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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七章盛世浮華十三 文 / 開胃山楂

    正月十五元宵,夜。

    ……

    鰲山前不斷的信鴿飛回各大酒樓,辟辟啪啪的羽翅揮拍聲在今晚的東京城上空從未停歇過。一隻落一家,結果便是留下一片的驚詫與震驚。

    「擷芳樓這次可能要翻身了,鰲山前爭論不休,這花魁都不知道要給誰了~~」

    「真假的,潘樓不是十拿九穩了嗎?」

    ……

    此時潘樓中央樓大堂,隨著那句「一江春水向東流」結束在場內,卻是讓底下徹底沉寂下來。

    嘌唱者正是那名叫汐琰的前任花魁,她此時拿著曲譜推開琴案,向底下一禮後竟然轉身就回了後場。

    「汐琰大家~~」

    下邊有叫回聲,不過很快又停止了這種無意義的行為,而是轉頭與身邊竊竊私語。

    「那個陳記風悅樓到底是什麼來歷?哪兒冒出來的?」,「我也沒聽過。」旁邊皺眉,「應該是三流的腳店~~」

    「現在這事兒可就不好辦了,得看鰲山那邊是個說法~~」

    「有消息沒?」,「還沒~~鰲山那邊現在也有點亂,不過還是支持潘樓的多一些,畢竟這文會還是以文為主,那擷芳樓出的怪招也就搏些眼球,雖然不能說曲子差,但畢竟是離經叛道的東西,肯定是上不得檯面的,我就不信朝廷不會考慮這方面……」

    「嗯……」

    底下也多是這般看法。

    ……

    四樓雅間內,這高俅和陳午那蹴鞠隊的成員在吃宴,偶爾也把頭探出來看看下邊的進展。如今亂成一鍋粥的場面,也確實是挺有看頭的,那頭角忽然離場,看來那首《虞美人》確實有些門道。

    不過他們這些踢鞠的粗人是不懂的,就覺得這曲子挺好聽,跟以前聽的不大一樣,至於具體感覺……就說不上來了,眼下也是湊熱鬧似得擠在花欄杆上朝下邊中央大堂看。

    不過在聽到這詞譜是擷芳樓一個陳記風悅樓的小少爺拿出來時,這就讓他們極為詫異了……

    高俅看了眼身邊這七個陳午蹴鞠隊的人,「剛才好像聽你們說那陳午是風悅樓的主家,不會就是他?」

    「額……」

    這幾個人也是面面相覷,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陳午確實是去了擷芳樓捧場了,也確實是陳記風悅樓的主家……如此說來…

    我們老大要出名了?

    *****************************

    這般類似場景不斷的重複在京裡這七十二家正店內,這些平日裡的紅牌此時在唱完這首編曲古怪的《虞美人》後,心中感覺都是極為難言的。

    哪有這樣譜曲的?這新唱法真的把她們嚇到了。

    但是……這出來的效果,即使擷芳樓與她們是敵對關係,但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無比真摯。可以說李煜這闕《虞美人》詞的意境得因這種唱法而更上一層樓,但等她們嘗試拿其它文人填的《虞美人》代進去唱時,卻發現這感覺不太對頭……

    最終只能遺憾的得出一個比較無奈的結果。

    這種新唱法只有李煜這首《虞美人》最為適合,二者彷彿是天生的連體嬰孩一般血脈相融,完全找不出一絲斧鑿雕飾過後的感覺。即便是中間出了個俚音,但也可以說是瑕不掩瑜,只是不能當做正式詞牌延用,這倒確實是比較可惜的。

    ……

    此時。

    遇仙樓內的大堂,鴉雀無聲。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

    徐婆惜無言的拿著這張曲譜端詳,時而蹙眉、時而心觸。她們這些青樓女子對於情感的反應是最為敏感的,拋去它另類的編曲風格和俚音的大膽填用,這首曲子給她帶來的震撼唯有四字形容……

