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怔怔的望著徐暮的金靈針,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亂雪峰賜給自己的中階法器會在這小小的靈針面前不堪一擊。
可他來不及細想,因為徐暮的靈針已經急速的逼近噬魂幡,而李紈自己也知道,沒有生魂支撐的噬魂幡在靈針面前,也會如方纔的冰劍一樣,不堪一擊。
所以李紈大吼一聲,週身魔氣翻騰,拚命地揮動著噬魂幡,想要躲過徐暮金靈針的追擊。
可徐暮的金靈針彷彿毒蛇一樣緊緊的盯上了噬魂幡,體積小,移動速度快,饒是李紈及時的將噬魂幡的幡桿扭轉開,但也被金靈針在幡面上射穿了五個針眼大小的洞口。
李紈望著噬魂幡心疼不已,這噬魂幡是自己身為魔道修士的唯一一件有著高階法器威力的法器了,可現如今卻被徐暮的金靈針射穿了幡面,單單就是幡面的材料就要換上新的,就更別提其中需要修補的禁制了。
法器不同於凡間的兵器,凡間的兵器破損可以用幾乎相同的材料修補上,可法器一旦損壞,卻還要看整體的損傷的程度,就拿噬魂幡說,魂魄耗損了要再抓,禁制被破了要再修,幡桿,幡面壞了要直接換掉。
其中繁瑣,甚至不如再換一個法器。
而李紈的噬魂幡雖說傷害不大,可仍然需要換掉一個幡面,這大把的靈石,即使築基修士也極為頭痛。
可現如今李紈也不能不修不是?畢竟五個小洞擺在那,也不是能用幾塊破布料就能修補的。
李紈此刻恨極了徐暮,本想再揮舞噬魂幡殺了徐暮,可徐暮又哪會給他反撲的機會,金靈針左右穿梭,就是佔著極品法器的威力去欺負李紈。
李紈此刻無奈至極,一個中階法器,一個頂階法器,差了多少?
可即便如此,他也再捨不得去放棄一個噬魂幡了,畢竟噬魂幡沒了,他總不能赤手空拳的跟徐暮打吧。
李紈不斷的躲閃金靈針的追擊,只要被金靈針追上,就會放出一道靈符阻擋攻勢,然後趁機躲掉。
一來二去之間,李紈房放出的生魂也在這段時間內紛紛飛回了噬魂幡。
李紈手握噬魂幡,雙目血光猙獰恐怖,週身魔氣翻滾,怒道:「我要殺了你。」
徐暮見此也是收回金靈針,畢竟雖然對方的噬魂幡有所損傷,但卻不影響大體的實力,對方的噬魂幡也仍然是高階法器,法器之間如果只有一個品階的差距,就不是他可以輕易毀掉的了。
見到收回生魂的噬魂幡,徐暮收起心思,不敢大意,全心全意的戒備起來。
畢竟剛才的一幕,也是仰仗著李紈的大意,和徐暮出其不意的先手,還有徐暮的頂階法器:大五行靈針。
這大五行靈針卻是委實好用,在這個資源極度匱乏的時代,一般的築基修士也只能勉強持有高階法器,而如馮炎那般的築基後期修士甚至築基大圓滿的修士才會擁有頂階法器,光看馮炎鬍子一大把了,才有一把炎火刃就可以看出頂階法器的稀有。
而徐暮的大五行靈針更是號稱五套頂階法器,就是貧窮些的金丹初期修士看著都會眼紅的法器。
所以剛才徐暮和李紈的戰鬥雖然佔盡上風,但大半卻仍要歸功於大五行靈針的功勞。
可徐暮如果想要驗證修為,就必須與李紈真刀真槍的斗上幾個回合,不能一直靠大五行靈針的鋒銳。
想到這裡,徐暮縱聲笑道:「李紈,你不是想殺我嗎?有種就過來。」
李紈恨聲道:「乳臭味干的小子,休要猖狂,今天就讓你嘗嘗這噬魂幡的厲害。」
說罷,李紈四周鬼影瀰漫,不斷的逼近徐暮,但這次他學乖了,同樣是因為害怕徐暮的頂階法器,所以也不敢讓生魂離自己太遠,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徐暮的金靈針再刺穿幾個窟窿。
而徐暮見李紈步步緊逼,不敢太過於施手,不禁一笑,這樣的活靶子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見此徐暮火靈針祭出,修士之火克一切邪魔外道,所以對生魂也極為的克制,正是噬魂幡最為懼怕的致命死敵。
徐暮火靈針飛出的剎那,四周生魂嘶吼,紛紛躲避開來,而李紈見此也是無奈,只得將噬魂幡不斷翻滾,同時各類築基期的法術相繼使用,這才堪堪抵住徐暮。
而徐暮也僅僅依靠著火靈針的鋒芒就已經抵擋住了李紈,畢竟李紈家底沒有徐暮身厚,而最拿手的法器重創之下又被克制,如果不是自己高出徐暮一籌的修為,恐怕此刻也早已落敗了。
