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王念居然把你當成王思!」神都大劇院後台,倩姐拍拍王思肩膀感歎,「好好把握,這下你要火了,成大明星不是夢了。」
王思笑笑:「我會加油的。」
「嗯,不過你這髮型真的不適合了,你的頭髮可以留一個跟王思一樣的髮型,王念就是看在你跟王思長得像的份兒上,也會幫你實現任何願望的。」倩姐甚至心裡都計劃好了怎麼利用這個跟王思相似的姑娘讓自己也成名成星,卻從來都沒有閃過哪怕一絲眼前這姑娘就是王思本人的想法。
王思當然不會去理髮,她專門理這個髮型來遮蓋的,但不幸還是穿幫。她不清楚為什麼王念那麼篤定她就是王思,她覺得自己掩飾得夠好,甚至連性格和說話的方式都在試圖改變,他怎麼還那麼肯定她就是王思,還當眾搞得痛哭流涕。如果當初早點調查到王念的家境背景,她寧願找個地方躲起來過平平凡凡的生活,一輩子都不回神都,也不來見他。
曾暉躡手躡腳溜進王思房間道:「嚇死我了!剛剛打算出門,正好看到王念下車,嚇得我一溜煙竄回來,他正跟服務台打問你的房間號,估計很快就上來,我先潛了!」
「喂,你不想見見他?」你不是深深愛著他嗎?
「他要見到我,估計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我。王思,你可要救我,也只有你能就得了我,王念對我的恨絕對比天高比海深。」
「可是我作為一個陌生人田今,他憑什麼聽我的。」
「不說了,以他的手段估計立刻就能搞定前台,那些娘們別說你房間號,你內褲顏色都會打聽出來洩露給他。我走了,千萬別提起我!」曾暉刺溜一聲消失。但他留在樓道的最後一縷殘影還是被已經進來的王念看到。
王念吸吸鼻子,眉頭微動,他嗅到熟悉的仇恨的味道,但是,他現在還不想跟那個混蛋算賬,他必須先把姐姐拉回自己身邊。
在房門被敲響之前,王思就已經聽到弟弟走近的聲音,那種熟悉夾雜著陌生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她決定不開門,裝作不在房間。
「姐。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邊。我感覺得到你的存在,幾天以前我就感覺到了。空氣中迴盪著你的存在感覺,那時候我以為是因為鬼節,你的鬼魂回來看我,原來你沒有死,我真的好開心。姐姐,你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去救你生我氣了?姐我真的去了,可是真我的沒用,每次都差一步,差一步就追上你,姐。唸唸知道錯了,你還要唸唸好不好?唸唸只有你一個親人,唸唸很想你。你不在唸唸好孤單,別丟下唸唸,你最疼唸唸的,是不是……」敲門哭訴,王念在門口重複著這個動作和不同的哀求。
一個小時了。王念一直說到口乾舌燥眼圈通紅,眼看下一步就是鼻涕眼淚齊飛。倩姐都忍不住打開房門走過來道:「王先生,您的心情我們很理解,但是田今不是我的老師王思,我也很想念我的老師,但是人死不能復生,還請你節哀順變。」
「你才節哀順變!我姐就在這房間裡,你敢說我姐死了,你這壞女人,你有什麼居心?」王念異常憤怒衝著倩姐丟了幾句話,繼續扭頭對著房間門哭訴衷腸。
倩姐好心好意勸人家,碰了滿鼻子灰還不招人待見,算了算了,你愛在這丟人現眼丟吧,反正你一巨星級成功人士不嫌丟人,我們巴不得你給造點緋聞提高知名度。倩姐扭頭回房。
房間裡王思的日子真不怎麼好熬,都過早飯點幾個小時差不多快該吃中飯了,她這還被堵在房間裡挨餓。這日子真的沒法過。
王思悲哀地打開房間門,悲哀地看著王念:「看在我跟你姐長得像的份上,你放我一馬好不好?我都快餓死了。」
「我請你吃飯!」王念興奮,「你想吃什麼?豬肉卷餅?肉絲面?」
「豬肉卷餅。」王思咂了咂口水道,髮型可以變,口味變不了。
「好!」擦擦眼圈,王念立刻興高采烈拉著姐姐出門吃豬肉卷餅。
吃掉兩個卷餅,再慢慢就這桌上小菜品味,王思看看對面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王念道:「喂,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是你姐姐?其實我只是僥倖跟你姐長得像。」
王念滿臉蕩漾著幸福溫馨,輕輕抓過王思的右手小心撫摸,撫摸她手心的繭肉。「你的手心拇指和食指間的老繭騙不了人,只有用了二十多年手杖走路的人才會有這圈特別的硬肉。」
