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底下立刻有了輕微的質疑,有記者忙問顧九月道:「顧小姐,許董說的是真的嗎?你作為顧氏集團的大小姐,為什麼會去東盛集團工作?這件事情您父親認可嗎?」
顧九月微微一笑,將額前細碎的劉海往後捋了捋,再輕聲道:「許董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關於東盛的夢幻伊甸園項目我本人也十分感興趣,這個項目是面向年輕人的,雖然還未啟動,已經有不少人支持。能夠成為這個項目的設計顧問,我感到非常榮幸,各位媒體朋友若是有興趣,可以就這個項目再咨詢許董。」
「我的父親向來不干涉我的選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父親也相信我的眼光。這個項目在房地產開發中標新立異,具有巨大潛力,我覺得東盛的股市肯定會隨著這個大項目的啟動再創新高哦,你們信嗎?哈哈,你信不信,反正我是買了。」
顧九月難得的幽默,在場的記者也都忍不住笑了。她的言語間全是力捧東盛集團,而這個夢幻伊甸園項目所要的地皮是國貿的,而後才開始競標,許彥之這一招先聲奪人,實在高明。
隱著八卦,也露著商機,這一次的新聞發佈會效果比許彥之預料的還要好。當然最大的功勞還是顧九月。一向冷漠的她回答記者問題時候機智而又幽默,略有側重地透著重點,分寸把握的很好。
發佈會結束後,便是在格拉維斯舉辦的酒會,東盛在h市的人脈關係雖然不及顧氏集團,但是無論是商界精英還是政界名流,都對這個集團有非常大的興趣,自然也願意捧場。許彥之能夠在短短三五年時間內在h市的房地產行業風生水起,確實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顧九月下台後自然成為眾多人追捧的對象。身為顧氏大小姐的她,又是國際上負有盛名的hibis,讓不少名媛都對她刮目相看。更多貴婦人暗自打量,想尋找機會將自己的兒子介紹給她。
許彥之拿著酒杯,遞給顧九月,輕聲在其耳邊笑道:「剛才王太她們都在談論你,看來這個party上有很多人想做你未來婆婆。」
顧九月輕蔑一笑:「是嗎,呵呵。」
她接過酒杯,也只是報之一笑,便走到旁邊去了。
許彥之說的沒錯,不一會兒顧九月就被幾個闊太纏著,不得已而與她們寒暄了許久。若是平常,她早就扭頭就走了,她不善於交際,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要把顧長年氣的吐血,心裡就莫名暗爽。
好容易才擺脫了幾個肥的流油的富婆的糾纏,她這才快步坐到了一邊,想著這個宴會可要快點結束。可是她剛一坐下,便看到一張自己極度厭惡的臉。
那笑容可掬的闊太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繼母鄭晚雲。顧九月忘不了鄭晚雲小時候對她的冷嘲熱諷,也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看。此刻的鄭晚雲面上雖然笑著,但是眼神凌厲,正直直看著顧九月。
顧九月自感無趣,只想轉身離去,卻被鄭晚雲抓住了胳膊,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想和她撕破臉皮,只冷道:「拿開你的髒手。」
鄭晚雲並未鬆手,只緩緩道:「那麼,坐下說吧。」
直到顧九月應了,她才放下,隨著她一同坐下。
鄭晚雲略帶豐腴的身材並不影響她姣好的容貌,如今雲也有四十多了,但是保養的極好,白皙的皮膚讓年輕的小姑娘也是歆羨。她面上還是含著笑意,在顧九月眼中卻是那麼噁心做作。
她有時候很佩服鄭晚雲,就是她心裡厭惡極了顧九月,還能在人前裝作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但是她自己做不到,見到鄭晚雲的那一剎那,她所有的笑意都收斂不見了,卻而代之的是一張冰冷的臉。
鄭晚雲望著顧九月,終於緩緩開口:「顧九月,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你不要臉可以,但是別丟了我們顧家的臉。」她語氣不緩不急,顧九月很佩服說這樣的話的人居然可以面上如此平和。
她頓時有些好笑,反唇相譏:「我們顧家?我姓顧,你姓鄭,不要喧賓奪主。」
鄭晚雲的臉色旋即就黯淡了下來,只道:「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就顧家的女主人。而你不過是一個賤人留下的賤種。你要犯賤可以,但是不要扯上我們顧家,別以為你倒貼給許彥之就可打擊你爸爸,但是不要忘記了,女孩子最要緊的是自重。」
換作旁的女孩聽到自己侮辱的話,也許會羞惱氣急,但是鄭晚雲什麼惡毒的話顧九月沒有聽過。她只是略微撇了撇嘴,道:「我會倒貼,不是和你學的嗎?顧家最興的就是這個。」
她恨顧氏,恨不得詆毀自己來詆毀它。
「你——」鄭晚雲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原本紅潤的臉色也微微泛白了起來,她惡狠狠地望著顧九月,道:「你不要臉,我們還要,不要一天到晚端著顧家大小姐的名義。」她頓了頓,又冷哼道,「也只有徐鳳漣這樣的賤貨才能生下你這樣的賤坯子。」
鄭晚雲這句話才徹底惹毛了顧九月,她生平最恨的,不是鄭晚雲的惡毒言語對自己的攻擊,哪怕是動手,她也能忍。但是她竟然無恥到用自己已經亡故的母親來打擊自己。逝者已逝,她嘴巴不能放乾淨一點嗎?這樣的人配作長輩?配給她尊重嗎?
顧九月毫不猶豫,拿起一旁的酒杯,一把潑在了鄭晚雲身上,驚得鄭晚雲跳了起來,只怒道:「你瘋了嗎?」旋即就是伸出手來,朝著顧九月扇過去。
顧九月手中的酒杯還未放下,鄭晚雲出手又快,眼見自己要生受了這一巴掌,卻見鄭晚雲的手停滯在半空中,未曾落了下來。顧九月抬眸,只見許彥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千鈞一髮時候抓住了鄭晚雲。
那瞬間顧九月是有些動容的。她睥睨了鄭晚雲一眼,再道:「你別給臉不要臉。」
鄭晚雲此刻哪裡肯繞過了,自己被潑得狼狽,又被許彥之抓著,掙脫不得,只厲聲道:「顧九月,你現在是有種了是吧?」
她的聲音洪亮,有些怒不可遏,縱然是有些喧鬧的party,也吸引了不少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