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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7. 文 / 徐如笙

    皇上把這件事交給了皇后辦,把挑中的合適的人選以皇后的名義邀請到宮裡相看。

    二月二,龍抬頭,程皇后舉辦了宴請,將一干名媛淑女聚集在一起,要說相看一個人,主要還是看一個人的品行,可要是看一個人品行,觀察她如何待人接物是最重要的。

    畢竟嫁到端王府去是要主持中饋,照顧瑩瑩,照顧端王爺的,要是一個面甜心苦的,當著王爺的面兒挺好,背地裡磋磨瑩瑩,這是說不准的事兒,因此皇上也吩咐了程皇后幫著留意。

    要說旁的,程皇后也許不如陸寶菱,可要說看人的功夫,還是程皇后更勝一籌,難得的兩個人沒鬧什麼矛盾,一起把這場宴會辦的有聲有色。

    其實就是不說,大家心裡也都明白著呢,這是給端王爺選妃呢,端王爺是誰啊,皇上的親叔叔,李慕容篡位的時候,整天喊打喊殺的,對端王爺依舊是客客氣氣的。

    如今皇上回朝,朝中的大臣清算了一批又一批,唯獨端王爺還是好好地,皇上整日的噓寒問暖,一點也沒見生分,感情好是一回事,這主要也是端王爺自己的本事了,端王府如今可算是京城的頭一份宗親權貴,嫁過去別說什麼國公府侯府,就是皇上皇后見了也要叫一聲長輩的。

    端王爺今年還不滿四十,丰姿俊朗,博學多才,年輕時候多少姑娘戀慕著,如今上了年紀韻味越發的凸顯出來,往哪一站哪兒便是一道風景,這就更吸引人了。

    要說端王爺是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把女兒嫁過去還會被人說是攀附權貴,把孩子往火坑裡推,端王爺偏又這麼優秀。別說正妃,就是做妾侍個個也都樂意的很。

    因此今天的聚會,大家都卯足了勁的表現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之,別出心裁另闢蹊徑打扮的素淨的以博取眼球的也有之,而且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去巴結陸寶菱,希望她給說上一句好話,為什麼呢?

    程皇后固然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身份高貴。可於端王爺來說也就是侄兒媳婦,可陸寶菱不同的,是端王爺親自求來的義女。這女兒和侄兒媳婦哪個親,一目瞭然。

    巴結好了皇后,皇后再向皇上舉薦,經過篩選一遍,入選的可能性就小了。可若是巴結好了陸寶菱,陸寶菱直接在端王爺面前遞個話,只要端王爺願意了,皇上還能反對不成?

    在場的人誰都不傻,或遠或近的把陸寶菱圍在了中間,你問候這個。我問候那個,總是不帶一句重樣的,偏生陸寶菱又有了身孕。更是增添了話題,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先是生男生女的問題,然後一致說陸寶菱懷的是個男胎。

    又說啟蒙的時候哪一個先生最好,自己可以推薦。又說若是到學堂唸書哪一家的私學最好,自己可以引薦幫忙。甚至說到了將來要不要下場走科舉之路。

    說實話,還真把陸寶菱說的一愣一愣的,偏生這話說的好聽,聽不出一點違和感,陸寶菱暗暗感歎,把幾個特別慇勤的在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叉字,端王爺為人內斂,這些人太好出風頭了!

    還有幾個安安靜靜的圍在程皇后身邊,也不提什麼事,就是討論著宴會的茶水如何,點心如何,誰穿的衣裳是最時興的料子,誰又新打了首飾,氛圍很是鬆快。

    陸寶菱借口更衣跑到後頭躲了一會,松月趕過來伺候,笑著給她看收的荷包:「我不要,非得塞給我,向我打聽夫人的喜好和端王爺的喜好。」

    陸寶菱嘖嘖:「這些人為了這門親事還真是捨得下血本。」

    松月笑道:「若是成了端王妃,那好處可不是一星半點,誰不心動?」

    陸寶菱笑笑,覺得這裡頭的人沒一個能配上端王爺的。

    端王爺心懷大義,他每天考慮的都是國家大事,要是讓他跟後宅的女子掰扯小事,這樣的場景陸寶菱可想像不出來,宴會結束後,程皇后和陸寶菱去見皇上,誰知徐廣庭也在,不知道和皇上說些什麼,瞧著挺高興的,皇上笑著問程皇后:「可曾有合適的?」

    程皇后正色道:「大部分知道是給王爺選妃,都是急功近利之輩,不可取,臣妾冷眼瞧著,倒是刑部尚書秦大人的獨女好些,秦大人無子,這位女兒原想留在家中守灶,一直沒有說親事,而且秦姑娘自幼充當男兒教養,唸書識字,知書達理的,家裡家外的事都懂得不少,秦大人知道要給王爺找續絃,想著女兒有更好的前程,這才叫她出面。」

