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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義莊 文 / 爸爸的魚竿

    徐暮望著人去樓空的小屋,和塵灰靜落的傢俱,心中不禁有些酸澀。

    就是這間房屋,在亂雪峰之前養育了自己十數載,就是這間房屋,裝載著自己童年所有的歡聲笑語,就是這間房屋,有著自己唯一的一位親人,但現在,就是這件房屋,人去樓空,什麼都已經不在了。

    徐暮緩緩的走進去,房間內彷彿昏暗,桌面上也已經有了一層的灰漬,將這不大的房屋體現的更加老邁。

    徐暮怔怔的望了望這無人打掃的小屋,心中悲涼異常。

    但他畢竟聰穎,凡事更是願意從好的一面想,這灰塵明顯已經有著數個月的痕跡,徐大海想來是和謝掌櫃一同外出避難去了,如此想來,心中有些釋然,但轉念一想,天大地大,自己又如何去,又去哪再找徐大海呢?

    徐暮失落的走回知香居處,見馮炎不在,便打開門派的傳訊玉簡,得知馮炎幾人都在縣衙,而徐暮也知道縣衙的所在,見街上無人,也不忌諱,直接的御劍飛行去了。

    馮炎幾人被安置在小寒鎮的縣衙處,身邊一名富態可掬的老者恭敬的作陪著,得知馮炎幾人是亂雪峰的仙人,又能幫助自己清理鎮上的邪魔,也是異常高興,縣衙私藏的美酒佳餚也都好吃好喝的招呼馮炎。

    馮炎見有酒,也是開懷大笑,大吹法螺,說什麼有亂雪峰,有他在,別說什麼魔道的餘孽,就是八道齊至也奈何他不得。而身旁兩名築基期修士聞此也是乍舌,雖然知道此老平時就信口開河,但也沒想到有酒就忘了自己是誰的地步,這也幸好是在小寒鎮,自己家的門口,否則換了個地方,亂雪峰死十次也就是人家伸伸手指的事。

    只有淡言端坐在一旁,不言不語,但卻好像有心事一般,面露極為深思的表情。

    徐暮徐徐的走進府衙,因為早有剛才的幾名捕快在門口候著,所以也沒有阻攔,只是這些人中大多都識得徐大海祖孫,見徐暮能成為亂雪峰的弟子,如今身份與他們更是天壤之別,也都感慨嗟歎。

    徐暮走進府衙的客廳,見馮炎在那喝酒吹牛,也已經是司空見慣,於是找了個淡言身旁的位子,坐下了。

    那邊知縣卻已經是全然醉了,他作陪馮炎喝酒,時不時的被馮炎灌上一口,而那酒本就是極為精純,就是他自己也是平時只喝一小口,今日碰到了馮炎這老酒鬼,被灌也只能自歎倒霉了。

    「咦?醉了?」馮炎還在那自顧不暇的喝著,這縣令的珍藏雖然談不上多麼名貴,但也不是一般的酒家就能拿出的,所以他貪杯之下多飲了幾杯,但灌酒卻是他故意的,因為他好歹也是修士,到人家這更是為了辦事而來,不是為了喝酒,雖說是縣令硬請的,但他的老臉也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在那大灌,所以也時不時的與縣令喝幾杯,免得尷尬。

    見縣令醉了,也不好意思喝下去了,正好見徐暮已經回來,於是厚著臉皮沖捕頭吩咐道:「我與你們老爺實乃忘年之交,今日喝的也是盡興,但俗話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不能讓酒壞了事兒不是,所以咱們也不耽誤時間了,那小子,你帶我們去義莊吧。」

    留下一群錯愕的嚇人和臉色微紅的亂雪峰同門,逕直往外走去,走時還不忘吩咐道:「把你們老爺抬回去吧,記得多蓋些被子,開春了,別凍著。」

    徐暮對此早已是見怪不怪,早在亂雪峰之時,他就領教了此老的嗜酒如命和騙酒的手段,只『幫』著有同樣嗜好的呂岳生生的戒掉了酒癮。

    而身旁的兩名築基期修士臉色雖然如常,但面子上竟然隱約的有著一種表情,叫做尷尬。

    馮炎也不在乎,在他看來,只要酒喝到了,命保住了,其他所謂顏面的事情,可有可無。

    幾人在那名捕快的帶領下走出了衙門,衙門口一片淒涼,門口的石獅子孤獨的在蒼茫的暮色中守護著它獨有的寂寞。

    徐暮幾人跟在那名捕頭身後,無數熟悉的建築映入眼簾,卻早已物是人非,呆呆的望著這平和的小鎮,它還是自己熟知的小寒鎮嗎?

