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晨輝突然笑了起來,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可是真正的見識了一回鳥盡弓藏啊,開發區已經如願以償的保留下來了,入區的汽配產業也形成了產業鏈,其他一些產業也在陸陸續續進入開發區,可謂形勢一片大好。哼,也好,讓他們來感受一下開發區的工作,看看是不是想像中的手到擒來,看看客商們是不是主動撲上門來。」
「蒲遠航總算還能保留下來,要不這開發區真要被他們給折騰垮掉,顧增瑞這個人你沒有接觸過,霸道而善耍手段,整人於不動聲色間,要說能力肯定有,但是心思早就沒有放在工作上了。要不然,當初顏書記也不會一直把他按在楠竹山那邊。」敖嫻雅有些艱難的哽咽道,「我不是貪戀這個位置,我是真的有些捨不得,我們辛辛苦苦花費了多少心血才打造成這樣一個環境,如果在他們手中衰敗下去,我的心會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顏晨輝默然無語,敖嫻雅有些情緒化了,也許是酒精刺激的緣故,若是正常情況下她是不可能說這種話的。
開發區不是某個人的,至於區委將它交給什麼人來掌舵管理,這不應該由敖嫻雅來操心,更輪不到自己這個體制外的人來操心,別人能不能搞好開發區也不是敖嫻雅和自己能夠過問的事情。
你覺得自己為開發區的成功作出了貢獻就可以恃寵而驕?調整了你,你就滿腹牢騷?對不起,那你下一次只會栽得更厲害。
敖嫻雅放下車窗,將煙蒂丟了出去,暗紅色煙頭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消失在黑暗中。然後轉過頭來注視著顏晨輝,問道:「晨晨,我是不是有些失態了?」
淡淡的酒氣混合著成熟女性身上香水氣息,一種莫名的刺激瀰漫在顏晨輝體內。
顏晨輝靜靜的注視著敖嫻雅迷離的眼眸,紅酒的勁道開始發作,敖嫻雅似乎在白酒上頗有抵抗力,但是紅酒就像催化劑一般一下子就把白酒的酒力全數催發出來,香舌不自然的從嘴裡偶露出來舔舐一下有些乾燥的櫻唇。
顏晨輝停下車,從後箱取出兩瓶帝子礦泉水。扭開一瓶遞給敖嫻雅。
「謝謝。」即便是這個時候,敖嫻雅依然表現得很文靜,小口的吮吸著礦泉水,但是飄蕩游離的目光卻證明她現在處於一種非正常狀態。
「旅遊局,謝銘佑和王東海可為我選擇了一個最適合我的位置。我本來就喜歡旅遊,只可惜從來就沒有人給我旅遊的機會。晨晨,是不是現在就是該我大明其道的享受生活了呢?」敖嫻雅有些放肆的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卻汩汩的溢了出來,淒美的面容在窗外忽明忽暗地閃電光照耀下顯得那樣孤苦無助。
顏晨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許是敖嫻雅淚流滿面的臉龐激了男性最柔弱的一面,顏晨輝下意識的探手替敖嫻雅抹去臉頰上的斑斑淚痕。而顏晨輝這無意識的男性舉動卻一下子將敖嫻雅已經被酒意催到了極致的情瀾徹底擊潰。
或許是無助,或許是衝動,或許是情感放縱,顏晨輝只覺得一片漆黑中一個熱氣升騰的臻首斜靠了過來。顏晨輝心房頓時砰砰猛跳起來,這可能麼?!
御姐還是熟女?顏晨輝腦海中陡然爆出兩個詞語,那自己是御姐控還是熟女控?
顏晨輝顫巍巍的伸出手,自己這隻手將伸向何方?是那一對曾經驚恐一瞥的白嫩雙丸。還是豐腴結實的令人垂涎的臀瓣?
