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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備 嫁 文 / 蛋筒512

    康熙的一道聖旨在兒子們中間狠狠地撕開一道裂縫,幾家歡樂幾家愁。

    清月憂鬱的望向窗外,明月高懸,卻照不清人心,她迷茫了。

    自己一個內閨女子成了多方勢力的棋子,深深泛起一股無力感,法力再高也無法改變歷史軌跡,沿著它該有的方向,緩慢的、沉重的行駛。

    翌日,胤禛身穿蟒袍攜贊禮大臣、侍衛、護軍前往清月家,以清月未婚夫的身份拜見其家長。

    東阿的心裡一點都不開心,自家護了十多年的嬌花卻要被別人家的娃摘走,他的心肝疼了一晚上,頂著一雙黑眼圈迎於門外。

    「旗主!」東阿甩下馬蹄袖恭迎雍郡王,面對胤禛他的心裡沉甸甸的,這一次郭絡羅家被綁在了他的戰船上。

    「岳父!」胤禛聲音依然冷清,只有熟悉他的蘇培盛,能從他有些疑似上翹的眼尾分辯出,胤禛的心情很不錯。

    東阿的心中一涼,做旗主胤禛的冷靜無疑說明他的優秀,可做為丈夫,東阿的心裡糾成一團亂麻,他捧在手心的明珠,寶貝了十幾年的女兒,就這樣被人叼走了,還是個冷情冷性的傢伙

    東阿先是引胤禛進了外廳坐下,「岳父,爺奉皇阿瑪旨意特來拜會。」

    難得胤禛一口氣說這麼長的句子,東阿勉強笑笑:「我已著人去請福晉了。」他們一家誰都不想清月嫁給胤禛這麼個無趣的人。

    瓜爾佳氏與東阿是一個心思,兩人從她出生起便一直嬌寵,只是近兩年才拘於院中,卻沒想要嫁個胤禛這個冰凍人。

    到底是結了親家,兩人比以後多生出一份親近,又喝了一盞茶閒了幾句,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瓜爾佳氏姍姍而來。

    今日胤禛來此,便是要行那升堂拜。待瓜爾佳氏來後,早立於一旁的太監引她坐於東邊東阿的左手邊。

    待她坐定後,胤禛這才正式正理衣袍行升堂拜:「女婿胤禛拜見岳父、岳母。」

    待胤禛嚴謹行禮歸於上座後,東阿攜同瓜爾佳氏回三拜禮。

    「以後小女有勞旗主操心了。」

    東阿的心肝疼的越來越利害。一想到自家寶貝閨女一年到頭都難見上一面,心中難過不已。

    胤禛見兩人面露分離傷感之色,心中略一思索便道:「昨日皇阿瑪已頒下旨意,今日女婿來同岳父母商議日期。」

    皇子娶妻,還需欽天監擇選黃道吉日,胤禛所說的日期是指大概期限,也是有尊重清月父母的意思在內。

    瓜爾佳氏巴不得時間拖得越久越好,最好是自己女兒晚晚的才嫁人,現在定了婚,可是在家待一天便是少一天。疼她一日便是少了一日。

    東阿心中也很為難,皇上春天下旨,很多人家都是選在四、五月就把女兒嫁過去,他偷瞄一眼上座的胤禛,見他依然面無表情。瓜爾佳氏忍不住隔著椅扶手輕捏他的腰。

    收到自家福晉的指示,東阿不得不硬起頭皮小意的問道:「能否在冬日裡!」

    突然廳裡一冷,東阿打了個寒顫,擠出一絲笑意訕訕地道:「要不在金秋!」這可是他的底線了,他捨不得早早把女兒嫁過去受苦,能多推一天是一天。

    東阿與瓜爾佳氏不愧是夫妻,在這一點上想法是一致的。

    胤禛想的是。聖旨都已經下了,能早一天娶回去自己能早一天安心:「四、五月份」

    「旗主,四五月份太匆忙。」一向只愛躲在東阿背後的瓜爾佳氏突然說道。

    胤禛眉頭微皺,隨即羨慕起清月,自己要是有這麼一對父母該多好:「岳母的意思是」

    瓜爾佳氏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自知剛剛失禮了。好在胤禛不計較,她的心裡還是放心些了,最起碼胤禛不是個小心眼的人,這話要是被清月知道,只怕會無語得只知撓牆。

    「是這樣的。到時還需派人丈量過尺寸才能打傢俱。」

    古代陪嫁傢俱是很重要的,大到拔步床梳妝台,小到紅漆馬桶,就是常人所言的子孫桶。

    胤禛點點頭:「傢俱是得好生打磨,這樣吧,就按東阿大人剛才所說定在金秋吧,夏天的時候京裡實在太熱了,不適合迎親。」

    胤禛的細心考慮,叫瓜爾佳氏高看他一眼,這女婿也不如剛才那樣看不順眼了,要不怎麼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呢!

