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男子說罷,大有深意的望了眼滿臉震驚的徐暮五人!
廖青聞言滿臉鐵青,不喜反怒,手中仙劍不知何時祭了出來,滿臉煞氣的望著皇族修士!
「閣下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半月草如此貴重之物,我們受之有愧,怕暴遣天物!」
而徐暮幾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族男子的話其實是禍水東引,表面上是討好亂雪峰,但實則卻是要將眾人推到風口浪尖上去!
徐暮也在剎那間祭出大五行靈針,準備攻其不備,一旦有人敢率先對他們出手,那第一個出手之,人必將被他射程篩子!
見幾人戒備,皇族修士望向廖青和顏悅色道:「道友不必驚慌,東楚三州像來同氣連枝,幾位道友來此想必也是為了這半月草,而既然亂雪峰的道友想要,我皇族修士必然竭力相助,並無惡意的!」
徐暮幾人哪會因為對方幾句話就放鬆警惕,所以也是面露警惕之色的望著對面之人!
可徐暮幾人如臨大敵,那些小宗門的散修也沒有清閒,在聽完皇族男子的話語後,都引起一片嘩然!
要知道,亂雪峰雄踞泰州數千年,平日裡又門規森嚴,少有弟子下山走動,所以一直保持著極為神秘的色彩!而在場諸多的修士又地位一般,在他們眼中,亂雪峰修士的高不可攀,哪裡是他們說見就見的!
所以剛才一戰,只有少數的修士認得五人來歷,但也默不作聲,而其餘之人單單對付北楚伊林宗的修士都已經極為費力了,又哪敢再招惹徐暮他們!是故這些人即使知道徐暮五人修為不凡,但卻也沒想到對方能有如此的驚人的來歷!
俗話說得好,人的名,樹的影!如今的亂雪峰在東楚可謂是一枝獨秀,在東部聯盟更可謂是如日中天,東部外圍的地界,哪個門派不賣幾分顏面?又哪裡是他們這些散修可以惹得起的!
所以這群散修在聽了皇族修士的話後,都不禁的有些頭痛起來!
要說這群人來此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半月草,打了這麼長時間,又死了這麼多人,就這麼讓出去委實不甘心!可人家皇族修士都發話了,再加上人家是亂雪峰的築基修士,實在是得罪不起啊!
見這些人左右為難的鐵青顏色,皇族修士冷笑道:「東楚三州十二郡,什麼時候說話還要經你們同意了?」
眾人聞言一個冷顫,他們敢叫板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也是因為人多勢眾,而又不曉得對方的來歷,這才會大打出手!
可現如今人家帝州的正主來了,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帝州皇族的修士搶食吃啊!
更何況人家皇族修士擺明了要拍亂雪峰的馬匹,又哪裡是他們可以反對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亂雪峰修士都傾巢而出的趕赴塵雨國,但人家泰州的老巢不還有沒走的修士不是?
別說隨便一個金丹修士他們都扛不住,就是再來幾個老一輩的築基修士那都夠他們這些小家族小門派喝一壺的!
所以眾人聞言都極為不甘心,但卻仍笑臉相迎。
「沒想到幾位竟是亂雪峰的高足,高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既然亂雪峰的前輩為敢走一元宗修士立下汗馬功勞,那這半月草自然也是你們亂雪峰應得之物,此番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我們又哪裡敢起什麼心思!」散修之中一名中年男子走出,一臉賠笑的對廖青等人說道!
廖青見此不知皇族修士打得是什麼算盤,所以極為謹慎,深怕幾人成了眾矢之的,於是也不敢大意,抱拳道:「高道友有禮了!」
這邊亂雪峰和散修們客氣,那邊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卻都恨得牙根直癢癢!
要說先前的大戰,雖說自己一方死了一名築基修士,但卻仍有諸多後手沒拿出來,而對付對方一幫心不齊的散修,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所以要想趁亂盜取半月草,也是極為的有可能!
可懷就壞在皇族修士的橫插一腳,可即使這樣,散修也不會輕易退讓出去,到時候極有可能導致三方的混戰,而他們仍有希望能得到半月草!
但皇族修士卻委實陰險,拋出自己一方北楚修士的身份,讓各個勢力對自己虎視眈眈,自己一方便已經沒有了得到這半月草的希望!
自己一方死了個修士,卻什麼都沒撈到,自然是大為惱火,於是自己也挑明皇族修士要獨佔月牙草的心思,想要引起他們和散修的矛盾,恨不得再死點人才開心!
至少自己一方沒得到,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可對面的皇族修士卻實在心智頗深,竟然主動捨棄了月牙草,而且拱手相讓給了亂雪峰的修士,這樣一來,散修對其中單獨的一家或者是與亂雪峰和帝州皇族修士三方混戰,都有一番利弊,可一旦這兩大州的修士來個強強聯合,那就不是那些散修和小宗門修士可以奢望的了!