    那個秦姑娘陸寶菱也注意了,穿著一身竹青色的衣裙,裝扮的極為淡雅,長相也不錯,但是眉目間有一股盛氣凌人之態,總覺得自己比旁人高出一截子,看別人都是一股瞧不起的神態,陸寶菱不喜歡這樣的人。

    往淺了說,這樣的人是恃才傲物,往深了說,這樣的人太自私自利,要說聰明的女人陸寶菱見過不少,就拿陸靖柔來說,那真是陸萬林用心教導出來的,可陸靖柔心裡再明白,再清楚,臉上總是一絲不露的,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只當不明白。

    陸寶菱一直覺得,你聰明是你的運氣好,上天給了你聰明的頭腦,可關鍵是如何運用,有的人就遭人妒忌,有的人就平安無事,做人關鍵是知情識趣,這個秦姑娘中選的可能性的確很大,可一旦她被選中,難免會四處炫耀,到時候反倒招來嫉恨。

    若是嫁到了端王府,誰都知道端王爺風光,若是再被這麼一個人給宣揚宣揚,豈不是和端王爺一直秉持的內斂低調相背馳?程皇后說了秦姑娘許多好處,陸寶菱便沒有開口。

    皇上注意到了,又問陸寶菱,陸寶菱直接說沒什麼好的,程皇后的笑意就斂了下來,陸寶菱不為所動,這是給端王爺選親。什麼事都可以妥協,唯有這件事不可以馬虎。

    皇上笑道:「看來寶菱的眼光挺高的。」

    陸寶菱道:「她們要嫁的是端王爺,皇上的叔叔,可不是李江南這個人,若是義父沒有這一層身份,人到中年,又有個女兒,還是續絃,她們還會看上義父麼?不過是為了義父的權勢罷了,這樣的人不要也罷。省的到時候叫義父受委屈。」

    程皇后道:「照你這麼說這天底下就沒有合適的人了。」

    陸寶菱道:「我們做晚輩的只能張羅著,卻不能做決定,還是要問過義父的意思才好。還有瑩瑩,也要她喜歡才成啊。」又自告奮勇在端王府再舉辦一次宴會:「……我想著也不要挑什麼家世了,條件再放寬一點,只要那些生性淳樸的女孩子就是了,這次就在端王府。在宮裡雖好,可她們也太拘謹了。」

    徐廣庭皺了皺眉,卻落在了皇上眼裡,皇上笑道:「你如今有了身孕,不宜操勞,這樣吧。就設在鎮國公及啊,叫陳夫人幫著張羅,你只管相看就是了。」

    沉吟一下道:「若是再挑不著合適的。那就這個秦姑娘吧。」總還要顧忌著皇后的面子。

    程皇后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輕聲告退了,陸寶菱便撇嘴,徐廣庭悄悄拉拉她,示意她不要太放肆。陸寶菱卻是明白的,程皇后推薦秦姑娘無非是因為秦姑娘之前是給程懷玉說親的人選裡的頭一個罷了。什麼無子守灶,無非是想待價而沽罷了,程懷玉這門親事沒攀上,又挑上了端王爺,還真好意思。

    陸寶菱眼裡的不屑皇上自然看在眼裡,暗暗地冷笑,程家太心急了,總覺得馬上就要倒了,非得多拉攏些關係維持以前的地位,卻不想正是因為這樣才是他們走向了滅亡。

    回去的路上,徐廣庭便輕聲斥責陸寶菱:「你也太大意了,在皇上面前怎麼好這麼放肆。」

    陸寶菱不以為意:「皇上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在他跟前小心翼翼,他越是懷疑你,你越是無所顧忌,反而讓他覺得你坦坦蕩蕩,再說了,我是真的看不順眼那個老虔婆。」

    徐廣庭卻沉思起來,皇上一直對寶菱十分容忍,難道是這個緣故,君王多疑,越是刻意的恭敬越是惹人猜疑,反而是寶菱這種嘮家常似的喜怒外露,倒叫皇上十分放心,難道他一直走錯了路子?

    端王爺是陸寶菱的義父,陸靖柔自然願意幫這個忙,她親自下帖子請的人,那些高門大戶的姑娘請的少一些,倒是五品六品官職家的女兒請了不少,不管嫡出庶出,凡是超過十六歲的未嫁之女都給下了帖子,這下子鎮國公府可熱鬧了。

    端王爺知道皇上張羅著給他娶親的事,說實話,要不是為了瑩瑩,他還真不想找這個麻煩,他剛出生便是受盡萬千寵愛的皇子,長大後又被封為親王,兄長繼位時他頗受倚重,侄子繼位後身份更是貴重,可以說這整個天底下比他尊貴的人是沒有了。

    到了這個地步,那些婚嫁的事反而成了可有可無,他也老了,雖然只有三十多歲,可經歷過的事情卻是別人五六十歲都未必經歷過的,面嫩心老,滿懷滄桑,叫他像個毛頭伙子似的再成親入洞房,可真是為難他了,不過為了唯一的女兒,他願意走這樣的一個過場,因此也任由陸寶菱折騰。

    二月的日子短,一眨眼就過去了,期間還有一件叫陸寶菱哭笑不得的事情,徐二夫人居然找到了陸寶菱,問徐若秋是不是合適,陸寶菱頓時傻眼了,開什麼玩笑!這可不是差輩了嗎!

