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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二章三個風悅樓的價 文 / 開胃山楂

    「內宮裡的高俅今兒要來御拳館找民間蹴鞠隊比試,我們這邊少一替補,這回你一定要跟我們走一趟!」

    少年的話擲地有聲,如金石般不容置疑。蘇進掃了眼面前十餘人,五人蹴鞠、還說少一替補……不想對他的行為做任何評價了,自顧自的將上身的衣服除了去,甩在手邊一張矮椅上,到水井邊打水擦身子,雖然只是小跑,但身上也是出了不少的汗,此時一邊擦身子,一邊對身後的陳午說,「今天不巧了,我還得去你老爹那兒忙些事情。」

    陳午早知道他會這麼說,倒是不急不躁的往那張矮椅上一坐,屁股擱的不太舒服,就把底下書生的衣物抽了出來,架著個二郎腿,一副談判的模樣。

    「不就是風悅樓生意的事麼,我聽我老子說了,你要做那個什麼活字是吧?」,那邊不答,繼續擦上身。

    「你猜如果我跟我老子說說,你那活字會不會泡湯?」

    那邊轉過身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布巾丟進水桶裡,「先去風悅樓把事交代妥了再說。」

    他走過來,那陳午也是一臉賊笑的起身,「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就你這身無分文的土包子,還不得小爺我罩著你。」他將手上的幾件衣物拋給書生,書生一把接住,不想卻是有一箋紙帖從衣袖裡面滑落了下來,墜在地上。

    旁邊有陳午的球友看見撿了起來,撣了撣灰塵後,本應該遞過去的動作卻生生改成了張大了嘴…

    「陳…陳哥兒!擷芳樓元宵文會的上座梅帖!!」

    「什麼什麼!!」旁邊一群猴崽子們紛紛把那人圍住,爭相恐後的甚至要拿手去搶。

    「擷芳樓的上座梅帖?」少年臉上疑惑,「真假的?拿來我看看…」等接過帖子一看,還真是京師內有名的擷芳樓邀帖。這紙質做工油滑精細,右下角勾畫了一朵雅致清新的台閣宮粉梅,那就是上座的意思,換做後世、差不多類似貴賓卡了…

    那是能和青樓頭牌說上話的身份憑證!

    陳午爆了句粗口,這東西真不是光有錢就能弄來、他拿帖子指著書生的鼻子問,「你那兒弄來的?」不只是他、旁邊幾個小二黑也是一副望穿秋水的渴望表情,抓緊著褲腰帶伸長耳朵。

    「朋友送的。」

    「你就在那兒吹大海吧~~」他當然不信,「你來京才今天,哪來的朋友?就算是有、誰會把擷芳樓的梅帖往外送,快說!哪弄來的?」其實他就是想自己也弄張來,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兒啊。

    「額~~好吧,路上撿的。」

    他這才收起指著書生鼻子的動作,嗯的一聲鼻音,算是認可了這個答覆的合理性,「你這個帖子啊……」路上撿的可就沒意思了,難道問他哪條巷子撿的,這顯然不切實際。正當他皺眉思索的時候,這對面卻是隨意的一句話飄過來,登時把他震的一愣一愣的。

    「我這些天要給你爹忙酒樓的事兒,怕是沒那閒工夫去了,你要的話、拿去好了。」

    書生這話出來,旁邊那一圈猴崽子那是一個激靈,蹭蹭的把腦袋一個一個往陳午眼皮子底下送,生怕他看不見……「陳哥兒!我跟你一塊去!」一般來說,一張請帖邀人,赴會者帶上兩三個陪同是允許的,所以眼下也就是這樣一種情況了……

    「陳哥兒~~你知道我的,我說夢話都是滿嘴的封宜奴了,你就成全我一次吧!」都快給他跪了。

    「陳哥兒~~你知道我的,我這麼多年來是為了誰才一直不娶!還不是封宜奴那小娘皮!平日裡咱們都沒那一親香澤的機會,但今天……嗚嗚嗚~~」抱住某人的大腿痛哭流涕。

    「陳哥兒!!!」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頓時把其它聲音壓了下去。便見後頭一體型彪悍的胖漢一屁股擠開人群上來,「噗通」一聲跪在陳午面前,「陳哥兒~~咱們踢鞠這麼多年了,一直肝膽相照、榮辱與共!你吃的我吃、我吃的……」感覺話不對,呸的一聲調轉話頭……「老六我捫心自問、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但今天……」抹了把眼淚,「還請陳哥兒收下我膝下的黃金!!就帶我去吧!」

