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城始建於漢武帝時,是依托函谷關建立的一座雄城,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人口雖然不多,城池卻築的極為雄偉,高聳如山,綿遠不盡,比之曾經的didu洛陽亦不遑多讓。
只是自從光武帝定都洛陽以來,弘農城漸漸失去了它在軍事上的地位,兩百多年來,未經兵事,城牆要塞,多有荒蕪,遍佈的裂縫上,滿是扎根的野草與枯籐。
不過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那城牆上已滿佈傷痕,紀靈,裴元紹等人遠遠的靠近過來的時候,仍是被那高達數十丈,巍峨雄偉的古城,狠狠震懾了一把。
城頭的角樓旁,一桿大旗被西風吹的烈烈作響,大旗上張牙舞爪的畫了一個「張」字,遒勁有力,如一條騰龍,直yu破空而去。
角樓下,站著一名器宇軒昂的青年人,負手而立,氣勢不凡。從相貌上看也就二十剛出頭,皮膚雖然白淨,臉龐卻長的稜角分明,眼神銳利,傲氣凌人,顧盼之間,刺的旁邊的衛士眼睛生疼,不敢與其對視。
如今弘農城內能有這份威勢的,也只剩下張濟的侄子,宣威侯張繡了。
張繡是一個驕傲的人,當然他也有驕傲的本錢,師承大名鼎鼎的槍王童淵,光槍法而言,在西涼軍中都是數一數二的。本身又是張濟的接班人,可以說遲早要成為一方諸侯。
不管是能力,身份,甚至是相貌,他都極為自負。
就當張繡傲然的想著的時候,手中握著的丈二金槍上,一縷紅色的飄帶飄到他眼前,臉色立刻變的難看起來。
「可惡,趙子龍!」將金槍提到眼前,張繡惱怒的捋了捋雜亂的紅飄帶,心中暗很。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比張繡更加強大,更加有能力,相貌更加的俊朗。那張繡肯定不會否認,因為確實就有這麼一個人。
那就是他的師弟,比他晚幾個月拜入童淵門下的常山人,趙雲,趙子龍。
比他年輕,比他英俊,武藝,資質更是遠超於他,除了家世,張繡可以說完完全全的被比下去了。
同樣是童淵的弟子,一套百鳥朝鳳槍,他花了一年半才勉強學會,而趙雲僅僅花了是三個月就練的jing熟。自己入門比他早了半年,出師卻比他晚了一年。
在師傅眼裡趙雲幹什麼都比他優秀,連獨門兵刃豪龍膽都傳給了他,而留給自己的卻只剩下這把遜色了多的虎鋸槍。
以前張繡雖然也多有不服,但在數次較量,均被對方輕鬆打敗後,他就不得不承認趙雲的確比他強的多。
雖然早已離開幽州,也在雍涼之地,博下了不小的威名。趙雲這個名字卻已深深的扎根與張繡的腦海裡,每當想起,總讓他生起一種咬牙切齒的忌恨。
冷冷的透過垛口斜視城牆下面,約五六百步的地方,稀稀拉拉的站著一支約三千人的部隊,陣型雜亂,裝備簡陋,士卒也大多一臉疲態,一看就不像正規部隊,更像是從那離流竄過來的寇匪。
看見這麼一副軍容,張繡冷笑一聲,緊緊了手中的虎鋸槍,目光很是不屑。「哼!真是不知死活,這麼點人馬也敢來捋小爺的虎鬚,也罷,正好這兩天閒的發慌,就拿他們試試我的槍法。」
「少將軍,您看下面,剛才這支人馬突然出現在城下,自稱是原白波帥楊奉的部下,點名道姓向小將軍溺戰。嗯……不過以末將看來,他們也不過是一般的草寇,又無攻城器械,倒也不必太過在意,只要緊守城池,料想敵軍也翻不了多大的浪來。」城頭站著一位副將,早早的就看到紀靈等人聚集到城下,仔細瞧了瞧,走到張繡身邊,拱手提議道。
「緊守城池?不過一群流寇,如此膽怯行徑,豈不把咱西涼勇士的臉都給丟光了!」張繡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虧得還是叔父旗下的驍將,居然提出緊守城池這種窩囊主意。
名揚天下的西涼軍,居然被一群土匪嚇的龜縮不出,傳揚出去,非得讓天下人恥笑不可。
「將軍千萬別小瞧了這支人馬,他們敢貿然攻城,必然是有所依仗,如今老將軍率領大軍遠去長安,與李郭二位將軍說和,咱弘農城正是空虛至極,這時候,萬事還是謹慎小心的好。」這副將到還盡職,不厭其煩的勸說道。
「一群流寇罷了,瞧你說的,好像還有天大的本事一般。」張繡仍是不屑一顧道。
「好了……你若怯戰,留下便是!我在給你兩千人,好好的緊守你的城池吧。」那副將見張繡完全沒把那些流寇放在眼裡,還待再勸,張繡卻厭煩的擺了擺手,丟下一句話,飛也似的奔下關去,匆忙調集人馬去了。
副將茫然的歎了一口氣,苦笑的搖了搖頭,他說那麼多話,無非是想讓張繡注意一點,謹慎一點,千萬別陰溝裡翻船。不料張繡卻完全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不過想想也是,流寇雖然也有三千人馬,無論軍容還是士氣,的確遠遠遜色於西涼士卒,張繡的自信,倒也無可厚非。
「吱吱吱吱!」弘農城的大門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緩緩的打了開頭,張繡手拿金黃色的虎鋸槍,騎著一匹雪白色的白龍馬,如一陣風般瞬間捲到了陣前。
紀靈,裴元紹都是眼前一亮,張繡這一身白馬,銀甲,金槍,自有一種英姿勃發的張揚氣勢蓬勃而出。而他胯下的那匹白馬,渾身如雪,無一根雜毛,蹬踢崢嶸間,居然也湧出一股濃厚的血氣。
這馬卻不是普通的凡馬,竟是一隻修煉有成的妖獸。
有些獸類沒有靈智,卻能本能的打熬肉身,力量與速度比起修煉有成的人類也不遑多讓。天下知名的赤兔,絕影,就是這種妖獸。
張繡一出城,怒目圓睜,擺了一個架勢,緊隨其後,約有三千多的西涼士卒也湧出了城門,不慌不忙的列成了一個方陣,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盡顯天下強兵的風采。
紀靈與裴元紹對視了一眼,暗暗都有些心驚,本以為張濟遠去長安,弘農最多留下些老弱病殘,卻沒想到這留下的「老弱病殘」居然也這麼威猛。
裴元紹長噓了一口氣,走出陣來,本來嚴肅的表情瞬間變得嬉笑起來。
「你這小子就是張濟的侄兒,那個什麼……什麼張……張繡花?呵呵呵……我還當槍王童淵的徒弟是個什麼樣子,卻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看你長的白白淨淨的,又叫張繡花,莫非是個娘們扮的,哈哈哈!」
裴元紹話一出口,身後數千士卒如同炸開鍋般,齊齊哄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就罵戰而言,裴元紹和這些士卒明顯有些缺乏經驗,太難聽的話說不出口,後面的笑聲又太過做作,若是對臉皮厚點的老油條,估計一點作用都沒有。
好在張繡打仗還沒那麼多,臉皮也遠遠沒有修煉到寵辱不驚的層次,一聽對方將他比作娘們,頓時火帽三丈,肺都快給氣炸了,也不和身後的士卒招呼,單人匹馬,如一道流星,直刺裴元紹!
距離還有個二三十步,磅礡的氣勢就如濤浪一般,朝裴元紹直接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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