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漸行漸遠,到人能站直了時,洞壁已經佈滿了鎏金的銘,在燭燈的照耀下,閃爍妖邪的金光:「月兒,可知這些銘寫的是什麼?」
胤禛見清月只是站在石壁前觀看,他走過去輕聲問她,其他人聽到後面的動靜都停下腳步看向後方。
清月目不轉睛的望著這些銘出神,聽到胤禛問她,頭也不回的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些銘很眼熟?」
胤禛身邊的一名影衛忙把燈籠舉高,他這才看清楚這些銘:「爺雖不認識,但是這些字形與准葛爾之行所見如出一轍。」
「這些是祝福銘。」清月淡淡地告訴他,只是明明是陰氣很盛為什麼還要刻上祝福呢?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一行人就著昏暗的燭火緩緩而行,靜寂的通道內只有腳不聲在不斷迴響,時間長了叫人生出後面有人追來的幻覺。
胤禛緊緊的握緊拳頭,越是往這密室中央走去,他的心莫名的激動不已,前方似有什麼在召喚他
一行人不知過了多久,在幾名影衛交替更換過燈籠裡的蠟燭後,行了大根一盞茶的功夫已來至密室門口,大門果然如那位影衛所講的樣子。
清月伸手從她身邊的影衛手中接過一盞燈籠提起來到大門前:「這是什麼鬼怪?」她轉頭問向了悟,大概這裡最清楚這些東西的只有這個光頭和尚了。
了悟習慣性的伸手摸摸光滑的腦袋,把臉緊緊地靠近那兩扇檀香木門,半晌後才道:「阿彌陀佛,此乃修羅道眾生,只是不知為出現在此,雕於門上,又有檀木刻之,這應該是防此外間污穢之物闖入密室,並不能用來害人。」
正因如此。眾人越的覺得詭異,清月皺眉看著這個密室門,有密室的地方多是為了藏匿東西,只是這一路進來都沒有現異常之處。她有些捉摸不透年羹堯建這密室的意圖。
「先進去看看!」胤禛一錘定音,走過通道到現在,答案就在面前,他心底莫名的感覺越甚,直覺是與自己有關。
「是!」影衛們接到命令立即推開大門,漆黑的室內,人皮燈籠上佈滿鮮紅的咒語,紅得那樣嬌艷,甚至於詭怪中透露出一絲撩人的誘色,吸引人不自禁的想看透那燈籠。
「這得花費多少人油啊?」清月只覺得頭皮麻。這是點的長明燈。
小梅子這個愛湊熱鬧的突然道:「小月子,你走運了,這種極品東西也能碰到。」
清月心中狂喜,小梅子是誰啊,那就是現代的度娘啊。百一百,度一度,十萬個為什麼全都能告訴你。
「小梅子,你今天實在太可愛了。」
「是嘛,倫家也這麼絕對,哎約,長得太可愛也會不好意思!」
清月差點沒樂出聲來。抓緊時間在心底默問:「這到底怎麼回事,處處透著古怪,根本不像年羹堯的藏寶室。」
小梅子十分淡定的告訴她:「他的藏寶室我知道在哪兒!他臥室後側的耳房,嗯,用來沐浴的地方,在靠北邊的最下邊倒數第三口磚那裡。輕敲三下,裡面就會出現一個機會,打開機關然後穿過箭林,刀洞,還有巨坑陷阱。蛇窩」
「咳,重點,說重點,有多少寶藏?」清月輕咳一聲打斷它的囉嗦。
小梅子怒道:「小月子,你也太不爭氣了,到現在你的修為還沒有長上半毫分,那些寶藏再多對你而沒多大的用處,修為,修為,加緊時間修煉。」
「我說的不是這個,小梅子,昨兒我叫臨霜給你縫了好幾套旗服,大大小小的都有,等你能幻化人形就可以穿了。」
小梅子的注意力立即不在這上面了:「真的?呵呵,像我這樣的美女,唉,衣櫃裡永遠缺上一件好看的,看在衣服份上,我告訴你寶藏在哪裡了,也不過是十來箱黃的白的,你空間裡不是大把嘛,拿來鋪地我都嫌不夠舒服。」
清月聽得頭頂烏鴉撲騰撲騰直飛:「你還是說說眼前的事。」
再叫她滿嘴跑火車,只怕等到明兒早上,她還在濤濤不絕。
「哦,這個,就是一個養活屍的古老儀式。」
「什麼?」清月驚呼出聲來,心肝兒直蹦達,她有種隱隱快要觸摸到真相的感覺。
幾人被她突然的呼聲嚇了一大跳,胤禛看到這些燈籠頭頂早已冷汗直冒,聽到清月的叫聲堅難的轉過頭,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燈籠。
「月兒!」他的聲音沙啞,嗓子干,有種金屬鋸斷時的刺耳聲。
清月轉頭看向他:「你怎麼了?」他面色灰白,眼皮費力的掙扎,精神難以集中:「月,月,月兒,小心!」
他說完這一句人就往後倒去,身後的影衛們眼明手快,剛想伸手接住自家王爺,一道黑影閃過,清月已經來到他跟前,一把接住他,這種公主抱,呃