    「額…這……」陳午有些難以抉擇,沒想到這帖子倒是個燙手的芋頭了。

    「你們在這兒慢慢商量,我先去風悅樓了。」

    蘇進穿好袍衫後,便朝陳午這一眾人打了個招呼,很是隨意的走了,留下一臉尷尬的陳午在原地,旁邊一圈的人還是在那兒吵吵嚷嚷、甚至幾個都扭打在了天井裡。陳午看的那是一陣的煩躁,覺得這次在那土包子面前是跌足份了,不禁握緊了手上的請帖,脖子上的青莖都拱起來了…

    「都別給我吵了!!!」

    他一聲咆哮出來,底下那些猴崽子們終於是安靜下來,一個個提溜著肩看他。

    「咱們也不講人情面,就這樣…今天不是和宮裡那蹴鞠隊比拚麼,咱們就看進球!哪個進的球多,哪個就去!!」

    ……

    ……

    「仲耕,這裡是一千貫,你可要收好了…「

    東大街甜水巷子裡的風悅樓,此時店門剛打出幡子不久,還沒到吃飯的點,所以門前雖然車水馬龍,但整個酒樓還比較蕭條,裡邊的小二勤雜還打著哈欠在擺放桌椅板凳,樓上樓下的、倒是賬房先生跑的最為勤快。

    蘇進一早的就過了來,還連帶著陳午和他一干的蹴鞠好友,幾個人擁擁擠擠的都在酒樓後堂的廚房裡。裡邊幾個眼大脖子粗的庖丁在那兒準備食材,將瓜瓜果果清洗一下,也有前堂的夥計過來打打下手,畢竟也是樂得清閒,還能和後廚嘮會兒嗑、或者蹭兩條黃瓜。不過眼下幾個大師傅卻像學生似的搬張板凳排排坐一起。他們面前是一張狹長的桑木案,上面壘滿了備洗的果蔬,下邊則滿是踩爛了的莧菜葉子,掃了堆一起、都有草腥味散出來了。木案子中間,有一書生正在那兒表演雕蘿蔔花,一邊雕著、還一邊對他們說話…

    「這東西,以後每個人都得會,要學會裝盤、菜燒得好不好不是重點…」他雕著手上的蘿蔔,慢慢的、一朵明潔的蓮花有了雛形,「…但必須要把這菜的樣子做漂亮了、做古怪了,這京師的達觀貴族家裡都不缺好廚子,出來也就圖個新鮮,所以以後這觀念要改……」

    旁邊的陳守向拿著上次蘇進起草的那張酒樓景圖在那兒一個勁兒琢磨,時不時瞇起眼睛仔細的瞅,而陳午也是抱著蹴鞠把腦袋探過來,結果入眼都是密密麻麻的線條文字,這都什麼玩意兒……就一會兒工夫就把他整迷糊了,也虧得老爹能耐下性子看這麼久。這底下幾個五大三粗的庖廚都是瞪大了眼睛看書生…

    「做酒樓的,還頭一次聽說做菜就看樣子的,你說好不好笑?菜不好吃、我看誰以後再過來。」有不服的在下面小聲嘀咕,但很顯然,五大三粗的他、即便是嘀咕聲也足以讓書生聽見。

    「那咱們可以到時候看看……信不信、這菜不怎麼樣,還是有客人要來點。」

    「我還就不信。」下面嘴強的別過腦袋。本來在這邊聽一個讀書的調教廚藝就很不爽了,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我是肚子裡沒墨水,扯大道理扯不過你,但這廚藝上面的事兒,我還真不信你能比我懂得多。

    蘇進看那幾個酒樓裡的老油條一個個油鹽不進的模樣,倒是笑著微微搖頭。

    「這個……土包子,這……是什麼東西?」陳午指了指圖紙上一條從地底接到二樓的長線。

    「便桶。」

    「便桶?」這卻是陳守向問的,他咧著嘴將圖紙往中間擺正了,「仲耕可莫要與陳叔說笑,這便桶還佔這麼大地兒,都快抵上半個閣子了,而且二樓東西走廊盡頭還各分了一處。」

    「哦……」他停下菜刀,「這個高級一些,拿水一沖就會自己順著管子下去,嗯……我管它叫抽水便桶,到時候成品出來你們就明白了。」

    這說等於沒說的回答不得不讓這對父子把問號揣進肚子裡。

    「還有、你們這些衣服到時候都得換……」蘇進對那幾個排排坐聽課的大廚說話,「我會安排統一的制服,而且廚房間食材鍋碗的擺置到時候都要規範化,像這種鍋鍋鏟鏟用完後要放整齊……」他對一些廚房用具指指點點著,正巧瞥到一大廚歪著腦袋在摳腳心,於是……「那個坐最前頭的,把腳幫子給我拉起來,昨晚上沒洗腳吧。」