想到這裡,北楚伊林宗的修士怨毒的望了眼皇族修士,恨聲道:「什麼時候帝州修士也學會阿諛奉承了?成了亂雪峰的走狗了!」
「你說什麼?」皇族修身身後一名青年喝道!
皇族修士一罷手,冷笑道:「你應該知道這可不比你們北楚蠻夷之地,這次你說我們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很難保證你會安然無恙的走出這東楚,畢竟只要不弄死你們,聯盟也不會怪罪我們什麼的!」
北楚伊林宗修士冷哼了一聲,就不再言語!
眾散修也在一旁冷眼觀望,顯得頗為有趣!
可是誰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散修也死了好幾十人,你總不能讓人家連呆在這裡的權利都沒有吧!
但此地卻還有一波人顯得極為的不安,那就是徐暮幾人!
因為在他們看來,此番雖然帝州修士有意將半月草讓給自己,但卻極為的不懷好意!
一元宗的山脈數以百里,自然散修修士極為的多,所以仍有許多人未曾趕到這裡,而半月草又是可以煉製衝擊金丹的丹藥,傳出去,任何一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都會搶破頭,甚至變賣身價,只為了求得突破瓶頸的機會,那這半月草的價值就不言而喻了!
可此刻眾目睽睽,多少雙眼睛盯著正處在風口浪尖的五人身上,如果拿了這半月草,不知還會有多少風波!
先不說在場的數十散修,就是眼前的北楚伊林宗的人和帝州的皇族修士,就不是他們可以穩操勝券的!而即使僥倖能帶著這半月草離開,人家是傻子嗎?不會將這消息傳出去?
所以如果拿了這半月草,一路上可能有著極為驚險的截殺!
拿,福禍相依,不拿,抱憾而歸!
即使如廖青一般淡定,此刻也是極為的猶豫不決!
趙琳兒遲疑道:「要我說咱們就拿了吧,反正不拿白不拿,好歹也是一番機緣,為何要放棄呢?退一步講,就算我們拿了,他們還敢搶不成?」
廖青搖頭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看這滿地的屍骸,哪個不是因為想要這半月草而喪命的,現在他們不敢動手,是因為皇族的修士讓了過來,他們不敢同時面對兩大州的修士,可一旦我們落單,不說別人,就是眼前這些北楚伊林宗的修士都有可能橫插一腳的!」
趙琳兒望著這些屍骸,才想起來這些修士的死因,的確,面對著可以讓築基修士結丹的半月草,其價值說是堪比一個築基丹圓滿的修士都不為過,單單拿普通的極品法器和它比較,都是相差甚遠!
所以面對著這樣一股巨富,誰也抵擋不住誘惑,做出些瘋狂之事也是大有可能!
廖青對此猶豫不決,望向沈括男開口道:「沈師弟,你怎麼看?」
沈括男沉思片刻道:「拿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此地離亂雪峰也只是兩日的路程,而以我們亂雪峰的實力,在東楚也沒有人敢把我們怎麼樣,他們不怕報復嗎?而我們幾人修為也是不弱,即使不敵脫身也是有把握的,可我擔心的反倒是這些皇族修士!」
廖青沉吟道:「皇族…」
沈括男點了點頭道:「咱們都清楚,因為一元宗的退走和本派與晨光暮色的聯合,整個東楚都在我們掌控之中,所以自然而然的帝州皇族被我們壓得不輕,可也正因為是這樣,誰也難保帝州皇族不懷恨在心,關鍵的時候在咱們背後捅刀子…」
沈括男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咱們亂雪峰怕後院著火之下,不得不全員參加六道之戰,而暫時放棄亂雪峰,帝州皇族修士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收復四周郡縣,擴張勢力!而既然他們如此毫不顧忌,又為何會把半月草讓給們呢?這其中恐怕有著難以道明的陰謀吧!」
廖青聽完在一旁苦思冥想起來,而趙琳兒和沈括男也是面色陰晴不定!
一旁徐暮和淡言對半月草興趣不大,加之二人都是懶得開口,所以未曾參與廖青三人的對話!
「淡言師兄,依照你的分析,東楚皇族很有可能已經與魔道的修士勾結在了一起,而魔道修士也是因為另有目的而在帝州附近的州郡活動,似乎在探查什麼,可這種情況下,發現半月草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綠雲和杜德又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又怎麼會錯過這半月草呢?」徐暮傳音問道!
淡言搖了搖頭,開口道:「魔道修士詭計多端,一元郡內修士近千,他們卻對此不管不問,想來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暮剛想回話,就見趙琳兒湊過臉疑惑道:「你們在聊什麼?」
徐暮嚇了一跳,笑道:「嚇死我了。你們商討出結果了嗎,這月牙草要是不要?」
趙琳兒瞧了眼廖青,卻見廖青慎重的點了點頭,揚聲道!
「半月草,我們亂雪峰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