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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出 事 文 / 蛋筒512

    清月正坐在東廂的書房裡:「你把這封信去交給我阿瑪,小心點,別被府裡的影衛發現。」

    「主子,你是說」臨風有些不確定,難道那件事牽扯得太多嗎?

    清月點點頭,她要自己找阿瑪幫忙查,胤禛那邊不一定能查出太多來,他的顧慮太多,而且,她轉頭望向紫禁城方向,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她有預感已經摸到一點邊緣了。

    交待完臨風又對臨水說:「晚點會有人來取昨晚收的東西,你把這些東西找個小葉紫檀匣子裝好並在裡面貼上封條,到時爺會派人來取,你把這東西交給來人即可。」她從手提袋裡拿出來那一束粉玫瑰扔在書案上。

    「臨露,去給我弄些早點來,快餓死了。」這才是最重點,最晚上只吃了點晚飯,胤禛哪有心思給她備宵夜,兩人一起餓到早上,在城門口就分開了,他急著去上早朝,大概是連早飯都省了。

    事情一直在查證,總是有人先一步滅口,一轉眼,已是中秋節前夕。

    「主子,不好了!」臨霜從門外急跑進來。

    清月放下手中的毛筆,她已有許久未動筆畫過,看看一個瓜瓢子腦門上,掉了一大坨黑墨,就好似一坨鳥屎落在上面。

    「臨霜什麼事如此慌張?」

    臨霜急喘氣收住腳步:「剛才府裡派人來,說是家裡的南下的一支商隊被劫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清月安逸日子過得太久,早忘了人心不古。

    臨霜也是接到消息立即趕來了:「主子,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送信的長隨正在二門處等著回話。」

    「臨露,去同那人說一下,我等一下就回娘家。」

    本想直接出府回家,只是臨了覺得還是應同烏啦那拉氏報備一聲:「臨風,你去同福晉報備一下。」

    「臨水,快些收拾一下備好車輛。記住,是我們平日裡用的那輛。」這輛馬車是寫在陪嫁裡的,使用權自然只能歸清月。

    清月站在大門口,天已大冷。院子裡早已枯黃一片,寒風橫掃庭院枯葉,她呆呆的注視紫禁城方向那處的煌輝下掩蓋了多少血淚。

    去二門處的臨露此時回轉:「主子,怎地站在大門口。」

    清月發現她眉間的憂色:「可問清楚了?」

    臨露點點頭:「是,主子,剛才來人說下江南的商隊半路被人劫了,護隊死傷過半,而且福晉已經昏過去。」

    她不能慌,必須冷靜下來:「臨露,你說這麼多年我家的商隊都沒有出過問題。為何」

    臨露並不是臨風和臨水,她知道的並不多:「主子,奴婢不知。」

    清月淡笑:「是啊,還是不知道會開心些。」

    知道越多的人命越難活得長久啊,從一開始。她不願面對血雨腥風的洗禮而選擇了迴避,只是從來對方都沒打算放過她,幕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在把她家捲入到這股驚天大浪中。

