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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酸 味 文 / 蛋筒512

    清月似不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可是我聽錯了?」

    小丫頭縮著身子盡量顯得不惹人眼:「回,回,回主子話,剛剛是田大人差了小廝來送信,說是,說是,今兒早晨,王爺起來時喚了蘇諳達隨身伺候著,吃過早飯後便去了衙門點卯應事兒,結果,眼看著就要中午時分了,蘇諳達進去候著,提醒王爺該吃午飯了,哪知,哪知,王爺剛站起來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隨後暈了過去。」

    清月沉吟了一下:「可還有說別的,有沒有請太醫?」

    「主子,那送信的人說,現在王府亂作一團,不曾聽來人說請太醫,說是田大人吩咐的,請主子趕緊上護國寺。」

    護國寺?!清月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痛癢鑽入肺府之中:「你確定那人可是說護國寺?」

    小丫頭見清月並沒有朝她發火,膽子大了說話也利落了:「是,主子,奴婢可以確認沒有聽錯。」

    「快,快去準備馬車。」清月心中劇痛不已,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雖冷情卻非草木。

    臨冰忙道:「主子,剛才臨雪姐姐見事情大不好,早已親自去馬房吩咐了。」

    清月靜靜呆坐於榻前,身形顯得格外單薄,不一會兒,臨雪便來回話說馬車已經備好。

    「走吧,快些趕去護國寺。」她的話語綿軟無力,不似往常神采飛揚。

    馬車直奔南郊護國寺,心中劃過胤禛往昔對她的好,一幅幅熟悉的畫面隨著車輪的滾動翻過一頁又一頁,清月多半時候會選擇輕笑而過,誰又知她內心同樣在逃避,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將來,她總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於是心情黯淡,理智強迫自己笑著面對將來。至少,她知道大的結局。

    馬車在坎坷不平的泥路上顛簸,來來往往的馬車有誰會去留意這普通不起眼的馬車,再見蘇培盛時。他面色蒼白,腳步虛浮,當他向清月請安時,已泣不成聲,他在胤禛很小的時候就陪在身邊,兩人一起長大,並一起慢慢的老去,誰知

    他內心惶恐不可終日,胤禛是他的倚靠,他的命是唯繫在胤禛身上。大概,在寺裡等候的眾人中,唯有他一人是全心全意的希望胤禛快些好起來。

    清月迎上去焦急的問:「蘇諳達!」

    蘇培盛顧不得在寺廟門口,忙道:「月主子,覺慧禪師在裡面等著您。」

    他彎起身恭敬地在前面引路:「福晉和另外兩位側福晉都過來了。王爺是在衙門裡暈到的,當時有同僚看見了,後來幫忙把王爺扶到內間,又請了太醫過來瞧過,只說王爺是氣虛得利害,叫王爺平時多休息,只有奴才知道。王爺」

    清月沒想到蘇培盛會主動提起這事,不覺多看了他一眼:「王爺現在人呢,可還好?可有醒過來?」

    蘇培盛忙回應:「太醫給王爺扎過銀針後便醒了,等到午飯後,王爺這才命小的偷偷備好車子,在田大人的幫助下把王爺送來護國寺。又派人把消息送給幾位主子知道,只是王爺現在沒精神說話,覺慧禪師正在裡面陪著王爺。」

    清月隨他一直走到寺廟後面最僻靜之處,轉過一座假山,後面是一條蜿蜒的青石小徑穿插在竹林中:「這裡是?」

    蘇培盛忙道:「這裡是覺慧禪師的居所。福晉她們就在這竹林外的亭子裡,等會兒要經過她們所在之處。」

    待幾人到了小亭處時,眾女一臉哀愁,年若嫣見清月姍姍來遲,忙叫玉沉扶她站起來:「妹妹可來了!」

    清月朝她點點頭,又與福晉,李氏互相見禮,幾個一時面面相覷,只是靜靜地站著默默不語。

    「姐姐們不必多慮,王爺應該是最近太過操勞了,想來安靜休養一段時日應該會好起來的。」清月只得出言安慰眾人。

    一旁的蘇培盛卻催促:「月主子,覺慧禪師還在等著您。」

    年若嫣聞言心中泛酸:「蘇諳達,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來了你不引去見王爺,卻是妹妹一過來,你到是巴巴的等著把人引過去。」

    烏啦那拉氏琢磨了一下,試探地問:「可是王爺吩咐的?」

    蘇培盛一時為難,最後解釋道:「是覺慧禪師吩咐的。」

    烏啦那拉氏的面容稍緩:「即然是覺慧禪師吩咐的,那妹妹快些進去吧,想來妹妹是個心善與佛有緣之人。」

    清月忙匆匆而離去,年若嫣不高興的隨手把茶蓋子微石桌上一扔:「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烏啦那拉氏心中暗惱,年若嫣仗著自家哥哥的權勢越來越不把她這正妻放在眼中了,暴發戶就是暴發戶,披上一層金也掩飾不了內裡的低賤。