    那大塊頭雙眼一睜,一把將腳上的布鞋拔出來摔地上,「這差事老子還不幹了!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在我面前ど五拾六~~」廚房的伙夫素來火氣比較大,甩著渾圓的大屁股就直直要出廚房。

    「剩下幾位師傅月錢加倍。」

    蘇進收回在那大塊頭身上的視線,而後將菜刀往案子上一剁,直挺挺的、刀口下坐著一朵白蘿蔔雕成的蓮花,很是純美的樣子。旁邊陳午那幾個小兄弟倒是涎著口水過來……這可真有意思,看上去就覺得好好吃。

    陳老頭想叫住自己這酒樓的大廚,可這手還只伸到一半,那大塊頭倒是自個兒悶頭篤了回來,一屁股又坐回了矮凳上,嘴巴裡唸唸碎碎的、不知道又在嘀咕什麼。

    「這又是什麼,土包子?」陳午吃著辣瓜兒、跨擦跨擦的響,那黏膩的手指還在圖紙抹來抹去。蘇進也是看不過了……「你們幾個先去御拳館熱身,我隨後就到。」面前這一大票人擠著著實鬧心,所以就趕緊打發他們走了。

    有了蘇進的承諾,這陳午也是乾淨利落的將吃剩下的半截辣瓜兒塞陳老頭手裡,吆喝著那幫小兄弟們先去御拳館。望著那些上躥下跳的背影,書生倒確實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給陳守向交代了一下工作任務…

    「陳叔,這整個酒樓改造裝修不是一兩天能完,所以得先從二樓開始做起,你把這圖紙上二樓的建材先聯繫準備妥當……還有、整個二樓的地板太舊了,必須得重新鋪制……」他在圖紙上指指點點,「二樓這些閣子都得拆了重新做,閣子大小不能做成統一,到時候我有細緻的規劃圖出來,至於那些盆景門簾裝飾……陳叔先不用操心,等大體構建成型後再動手,畢竟……」

    「等等、仲耕……」老頭一把拿住了蘇進的手,「這個……可否跟陳叔透個底兒,按照你這圖紙上的預想,這整個酒樓這番裝修下來……」嚥了口口水,「大概……大概…需要多少預算?」

    「這個……」

    蘇進稍稍皺了皺眉頭,想了會兒,拿筆在圖紙算了幾個公式,而後丟下筆,「整個酒樓一通翻新佈置下來,兩萬貫應該是要的,再加上初期幾個月酒樓的運營成本和宣傳成本,建議還是要備上兩萬五千貫比較保險……」

    兩萬五千貫!!!

    那幾個排排坐的大廚都把嘴張成了燒餅大小,感情這是金子做的酒樓啊~~~這書獃子讀書讀傻了吧…真以為從書中搬了座黃金屋出來。兩萬五千貫……就是在潘樓街上再建三個風悅樓都夠了。

    陳老頭這次是妥妥要給蘇進跪了,趕忙喝聲讓幾個廚子先做事,自己是拉著蘇進到了隔壁偏房說話。

    「仲耕,陳叔我就跟你露個底兒,這十餘年經營下來、加上棺材老本,最多也就一萬貫錢,這次可真不是陳叔推脫,實在是有心無力……」

    「陳叔稍安勿躁。」看著陳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也是理解,畢竟大半輩子打拼了,確實是輸不起,他按住陳守向的手背安慰,「嫂嫂這麼多年來待仲耕甚好,就是看在嫂嫂份上,仲耕也不會虧了陳叔基業,眼下仲耕也知陳叔一下籌不出這大筆銀錢,所以已經想好找一朋友補齊餘下的缺額。」

    「朋友?」

    顯然是不相信蘇進能有什麼朋友有能拿出一萬多貫銀錢的魄力,畢竟這真不是小數目,他這風悅樓都不值一萬貫。

    蘇進自是看出了他的顧慮,於是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您放心,如果那邊資金不到位,陳叔可先不動。」

    老頭左思右想,如果真有人肯出一半的資金,那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要是虧了,那他這輩子是別想翻身了,兩萬五千貫啊!他現在真的懷疑到底什麼東西這麼值錢,裝修個酒樓還要花上這麼大筆錢,不過現在也由不得自己了,畢竟前頭是把話放出去了,如果蘇進真能找來餘下的一萬多貫錢,那搏一搏、也未嘗不可,畢竟……那張圖紙上的規劃藍圖,說實話…雖然看不大懂,但真的很炫目的樣子。

