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喜歡?!」胤禛的話語裡多了一絲不能自已。
清月笑而不語,胤禛的心裡多了一絲絲甜蜜與切喜,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十日後,胤禛步行至掬月院前頓足,蘇培盛立於身後低眉垂目,心中琢磨著自家爺對院裡那位的態度。
牆內佳人笑聲連連,胤禛卻左右為難。
「蘇培盛,你說爺該不該去說!」胤禛心下拿不定主意,他不想看到清月愁眉不展。
蘇培盛回應:「主子,左右郭絡羅主子還是會知道。」
胤禛望向院牆,似透過院牆凝望嬌笑的佳人:「爺不想她難過!」
「主子心善,只怕郭絡羅主子最終知道後還是會難過,到不如主子親口告訴她。」蘇培盛擇言慎重回答。
「你到是個心思玲瓏的,爺若是不告訴她,最終怕是要落一場埋怨,罷了,罷了!」胤禛搖搖頭腳步堅定的邁向院內。
清月今兒穿了一身彩蝶戀白梅的銀粉錦緞旗袍,粉妝玉琢疑似花仙臨。
「你們瞧,這薔薇開得正鮮,咱們剪上一些插在花瓶裡。」她拿起剪子剪下一枝大碗紅薔薇。
胤禛的心中鮮花怒放,腦海中只想到:人比花嬌。
「月兒!」
那次胤禛幫她上藥好,兩人之間的感情又似乎濃厚了一些。
「你回來了!」清月眉眼彎彎。
「這些花可還喜歡?」這是清月新婚回門那日,胤禛命烏啦那拉氏著人翻整了整個院子,種下不少花草。
「喜歡,這時節奼紫嫣紅,遠遠瞧去端是好看得緊。」哪個少女不喜花兒,清月也免不了俗。
胤禛看著她嬌笑的容顏挪不開目光,只覺得便是如此長長久久的看下去他也願意。
「怎地了?」清月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在的問。
胤禛搖搖頭伸手一指在她臉上輕輕一刮,心神蕩漾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細膩,戀戀不捨的放下手指:「無事。剛才臉上沾了點東西。」
臨水與臨風圍過來見過胤禛,臨風笑道:「主子,都說了讓奴婢來,你非得自個兒動手。」
「左右閒著無事。我便做一回採花人又如何!」眉角飛揚似又回到了東阿府裡那個恣意的女子。
胤禛心中沒來由的被一撞,只想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好好疼寵。
「過來!」
胤禛最終決定與她說清楚,長痛不如短痛,也許她早點知道心裡會更好受些。
清月見他神色不好看,心中十分不安,不知出了何事!
兩人進了西暖閣坐定後,胤禛低頭望著手中的茶水沉思,他不知如何開口。
清月狐疑的看向他:「你有話對我說?」
「唉,你的猜測是對的!」胤禛仔細看著她,怕她受不了這個消息的打擊。沒想到清月的承受力比他預計的還要好。
她苦笑一聲:「我們心中早就有譜了不是嗎?」
胤禛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商隊差不多全軍覆沒,只逃出了管帳的和領隊,你阿瑪得到消息後氣得吐血了!」
清月低頭不語,微垂的眼瞼擋住她眼中燃燒的烈火,柔軟無骨的小手上青筋暴起。無人不知那其中醞釀的恨意。
半晌後她才吐出一口氣:「給我機會!」敢惹得她阿瑪吐血,她與胤礽誓不兩立。
胤禛無奈道:「爺就知道會這樣,這事兒急不來,在京裡怕是不行,只能等出京才有機會。」
清月見太子的機會屈指可數,都不適合動手,胤禛更不想惹出一些閒來敗壞清月名聲。這是他的底線絕對不許任何人染指他的側福晉。
「什麼急不來,我阿瑪為此氣得吐血,身為人子怎能坐而不理,視兒不見!」清月動了真氣兒,說話也不是往日淡定溫婉。
「你到是說說看啊,太子是你哥哥。你肯定是向著他,我只不過是你的側福晉,在你們的眼裡向來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你又怎會站在我這」
胤禛不想她生氣。不想聽她說這些傷人的話,只想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伸手用力把清月一拉,清月還沒回過神來便被他緊緊摟在懷中,隨即而來的是略帶冰涼的感覺。
胤禛的唇眷戀的在她的小嘴上徘徊、品味,輕輕撬開她的小貝牙窺探內裡撩人的風情,清月只覺得自己似溺水一般難以呼吸,腦中一片空白肺裡的氧氣越來越燒,有什麼在兩人之間燃燒,醉人的芳香慢慢的漫過西暖閣向室外飄散,青澀的花骨朵們拼勁力氣的吸取,漸漸的,一點點的變化。