顏晨輝的手最終還是只落在了對方的一頭烏上,借個肩而已。真要以為自己可以以為對方酒醉而為所欲為,也許一切情誼和可能都講消失在風中,顏晨輝雖然內心深處的情火欲焰都在熊熊燃燒,但是理智的閘門始終沒有鬆開,僅此而已,可以意淫無限,但現在絕不適合。
輕輕撫弄著敖嫻雅的一頭青絲,不時拍一拍還有些緊張至有些痙攣的身體,顏晨輝友善的舉動讓敖嫻雅終於放下心來,身體也輕輕斜轉過來終於靠在了顏晨輝肩頭,漸漸平靜下來。
窗外寒風呼嘯,肩頭鼾聲細微,顏晨輝只能苦苦咬牙強撐著這種並不得勁兒的姿勢,敖嫻雅居然可以在這種情況下以這種姿態依靠著自己睡著了!可憐自己卻成了一個不可或缺的靠枕,但也僅僅是靠枕而已。
往來的車輛的燈光不時的從擋風玻璃照進來,顏晨輝的目光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穿越敖嫻雅向前傾斜的上裝領口,白嫩如羊脂玉一般的在黑色的蕾絲文胸保護下顯得黑色愈黑,白愈白,優美的弧度伴隨著輕度的呼吸起伏,總能勾起顏晨輝無限遐思。
孤男寡女就這樣以一種奇妙的姿態堅持下去,顏晨輝將目光收回,歎了一口氣。
偶爾的爆發並不代表什麼,但是看來敖嫻雅這段時間也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衝擊,謠言事件對於她的傷害前所未有,而為之奮鬥的事業卻要遭遇摘桃子惡行,感情上的孤寂更是讓荒蕪心田中枝蔓萌芽,這樣的情緒下能夠得到一次徹頭徹尾的排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睡夢中敖嫻雅輕輕翻動了一下身體,臻首斜躺下來靠在了自己腿上,淡青色套裙滑下來,露出大半臀瓣,黑色半透明真絲褻褲半隱半現的將雪嫩的臀肌包裹,若隱若顯的曲線在幽幽的冷氣中顯得無比曖昧。
顏晨輝注視著窗外,前方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燈光點點,那裡就是羽湖城裡的方向,那個自己生活了四五年的地方應該也算是自己的家了,但是,在這一刻,顏晨輝卻是對那裡沒有了眷戀的感覺。父母的離開,師父一家的離開,穆東陵一家的離開,敖嫻雅的被排擠……讓顏晨輝對那裡的歸屬感在短時間內急劇下降。
雖然理解羽湖區委區政府一幫子人的想法,但是顏晨輝卻不認同他們的這種做法。這種**裸的排除異己的做法,在顏晨輝看來實在是太過低劣了一些。對於這些人執掌的地方,顏晨輝絲毫不看好其發展前途。
也許,自己應該做出一些行動,讓那一幫子人意識到,羽湖這個地方還不是他們為所欲為的後花園。
……
敖嫻雅終於從半朦朧狀態中醒了過來,這個時候她才現自己竟然躺在了一條腿上,而自己蜷縮的身體如寵物一般這樣溫順的依偎在主人身旁,這讓敖嫻雅有一種莫名的羞怯感。
夢中那個男人有些模糊的臉龐更像是以頭枕著這個男人為模板的混合體,明亮的目光和沉穩的氣度無疑就是以他的表現為藍本的,敖嫻雅是一個正常的女性,她一樣清楚自己身體的需要,下體略略有些潮濕的私處滲透出來的些許體液讓她有些不太自然,她很想在繼續躺下去,享受這難得的愜意小憩。
「晨晨,幾點了?」
「兩點半。」
「這麼說我在這兒睡了五個小時?」敖嫻雅一翻身坐了起來,很隨意的收攏自己散亂的絲,語氣中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親暱,「謝謝你了,現在全身上下都輕鬆多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舒服的睡一覺了,感覺現在好多了。」
「放下包袱,輕裝上陣。」顏晨輝半幽默的冒了一句。
「走吧,生活一樣要繼續。」敖嫻雅瞥了顏晨輝一眼,若有若無的一抹目光讓顏晨輝努力想要捕捉到其間隱藏的東西,但是卻一閃即逝。
……
謝銘佑掛掉了電話,內心卻是怒火熊熊。
電話是蓮城市委書記裴東籬打來的,責問天顏電子工業公司決定把公司總部搬往明珠市到底是怎麼回事,並要求其去市委作出解釋。
最近發生在羽湖開發區的事情,真的可以用「煮熟的鴨子飛了」來形容。
在六月的招商引資中入駐羽湖開發區的兩家投資都高達一億元的電子公司在9月份的時候,宣佈與原來位於羽湖的天顏vcd重組為天顏電子公司,註冊資金高達八十億元。這讓羽湖區委區政府興奮的有些找不著北,因為這就意味著羽湖開發區在1993年的招商引資的總額將超過八十億元,達到八十二億。這是一個難以讓人相信的數據,讓羽湖區委區政府有一種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了的感覺。
同時,這也意味著羽湖開發區在1993年的招商引資額度超過了引進大宇集團投資的河西開發區,成為整個楚南省招商引資額度最高的開發區。甚至,有傳言說楚南省正打算將羽湖開發區升級為國家級高新技術開發區的動議。
雖然說羽湖開發區升級為國家級高新區之後,肯定會脫離羽湖區的管轄,但是,他們區委區政府在這其中的作用卻是不容剝奪的。作為羽湖區委的一把手,副廳級的他,據說已經被省裡的大佬看中了。
俗話說捧得越高摔得越慘,謝銘佑算是好好的體驗了一回這種感覺。隨著天顏電子工業公司宣佈,因為公司的發展很快,羽湖區已經不適應公司的發展,決定將公司總部遷往明珠市的消息的時候,謝銘佑有一種從雲中摔回地面的感覺,那種失重感讓他的背心都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