    偏生徐二夫人還有理有據:「若秋的年紀合適,況且不大可能生育子嗣,自然會一心一意對待王爺的女兒。」

    陸寶菱承認,若不是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真想打她,最後還是說給了徐老夫人聽,徐老夫人把她一通好罵,還威脅她,再折騰的話徐若秋的婚事就不許她插手,這才消停下來。

    三月三,鎮國公府開了春宴,裡裡外外加起來得有一百桌,請了至少五十多個年輕未嫁的女孩子,外面的則有陳文寧和徐廣庭招呼,內院的姑娘則都是陸靖柔和陸寶菱負責了。陸如玉和程懷玉也過來幫忙,陸寶菱挺著肚子也沒人敢使喚她,她就扶著丫頭四處走走看看,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

    逛了半個園子,陸寶菱就扶著松月到了假山上的亭子裡坐著了,在這上面可以看到很遠的景致,視野不錯,主僕二人正說笑著,就聽到下頭傳來撲通一聲,繼而便是哭聲。松月愣了一下,要下去看看,被陸寶菱攔住了。兩個人居高臨下,下面的人有什麼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一個聲音尖利的姑娘的喊聲:「你居然把我的裙子弄髒了,我回去告訴母親。」

    一個清冷的聲音道:「若不是妹妹想推我入水,我也不會躲開,妹妹也不會推了個空撲在地上了。這誰是誰非妹妹若是告訴母親也無妨。」

    這假山旁邊是個小水塘,若真是如此,那那個妹妹的心思就耐人尋味了。

    做妹妹的冷哼一聲:「你以為陳夫人邀請了你你就能當端王妃了嗎,別做夢了,二十多歲還沒出嫁的老姑娘了,陳夫人才不會看上你。」

    做姐姐的聲音一愣。繼而道:「我自然知道不比妹妹美貌,我也沒有攀高枝的意思。」

    做妹妹的又道:「你少撒謊騙人,不想攀高枝你偷偷摸摸往這裡幹嘛。我可是知道的,再往前頭就是鎮國公的書房,你一定是想偷偷溜進去做出什麼骯髒事叫鎮國公納你做姨娘。」

    做姐姐的嗤笑一聲:「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麼,為了攀附權貴什麼都做得出來,我只是嫌吵。想尋個清靜罷了。」

    做妹妹的勃然大怒道:「我回去告訴爹,叫他把你送回老家你一輩子也別想嫁人。」

    做姐姐卻是離開了。聲音漸走漸遠:「你儘管去說,我是不怕的。」

    做妹妹的氣的跺了跺腳,也離開了。

    陸寶菱這才忍不住笑起來:「這兩人一看便不是一母所出,那做姐姐的定是個庶出。」

    松月笑道:「別說不是親姐妹,就是親姐妹,為了這個王妃之位也會打的頭破血流。」

    陸寶菱皺了皺眉頭,扶著松月道:「咱們下去吧,你去打聽打聽剛才是哪家的姑娘。」

    松月應了。

    陸寶菱本想去找陸靖柔,誰知在花園旁邊又碰見這麼一出,兩個人不知是什麼關係,都是面色不善,見了陸寶菱過來趕忙行禮問好,一個比一個慇勤。

    陸寶菱頓時失了興趣,躲到了屋子裡,不一會松月就回來了,說了那兩個姑娘:「姓楊,做姐姐的叫元娘,是前頭正室嫡出,年幼的時候母親去世了,父親又續絃,這位繼母可不怎麼樣,生了個女兒,就是那妹妹,叫五娘,她一味的作踐前頭留下的,如今元娘都二十一歲了還沒說親事呢。」

    陸寶菱道:「那楊大人是幾品的官職,我怎麼沒聽說過?」

    松月笑道:「難怪夫人不知道,這位楊大人原先乃是江西知府,今年為考績得了優才上京謀取官職的。」

    陸寶菱道:「那元娘從小被繼母苛待,估計也是個小家子氣的。」

    松月卻道:「夫人還別說,我覺得這位楊元娘是真的不想著這門親事,我去打聽的時候那兩位就站在我的旁邊,聽見我打聽,楊五娘就趕忙湊過來了,那楊元娘瞧了一眼反倒走遠了。」

