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山這一句話,這位馬伕殺手沉默了片刻,最後開口道「禁軍統有髓青鎧甲在身,而且修為境界定然比我高,要殺死他,很難!。」
「不過我可以試一下!」
這位殺手是聰明人,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也不理會葉山,自顧的閉目調整身體狀態,葉山的連擊讓他渾身難受,身體中好像有一根根的鋼針一般,現在身體還不怎麼聽使喚,所以恢復狀態是首要的任務。
經過短暫的交流,葉山大體的知道這人的品性,於是也沒有了說話的**,就這麼靜靜的待在一旁,不過這人還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他自然不會放低警惕,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這人的身上。
至於另外的一部分注意力,則放在他的手心上,此時他的手心中,正有一根紫色牛毛鋼針在懸浮著。
這紫色牛毛鋼針,自然是剛才暗殺葉山的暗器,其上被塗上了不知名劇毒,此時在一股陰柔之力的包裹之下,鋼針並沒有與葉山的皮膚進行直接的接觸。
殺手休息了片刻之後,活動了一下身體,雖然還不是很利索,但是還能夠勉強的活動,眼睛盯著葉山,開口道「我要出去一下!」
葉山並沒有問什麼,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這位殺手對於葉山這麼爽快的答應,微微的一愣,他還準備著解釋一番呢!
雖然感到意外,不過既然葉山答應了,殺手也沒有進行解釋。
這一個房間是存放草料的,像這樣的房間,在這馬場上多得是,殺手搬動了一下堆在旁邊的草料,竟然有一個口子,而且看口子的切割面還很新鮮,估計這口子是殺手之前佈置的。
看到這一個口子,殺手並沒有立即的鑽出去,而是看了一眼葉山,他可是看到了葉山剛才收起了那淬有劇毒的牛毛鋼針,萬一被葉山誤會了,給他來一下,那麼他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看到停頓了的殺手,葉山笑了笑,表現出不在意的模樣。
如此爽快的葉山,反而令得殺手露出了一臉的疑惑,不過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當然不會花費腦力去想,也沒有遲疑,沿著口子鑽了出去。
口子的另外一面,還是在馬場之內,畢竟這房間內裝的是草料,靠近馬棚容易發放草料,不過位置倒是頗為的巧妙,周圍有些雜物擋住了視線,所以這口子顯得頗為的隱秘。
「難道那小子有毛病?」在口子外面,並沒有看到跟來的葉山,殺手暗暗的吐槽道。
不過,這殺手的疑心十分的沉重,並沒有因為葉山沒有鑽出來,而立即的逃跑,在雜物對中磨蹭了片刻,看模樣是觸動了一下之前佈置的簡易機關。
如此十個呼吸時間過去後,葉山竟然還沒有任何的動靜,殺手心裡暗暗的道「難道他認為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答應了他就會乖乖的去暗殺那位禁軍頭目?」
有了這樣的猜測,殺手頓時對葉山有了評價,暗暗的低聲道「白癡!」
事不宜遲,馬伕殺手立即的逃跑,身手還十分的矯健敏捷,如同豹子一般,輕聲細響,沿著視線的死角,眼看就要消失了。
然而,就在這一個時候,殺手突然的感受到一股巨力作用在他的身上,在這一瞬間,殺手感到駭然,因為他還沒有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他就倒飛並且沿著剛才的口子,再次的進入了葉山所在的草料房間。
「怎麼了?你想逃?」看到被倒飛回來的殺手,葉山笑了笑,道。
「我才是笨蛋!」殺手低聲暗罵了一句,又默不作聲的躺在地面,裝死了。
對於這殺手的行為,葉山不明白,也不瞭解,不過他知道他妥協了,只是不知道他準備怎麼刺殺李重武呢!