    情切意長。

    本來這闕李煜的《虞美人》就是傳世佳作,一詞一句皆是朱玉華藻,如今再用這種新唱法來演繹,當真是把裡面那種蝕骨斷腸的淒婉給勾了出來。

    尤其是她這個演繹者,感覺更是強烈。

    心緒波動之下,她慢慢起身,推開琴案,走向台前向眾人謝禮,而後捏著這份《虞美人》灑袖回台。

    「徐姑娘!」

    「徐姑娘!!」

    台下一片挽留,但或許也是覺得事已難為,便不好多做糾纏,如今花魁應該就在潘樓和擷芳樓之間取捨了,至於到底是誰?唉~~也沒有這心思關心了。

    ……

    ************************

    今夜元宵,這京內七十二家正店酒樓,實在是找不出比礬樓更為清閒的了。平日鈿車如水,恩客如雲的場面是沒有了,只有少數不愛熱鬧、或者說顯擺孤傲的文人在大堂內閒談喫茶。

    四樓的那間清幽的小雅間內,玉帷四垂,燒二尺許絳燭兩三枝,室內列大小數只宣爐,陳設參差,宿火常熱,色如液金粟玉,細撥活灰一寸,灰上隔砂味此境,香凝然、郁勃氤氳。

    清風捋動的湘簾內帶出來少女輕聲說話的聲音。

    「姐姐以為呢?」

    不過還不待對面回答,卻是自問自答起來,「反正我是覺得蠻好的,比那些成天無病呻吟的陳詞濫調要強出一百倍……樓下那些繡腸才子就知道拿傳統正道擠兌這譜子,有本事、讓他們自個兒也改個詞牌唱法啊~~」少女的說著說著,還輕輕的哼了起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忽然又是停了下來,嬌憨的聲音出來,「真的是好古怪曲子,還是姐姐唱的好聽。」

    這時,簾外老鴇李媼討好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的好女兒喲~~」、「你要的清淨地兒……媽媽已經找人去安排了,保管不會被人打擾……」

    她貼著繡額湘簾溫聲諂媚,「…我說女兒呀~~你倒是吱個聲啊,如今你說不開文會就不開文會,說要出去散心就出去散心,媽媽一手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你就當可憐可憐媽媽,吱個聲行不?」

    還不待簾中回應,裡頭那少女不耐煩地搶過話說,「媽媽你就別嘮叨了,趕緊下去招呼客人~~姐姐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著你在這邊開導。」

    「死丫頭,就知道跟我做對!」李媼立馬就凶相畢露,「去你萸卿姐那兒,別在這兒給我添堵!」

    「我才不呢,萸卿姐在會她的好情郎,我去那成什麼樣了?」她滿不在乎的語氣,卻是把外面那老鴇氣炸了…

    「什麼!!那窮書生又跑來了!!這次非得給他教訓不可!!」也顧不得這邊,就氣蹬蹬的跑下樓了。

    「咯咯咯~~」的裡頭一陣兒銀鈴兒般的少女笑聲,顯然是在誆那老鴇。

    ……

    ……

    而這礬樓中央樓大堂,這時「跨拉拉~~」的又是一陣羽翅揮拍聲傳了進來。

    雖然礬樓文會不舉,但還是在鰲山前埋了自己的線人,此時這信報傳的反倒是比其它幾家酒樓要快……

    「來了來了!!鰲山來報!!」龜奴唱著詞飛跑進這金碧輝煌的大堂裡。

    那些文人納著茶盞蓋笑罵道:「還不快說說,究竟是誰摘了花魁?」

    那龜奴挺身而唱,「官家宣了,今年元宵花魁賽潘樓以文力壓眾店,無人可出其右,故以煙花禮炮賞之,舉城共歡。」

    那龜奴歇了口氣繼續說,「次席為高陽正店的戚朵兒,一首小有別趣的《鵲橋仙》令人耳目一新,今夜過後躋身行首之列,再之後是擷芳樓行首封宜奴,不僅詩詞俱佳,而且一夜獲贈鮮花達五千餘朵,冠絕東京七十二家酒樓……」

    「什麼?擷芳樓連次席都拿不到?」

    底下詫異了,本來以為擷芳樓即便拿不到花魁,但也至少能撈到次席,沒想到卻被高陽正店的新雛壓在了底下,而且那首《虞美人》居然隻字不提?還真不明白朝廷在搞什麼花樣……

    「諸位郎君稍安勿躁~~」

    那龜奴趕緊把這群不好伺候的爺給安穩下來,「那首《虞美人》朝廷有過解釋,說是『非正統樂譜』,所以不可拿入花魁賽做注碼,但念在其曲意新奇,進取之心可佳,是故特賜封宜奴個人「京師第一聲妓」的雅號。」

    哦~~

    底下聽這麼解釋,倒也是明白了。朝廷也是死要面子,不過又想堵住悠悠眾口,倒是想出了這麼個折中的法子。不過想來那封宜奴也是便宜佔盡,如今不論她是成是敗,但今日已被眾人拿來與潘樓那汐琰相提並論,如此一來,就等於把她拔高一個層次了。有些人想到這兒,倒是調侃起礬樓來…

