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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辭 別 文 / 蛋筒512

    清月摸著被打疼的小屁屁,噙著淚萬分委曲的望著瓜爾佳氏,「額涅,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溜出府的。」瓜爾佳氏因過於劇烈的運動而氣喘吁吁。她叉著腰等著清月解釋,剛才自家小閨女不見了,不知道有多恐慌。

    「額涅啊,人家真的不是想半夜故意溜出府的。」只不過,嘿嘿,清月是有意出府。唉,看來這頓打是白挨了。「你不是故意的,你還有理啊,你不知道不見了你,額涅得多著急。」瓜爾佳氏沒好氣的朝她吼。

    唉,看著擔驚受怕的瓜爾佳氏,清月只得又很狗腿的跑過去抱住她的大腿,誰叫她是清月的額涅呢,「不是啦,額涅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弟弟就找不到額涅了,額涅啊,你可得省把子力氣,留著好將來給弟弟娶媳婦。」

    瓜爾佳氏扶著炕上的小几喘著粗氣,「哼,只要你不那麼皮實,額涅少說能多活上十年!」

    「額涅,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個是……」該怎麼解釋呢,她不想嚇著自家額涅啊。萬一,她聽後晚上神經兮兮的總覺得有人躲暗處,那怎麼辦?清月發愁了。

    「行啦,別嘟著你那張油壺嘴了,說吧,你額涅,我,什麼風浪沒見過!」東阿一離府遠征家裡又開始不太平了。看清月的模樣,八成是以前那些個壞人又起什麼心思了,家裡也沒有什麼值得那些人惦記的。瓜爾佳氏也很頭疼,她和東阿無論怎麼查都沒有查出是誰。想起夫君臨行前說的話,瓜爾佳氏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搬到京郊去避風浪。老夫人若是不同意,冒著大不孝敲昏她扛過去。

    「月兒,萬事還有額涅和阿瑪在!」

    清月咬咬下嘴唇,「額涅,事情已經超出了……或者。換句話說,已經不能用普通的手段來對付了。額涅,這事,你跟阿瑪不能再查下去了。女兒自會有辦法,只是,額涅,女兒以後怕是不能日日在你和瑪瑪面前盡孝了。」

    瓜爾佳氏心中一驚,「你有何想法,可不許離了額涅和阿瑪!你阿瑪回來若找不到你,肯定會急得眼紅脖子粗的。」

    清月聽她這麼一說。覺得剛才即便白挨打也值了,「額涅,你想哪兒去了。女兒已仔細想過。這個人一直只是在試探我們,看我們的底線在哪兒。」

    瓜爾佳氏捏著帕子小聲的問,「試探?」

    清月把自己心裡的猜測說出來,「是的,我派青竹去打聽過了。從額涅進入府中後,無論吃食還是衣著方面,都有蘇嬤嬤和四大丫鬟打理,唯有外面添購的物什這方面不能過細檢查。很其怪,額涅的水粉發現有問題後,自此活該你倒霉。再用的水粉皆無問題。在那之前,額涅是從來沒有身孕。」這些看起來合理的現像其實一點都不合理。那個人是如何知道她們發現了的,又是通過什麼途徑瞭解得如此詳細。

    瓜爾佳氏也很贊成她的分析。「是啊,我開始還懷疑那位又或者是後罩房的那兩位,只是後來,想置我於死地的事讓我改變了想法。」

    清月越說思路越清晰,「嗯。是的,這麼說來。有人不想讓你生下郭絡羅家的下一代。可阿瑪不過是一個七品小芝麻官,沒道理會惹上不得了的人物,值得他們花如此長時間,如此大的代價。」這個局布得很大,有沒有可能這個網裡除了她家,還有別家的人呢?若不是清月投胎進了瓜爾佳氏的肚子,因殭屍血洩漏的能量修補了她的身體,又提高了抗毒能力。也許瓜爾佳氏這輩子都要孤苦無依,而東阿一輩子都要被套上沒有嫡子的枷鎖。

    清月的話使得瓜爾佳氏沉默了,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以前,也跟東阿商量過,越想越心驚。這已經不是他倆的問題了,似乎延伸到了上一代,這一想,心裡便驚悚了,她想起清月曾說過的,堂嬸的死因,對方下手的時間,動機都毫無規律可尋。

    清月揉揉自己還在疼的小屁屁,「額涅,堂祖母的死因也很怪異,屬非正常死亡。我發現了一些線索,你的擔心,女兒我知道,可是一日不把那個揪出來,我寢室難安。弟弟還小,我不能讓他受到一絲傷害。」更何況在這種重男輕女的社會,如果嫡子過世,無疑是壓倒瓜爾佳氏和東阿的那根稻草。

    「可是,月兒,這已經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解決的問題了!」

    「所以,我才說對方是在試探,這麼些年來,對方並不急,又或者是在戲耍,我們是老鼠,他把自己當成了貓。」哼!誰是老鼠誰是貓還是未知數呢!清月是絕對不允許家裡人出事。

    「可是,這和你昨晚出府有什麼關係?」

    清月本想說昨日那怪物的,轉而一想,還是隱瞞下來,「額涅,可還記得,我以前在這院子裡布下了陣法。」

    「嗯,我記得,你以前曾說過,若不是你後來又在屋裡佈置了一個什麼四季如春陣,我生你弟時,估計熱得全身都長痱子。」

    「昨兒晚上,便是有人驚動了這個陣法,我尾隨追了出去。只是……」叫清月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那怪物是朝軍營裡去的,靠人氣、蕭殺之氣隱匿蹤跡,又或者,那人是在軍中,她不能把這事告訴瓜爾佳氏,免得她太過擔憂。