    臨水很快也回來了:「主子,福晉已點頭,還問主子需不需要王府派些侍衛。」

    清月眉峰輕佻:「不需要!」她有她的驕傲,烏啦那拉氏休想看她的笑話。

    「主子。馬車已經備好。」

    清月點點頭,接著又吩咐留守的人員:「臨霜,臨露你們幫著玥嬤嬤守院子,青竹與臨雨,臨水一同隨我歸家,另外再吩咐下去。叫孫小福這段時間把鋪子都給我看好了。」

    不知對方出於何種目的,她只能被動的選擇防備。

    馬車依然如昔,只是車內的人亂了心。

    清月有些憂慮的問幾個丫鬟:「你們怎麼看這事?」

    青竹一直幫她管理一應外事,這會兒聽到清月問話回道:「主子,咱們先回去看看。依奴婢之見,怕是盯上府上了。」

    清月點頭再看向另外幾個:「臨水呢?」

    「奴婢到是覺得對方極有可能是盯上了商隊。」臨水隨清月一起帶著商隊走過許多地方,她的眼光青竹自然不能比。

    商隊!清月的眼裡刮過狂風暴雪,動她的家人便是動了她的逆鱗,她一定要把背後的那位扯下來。

    清月的馬車再一次出現在東阿府,守門的小廝瞧見後,立即打開右角門從一側悄悄的駛進府裡。

    此時,早已有人稟與東阿,他來不急整理儀容,親自出門迎接:「閏女回來了!」

    她只不過出嫁一月餘,自家阿瑪的雙鬢已染上寒霜,清月心中一酸:「阿瑪!」

    東阿這些日子寢食難安為商隊的事操心,如今已面容憔悴:「先去看看你額涅吧!」

    清月隨他快速進了內院主屋裡,子賢的正妻富察氏正在喂瓜爾佳氏餵藥,三兄妹正站在一旁摸眼淚。

    「額涅!」清月心中一痛,快步急奔過去。

    「見過側福晉!」屋裡一眾人的行禮,提醒清月她已經真的嫁出去,不再是承歡膝的嬌兒。

    「都起來吧,額涅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瑪瑪呢?」她急於想知道兩人的情況。

    子胥倒底與清月是親姐弟,他與清靈最先挨到她身邊:「姐,額涅沒事,一時憋了氣暈過去了。」

    明明很擔憂,這個才十二

    歲的小男孩,已學著用他稚嫩的肩膀為家人撐起一片天空。

    富察氏這才溫婉的告訴她:「大夫已經開了安神湯,想來額涅睡上一覺便好了。」她嫁過來時清瑩早已出嫁,而且平時大家也未提起過,她一直恪守婦道,從來不打聽那位不曾見過的大格格。

    「大嫂,多謝你了!」清月真誠的道謝,瓜爾佳氏倒下,她能夠堅持處理好府中的事,不至於因為女主人病倒而亂套,這一點清月很感謝她。

    清月見瓜爾佳氏呼吸已經綿長,這才放下心來:「阿瑪究竟發生了何事?」

    東阿臉色陰沉,抬頭望了瓜爾佳氏一眼:「我們出去吧,讓你額涅好生休息一下。」

    難道自家額涅前段時間一直沒有休息好?清月這才發現瓜爾佳氏臉色也不太好看。

    東阿帶著一眾兒女來到正堂坐下:「這事兒你瑪瑪不知道,她年歲大了,我們這些做小輩的盡量都報喜不報憂,府裡的下人們也都封了口。」算是告誡幾個兒女在瑪瑪面前不要提及此事。

    他看了眾人一眼:「你們都是我東阿的兒子女兒,這些年府裡人口少,家事簡單日子過得舒心,到是忘記了警惕,咱們的身邊出現了一群狼,對咱們家的商隊虎視眈眈。」

    清月來此的路上心中也生疑雲,似與那些人有一定的瓜葛,因此急切的問:「阿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在王府不太平,連帶家人也受到了波及,如何能叫她心安。

    東阿沉痛的緩緩說道:「這支商隊半月前已啟程去了江南,眼看著離京過半,不想路上突然殺出一隊強盜把貨給搶了,這也就罷了,還砍傷砍死過半的護衛啊。」

    東阿的心很疼,那些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身體多少都有些殘疾,可骨子裡的凶殘也不怕一般人的打殺,如今,那些家的頂樑柱已經倒下,不知有多少家庭因此支離破碎,而那位始作俑者此時卻在歌舞昇平。

    「死傷過半?阿瑪,那些人可都是從戰場上殺過不少人的。」就算身體有些傷殘也不會影響行動,他們是一群噬血的動物,敏銳已經刻在他們的靈魂裡,清月不想去相信這個數字。

    東阿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來:「正因為如此,事情才不簡單,咱們的商隊從南到北走過多少次了,最早是打殺出來的,也是安穩日子過久了,使得我們忘卻了身邊的危險。」

    子胥這小子一向是個機靈的,他立即抓住問題的重點:「阿瑪,這大清朝那些不長眼的鬥不過商隊,長眼的誰不知是咱家的商隊,動了商隊就是不給咱家面子,更是不給姐夫面子。」

    清月撫額,弟弟啊,你家姐夫現在只是虛的,頂了那個名額,當然,她是不敢說出來,不然非把瓜爾佳氏氣醒不可,在外人眼中胤禛確實是正經女婿。

    東阿很沉穩的坐在上首摸著八字須:「咱家的商隊,以前一直沒有出現在眾人眼中過,所以能摸清這支商隊的底,能知道他們帶了些什麼貨物,又要去哪兒,能把路線摸得很清楚,而又不把我東阿與雍郡王放在眼中的,怕是商隊裡出了內鬼,而能支持內鬼不懼的,只怕手指頭都能數得清是哪些。」

    東阿的一番話使得眾人冷靜下來,不但不懼怕,還能不給雍郡王面子的正如東阿所言那樣。

    在大清朝的高官圈中,誰人不知他的鐵血手腕與冷酷無情,否則今年夏天,胤禛不會把安親王,這位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卻又毀在自己貪婪之上的,手握實權的親王給狠狠拉下馬變成了安郡王。

    安郡王?難道對方是衝著胤禛來的?清月的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東阿見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月兒可是有發現?」

    清月的話語夾雜著難言的怒火:「會不會是八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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