    走了片刻,幾人來到義莊門前,森森的恐怖景象映入眼簾,那捕快不知何時拿出幾枚手絹,遞給馮炎道:「裡面惡臭,還是帶上吧。」

    馮炎搖了搖頭,餘下幾人也沒有接過手絹,捕快自討沒趣,便上前敲門去了,其實說是敲門,卻是實打實的砸門,一聲聲巨響砰然響起,門口的灰更是隨著大門的劇烈顫抖而飛起,一時之間,義莊門口塵土飛揚。

    捕快見此苦笑了一句,對幾人解釋道:「這義莊的看守是一個又聾又啞的老瘋子,二十年前流落在這小寒鎮,我們問他什麼他都說不出來,也虧得他是個瘋子,才能做這份差事,換做別人,恐怕連進這裡的膽子都沒有。」

    馮炎暗暗嘀咕道:「老瘋子,不就是我嗎?」

    過了好一會,義莊的大門才轟然開啟,裡面走出一名年邁的老者,佝僂著腰,披頭散髮更是看不清臉面,手中拿著一個紙燈籠,但越絲毫光亮沒有,散發著駭人的詭異。

    那捕快見此急忙走到老者身旁,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說著還扔給老者一張麵餅,就被老者帶著走了進去。

    幾人見狀也跟了進去,只見落幕之中,點點的餘暉照映在院子之中,卻沒有那種先前的安逸,而是透露著森然的感覺。

    只見大堂中擺放著幾的棺材,透露著淡淡黑色的光影,不時間還有這一聲聲的犬吠,突顯著此刻的寂靜。

    馮炎與兩名築基期的修士走向棺材處,因為尚沒有破案,所以屍體還不能火化,但已經有著屍體的惡臭了,所以衙門決定先將這些屍體放在義莊處,等候處理。

    那捕快不知何時站在了離棺材的不遠處,似乎難以忍受那棺材的臭味,而一旁的老者則衝著麵餅發出『嘿嘿』的傻笑。

    徐暮和淡言二人守在大堂門口處,畢竟二人閱歷還淺,即使去了也看不出什麼緣由,而徐暮更是連屍體都沒見過,更別說是那些死狀異常的屍體了。

    馮炎揚手一道火光,將棺蓋掀起,火光更是在空中燒起棺蓋,露出火紅色的光芒,將這個義莊照亮。

    馮炎和兩名築基期修士向棺材內望去,裡面除了的屍體早已腐爛不堪,但仍能隱約的看出是一名女子,女子身體遍佈屍蟲,臉上更是起了如同水泡一般的浮腫,並不時的流淌出黃色的噁心膿液,讓人作嘔。

    兩名築基期弟子互相望了一眼,脫口道:「屍毒,怎麼會有屍毒?」

    馮炎見此屍體也是想不明白,但仍然發表著見解,開口道:「何止屍毒,這具屍體精血全無,明顯是被血煉過的剩屍,又經過這些天的屍蟲的嘶啞,恐怕再過些天就會形成殭屍一般的存在。」

    「但為何這屍體身重屍毒,抬回他們的捕快和仵作分毫無事呢?」

    馮炎雙目一閃,爆出駭人的精光,怒聲道:「他們說謊了。」

    可不等話說完,手中的紅光早已一閃,將那捕頭抓了過來,森然道:「這屍體的屍蟲絕非一般,如果是你們抬回來的,你們為什麼沒事?莫非你們和魔道修士有往來?」

    那捕快見馮炎臉色怒意非常,並且雙目中似有火光閃現,嚇得驚恐道:「我…我…不知…知道。」卻是被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那邊築基期弟子發現不對,急忙指著天空道:「師兄你看。」

    馮炎徐暮等人都望天空看去,只見剛才懸空的棺蓋已經燒成了灰燼,但天空中卻又隱然的顯露著如螢火蟲般的光芒,馮炎眼睛毒辣,望著那天空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說道:「噬,屍,蟲,不是簡單的屍蟲。」

    徐暮聞言大驚,他聽馮炎講過,人死之後怨力極重,而屍體因為承載的冤魂,那樣也會或多或少的積攢些怨氣,而這怨氣,就會引來屍蟲的寄宿,久而久之,如果不早早焚化,只要投入少許的屍毒,就會變為殭屍,禍害凡間。

    但這殭屍的實力卻是極為一般,魔道的高手都不屑用之,所以他們會用一種更為高明的方法,那就是撇開以蟲練屍,而去以屍養蟲,這些屍蟲如果想久存,除了寄存屍體形成殭屍外,便是只有一種方法,不但會讓屍蟲進階,更能讓屍蟲久存,形成一種修士鬥法的手段。

    那就是將屍蟲用無盡的可以成為殭屍的屍體餵養屍蟲,而因為吞噬的是帶有屍毒並且能成為殭屍的存在,所以這屍蟲進階後就叫噬屍蟲,顧名思義,如果想要存活,那就要不停的吞噬屍體。

    馮炎反應過來,急忙將身旁的棺蓋也掀開,用真火燒了片刻,果然也見到了如螢火蟲般的噬屍蟲。

    馮炎面色鐵青,望著捕快喝道:「你不是說不少人遇害了嗎,怎麼才兩幅棺材?」

    那捕快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駭然的臉色發著慘白,那口型,分明是說這守護義莊的老者。

    馮炎急忙望去,只見那瘋癲的老者早已不知去向,馮炎暗道不好,剛要呵斥眾人趕快離開,就聽道蒼老異常的聲音傳來陣陣陰笑。

    「現在想走?遲了,給我爆。」

    馮炎反應過來,急忙轉頭看向那捕快,只一剎那,就見那捕快吐著白沫,身體突然炸了,只見一團綠霧般的毒液噴向馮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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