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大駙馬被公主投毒後,喉嚨冒火,嘴巴腫脹,連味覺都險些喪失,好在那位太監給他拿出解藥,只消得半天功夫,臘腸嘴才算是恢復原貌。如果還有好消息的話,就是自那次「公主的午餐」後,許辰有了自己的房子,相比那間關押自己的廂房來說,這裡明顯就是天堂。
這間房舍也不是很大,從裡面的佈置來看,已經算高配置了,一間臥室,一間前廳,一間書房。重點是書房裡的書籍可謂是琳琅滿目,對於無事可做的許辰來說,唯一的消遣辦法就是讀書了。
李霜兒這幾天也沒再鬧事,不過許辰心裡卻是相當忐忑的,畢竟李霜兒給他的印象太差了,想起那天的那杯毒酒就後怕,至今都心有餘悸,他不會相信這小妮子會善罷甘休的。
許辰也不是沒想過要逃離駙馬府,在這裡呆著生命安全無法保障,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可是話說回來,這天下都是她李家的,自己又能逃到哪呢?也就想想算了,不能當真的。
李霜兒的住所和許辰只隔了一道牆,不過公主住的是閣樓,地位不一樣,生活條件也不一樣,這許辰倒沒有什麼彆扭的。
許辰每天的飯菜都是叫廚房來送的,他想吃什麼只需說一聲即可,這些下人們可不敢對這位武狀元出身的駙馬爺有絲毫的怠慢,他們大都是宮裡出來的,規矩自然知道的多,皇帝欽定的武狀元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雖然自家主子不喜歡這位駙馬,在他們看來卻無關己身的,他們也不敢仗著公主的勢對駙馬怎樣,萬一哪天公主想通了,和好了,吃苦頭的還是他們,做下人的誰也不傻,管好自己就行了。
紫兒這幾天只來過一次,她帶過來兩個丫鬟,說是今後服侍他的,她還告訴許辰這幾天公主脾氣暴躁的要命,讓許大駙馬盡量躲著點。許辰對這個倒無所謂,同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躲著她對自己有好處。
那也不能整天憋在屋子裡不出來,紫兒臨走時,許辰問她什麼時候有空陪他出去轉轉,紫兒倒也很想出去玩,但也只能看公主的臉色了。
之後的幾天許辰和李霜兒打過幾個照面,兩人出奇的默契,皆都扭頭裝作看不見對方。許辰也搞不清他和李霜兒的這種奇怪關係到底算什麼,很混亂,很複雜,很糾結,這應該算是一對曠古絕今的夫妻了。
其實那次李霜兒請他用膳時,他打算要和這位公主來個坦誠布公的交談,大家都攤牌,搞清楚矛盾雙方,探討解決問題,誰成想,只因為自己說了一句不招公主高興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結果當場就得到懲罰,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
相對於許辰這個放在現代社會裡都是純吊絲的身份,沒有背景,沒有後台,那只能是任人宰割得主,所以他才覺得公主可以這麼放肆的對他。如果這個武狀元是哪個當朝權臣的子嗣,公主就是有這個心思,也得悠著點了,哎,吊絲的命有多苦啊!都是淚啊。
許辰不知道的是,李霜兒那天其實並沒有想太多,她覺得姐姐李彩兒給她出的方法很好,探探他的口風,如果他是一個吃硬不吃軟的角色,那就給他點顏色看看,好讓他知道,自己才是駙馬府的主人。
那毒酒也是李彩兒出的餿主意,李彩兒只說這酒不傷人,嚇唬人足夠了,李彩兒合計出來的終極目標是,運用一切手段,把這位駙馬折磨的體無完膚,從**摧殘到心靈傷害,總之最後讓他乖乖臣服。李彩兒對李霜兒說這些時,兩隻眼球分明是放光的,她對這位駙馬的折磨僅僅是剛開始而已。
說到李彩兒的不靠譜,朝堂上下人盡皆知,她曾做過最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是在其母后的壽宴上,那天李彩兒把當時的宰相李林甫鬍子燒了個精光,從此大名遠揚。李三郎最頭痛的也就是這個女兒了,以至於這位梁國公主年方二十都嫁不出去。
李霜兒多多少少會受到李彩兒的影響,所謂近墨者黑,別看李霜兒平時文淑典雅,柔柔弱弱,牛脾氣要是一上來,一百個太監也拉不住。
柔柔弱弱這一點許辰是沒看見過的,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也有半個月的時間,他和公主也就見了幾次面而已,不過從公主對他幹的這些事情上來看,母夜叉的形象已經深深地烙進了許辰的腦海裡。
李霜兒那天被許辰噴了一臉後,臉上竟出了很多痘痘,又紅又癢,她才知道這酒裡有毒,竟是有些擔心許辰喝了會不會死掉,她對自己做的事忽然有些後悔,她也覺得有些過分了,但隨之就將自己這個可惡的想法拋之腦後,對待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一定要把他的囂張氣焰打垮,然後找個時機把他趕出公主府。(大工程師真的冤枉,躲你都來不及,怎麼敢跟公主囂張呢?)……
這天清晨紫兒歡快跑進許辰的放間,像是小學生得了大紅花一樣高興,許辰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向紫兒笑道:「我猜猜,紫兒今天這麼高興,是不是公主把我休了?」
這些天許辰沒事就練練字,毛筆字在小學時練過幾次,不過大工程師很有天分,幾天下來見效頗豐,腦子裡還記得許多古詩詞,就順道拿來練字了。
紫兒聽著駙馬這話瞪了他一眼,小嘴撅起來,說道:「駙馬竟是跟紫兒開這種玩笑,不理你了。」
紫兒一邊說著一邊佯作要走,許辰跟她的關係已經很好了,紫兒覺得這位駙馬相處起來沒有什麼架子。
「好了,我錯了。跟我說說有什麼好消息讓你這麼高興?」許辰笑道。
「公主今兒進宮了,奴婢是來陪您出去逛逛的。」紫兒聽到許辰這樣說,回身走了過來。
「咦,這是駙馬寫的麼?」紫兒靠近許辰看到桌子上的毛筆字。
許辰睜大眼睛看向紫兒,意思是這不是我寫的還是你寫的麼?紫兒顯然有些吃驚駙馬的筆跡如此好看,她不由自主的拿起白紙來仔細閱看了一遍,只見上面寫了一首詩。
臥梅又聞花
臥知繪中天
魚吻臥石水
臥時答春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