    瓜爾佳氏無比憂慮,「只是什麼?」

    「沒什麼,只是那人跑得太快,你小閨女我腿太短追丟了。」

    「你人沒事,平平安安的就好,剛才可有打疼你,是額涅不好,一聽你不見人影就急壞了。」

    「額涅,我以後肯怕會經常不在府中,你也不必擔心。」

    「什麼,你還要半夜爬牆!」

    「不是啦,額涅,我是說,我需要幫手,所以。我打算加大資金投入,與九九進行生意合作。」

    「你想做

    什麼,你是想經常不見了一段時間?你瑪瑪會念叨的,府裡下人也會感到奇怪。」

    「額涅,我打算把四個大丫頭,連同小雙、小素這一兩個二等丫頭,都教她們一些拳腳功夫,還有,需要為子胥也要準備幾個會拳腳的隨從。」

    「這個到是沒問題,正好。我們準備去莊子上住上幾年。你阿瑪已經說了,京裡現在不比平常,我們又是孤兒寡母。還是到莊子上生活幾年才安穩。」

    「那去倚山別院吧!那裡我最放心!」原本以為瓜爾佳氏去年就會小住,她還特意把總個別院都布下了陣法,沒想到瑪瑪反對得利害烽火修羅。

    「回頭我好好勸勸老夫人,京裡不太平,公中的莊子離得又太遠。只有你以後的陪嫁莊子最大又最近。」

    母女兩相視一笑,這個理由最好不過了。

    青草抱著還沒醒的子胥走進來,「福晉,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老夫人那邊也準備出發了。」

    「那我們去給你阿瑪送行吧。」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君覓封侯。瓜爾佳氏這一刻的心情很複雜、很落寞。

    ……

    一群人坐了馬車到西城門口。這裡已是人山人海。空間中瀰漫著濃濃的不捨,依戀,牽掛!清月和清瑩扶著老夫人。子賢跟在抱著子胥的孫小福旁邊,瓜爾佳氏的身後跟著梅姨娘,芳姨娘。人們漸漸的開始移動,擁擠,孫小福早上已叫了好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僕把她們圍在了中間。阻止其他們衝過來。

    一隊隊的士兵從這裡走過去,每個男兒身上都氣士高昂。他們懷著自己的夢想奔赴戰場。又有多少人一將功成萬枯骨,送行的親人們開始低聲哭泣,他們大抵明白,此次一別,也許今生再無相見之日。悲傷的氣氛伴隨著冷凜的蕭殺之氣,在親人們的目送中西行漸遠。

    東阿騎在戰馬上,手中拿著一把銀色的長槍,寒光閃爍,一身冰冷的鎧鉀更顯得他威武不凡。老夫人老淚縱橫的看著他目視前方,從自已身邊走過。張嘴想再叮嚀一番,卻顫抖著嘴,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他的東阿長大了,虎父無犬子,這一身裝扮像極了當年出征前的老頭子,只是這一次馬上的不再是當年的……

    隨著大軍的西征,人們的心情還沒有從離別的傷感中緩過來,京城裡的行人個個都無精打彩低著頭路過。繁華的大街一夕間冷卻下來,彷彿人們的心情一般低靡不振。在石子巷子的東阿府上,瓜爾佳氏正在吩咐下人們打包行李,她們一家子都要搬去倚山別院住。之所以這麼勿忙,是因為,昨晚上,瓜爾佳氏的阿瑪派人送來了親筆家書,務必叫她們趕緊離開京城搬去京郊。

    京城只餘當今太子監國,康熙這一去戰局如何尚未知,但太子掌權無疑會有異動。也許,當今聖上已忘了,太子已不再是當年那年幼無知的小孩。而康熙的離去無疑是給了太子擴充勢力的機會。這一動,站與不站由不得人選,只怕又有不少家庭妻離子散,而最開始的莫過於清掃最下層的官員,暗中佈置棋子。

    有那些敏銳之人,從這低靡氣氛中嗅出了不尋常,人們又開始出行走動,只不過,大家的臉上都不再有笑臉,經常看到的都是緊繃著臉,來去勿勿,又或者很緊張的四處張望。在這樣的氣氛下,清月收到了年若嫣的親筆來信。

    她在信中告訴清月,不日她將隨其父南下江南,原來,年若嫣真的是年遐齡之女,這一次年遐齡是康熙臨行前下旨,升任其為湖廣巡撫,正式成為二品封疆大使。窗外的花兒開得正奼紫嫣紅,又有誰留意過花香過後的殘葉凋零。

    這張信紙從她的手裡輕輕飄落,她站在交叉路口何去何從,年若嫣最終的命運逃離不過死亡,這一刻她無比的痛恨自己的記憶力,清楚的記得年若嫣去逝時才將將三十歲出頭,正是盡顯女人風姿之時,卻已油盡燈枯。

    她能幫年若嫣改變嗎?目前來看,她尚無那能力,即便改變了又如何,她能面對親人被斬,族人被流放的結局嗎?而她自己,只能孤憐憐的坐在那虛幻的貴妃寶座上俯視,即便是有淚也不能流,在那個地方,是禁忌。紫禁城,多少女人想進入的地方,在清月眼裡那是一個只囚禁女人的地方,芳菲滿花庭卻只能關在那個地方一輩子,永遠只為一個男人綻放,凋零。永遠只能在那個小格裡看著鳥兒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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