可同樣徐暮要殺一名築基修士也是難上加難,光光是對方靈力的雄厚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但好在自己五行靈命,吸收靈氣的速度一點不慢於李紈,這才能一直堅持。
饒是如此,二人的鬥法卻也在月牙湖的一角拚死僵持著。
此刻的月牙湖,周圍數處火光漫天,無數的法器異寶空中飛舞,竟是都是金丹期修士的爭鬥。
一名面目刻薄的男子手持一個碧綠色的竹杖,週身毒氣翻滾,不時有著一條條千奇百怪的毒蟲從中飛出,飛奔向前方的一名粗狂大漢。
那大漢赤露著上身,周圍雷光霹靂聲爆響不停,見毒蟲衝自己飛來,毫不在意一般,只是一個揮手,就能將飛來的毒蟲擊的粉粹。
這男子呵呵大笑道:「姓蔣的,就這點能耐的話我還是勸你滾回毒王教吧,別在這丟人現眼。」
蔣慶望著蕭雷心中嘀咕道:「老子想滾你讓嗎?」
但仍然喝道:「蕭雷,你別目中無人,蔣某跟你拼了。」
…
暮色的行宮附近,一名身穿火紅色大袍的老者手持著炎火刃與三名魔道修士殊死拚殺著,雖然是以一敵三,但憑借頂階法器炎火刃的威力,和對方修為的不穩固,竟也隱隱的打成平手,不分勝負。
…
而四人的不遠處,一名面容冷峻的少女和六名**著上身的大漢打得熱火朝天,那六名**上身的大漢配合極好,更是招招間隱約的暗含陣法,不管少女如何的強攻某處。或者示弱於六人,這六名大漢卻都不為所動,緊守門戶,將少女死死的困在正中心。
…
天空中,兩道光影時而交錯,時而分開,不時的有著極為徇麗的霞光漫天交織,而這些霞光的周圍,一道簡單的太極圖將這些霞光拒之其外,而這太極圖護持的中央,赫然是一位古道仙風,面露和善的慈祥老道。
…
一名手持仙劍的道裝模樣男子手持仙劍,手中法決不停變換,死死的纏住對面一名血光連天的魔道修士,那魔道修士雖然修為高超,但卻被那道裝的男子時刻緊逼,而道裝修士修為雖說比魔道修士若了一絲,但雄厚的根基和穩紮穩打的方法,一時半刻也難分伯仲。
…
一名面目清秀,文質彬彬的少年正赤手空拳的鬥著一名手持巨大幡桿的青年修士,四周氣勢驚人,鬼魂嘶吼,而如果有人心來此,定會看到那文質彬彬的少年並非赤手空拳,而是在離其手數尺的地方,數道火紅色的靈針旋繞飛舞。
…
可這些都是發生在月牙湖暮色行宮中周圍的戰團,這些人雖然殊死搏殺,戰況激烈,但卻有一個豪華巨大的轎輦坐落在行宮的中心,隱約的能看見其中有一人坐在裡面,看不清表情,但卻能清晰的看到此人雙目注視的方向。
而這方向,並非是這行宮的任何一處戰團,而是更為遙遠的月牙湖外。
月牙湖外數十里的地方,一名魁梧的彪形大漢不時的爆著粗口,手持一個巨大異常的錐子,不時的敲打,只聽漫天的炸雷在四周不斷的爆裂,而地上,無數的深坑顯露,赫然是被這巨汗所擊成的。
而這大漢目光所至之處,雙目透露著凝重,因為下方的一名黑影不時陰笑連連,時而閃爍飛舞,看不到表情。
…
在晨州城外的一處官道外,數十名修士分側兩旁,恭敬的望著中央,而這中央之處,四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分棋對弈,中間的棋盤上不時的顯現出一道道黑白色的光棋,而這光棋交織之下,竟是用靈力隔空形成的。
如果此時有修士在此,必定會失聲尖叫,因為這分側兩旁的修士氣息竟都異常強大,竟然無一例外都是金丹期的修士。
這些金丹修士有的身穿道袍,有的身穿綠色錦衣,有的身穿普通布衣,明顯是分出各處,是來自不同的門派。
而中間的四名白髮蒼蒼的修士,竟然更讓人感覺神秘莫測,因為他們所凝成的棋盤,竟然都是用靈力所化,但卻不是簡單的發出靈力,而是憑藉著極為強悍的修為硬在空中虛化所抽出的,因為他們是元嬰修士。
整個亂雪峰,也才一名的元嬰修士,而整個東楚,元嬰修士也不過那麼四五人。
可現如今,一個小小的晨州城,竟然就引來了數十名金丹修士,和四名元嬰老怪,實在是不能不讓人趕到詫異。
畢竟,這股勢力,已經可以毀滅整個東楚了。
可在更遠的虛空中,三道身影急速的飛馳著,而其中一人,儼然就是贈給徐暮雪魄珠的白家三兄弟之一的白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