暗暗的估算了一下時間,葉山提著這位殺手進入這草料房間,已經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按照他的推測,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如果李重武要來,應該就在這一個時間到這裡。
果然,此時隱約的有一絲聲響從外面傳了進來,是禁軍步甲進駐馬車的動靜。
「彭……」的一聲響起,房門的鐵門被踹開,禁軍甲士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進來,把葉山還有倒在地面的殺手給包圍了起來。
「葉山!我聽說你被人刺殺了,你能夠沒事,小命還挺壯的。」一身髓青鎧甲的李重武走了進來,眉宇間隱約的皺了起來,顯然他對於現在這一個結果十分的不滿意。
「城門前,有刺客出沒,是你的失職。」葉山打量了一眼李重武,開口諷刺道。
「殺手就在我的眼前,怎麼能夠說失職呢?來人,檢查一下,把這殺手帶走。」李重武看著倒地不起的殺手,微皺的眉頭更深了,最後開口道。
隨著李重武的話音一落,立即有兩個禁軍衛上前檢查那位殺手,不知道為什麼,兩名禁軍衛並沒有察覺到什麼,殺手好像真的昏迷了過去,而且之前葉山的連擊在他的身上還留下了一塊塊的淤青,提供了很好的掩飾。
接著,殺手被架了出去,在李重武的示意之下,其餘的禁軍衛也湧了出去,草料房間中此時只剩下葉山和李重武了。
「哼!你的命很硬,你能夠避過這一次襲殺,只是不知道下次一次你的命還有沒有這麼硬?」李重武冷哼了一聲,雖然剛才外露了一絲殺氣,但是他並沒有動手,轉身離開了。
看著李重武的背影,葉山微微的搖頭,心想「這人不夠果斷冷酷。」
李重武帶著禁軍離開了,不過他只是離開這一個房間,還沒有走出這馬場時,整個馬場的群馬在這一刻驟然的暴動了起來,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在這麼一刻,所有的馬匹竟然都掙脫了繩索。
千餘匹馬,同時暴動,是實實在在的千軍萬馬,絕對是一個聲勢浩大的場面,如同雷聲滾滾,整個馬場徹底亂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沒有人敢擋道,在群馬暴動時接近馬群,是以卵擊石,會被踩踏成肉醬的,所以人們在意識到馬群暴動時,立即的找地方躲避。
至於以李重武為首的禁軍衛,都是精銳,身穿著鎧甲,面對突入起來的變故,倒是沒有絲毫的慌亂,一眾禁軍衛靠近成堆,立即變成了怒海中的礁石,任怒海滔天,但是卻不被撼動。
群馬的暴動來得突如其來,去得也快,千餘匹駿馬被各個街道路口吞噬,也就是數十個呼吸的時間。
在馬群暴動時躲避起來的人,看著一片狼藉的馬車,其中沒有一匹馬,隱約的有著某種猜測,應該與之前的刺客暗殺有關。
「統領!刺客跑了!」在一眾禁軍衛中,突然的響起了一道聲音。
在這一刻,不少人猜測,馬群的暴動,應該是刺客的同夥給刺客製造逃跑的機會,在營救這位刺客,而事實上,被禁軍逮住的刺客,的確的跑了。
「本事不淺啊!」從破難不堪的草料房中走出來的葉山,望著不遠處的禁軍衛,喃喃自語的開口道。
「統領!」就在這時,驟然一聲驚恐聲響起。
「統領死了!」
「統領中了劇毒!」
「是那位殺手干的。」
「……」
接著,各種驚恐的聲響響起,此時的李重武已經倒在地面,儘管他穿著髓青鎧甲,擁有強悍無比的防禦力,一般的手段基本上不能夠給他照成傷害。
但是,此時李重武死了,倒在地面,臉龐變得僵硬的同時,泛起一片妖異的紫色,在他的眉心,插著一根紫色的牛毛鋼針。
這紫色牛毛鋼針,正是殺手使用的暗殺手段。
此時,看到把李重武圍了起來的一眾禁軍衛,葉山眼中露出了一抹隱晦的笑意,這一手,自然不是那位殺手干的,他趁著混亂之際,一心逃走,根本沒有想過暗殺李重武。
不過,這個黑鍋就落在他的肩上了,這一種境況之下,可謂是有口難辯了,不過他身為殺手,也沒有可能出來給自己辯解。
李重武的父親是統領禁軍的大統領,他的愛子被暗殺,這事情定然不會那麼簡單的結束,不過這事情已經與葉山無關了,最起碼在表面上無關。
趁著沒有人注意,葉山離開了這一個馬場,群馬的暴動雖然引起了一陣恐慌,不過很快就過去了。
葉山如同融入大海的一滴水,融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儘管麒麟大道上車水馬龍,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現,葉山的肩膀上出現了一隻黑貓。
「娘的!貓爺這一生差點就糟蹋在你的手上了。」此時的貓爺一陣後怕,原因是因為葉山差一點就與那紫色牛毛鋼針來一個親密的接觸。
貓爺離開葉山一段距離之後,就會被禁錮思想,如果他死了,貓爺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沒有下次了!」葉山暗暗的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