    陸寶菱笑道:「你怎麼不知道是欲擒故縱呢?」

    松月撓了撓頭:「反正奴婢就是這麼覺得,她真的是不想做王妃。」

    陸寶菱道:「那元娘和五娘中間還隔了幾個,楊家幾個女兒?」

    松月道:「就這兩個,中間的二郎三郎四郎都是兒子,且都是五娘的同胞兄弟,元娘沒有兄弟。」

    陸寶菱笑道:「原來生了三個兒子,難怪那繼室敢這麼囂張呢。」

    她想了想,道:「你去把楊元娘和楊五娘叫過來,我和她們說說話。」

    松月瞧了瞧外頭:「這會都開席了,夫人要叫她們來肯定會引人注意的。」

    陸寶菱笑道:「要的就是引人注意。」

    陸寶菱怕外頭吵動了胎氣,便在屋裡另外置辦了一桌酒,如今居然請了楊家姐妹過去單獨過去說話,眾人都是十分羨慕嫉妒的,楊家姐妹更別說了,都有些震驚,楊五娘沾沾自喜,見了陸寶菱,忙不迭的行禮問好,陸寶菱冷眼瞧著楊元娘,倒是遲疑了一下,動作慢了半拍。

    陸寶菱笑吟吟的問話,先問了名字,出身,都是楊五娘搶先答了,楊元娘坐在旁邊,眼裡明明白白的是嘲諷,陸寶菱看在眼裡,說了一會話,突然問道:「元娘二十一歲了吧,怎麼還沒說親事?」

    楊五娘又搶話道:「徐夫人不知道,我娘給她說了好幾門親事,結果都出了意外,所以耽擱了下來。」

    這言下之意,不就是說楊元娘命硬麼,這個楊五娘,還真是愚蠢。

    陸寶菱暗暗嘲笑,叫松月把楊五娘帶出去,卻把楊元娘留了下來,楊五娘嫉恨的看著楊元娘,不情不願的走了,陸寶菱這才道:「你剛剛笑什麼?可別不承認,你那眼神就是在嘲笑人。」

    楊元娘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繼而道:「瞞不過夫人,我是嘲笑我妹妹,她想討好夫人,給夫人留下好的印象,卻處處搶先,我是姐姐,她是妹妹,知曉尊卑的人都知道禮數,偏她以幼沖長,處處搶在我前面,雖然討好了夫人,卻壞了規矩,而若是嫁入端王府,最是講規矩的,夫人自然不會喜歡,我是嘲笑她弄巧成拙。」

    陸寶菱笑道:「原來你都明白,那你想不想做王妃?」

    楊元娘搖了搖頭,又忙道:「不是我欲擒故縱,我是真的不想,皇家的規矩大,我自認沒那麼大的本事,況且我母親也不會叫我嫁的。」

    語氣有些自嘲,倒叫陸寶菱有些同情,道:「你遲遲未嫁到底是為了什麼?」

    楊元娘似乎不明白陸寶菱為何問這個,遲疑了一下才道:「其實我剛出生的時候我娘給我訂了娃娃親,可是後來那家人搬走了,離得遠了,彼此沒有消息,我及笄後,繼母便以我定過親為由不給我說親事,說我要等那家人回來,其實兩家早就不通音訊,也許我等一輩子,也等不到了。」

    陸寶菱道:「你繼母為何對你如此惡毒,你是女兒家,又不是男子要分得一分家產?」

    楊元娘苦笑:「我娘是江南大族女兒,嫁妝豐厚,娘去世時舅舅來家裡和父親商議,娘的嫁妝都給了我,繼母眼紅娘的陪嫁,遲遲不叫我出嫁,其實是想把那些陪嫁都留在家裡。」

    陸寶菱道:「那你舅舅不管你了嗎?」

    楊元娘搖搖頭,語氣有些傷感:「我十四歲的時候舅舅一家就被抄家流放了,父親因此也不待見我,要不我哪至於淪落至此。」

    還真是個命苦的,陸寶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也別傷心,若是相信我,我給你保媒如何,定叫你滿意,你繼母也不敢不叫你嫁。」

    楊元娘神色有些鬆動,可還是道:「夫人能為我做主自然是好的,可難免有脅迫之嫌,別人會對夫人說三道四,也會說我不孝順。」

    陸寶菱道:「你要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那還活不活了?」

    拉著她一邊說話一邊吃飯,又問她同她定親的是哪家,可以幫她問問,楊元娘很是感激,道:「是在江西時住在我家隔壁的木家,我小時候聽母親說過,那家姓木,和我定親的叫木知書,比我大一歲,因我娘和木夫人是手帕交,這才定下了這門親事。」

    楊元娘許是在家受多了欺負,極會察言觀色,她本身又是個純善之人,陸寶菱挺喜歡的,想著就是不做端王妃也能交個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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