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妮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等著年文生出來的時候,年春妮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三叔,我要餓死了。」年春妮可憐巴巴地看著年文生。
年文生一笑,「走,帶你去吃點好的。」
「三嬸不是還沒醒嗎?咱們這麼出去好嗎?要不然我自己去吃,你在這兒守著點。」年春妮往屋裡努了努嘴。
「沒事兒,我正好出去接一下巧姐。」年文生揮了揮手,領著年春妮往外走。
「巧姐?程家寨照顧三嬸的那個巧姐?」年春妮問。
年文生腳步連頓都沒有頓一下,回答她:「自然是那個巧姐,我又不能一直在家裡照顧她,我還得去掙奶粉錢啊,你……」他回頭看了年春妮一眼:「你馬上就要離開清泉鎮了,你更指望不上。」
年春妮奇怪:「我離開清泉鎮去哪?」
「你不知道?」年文生瞥了她一眼:「你二叔來信和你爹說棠樾郡那兒有一處房子,而且棠樾郡的人也更有錢一些,建議你爹去郡上,你爹也答應了。」
「不會?節奏這麼快?」年春妮詫異。
「你爹啊,也是有大抱負的人,早晚都是會答應的,我看著啊,能等著我家女兒滿月之後走啊,都算是晚的。」
又走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喊:「姑爺。」
年春妮順著聲音望去,果然是許久不見的巧姐,年文生同巧姐指了方向之後,巧姐就去了程阿九那邊。
年春妮又問:「你怎麼不回去?」
「去給阿九和孩子買些東西。」
「可惜這兒沒有嬰兒用品店啊,你要買什麼啊?」
年文生卻突然站住不動了,「春妮你剛才說什麼?」
年春妮莫名其妙:「你要買什麼啊?」
「買什麼之前,你說什麼店?」年文生追問。
「嬰兒用品店?」年春妮問。
年文生拍了一下手:「多好的創意啊!有錢人多了。對孩子就得好,再苦不能苦孩子啊,你可是不知道啊,以前的孩子就是隨便用些破布包著,多傷害皮膚啊,而且褯子什麼的都是找些老人的破舊衣服撕得,多不衛生啊,還有找奶娘,哪有奶粉好啊……」
年春妮不得不打斷年文生:「那個,前面的我都同意。這個奶娘問題,奶粉你可造不出來!」
「嬰兒穿的衣服,這個總可以!」年文生像是發現了什麼巨大商機一樣。激動萬分。
年春妮默默問道:「那你的烤鴨店呢?」
「……」年文生沉默,「我就是這麼一想,你就這麼隨便一聽啊。就是以後真的要開,也得等孩子長大了啊。」
說道孩子,年春妮又問:「三叔。名字你想好了嗎?」
「名字啊?名字很難想啊,你們的名字都是你爺爺想的,我也等著你爺爺來了在想。哎對了,春妮,你回去的時候記得給你爹娘都說一聲啊,下個月來吃滿月酒。」
年春妮點頭。跟著年文生到街上的麵攤上吃了碗麵,又在街上轉了一會兒,年文生決定和年春妮一起回清泉鎮。
「這兒東西太少了。還是得去清泉鎮買些東西。你和布店的老闆都比較熟了?跟著三叔一塊去買啊。」
說完,年文生也不管年春妮答不答應,就去租了一輛牛車。
年春妮看著牛車鄙夷道:「賺了那麼些銀子還不捨得請我坐馬車,:!」
「牛車拉的東西多。」年文生回答的很理所當然。
年春妮抽了抽嘴角,「你是要拉多少東西啊,馬車牛車能差多少啊!」
年文生沒搭理她。套好車等著年春妮上去坐好,就趕著車帶著年春妮回了清泉鎮。
到了清泉鎮。年文生直接把車拉到了綢緞鋪門前,崔絡搖著扇子出來皺眉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把這畜生停在我門前頭了,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年春妮趕緊從車裡鑽出來賠笑:「崔老闆消消火,這實在啊是我三叔要買好些東西,怕拿不了,才把牛車停在這兒的。」
「喲,這不是年老闆家的千金嗎?怎麼坐上牛車了?」崔絡臉色緩了緩,卻還是一副不饒人的模樣。
年文生此時從車廂後面繞了出來,直接遞了一錠銀子過去:「崔老闆是?崔老闆您笑納啊,以後還要多仰仗崔老闆才是。」
年春妮在後面跳下車來,悄悄地掐了年文生一把:「你給她那麼多錢幹嘛啊!!」
「我高興。」年文生笑道。
年春妮無語地跟在年文生後面進了崔絡的鋪子,同以往無二的布匹擺放,年文生轉了一圈之後問崔絡:「崔老闆可有純棉布?」
崔絡笑道:「咱們這兒的棉布還有不純的說法?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崔絡……」
年文生趕緊打斷崔絡的長篇大論:「是是是,是我說錯話了,那請崔老闆拿五匹棉布,兩匹綢布出來。」