外頭正在剪花的臨水與臨風驚訝的看著眼前含包待綻的花蕾:「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想我也是!」
胤禛好想念這個甜美的味道,時隔七年,他終於再一次品償到這嬌嫩花瓣的鮮美。
似乎一剎那又似永恆之久,胤禛方才不捨的離開微腫的小花瓣,在兩人之間牽起一道亮晶晶的銀絲,從此繫在兩人心底深處。
清月晃晃自己發暈的小腦袋,緋紅的小臉嬌羞一片,拚命抑制亂跳的小心肝兒。
兩人都靜默相
視:「這會安靜了。」胤禛的話語打破室內的靜謐。
原來他是嫌她太吵了!清月懊惱自己對他真的有些心動了,深吸一口氣把情緒收回心底。
「哼,我難道有說錯嗎?」
胤禛笑道:「你可以出手教訓太子哥哥,但是不能傷害到他,皇阿瑪自小把太子哥哥帶在身邊教導,對皇阿瑪而言」
清月看到他眼底深處掩藏的落寞與羨慕,其實他也好盼望康熙的目光能多落在他身上吧,那是對父愛的企盼,她突然心底一軟:「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幫我找機會!」
「你若不急總會有好機會的,在京裡你都是在宴會上才能見到太子哥哥,他來咱家就更不適合動手。」
胤禛只是回來把這消息親口告訴她,隨後又去了衙門,清月憂心重重地來到主院。
烏啦那拉氏見她過來撩起眼皮子笑道:「月兒妹妹今日怎地過來了!」清月除了初一、十五來請安之外,平素鮮少來正院。
「福晉,妾身想回娘家一趟。」清月心情十分不好,不想與她繞圈子。
烏啦那拉氏對於清月商隊的事並不知情,聞言她尚開口,坐在下手來走動的年若嫣可不幹了:「福晉,婢妾好生羨慕啊!」
清月自嫁入王府不足一年,已三番兩次回娘家走動,她心裡很嫉妒,自家娘與哥哥已回老家丁憂不在京城,她想回娘家走動都沒地兒去。
烏啦那拉氏眉頭緊皺:「月兒妹妹,妾身知你阿瑪、額涅十分寵愛你,往常你想回去也鮮少拘著你,只是」她看了一眼年若嫣有些犯愁。
清月掃了一眼年若嫣,唉,胤禛又不在,裝成小白花給誰瞧啊!
「福晉,聽聞我阿瑪最近操勞過甚,做女兒的又怎放得下心來。」
「哎,還是家在京城好,咳,哪像婢妾福晉,要不你行行好,也放婢妾回一次老家吧,可憐我父親」年若嫣越說心中越傷心,自家父親去逝做女兒的都沒有去上過一柱香。
「福晉,妾身有一事不明!」清月看到年若嫣那樣兒無端惱火。
烏啦那拉氏也十分不喜年若嫣,但能給清月添些堵她是很樂意瞧著。
「月兒妹妹有何事不知?」
清月的視線落在年若嫣身上笑而不語。
「側福晉為何如此看著婢妾?」年若嫣每說一次側福晉,心中恨意便多滋生一份。
「福晉!」清月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定的看向上座的烏啦那拉氏,她的意思已很明顯,若是烏啦那拉氏非得要自個兒打臉,她也攔不住。
烏啦那拉氏強忍掀桌子的衝動:「庶福晉,凡事看開點,這都是女人的命,你哥哥若是在你嫁入時早早升了總督,想必現在你也也咱府裡的側福晉了,再說,郭絡羅側福晉也是爺的妻,若有事還是可酌情處理,只是月兒妹妹自嫁入王府以來,頻繁回娘家太多,怕若皇上不喜。」
「是,妾身明白了。」看來今兒是回不了娘家了,清月離開正院回頭望了一眼,在這宅院裡的每一個女都很可憐同時更可恨。
清月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回來了院子,來到東廂房的書房修書一封。
「臨風,你帶上我這封信速去我家。」清月很擔心東阿,聽說得知消息後,自家阿瑪徹夜未眠令人全力追查此事,她怕自已娘家惹惱太子,這才急修書一封。
「你務必要親自交到我阿瑪的手上,其他無論是誰都不可以!」
太子!清月再一次恨透此人,視平頭百姓如草菅。
「主子!」臨水擔憂的看向她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身邊的太子妃阿哈覺羅氏輕聲喊他。
胤礽這才回過神來:「愛妃,最近宮中可有聚宴?」他對清月念念不忘,更何況她娘家
胤礽想搶胤禛的側福晉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自己的瑪法不就是搶了親王的福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