    她輕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覺慧禪師叫月妹妹進去自有他的道理,我瞧著月妹妹卻是個有福氣的人。」

    年若嫣最恨的便是聽人說有福氣,她身體不好,看上去弱不經風一副隨時就倒的樣子。

    「咳,姐姐這是說妹妹沒有福氣嗎?咳,妹妹自知體弱多病,能活到現在已經很知足了。」

    烏啦那拉氏伸手撣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年妹妹,我幾時說過如此話了?難道年妹妹不認為月妹妹是個有福氣的?又或者說是月妹妹不該有此福氣。」

    李氏在一旁怪聲怪調的說:「喲,年妹妹,你也別惱,大概是覺慧禪師覺得王爺需要人照顧,聽聞月妹妹的額涅每月都要來寺裡添上一筆香油錢,月妹妹自己也是有掏腰包添香油錢,我覺得禪師請她進去也是有情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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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若嫣氣得牙幫子緊咬,這不是說她不理佛事嗎?

    「咳,月妹妹到是個有錢的主子,當年的嫁妝可是真正紅妝十里,比起福晉的也不為過。」

    她是格格入府,當年可是沒有什麼嫁妝,只得了兩籠衣裳還有一些首飾,幾千兩銀票,一直到她抬了側福晉,她的二哥年羹堯才巴巴的叫人送來不少嫁妝,可又怎比得過清月的正大光明呢?

    烏啦那拉氏憂心的望著了覺慧的茅草屋一眼,這才回頭說道:「年妹妹,月兒妹妹嫁入王府自是王府的人,她的嫁妝是當今聖上親自審查過的,不知年妹妹還有何疑問。」

    年若嫣不敢再接話,心中暗悔自己一時嘴快,把這事給頂出來了。

    清月來到屋子裡,胤禛正坐在榻上靠著軟枕歪著,中間的小几上放著一隻點了檀香的香爐,裊裊上升上的青煙為這間禪室添了一份寧靜,隔開了外界的凡俗。

    覺慧額前的皺紋越發深了,下巴處的長鬚白似雪:「阿彌陀佛,小施主,好久不見了。」

    她不停緩的腳步為之一頓,施施然打個千:「見過覺慧禪師。」

    覺慧笑道:「來,喝杯我這裡的竹茶。」

    清月見胤禛只是無精打采,臉色蒼白了點想來沒有大礙,她伸手接過覺慧大師遞過來的茶:「前些日子才聽十三說你忙得腳不沾地,你會兒子就給我躺下了,有什麼事比命還重的。」

    胤禛真是個非常敬業的好皇子,戶部的漏子那麼大,他安排田境這個只認死理的人去收帳,可想而知那些人的嘴臉有多難看。

    胤禛喝了口茶,垂目把玩自己手上的佛珠道:「田大人做事向來一絲不苟,只對事不對人,戶部虧空太大,爺不得不想多些辦法收回來。」

    清月突然意識到,也許康熙早就看中了胤禛的鐵血手腕,他自己已年邁對於這些臣子一向是施以仁政,卻在晚年看著這些臣子一個個都變成了蜉蟻,他需要一把刀,需要一個人用這些手腕來刷新,給後進的優秀才俊開出一條路來,也許,康熙早就相中了胤禛,只有他這種硬心腸的人才能更好的管理大清,那麼他對太子胤礽

    「爺,田大人也是妾身的恩師,好歹也要護著他些。」

    胤禛含笑看她一眼,這哄人的功夫越發有長進了。

    見他還是一副叫人牙痛的樣子,清月原本提著的心也慢慢地放下來:「甭給我打馬虎眼,我都進來這麼久了,你們都沒有一個人給我解釋一下。」

    他聞言伸手指了一下清月,笑著對覺慧禪師抱怨道:「瞧見沒,大師,你還覺得她像個仙人一樣嗎?就是一個猴精,平日裡在府裡由著她賴皮撒沷,如今,在您老面前也不知收斂了。」

    覺慧禪師但笑不語,只是拔動著手中的佛珠。

    清月見兩人都不肯說,有些惱了:「咳,覺慧大師,了悟中盅受了好重的傷啊,唉,也不知捎去的藥夠不夠用,虧得我這些年都在努力觀察才配出這藥丸來。」她拿著手上的小帕子扯了扯,偷偷瞄了眼覺慧,見他兩片壽星眉動了動,才接著悠悠地說道:「唉,最近人也惰了,就是不想動!」

    「阿彌陀佛,多謝小施主布藥,待我那不孝徒兒完全康復,從西南回來後,老僧定叫他去王府當面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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