    「今後京師酒樓怕是要三足鼎立了呵~~」

    ……

    ……

    *******************

    眼下,作為整個京師輿論的中心的擷芳樓卻並沒有想像中的歡慶場面。

    當鰲山那邊傳來結果後,眾人都是滋味難言起來,或者用古怪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目前臉上的神情更為妥當。

    他們是不希望因這首莫名其妙的《虞美人》得這花魁,不然文人的面子往哪兒擱?而且這還是從一個小酒店的商賈之子手裡拿出來的,更是對他們的一種諷刺。

    況且之前還嘲諷過他「十朵鮮花」的行徑,因此對這個陳午,他們是好感全無。可如今這個令他們恨不得掃地出門的傢伙,既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這如何不讓他們難堪~~

    所以當聽到潘樓最終奪魁的消息時,心裡竟然還有一絲雀躍。總算沒讓那傢伙出風頭。

    尤其是最前頭的王縉,他是最不想擷芳樓因此奪魁的,不然他臉往哪裡擱?所以當聽到潘樓奪魁時,算是把心揣回了肚子。此時還極為雅的上前安慰封宜奴…

    「宜奴姑娘勿要感傷,不論姑娘是否奪魁,我王縉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他臉上帶著適宜的笑意,只不過、很快他就變了臉色。

    只因那報信人還在繼續唱報…

    「……官家念在虞美人曲意新奇,進取之心可佳,是故特賜宜奴姑娘「京師第一聲妓」的雅號。」

    哇~~

    舉座嘩然!!!

    京師第一聲妓,那也就是誇她嘌唱功力最好,這可是對一個伶人極高的褒獎了,而且還是皇帝金口御賜,誰也否認不了。這一來,即便是丟了花魁,但在聲勢上也不會弱於潘樓,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陳午幾人一直在旁邊等結果,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麼管用,倒是把他們也震到了。陳午心裡嘀咕,沒想到那土包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這個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卻是走到王縉面前說風涼話。

    「某人砸錢貌似不管用哈~~」

    王縉陰沉下臉,「你再說句試試。」

    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從小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他玩別人的份,還沒有人敢對他不敬的。剛開始對這陳午和顏悅色,只不過是作為上位者對卑微爬蟲的一種憐憫罷了,但如果這些爬蟲敢對自己有所不敬,在他的字典裡、就意味著找死了~~~

    「怎麼了?你王大衙內沒本事,還不准別人出手?」陳午爭鋒相對,甚至完全盯著王縉的眼睛說的。旁邊阿慶幾個兄弟拉扯著陳午,讓他適可而止。

    王縉今晚上還真是不爽快了,先是被汐琰拒絕,而後又被小屁孩臉上甩了一張蔥油餅,沒想到到擷芳樓還被這爬蟲壓了一頭。心中的屈辱感讓他袖中的手慢慢攥緊起來,旁邊一些人見形勢不對,都主動的站起身來,讓出了幾步。

    「把他給我丟外面喂泔水~~~」

    王縉一聲令下,他身後那幫家僕就撲上去將陳午一幹盡數拿住。

    「你們幹嘛!!」陳午掙扎起來,「姓王的!我跟你說!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旁邊那些家僕死命的錮住他臂膀往外拖,還有幾個家僕竟然真的去管酒樓要來兩桶泔水……

    「王衙內~~」封宜奴見勢不對,趕緊出來和解,「今日乃是上元佳節,大家以和為貴,這位陳少爺只是心直口快,心中其實並無惡意,還請衙內高抬貴手~~」

    不過旁邊那些老儒書生可就不敢出頭了,因為其中絕大多數還是受了王縉的錢財來擷芳樓捧場的,如今看這王縉心緒不佳,自己湊過去肯定是沒好果子吃的,索性也就站起來往後讓出場地來。

    「宜奴姑娘放心。」王縉扯住陳午的耳朵說,「我不會弄髒擷芳樓的……」對著封宜奴還能保持客氣的臉色,但轉過頭就是一副怒容……「給我拖出去!!」

    「呸!」陳午一口唾沫吐在了王縉臉上,把這王縉氣的火冒三丈,直接踹了兩腳被拿住陳午,罵向那幫家奴:「愣著幹嘛?還不給我拖出去!!」

    「是!!」這一眾王府的家僕趕緊押著陳午四人出擷芳樓。

    「快去看看!!」

    「嘖~~不會真喂泔水?」,「誰知道啊,去看看他們到底弄什麼名堂~~」,「

    「走走!!我們也出去看看!」

    這王縉押著陳午一眾出了大堂,裡面的一干人等也是坐不住了,都從後面跟了上去。

    今兒的文會可真是有意思了,拿給說書的都能編成段子了。不過話也說回來,那陳記小酒店的小子還真是膽子不小,連小王都太尉的兒子也敢嘲弄,他難道不知道這王縉在汴京城一直是橫著走嗎?