若不是胤禛暈過去了,影衛們現在恨不得找個地兒挖個坑躲起來,實在是不忍直視,心中默默祈禱胤禛醒來後一定要不記得此事。
現在,卻是亂著一團,影衛們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提著燈籠把胤禛,清月,了悟三人團團圍在中間,清月稍一運轉法力,輕鬆的摟住胤禛:「喂,你怎麼了?胤禛,你醒醒。」
「阿彌陀佛,側福晉,請讓貧僧先看看。」了悟站在一邊說道。
清月心中急壞來,慌亂之中都忘記小梅子這位「萬事通」,聽到了悟說話才想起剛才小梅子就在說此事:「小梅子,快來看看,他怎麼了?」
小梅子扭扭擰擰的踢踢小腳:「哎喲,你怎麼找個這麼肉腳的男人喲!」
清月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耍著玩。」
「死不了!」小梅子淡定的回答,聽得清月恨不得抽她丫滴兩板子。
她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問出心中所想:「你剛才說養活屍是怎麼回事?」
小梅子似在思考如何才能講得明白,略停頓後才告訴清月:「其實這養活屍最早已無從考究,應該是有人模仿殭屍一族,結果弄成了現在的樣子,那些小子有一點講錯了,這些牆壁並不是墨石磚,而是因為這裡的土太過陰寒,看上去像是墨石,有人在這上面鐫刻了銘,這些陰寒之氣才沒有外洩,全都匯聚到了這個牆的一個角落裡。」
「你是說年府有人養活屍?」她感到極度震驚:「那會是誰?」
小梅子笑道:「嘿嘿,那個肉腳男人可是倒了血霉,笑死我了,小月子,這回有好戲可看了!」對於一個流浪了不知多少萬年的空間氣靈來說,你同她談愛那純屬扯淡,她根本不懂。
「你說與胤禛有關?」
小梅子樂道:「自然是他,連命數都被人截走了,可見他身邊真無能人」
清月告訴她:「這個密室建了至少二十五年,也就是說我在剛出生不久便建了,或者在我出生之前也不一定。」她沒有去反駁或是說明什麼,只是陳述黑衣人說過的話。
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住了,不知為何她想到了年若嫣,一直以來無論冬夏全身都異常冰寒,而一到夏天卻與她相反,她是因為陽氣太盛只想找個蔭涼的地方睡覺,年若嫣一到夏天感覺全身都要舒服多了,為什麼?答案只有一個。
清月嚥了嚥口水,雖然她本質上是一頭半成品殭屍,在她心裡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人,想到自己小時候一直同一頭活屍玩在一起,一同吃一同睡,心中就直毛。
「我該如何做?」她在心裡悄悄問小梅子。
小梅子十分淡定的告訴她:「在七七四十九盞人皮燈籠裡有一盞是真真的續命燈,把那盞燈毀了,你這個肉腳男人就會好了,只不過花掉了的壽命是補不回來了!」
清月心中一痛,撇開後院女人多了一點,其他方面胤禛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無論是朝廷還是對她娘家的關照,明裡暗裡擋了不少槍把子。
她與小梅子交淡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了悟見清月不動心中十分擔憂胤禛:「阿彌陀佛,側福晉?」
清月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了悟,可是看出這是什麼了?」她再一次正眼看向那些放紅光的人皮燈籠。
了悟隨著她的視線看向弘頂下的燈籠,卻沒有看到清月的眼睛在紅光的渲染下,漸漸的變成了褐色,她在努力的查看,一盞一盞的翻個遍。
「這個應該是家師曾說過的續命燈,只是又與家師所講的不同,續命燈的主人不是應該坐在這些東東的正中間嗎?」
清月仔細看了一下:「自然是不同的,別忘了年羹堯可是與馬氏一族關係密切,那一次圍剿而死的幾個黑衣人,不就是本不應活在人間的人嗎?或者說叫鬼也成,若不是靠活盅的存在來掩飾自己身上的鬼氣,又怎會逃脫護國寺高僧們的法眼。」
「那這樣子應該是經過改良的續命燈,只是不知哪一盞才,貧僧憑借多年的佛力也無法持續查看這些燈籠,只覺得這些燈籠看久了,就要勾了人的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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