崔絡轉了轉眼珠,笑道:「沒問題,不知道這位老闆還要些什麼呢?咱們這兒綢緞鋪子啊,還可以做些簡單的成衣,比那成衣店裡頭啊便宜多了!」
「能做小被褥嗎?」年文生問。
「能!」崔絡很快回答:「不過是給誰什麼人用的呢?」
「剛出生的孩子,要是能的話,就麻煩幫我做三四床,一定要用最好的棉花,最舒服的裡襯。」
「好勒,沒問題。」
崔絡和年文生算好了帳,約好了日子,年文生又去了糧食鋪子買了些牛乳和細白面,連年文力那兒也來不及去一趟,就匆匆忙忙地趕了回去。
年春妮基本上就是跟著走了個場,其實什麼事兒也沒幫上忙,看著年文生走了之後,年春妮就回去了。
年春妮不想去烤鴨店便回了家,卻沒想到這時候應該在烤鴨店的梁鳳卻在家裡收拾東西。
年春妮不禁詫異:「娘?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收拾些東西。你有空的時候給你弟弟送些衣裳過去,天要冷了,他那還都是些單衣,咱們以後去看他就遠了。」梁鳳遞了一個包袱給年春妮。
年春妮突然想到了年文生的話,就問了一句:「咱們真的要去棠樾郡?」
「能多賺些錢不好嗎?」梁鳳反問。
「好是好,只是……」年春妮皺眉,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裡的額感覺。
梁鳳追問:「只是什麼?」
「只是覺得心裡邊挺捨不得的。」年春妮歎氣,剛來清泉鎮不過一年,就又要搬走,這房子都還沒住熱乎。而且,自己在清泉鎮還有好些朋友……雖然有一些,也許以後都不會是那麼好的朋友了……
可。還是會捨不得啊。
年春妮沒有在說話,只是默默的幫著梁鳳收拾東西。
梁鳳收拾著收拾著突然問了一句:「那個莫歸,你對他是什麼心思?」
「啊?」年春妮詫異,「什麼心思?」
「你也不小了,也該說婆家了。你知道娘的意思。」梁鳳頭也沒抬。
「娘,我還小呢!」才十幾歲就要嫁人,這是多可怕的事情啊,「我對莫歸,只是朋友,至多是個哥哥罷了。」
梁鳳便教育道:「既然你沒什麼心思。就別老是和他們在一起,也不怕讓人家說閒話。」
「我行得端做得正,有什麼可讓人說的?」年春妮不服氣。
梁鳳搖頭歎氣:「你到底還是不明白啊。」
年春妮心裡老大不樂意。卻也沒有在說什麼。
第二日,年文力帶著年春妮去了棠樾郡,年文安在棠樾郡的一家酒樓接待的他們。年文安說已經給年文力找好了房子和鋪面,等年文力去看看就能把房契交給他們了。
年文力喝著酒,就似乎有心事一般。直到飯快要吃完的時候他才問:「老二,你和我說實話。好好地為什麼讓我們本來郡上?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吶,大哥你這話說的,那我好了不得拉兄弟們一把嗎?我就是想要你們過得更好一些。」年文安給年文力續酒,「再說了我為官你為商,能有什麼關係啊。」
「自古以來就是官商勾結,二叔,真的沒有所圖嗎?」年春妮突然出聲。
年文安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家的,能懂什麼?到時候二叔給你找個好婆家。」
「別是把我賣了就行。」年春妮開玩笑。
年文安臉色卻微微變了變。年文力啪的一聲摔了筷子:「真的沒有什麼事兒?」
「沒,沒有……」年文安皺眉,似乎也上了脾氣:「給你們找好了地方還這麼惹一身騷呢?我白想著你們好了。」
年文力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吃好了之後,跟著年文安去了看店舖和住的地方。
原來年文安找的是一個二層的小樓,上面讓他們住著,下面是鋪面,倒也方便的多。
年文力問:「這得多少錢?」
「你管多少錢幹嘛啊,給你你就住著嘛。」年文安推脫。
年文力拍了拍年文安的肩膀:「文安,親兄弟明算賬,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你說就是了。」
年文安說了一個數,年文力怔了一怔,旋即去懷裡掏錢。
「大哥,不著急不著急,等你們在這兒開業了盈利了再給我也不遲。」
年文力想了想覺得在理,便也沒有堅持,只是跟年文安說五天之內就會過來,讓年文安不要著急。
年文力帶著年春妮往回走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同年文安說了一句:「文安,我不問你不代表我就真的不管你了,等我再來的時候好好想想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