    事情定下來,胤禛回宮復旨。

    晚飯後,一家人圍坐在瑪瑪房裡,老太太的心裡可是很高興,皇子福晉這得多少人趨之若鶩。

    「媳婦兒,從明日起咱家閉門謝客!你安心在家為月兒操辦嫁妝。」老太太心中樂呵,可是也怕招人眼紅。

    瓜爾佳氏為之一頓,不太理解老太太的想法。

    子賢的妻子,清月的大嫂富察氏心中琢磨這事給自家帶來的利益,三格格心中是個有成算的,好在自家夫君與她關係不錯,如今嫁去郡王府,以後別人也會高看夫君一眼。

    幸虧她繼母當初看不上庶出的子賢,這才便宜了自己,想起自家繼母那張綠臉,富察氏的心情相當不錯。

    「前腳東阿臘月升了三品,後腳這才翻過年開春,咱家月兒又指給郡王爺,這麼短的時間連著兩件事,無疑看似繁華似錦,實則烈火烹油,小心被人捉了錯處,子胥,清靈這段時間先拘在家裡,再不濟,把兩人扔到莊子上去。子

    賢,這段時間辦差事越發要警醒,辦往常需更認真七分。」

    老太太一字一頓,在這間暖房裡一個個吩咐下去,看似嚴格了些,無疑是低調為上,只有萬事小心,一個家族才能長遠下去,她不能叫東阿這一枝倒下,至少在她沒有閉眼前,她依然是這府裡最大的主子。

    無認敢去拂逆她的意思。在座的每一個人心中都很清楚,這才是家族最好的出路,天子腳下,隨時都會有人告密。隨時都會有人踩著別人的肩往上蹦達。

    老太太不愧是馬上闖四方的,她的話一針見血。

    「是孫兒明白。」子賢、子胥答應。

    清靈小傢伙也跟著瞎湊熱鬧,歪歪扭扭的學兩個甩馬蹄袖:「是,瑪瑪,孫女兒保證這段時間不蹦達。」

    實則討厭死胤禛了,都怪那根木頭把自己姐姐搶走。

    老太太伸手把她摟在懷裡心啊,肝的叫了半天,又招丫鬟把一對金蟾蜍拿來給她玩耍,聽得清月直翻白眼,典型的區別待遇。

    待得清靈犯困打瞌睡。這才招來她的奶娘先抱下去。

    又吩咐自己身邊的兩個老嬤嬤去門外守著。

    「宮裡傳來消息,月兒本是要嫁予九阿哥,結果德妃伸出一隻手來攪局,黃了這事兒,哼。她到是打的好算盤,反正有兩個兒子不是嫁給十四阿哥便是嫁給四阿哥。

    老太太想起這事兒心裡就不爽,她更希望清月能嫁給自己表哥,宜妃的兒子胤禟。

    「月兒,你嫁過去後繁事不要強出頭,孩子難為你了,你這性子像極了草原上的雄鷹。自小不喜拘束你阿瑪額涅又寵得利害,如今看來也不知對你是好是壞。」

    後宅之中的對手遠不如生意場上的人好對付,最起碼人家必須講一個「信」字,而後宅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無所不及。

    「德妃娘娘出身烏氏,隸屬上三旗包衣奴才,其爺爺是御膳房大廚。她能從一個小小的宮女爬上高位,可見其手段一斑。四阿哥她一向不喜這是朝中秘而宣的事,十四阿哥甚得她歡心,又曾在聖上面前替十四阿哥求娶過月兒,只怕」

    東阿心中十分煩惱。以前沒有官職,怕月兒選秀時被選做女官,後來他努力再努力爬到四品,心想這回不用擔心自家女兒被留在宮裡做女官了,結果呢,天不遂人願,硬把他趕到三品大員的位置,成了一個人人想搶的香餑餑。

    「阿瑪,你毋須擔心,女兒做事自有分寸,後奼女人怎麼啦,女兒能走南闖北做生意,又豈會被幾個後奼女人攔倒。」

    好吧,其實清月這話純屬安慰人的,家裡誰不知道她是個萬事不管,院子裡的事兒都是青竹嬤嬤幫忙管著。

    「噗,胡說八道,你以為額涅不知道,你院子裡的事兒全靠青竹幫襯著。」瓜爾佳氏被她的話氣樂了,沒好氣的拍拍她的後背。

    清月的話到是提醒了老太太,人經歷得多了什麼事也要求個周全,穩妥為上:「媳婦,那個玥嬤嬤你瞧著怎樣?」

    瓜爾佳氏對玥嬤嬤十分滿意:「額涅,玥嬤嬤是個鋸嘴的葫蘆,除了教導月兒禮儀,凡事不議論。」

    「這倒是個好樣的,她家中可有什麼人?」

    玥嬤嬤放出宮時已經是三十多歲「高齡」了,回家自梳並不曾嫁人,瓜爾佳氏其實也起了心思,所以狠狠的把她家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瞧了個遍:「母親已過世,前幾年她放出宮時,宮裡賞了她些銀錢,她父親置辦了些地田又娶了一房小妾,兄長娶了阿魯氏生了兩個小侄子。」

    玥嬤嬤自願出來做教養嬤嬤與兄嫂不容有關,她在宮裡待了一些年,身上自有些傲氣,索性甩手來了清月家做嬤嬤自己賺些銀錢過活。

    「你回頭問問她,看她是否願意隨月兒過去。」老太太一吩咐,雖是給玥嬤嬤找了條出路,陪在側福晉身邊好過待在皇宮如履薄冰,更好過待在家裡被人笑話孤老。

    老太太不放心清月一再叮囑:「以後嫁過去了,可不能像在自家當甩手掌櫃,自己院子裡的事還是要多上上心,宜妃娘娘傷心你不能嫁給九阿哥,可是心裡還是惦記著你,你嫁過去後也要留個心兒,以後進了宮也要記得去拜見。」

    其實老太太的意思有兩層,一個是宜妃是娘家人,以後不管進不進宮也要常孝順多巴結,宮裡有人撐腰才是王道,二個是德妃這個女人,心眼比篩子眼還多,連宜妃的事她都敢使絆子,清月一個小小側福晉,還不是伸一根小指頭戳戳的事。

    清月聽得滿頭黑線:「是,瑪瑪,月兒會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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