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講到這裡,瞥了一眼身邊不由自主越靠越近的佳人,忍不住悄悄伸出手,虛環在對方的纖腰上,開口轉移注意力繼續道:「這梁山伯便當機立斷,向祝家求親,哪知道,祝英台已經於月餘之前許婚給了馬文才……」
「啊!」劉鈺一皺眉頭,對於某人鹹豬手的動作毫無察覺,惋惜道:「這祝英台既然喜歡梁山伯,為何要許配給朱文才呢!」
「唉,這女子的婚嫁,哪裡由得了她自己,嘖嘖,若是能由自己決定,天下哪裡還有這麼多的悲劇,平常女子往往就想,許配終身之人,只要不是那徹徹底底的無藥可救,心裡面就安生了……」李易隨口應了一句,手上略微靠近,逐漸環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作為大漢朝郡主的劉鈺,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的婚事——自己也是被許配給了一個,不學無……不算不學無術之人吧?
「梁山伯這廝,實在是沒種,這時候居然跟祝家告辭,自己一個人回家去了!」李易講到此節,心頭對於梁山伯的做法大為不爽,忍不住開口喝罵了起來。
「回家就回家吧,這廝愈發沒種的地方是,他居然茶飯不思,就這麼鬱鬱而終了!」李易皺著眉頭,恨不能上去踹兩腳故事裡的人物,不過他聲音夠大,手上的動作也不小,終於在自己未婚妻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徹底的摟在了她的腰間。
劉鈺眼眸一低,惋惜道:「這梁山伯,他也是為情所困的苦命人,你何苦這般說他!」
李易卻是義憤填膺,咬牙切齒的道:「呸,男兒生在世間,豈能處處容讓別人?這梁山伯,當時爭取也就罷了,哪知道他只是唉聲歎氣的離去;他離去之後,發憤圖強,一舉高中狀元,再把祝英台搶回來也就罷了,哪知道他茶飯不思,居然自尋短見!實在是可恨,可恨!」
「呃……」劉鈺聽了這廝一通話之後,頓時愕然。
「然後,這故事的**來了……」李易說到這裡,卻是賣了個關子,撇了撇嘴,賤笑一聲道:「媳婦兒,再叫我一生好老公,我就繼續……」
「呸……」劉鈺臉頰遽然一紅,旋即猛地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眼前這**著上半身的人兒摟在懷裡了!
「你,你放開……」劉鈺猛地感受到身側傳來的陣陣熱流,一時間只覺得全身酥麻,無力的掙扎了起來。
「就不放!你要叫好老公!」李易不僅不放,反而摟的更緊,無賴了起來。
劉鈺被摟的更緊,雙頰的紅暈頓時蔓延到了脖頸子,整個臉蛋兒紅得發紫的,猶如火燒火燎一般,而身上卻是更加酥軟,精神都略有恍惚了,居然鬼使神差的下意識開口輕聲道:「好老公……」
李易懷中摟著佳人,本就暗香撲鼻,此刻被這一聲喊去,更是覺得全身一麻,直接從頭爽到了腳尖兒,連某位小兄弟也開始英姿勃發了起來。
「那,那為夫我就繼續講了啊……」李易繼續道:「轉瞬間,已經到了祝英台出嫁的日子,在梁山伯走了之後,她整日在屋裡以淚洗面,後悔不已。卻被自己父親鎖在房中,一日三餐由丫鬟小廝送去。」
「馬文才騎著高頭大馬,胸口戴著一朵大紅花,意氣風華,整個迎親的車隊足足有半里地長……」李易搖頭晃腦。
劉鈺只覺得心頭慌亂,全身滾燙,只得隨口提問,轉移注意力:「有,有這麼長?」
「這叫修辭手法,到底有多長,我又沒拿尺子丈量過?」李易瞥了一眼懷中佳人,繼續講道:「這馬家的車隊接了祝英台之後,在半途中,路過梁山伯的墳……哪知道,這墳包子,居然開始震動,繼而突然炸裂了開來!」
「啊!」劉鈺緊張的驚呼一聲。
「然後,祝英台看到墳前墓碑上所書的名字之後,居然鑽了進去!」李易撇了撇嘴,繼續道:「然後啊,這墳包子居然又自動合攏了!」
「然後呢?」劉鈺愕然,顯然是對這個故事的結局不滿意,蹙眉道:「這就結束了?」
李易搖頭:「當馬文才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突然,從墳裡飛出了兩隻花蝴蝶……」
「這蝴蝶一藍,一粉,在空中翩翩起舞,自此以後永不分離……」
講完了這個故事,劉鈺也顧不得自己依然被緊緊摟在某人懷中,似乎是適應了一般,她想到故事中的情節,忍不住心頭歎息,眼眸間已經是淚光閃爍了。
「他們,生前不能相聚,只能夠化成蝴蝶在一起,豈不是太過淒涼……」劉鈺喃喃道。
李易對於這個故事毫無所動,撇了撇嘴,嘿笑著點醒道:「是啊,所以我們呢,可就要把握好今世……話說,我們死了以後,可變不成蝴蝶了!」
李易說完這麼一長串故事,卻只覺腦袋有些眩暈,全身發冷……
「呸……」劉鈺口中輕呸,心頭卻沒來由的有一絲暖意。
李易即便腦袋眩暈,連放在對方腰上的手都握不緊了,卻依然有氣無力的耍起了流氓:「唉,講了這麼久故事,連個獎勵都沒有,來叫為夫親一口……」
說罷這話,他就往劉鈺臉上貼了過去。
「呀!」劉鈺見一張泛著油光、帶著淤泥的臉湊了過來,頓時嚇的心頭一驚,下意識的一把推去,哪裡知道居然一把將對方推倒在地,繼而動都不動了!
「李易!」劉鈺心頭沒來由的有些緊張,忍不住胡思亂想——莫非,真的要應了這個故事,讓他先死了?可是這人這般無恥,會不會是騙自己……
「李易……」她喚了幾聲,發現對方始終一動不動,頓時心頭一驚,慌亂中用手一摸對方胸口,只覺得入手滾燙……
「啊!」劉鈺頓時慌亂了起來,臉上方纔的一絲因為羞臊的紅暈早已經隨風飄去,臉頰此刻已經被嚇得慘白,她又著急的喚了兩句,見對方依然沒有絲毫回應,眼眸間的水霧便已經升騰了起來。
「書上說,發熱之人,要注意保暖……」劉鈺站起來焦急的四處尋找,終於在靠近山崖的地方尋到一個黑黝黝的山洞,她又折轉回去,尋到了依然在昏迷之中的李易,努力將他架在肩膀上,朝著山洞點點的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