」徐暮手中接過肥胖修士遞來的玉簡,口中稱謝道。
說罷,徐暮一拍儲蓄袋,一枚晶瑩剔透的水色靈石翻然滾出,一落到年輕的肥胖修士手中。
「將吳國的地圖複製一份給我,其餘的權當做賞錢!」徐暮旋即說道。
三名白沙門築基修士望著肥胖修士手中生出絲絲的涼意的水靈石,心中驚道:「中階靈石!」
要知道中階靈石的稀有,就是他們幾人也沒有幾塊的,如今見徐暮隨手的打賞都是如此闊綽,又怎麼能不心驚?
那名肥胖的低階修士聞言,心中大喜過望,吳國的地圖,在當地人的手中自然不是什麼寶貝,就算是涵蓋一些修士的信息,也不是什麼了不得東西,幾枚低階靈石也就頂天了,而如今可以拿一個人盡皆知的東西換取一枚中階靈石,自然是喜出望外。
「前輩稍等,晚輩這就給您複製!」肥胖青年恭敬的說道。
「慢著,有我們白沙門的修士在,又何須道友破費的去買這吳國的地圖!」為首男子沉吟片刻後,突然說道。
徐暮聞言略微一驚,遲疑道:「道友這是何意?」
「道友不必驚慌,道友既然孤身前來吳國,那人生地不熟的,我白沙門自然要派人招待道友一番,而前方就是我白沙門所執掌的坊市,其內有著吳國各個宗門的店舖在內,如果道友前去,想來也會有不小的收穫的!」
「更何況坊事之中素來人多眼雜,對道友躲避仇家,想來也是有些裨益的!」為首男子幽幽的說道。
「這不就是想讓我去白沙坊事消費嗎?只是現如今後有追兵,我又哪裡有什麼功夫去白沙坊事。」
徐暮剛想推辭,就彷彿想起什麼一般,不動聲色的問道:「徐某此來東楚其實也是實有要事在身,只是不知道幾位道友能否幫忙?」
「幫忙?徐道友不妨說來聽聽!」白沙門的修士問道。
「想來極為道友也是知道,我亂雪峰在半月之前就已經舉宗離開了東楚,而徐某因為一項宗門重任,不得以孤身前往東楚的北部晨州,等回來之時,卻還是晚了一步,與宗門失之交臂。」徐暮歎口氣道!
「只是師門重任,即使徐某拼勁最後一口真氣,也需要將此任務順利完成,但只可惜,徐某遍尋東楚,也找不到百寶閣的蹤跡啊!」徐暮如同拋出一枚炸彈一般,突然說道。
「百寶閣?你找百寶閣什麼事?」三名築基齊齊色變道。
「自然是為了我亂雪峰的重任!難不成幾位道友知道百寶閣的下落?」徐暮心中一喜的說道。
「我吳國數十的坊市,各個宗門更是憑藉著吳國要塞的便利,在這東部外圍的中央做買賣,以至於遠近聞名,自然是知道這在神州都極富盛名的經商宗門了!」為首男子自傲道。
「那不吳國內部是否有百寶閣的分店,如果幾位道友坦誠相告,徐某定當感激不盡的!」徐暮急忙的說道。
「不是吾等不說,只是百寶閣的鋪子,一般只接待築基後期以上的修士的,而現在六道東伐,百寶閣又是在東部外圍的地盤,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地下組織了,我們白沙門雖然身為在吳國的坊事之一,卻也是需要看百寶閣的臉色行事,如果擅自宣揚他們的地址,恐怕…」白沙門一名築基修士遲疑道。
「三位道友不必擔心,徐某也是有信物在身的,只要找到百寶閣,一切事情都將迎刃而解,到時貴派也不會承擔什麼責任的!」徐暮想起沐心儀所贈的令牌,隨即大膽的說道。
「原來道友有信物啊,如此的話自然是沒問題了,如此說來,我們也算得上是自己人,到時道友的仇家上來,我們三人自會拖延一二的!」為首男子聽聞徐暮能說出信物之事,旋即鬆了口氣的說道。
要知道,百寶閣於東部外圍,完完全全是一個地下的組織,能知道它名字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而能拿出百寶閣信物的,更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所以幾人一聽徐暮能講出信物一事,就知道徐暮所言非虛,但他們也不好探查什麼,畢竟百寶閣的信物大相迥異,即使他們白沙門與百寶閣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繫,但卻也不敢越皰代俎的過問其中的事情。
更何況,如果徐暮到時到了百寶閣,拿不出信物,那就不是仇家要他命那麼簡單了,恐怕不需別人出手,徐暮就要客死他鄉了。
「如此就謝過三位道友了!」徐暮抱拳感激的說道。
「嘿嘿,也虧得這白沙門的修士愛財如命,讓我去白沙坊事消費,由此提醒我想起百寶閣的訊息。想來區區紅樓都有傳送法陣,那百寶閣身為遍佈神州的偌大勢力,在吳國也必然有著傳送法陣,到時我借助百寶閣的傳送法陣,自然可以甩開林家的修士。」
「只是萬一此地百寶閣不存在傳送法陣,我也需要買些自爆法器對付林家修士,而運用雪魄珠對付幾個築基修士,太不值得了!」徐暮暗自尋思道。
其實當日徐暮與林家的大戰,早已讓徐暮從深坑眾多死屍中取出的自爆法器消耗殆盡,畢竟自爆法器雖然威力巨大,但終歸是一次性的法器,尋常的練氣修士根本不可能擁有,而築基修士中,用得起此物的也是少之又少。
「這樣,正巧百寶閣的一處分店就在白沙坊事之中,我這就讓吳越送道友前去!」
為首男子話音剛落,剛才的肥胖修士就應聲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