王思心中暗叫切,一不小心穿了幫。「其實,我是鄂溫克族的,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這手裡的硬肉是長期握馬鞭形成的。」
「鄂溫克族,呵呵,」王念快意地笑,「你會說幾句鄂溫克語,伊利咕嚕嘰裡呱啦屋裡哇啦……」
王思皺眉,她跟鄂溫克老人在一起呆了幾個月,學了幾句簡單民族語,可是王念說的這些她一句不懂,又穿幫了,可是,這小子怎麼會懂鄂溫克語?莫非……王思心中汗。
「所以你根本不是鄂溫克姑娘,鄂溫克姑娘身上會戴很多首飾,可是你連最起碼的耳朵都沒打眼兒,除了演出那身鄂溫克服裝,你沒有一件鄂溫克首飾,你假冒的技術太低了。」王念得意地笑。
「好吧,我是漢族假冒鄂溫克人唱歌騙錢的,你滿意了吧?你可以去告訴狗仔們我是騙子,大不了我不唱歌了。」王思憤憤然不認賬。
「還有你特別的歌聲掩蓋不了你的身份,姐姐,別生我氣了,這次我真知道錯了,要我吧!」王念握著王思的手深情乞求。
王思使勁兒往回撤自己的手:「你是真的認錯人了,別在自欺欺人了,好好照顧你自己,就是對你姐姐在天之靈最大的安慰,這麼漂亮一男孩,別隨便便宜了別的女人,找個好點的老婆。」
「姐姐放心,唸唸一定找最最疼唸唸的老婆,絕不便宜外面女人!誰要多看我兩眼,要不到賬我都要給看回來。」
王思伸左手擦冷汗:「我吃飽了,想回去誰午覺。」
「好,我們走。」王念依然拽著王思的手繞過桌子,像從前那樣扶著走出餐廳,「姐,以後別住酒吧了,哪裡不安全。我本來想買別墅,但是還要自己配保鏢,林錯雨家裡的一切都現成,不如我們就去他家裡混吃混喝混保鏢。」
「對不起王先生,我不是王思,我要回酒店,晚上樂團還有演出,謝謝你請客。」王思堅決不承認。
「你還是不肯認唸唸,好吧,你要不認唸唸,我就不放開你,我就永遠拉著你,跟著你,你去哪兒我跟哪兒,你去演出,我幫你伴唱,反正,我就是跟著你!」王念拉起王思回酒店。
王思要愁死了,看樣子今天不承認自己是王思,這小子就要這樣死賴下去,以王念的脾氣,自己恐怕真的就要帶著跟屁蟲四處見人。
然後兩人就這樣手拉手肩並肩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酒店,隱藏在暗處的狗仔相機卡卡不停,網上陸續出現這張詭異的照片,思念天王拉著與王思神似的暢想魔音樂隊女歌手甜蜜微笑回酒店,各種幻想yy標題層出不窮。
走進所在樓層樓道,王念一眨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臉準備出來,看到他,倏地縮進房間。
王念鬆開王思衝進那房間,速度快的只給王思留下些殘影,上鎖的房門幾乎就沒有造成任何障礙。
王念進了房間,一聲不吭,反手從靴子裡抽出曾經保存在行李箱中的匕首對準曾暉要害直刺過去。
曾暉上跳下竄、左躲右擋,衣服被嗖嗖切成碎片飄下來,標間的同伴男吉他手嚇得尖叫捂臉爬到床下。
王思就慢了那麼幾秒鐘,進來看到就是一臉冷漠握匕首下殺招、招招緊逼的王念,和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布條、小麥色皮膚上一道道紅色血痕跟猴子一般狼狽躲閃的曾暉。
「住手住手,王念你住手!」王思緊急叫停。
但王念手上速度絲毫不減:「姐姐退後,我給你殺了這個綁架你的元兇,給你報仇。」
「夠了,我又沒死你報什麼仇!」
「姐,」王念倏然停手,激動的小臉通紅,「你終於肯認唸唸了,姐,唸唸知道你最疼唸唸,你不會不要唸唸的嗚嗚……」匕首消失,王念抱住姐姐傷心激動興奮大哭。
王思最終無奈的將自己雙臂抱住哭成孩子的弟弟,這孩子,還沒有長大。
吉他手從床下探頭探腦,確認安全,小心翼翼爬出來,刺溜一聲留到門外。碎布條落一地的,**酮體的曾暉匆忙搬出急救箱擦掉條條血痕,找衣服穿上。
男吉他手找來倩姐及樂隊眾成員圍觀莫名其妙現場:王念將田今弟弟刺得片衣不穿,然後自己要做田今弟弟,弟弟還有這麼搶著當的?
「姐,我們回家,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講,我還要聽你怎麼逃出那冰冷的寒江,怎麼治好腿,你的腿治好,我好開心,這次不是曹舸治好的,你可以不用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