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烈準備拒絕,龐慣開口說道「烈子,你先不要急著拒絕我的錢,你要想想,你家房子現在也因為你入院需要用錢賣掉了,你出院後你有沒想過你和阿姨住哪?」
「阿姨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斷然不會賣掉那房子,那可是你爸留下的唯一財產,同樣也寄托了阿姨對你爸的全部思念。阿姨之所以現在每天照顧你再累也依然抽空出來去做些散工就是想盡快存錢把那房子再買回來。」
停頓一會後龐慣繼續說道:「再者,你一人吃苦,租房住沒事,可你想阿姨也那樣嗎?我想要是買你家房子的人現在願意賣出那房子的話阿姨即使是拉下臉也會去找她認識的所有熟人借錢買回那房子吧,畢竟那也算是她對你爸的一種寄托。」
「與其以後讓阿姨想辦法籌錢再買回那房子,還不如你先拿著這些錢,等有機會直接把那房子買回來就是了。你也知道,我家什麼都缺,就是從來沒缺過錢,實在不行就當這錢是我借給你的。」
聽到龐慣的話,唐烈猶豫了,他能夠不在乎這些,可他母親陳靜卻不同,唐烈不想因為自己讓母親陳靜受太多苦,這來之不易的家庭和親人對於唐烈來說絕對是最重要的。
「龐慣,謝謝,這分情我唐烈記下了。拿筆和紙給我,我給你寫個借條,等以後什麼時候有錢了我再還你。」
「寫毛線,我們兩什麼關係,誰跟誰呀,我們可是好兄弟,用得著那麼見外嗎?」
「那錢你還是收回去吧,等我自己出院後再想辦法籌錢。」
「你狠,我怕你了,按照你的意思來行吧。你等等,我這就去醫院前台找筆和紙來。」龐慣沒想到這事唐烈會如此較真,只得轉身去醫院前台找來筆和紙讓唐烈寫下借條。
寫好借條簽上大名,唐烈把借條給到龐慣手中,龐慣為了讓唐烈能安心收下自己的支票也只好是把借條好好放在口袋裡,只是回家後他會不會記得自己口袋中還有一張借條就是兩碼事了。
唐烈雖然繼承了這自己身體原來這名高中生的記憶,可起初唐烈也只是把龐慣當成普通朋友,這些天看到龐慣這樣無條件幫自己,唐烈才真的把龐慣當成了好朋友,一個能交心的朋友甚至是兄弟。
回憶起記憶中自己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和龐慣認識,唐烈感覺很戲劇化。
當初十二歲的唐烈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市重點中學,那所市重點中學算是一所貴族學校,學校的學雜費或者是宿舍費之類的都十分昂貴,不過唐烈因為學習成績異常突出,算是被特招的,不需要交學費。
學費不用,可那豪華的宿舍也收費不低。為了省錢,唐烈跟學校申請了搬去宿舍後那廢棄的老宿舍區住。
來到老宿舍區,唐烈看到了同樣住在這裡的龐慣。龐慣可不是沒錢才住這裡來,他之所以住這是因為這比那豪華宿舍自由,只是這卻不是唐烈所知道的,甚至當時學校大多數人也不知道龐慣家裡情況。
兩人住在一起也算是認識了,開學的第二天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龐慣腦袋不知道是不是抽風了,竟然沒事跑去學校後山挖野菜自己煮來吃,還美其名對自己說換換口味來體驗生活。
家境本就貧窮的唐烈看到龐慣竟然去挖野菜吃,理所當然的認為龐慣比自己家境還困難,於是同情心氾濫的唐烈晚餐時跑去飯堂慷慨的打了兩份飯帶回宿舍,一份算是請龐慣吃的。
只是唐烈打的這兩份飯賣相還真不怎樣,甚至有點小氣,都是素食不帶一點油水的。龐慣看著唐烈一時有點錯愕,一個家境貧窮甚至能算是困難戶,連學費都是以優異的成績申請補助,不然無法進入這蜀中最好中學的單親窮人,竟然把飯分自己一半。
就這麼一件小事讓本就沒多少朋友的龐慣把唐烈當成了真心朋友,讓兩人完全不屬於一個世界的人慢慢變成了好兄弟。
天色慢慢變黑,在陳靜回來醫院後龐慣便離開了。回到醫院,陳靜看著唐烈情況一天天好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多了起來。
「小烈,媽有一件事一直想問下你,那些黑社會的人為什麼要把你打成重傷?你在學校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他們了?」
「媽,你放心吧,沒什麼事情,這次只是誤會,我純粹是被誤傷的,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唐烈自然不會跟陳靜說起事情的經過,他可不想讓陳靜擔心。
「你要知道,你是媽唯一的親人,也是媽唯一的希望,在學校可千萬不能惹事,要是你出點什麼事情,媽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聽著陳靜的話,唐烈鄭重點了點頭,他知道陳靜說的是真心話,要是自己出了意外陳靜真會活不下去,對於一個年輕失去丈夫的單身母親來說,要是中年再失去自己唯一的兒子確實會因為受不了這打擊而導致失去活著的信心。
只是唐烈和陳靜卻不知道,現在估計有人比唐烈還慘,甚至比陳靜還想唐烈好起來,而且還不是一人。
這兩人便是惹出這件事情的兩人,唐烈他們班的班花李美玲和陳珂。到不是說他們兩良心發現,覺得因為一點墨水找**的人把唐烈打的重傷險死而過意不去。
而是因為唐烈的事情把龐慣惹火了,龐慣找不到陳才只能是找陳珂和李美玲的麻煩,自唐烈昏迷入院一周後,龐慣便找人把這兩人給綁架了。
一直到現在,這兩人還被龐慣給關著,每天無聊的時候龐慣便會去折磨這兩人,要不是沒龐慣允許他們沒法自殺的話,兩人估計都自殺三回了,龐慣告訴兩人,最好每天祈禱唐烈快點好起來,不然就一直折磨他們下去,讓他們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這段時間他們可謂是被龐慣折磨的生不如死,兩人家裡的人也已經報了失蹤人口,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於這事情,蜀中南區警局的人卻根本沒去查,到不是他們不想去查,而是他們接到了上級命令,這事不能查。
「媽,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呀?現在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天天在這醫院養了即使沒事也能養出事來,我們還是盡快辦理出院手續吧。」
「不行,你現在的情況必須再住院一段時間,等什麼時候你完全好了就什麼時候出院。」
聽到陳靜斬釘截鐵的話,唐烈想哭了。雖然唐烈知道陳靜是擔心自己,可這樣天天躺在醫院床上也不是辦法,何況自己身體怎樣唐烈自己最清楚。
要知道上一世唐烈可是玩毒的專家,毒藥和良藥可就一字之差,很多藥材根本是使用方法和用量不同而已,即可以為毒也能為藥,即使醫術不是唐烈的專長,可也不弱。
何況他上一世唯一的朋友就是神醫華雪妍,跟華雪妍接觸多了,有時候唐烈去到京師時華雪妍忙不過來還經常把唐烈拉去做免費勞動力,因此本就是用毒高手的唐烈對於治病救人也有一手。
如若拿唐烈的醫術和現在這些所謂的中醫名家來比,唐烈完全可以算是教授,現在這點傷唐烈完全有把握能在半個月內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好。
「媽,我真沒事了,我自己的情況我還能不清楚嗎?你就讓我出院吧,我保證回家後老老實實躺著,好好休養好好調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