    「仲耕,這裡是一千貫,你可要收好了…」

    一張薄薄的八十八萬陌交子遞出去時,老頭的臉便像是便秘了一樣。蘇進不禁莞爾,這是明兒用來給木工店製作書盒的定金,雖然陳老頭對於蘇進的「出爾反爾」表示詫異,畢竟之前說第一次投入只要一千貫的,沒想到現在改成了三千貫,一下就要了他三成的家底,心疼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也是蘇進打出報票,一月內必能返本得利,所以他才應承了下來。

    「對了……」還想起一件事情來,倒是覺得應該跟陳老頭打個招呼……「陳叔,有件事我跟你說一下,我建議還是給這書鋪起個名字,便於以後推廣。」

    「書鋪名字?不是陳記書齋嗎?」,「這店名太過普通,不利於對外宣傳。」

    「那仲耕想一個吧,反正這活字是你提出來的,而且陳叔肚子裡也沒什麼墨水。」

    「陳記一品齋如何?」

    「一品齋?」老頭摸了摸腦袋,有點不明所以的樣子,蘇進看著倒是微笑了起來。

    ……

    ……

    日頭已經躍過城門雉堞,大街小巷上也已經漸漸明朗起來,這時間也差不多了,蘇進便向陳守向告了辭,陳午那邊怕是已經開始跳腳,自個兒當然不是真的要去御拳館踢蹴鞠,只不過順便的事兒、就一起做了,也省的那小子老過來踹門。

    ……

    ……

    今天御拳館東院的泥沙演武場可是比往常熱鬧不少,剛從中庭廊道門洞進去,就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歡呼聲此起彼伏,「鷂哥兒威武!!這些野路子怎麼能是御鞠隊的敵手!」,「哇!又進了又進了!!這些軟柿子太沒用了!」

    「唉唉~~還以為自己的水準能進御鞠隊呢,沒想到這麼不堪一擊……」

    幾個身著灰黑腰巾短打的球員灰頭土臉的抱著蹴鞠擠出人群,被對方踢成了篩子,也真是夠丟臉的。前兒館裡便放出消息,說這內宮的御鞠隊要出來和民間的蹴鞠隊比拚,如果表現優異的,就直接上拔進御鞠隊做預備,所以、可以想像這兩天這蹴鞠場的盛況了。

    「彭——」的一聲響,一個蹴鞠迎頭飛了出來,蘇進順手把球接住,這人群裡邊氣喘吁吁的跑出來一個小子、很清秀的那種…

    「你的球。」蘇進也算是好心把球遞過去,不想對方悶哼一聲,瞪了他一眼、很是惱怒的把球搶到懷裡又跑了回去,這泥沙地上,一個個深陷的腳印排過去。

    「……」

    這麼大怨氣,是盡吞了幾彈啊。

    ……

    等在圍觀人群中找到陳午那一夥,卻發現這幾個平日豪氣萬丈的大英雄正畏畏縮縮的抱成一團竊竊私語,應該是在議論戰術吧?蘇進人湊過去……

    「陳哥兒,把那鷂子的腿踢斷吧~~那傢伙太強了!」,「笨蛋!」立即被一記後腦勺,「出的什麼餿主意!踢下面才是!管保他不敢再往前帶球。」

    「……」這是被嚇成什麼樣了,連球都不敢好好踢了。

    ……

    今兒宮裡的御鞠隊來,所以整個御拳館東院蹴鞠場都被包了下來,中間畫了個大場,二三十支民間蹴鞠隊圍著,每個隊踢小半柱香,差不多就是半個小時的樣子,比進球。御鞠隊那邊有四撥人輪流上陣,已經一個上午了,卻愣是沒有敗下一場來,想來也確實是有些門道的。

    場兒南頭坐著御鞠隊隊頭高俅,他一身右衽寶錦中端,肩上披著幀風,頭髻縛繩,是鞠者常服,此下坐在一張殷紅的棗木高腳圈椅裡,旁邊有人伺候奉茶,不過看他臉上表情、應該是有所不滿了……雖然有幾個苗子不錯,有發展潛力,但整體蹴鞠水平和宮裡相差較大,基本上都是仗著球藝單干,談不上什麼團隊協作的意識,實在是讓他有些失望。

    「頭兒,這民間的蹴鞠還是這種不入流的水平,我看我們還是收工回去吧。」旁邊有一人端著點心碟子吃,時不時打量兩眼場子裡面踢得正酣的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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