    都是揣著這樣的疑問,這大堂裡的人一下都走空了。二三層上的人也是蜂擁出來看,或是在二三層臨街那面窗戶往下張望。

    這事兒整的,本來不是挺好的麼~~

    此時封宜奴真是不知道該怎麼疏導了,這兩人明顯是積怨已久,自己橫插進去肯定不行,但如果坐視不管,怕第二天就有流言說自己刻薄寡心。這陳記的少爺算是一手將她捧上了花魁的高,不管如何、今晚她名聲是賺盡了,可人家要是當晚在自己酒樓前遭人羞辱,那外邊人會怎麼看她,這一下可把她愁得……

    「先出去看看,在這邊發愁也不頂用。」

    這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封宜奴回頭一看,正是自己的知交、胡家千金胡涵兒。

    眼下也只能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跟在人潮後頭出去。這一邊往外走,一邊還有外邊的聲音傳來……

    「少爺!跑了一個!!」

    「算了,讓他回去報信去,我就要讓這小子的爹來看看…」、「看看他兒子吃泔水的樣子~~哈哈~~~」

    此時就連胡涵兒也不禁皺眉,雖然他對陳午也沒什麼好感,但還不至於厭惡到這種程。眼下和封宜奴兩人往外擠,旁邊一眾人見是封宜奴,也都默契的讓出道來,等擁擁擠擠的到了最前頭,眼前的景象、卻是讓她們不禁要作嘔,旁邊一些婦人也是別過臉不忍心去看……

    在這惠和坊前的東華門大街,一地令人作嘔的泔水……臭蛋殼、爛菜葉子、雞骨魚骨等等,陣陣洶鼻的臭味傳開來,讓出來逛燈市的百姓掩著鼻子圍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嘖~~這泔水太噁心了~~」

    一圈又一圈的人圍在了擷芳樓前,你一句我一句,看著場中令人犯惡的場面,可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阻止。

    這邊聲勢越鬧越大,連隔金水河相望的遇仙樓也被驚動了,紛紛跑出來依著河岸欄杆處觀望,不明真相的人還在這邊指指點點……

    「擷芳樓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在搞歡慶?這次贏了這麼大綵頭,怕是今後能和潘礬平起平坐了,能不高興麼?」

    ……

    河岸的燈籠已經漸漸暗淡下來,所以對於對面的情況看的不是很真切,再說他們的視線都被圍觀人群擋住了。

    而對面擷芳樓前確實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最裡面傳出來少年的怒吼…

    「姓王的!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麼!有本事殺了我啊!!來啊你!!」

    那幾個王府家僕死命的抓住掙扎著的陳午,並且有人捏著鼻子從邊上的泔水桶裡舀泔水往陳午嘴邊送,不過在陳午極力掙扎之下,總是把泔水灑到他臉上或者衣服上,反正他全身都已經澆滿了泔水,熏臭的氣味一陣陣的往這些人的鼻子裡竄,就連他們自個兒都快撐不住了。

    他們這邊遲遲沒能得逞,身後便傳來王縉暴跳如雷的喝令…

    「都是死人嗎!!不會把他嘴掰開喂啊!!!」

    「是是~~」幾個家奴趕忙用手將這陳午的嘴掰開,另一人拿長木勺舀著泔水要往最裡面倒,沒想到陳午「嗚嗚」的掙扎的厲害,這倒了半天也瞄不準,都灑到他頸裡了,結果那人被王縉一腳踹開…

    「都是廢物!!我來~~」

    他奪過那人手裡的木勺,直接就要把木勺整個往陳午嘴裡塞,「剛才沒吃飽?哈哈~~我讓你吃個夠!!!」

    他整個臉都扭曲了起來,後面封宜奴著急地勸王縉收手,可眼下的王縉怎麼看可能聽得進去。

    這木勺就要伸進陳午被掰開的嘴裡了,陳午睜圓了瞳孔,血絲一瞬間裂滿瞳白!!眼睜睜的目睹這一幕的發生……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王縉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停,而後耳邊傳來平平淡淡的聲音…

    「夠了。」

    擷芳樓前的胡涵兒在人群中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不像邊上的封宜奴急的都有些手足無措了。不過等看到那抓住王縉手的人時,卻是難得的蹙了下眉頭…

    他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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