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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醒,隊長叫你過去。」
王思揉著眼睛坐起來,才想起自己這在哪兒,「隊長呢?」
「隊長房間裡。」小姑娘帶著沒洗臉洗漱的王思去了隊長房間。
樂隊成員差不多都在隊長房間裡。隊長招呼王思坐下問:「來小妹,坐我旁邊,你叫什麼名字?」昨晚錢都給人了,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田今,田地的田,今天的今。」
「你弟弟呢?」
「田昨,昨天的昨。」
「嗯,」隊長扶額,姐弟倆名字有點意思,「那個,田今啊,田昨是你親弟弟?」
「如果我媽沒有騙我的話,就是我親弟弟。」
這問題,這答案,在場諸人同扶額。貌似人家誤會了,隊長忙解釋:「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看起來比你弟弟還要小許多。」
王思表示不介意,因為兩人本來就不是親姐弟,而且曾暉的年齡具體多少,她並不知道。
「我請你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們姐弟倆會什麼曲子,我們好安排排練和晚上的演出。」
「我就是會唱一些民歌和流行歌,美聲不行,我弟弟這兩天因為錢包行李被偷,著急上火,嗓子估計唱不了歌,你就安排我一個人表演好了。」
既然人家生病了,也不能強迫人帶病登台,而且這姑娘歌唱的當真不錯,留在樂隊能給樂隊帶來不小的收益。隊長當下答應,然後商量晚上演出曲目。
王思舉手表示,自己得先吃點東西,隊長只得同意讓她先去吃飯。
王思一離開。樂隊人開始密談。
一男吉他手搶先開口:「倩姐,你有沒有發現,這姑娘長得像誰?」
隊長倩姐臉色不怎麼好,昨晚光線不好沒看準,今天如此近距離座談了,她自然看出來,這姑娘跟自己冒充人徒弟的那人十分之像。
雖然王思不參加娛樂圈商業活動,除了在綠野仙蹤酒吧和王念的音樂廳演奏,很少拋頭露面,但她的照片還是被有心人流傳出去幾張。對外宣稱人弟子的倩姐自然研究過這位師傅的肖像。還用王思的照片跟她自己的照片ps了幾張師生情深照。
「會不會是王思知道了我們假冒她名字演出,化名來揭露我們的?」一愛好無間道女樂手心驚膽顫。
「不會的,眾所周知。王思是個瘸子,走路不離手杖,這女孩活蹦亂跳的,四肢健康,不可能是王思。」一人立刻反對。
「會不會是王思的姐姐妹妹之類的?」言情狗血劇劇愛好者猜測。
「不會吧。王思只有個弟弟王念,沒聽說有別的姐妹,再說他們那麼大名氣,也犯不著跟咱們這樣一個小樂隊過不去,而且咱們一直避開神都和一線大城市演出的。」
「對對對,只聽說王思會演奏各種樂器、作詞作曲。從來沒聽說她會唱歌,這個田今,鄂溫克民歌唱的那麼好。應該是從小在草原長大的女孩子。」
一干人商量無果,決定還是小心無大錯。
王思出門遇到尋來的曾暉。兩人一起去吃飯。王思叮囑他以後改名叫田昨。儘管曾暉對於自己這個假名很是不滿,田昨,怎麼不直接叫昨天,但鑒於王思已經對樂團眾人宣佈。也只好認命了。
之後的四場演出,王思便成了這個樂隊的主唱。為自己掙了四千塊錢,也將c市的聽眾征服。
「隊長,咱們下一站去哪裡演出?」王思追著隊長問。
「我們下站向西,去j市,今天好好休息,晚上我們就乘火車離開。」
「為什麼要去j市?」
「因為我們跟j市已經訂好了演出,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神都啊,神都是音樂之都,哪裡好多娛樂公司,我們在那邊演出,沒準會被那個星探看重,然後就可以成名成星了。」王思一副嚮往之態。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隊長基本確信眼前這個田今跟自己假冒人家徒弟的王思沒有絲毫關係,因為作為一個撼動樂壇的音樂家,不可能生活那麼簡樸豪不講究品質、不可能每場演出一千塊錢就打發了、不可能那麼急切想當明星、不可能沒有一點大腕與生俱來的拽脾氣……總之所有不可能放在一起,這人除了跟王思長得有點像,別的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完全兩個不相干的人。
「那不行,我們已經約好的演出不能隨便推掉,這涉及到樂團的誠信問題。」最主要的是神都是真李逵老窩,假李逵自投羅網找死嗎?
曾暉想不明白已經有了路費的王思為什麼還決定跟隨這冒牌樂隊去j市,不揭露他們的惡略行徑已經不錯了。
王思解釋道:「我現在想到,其實還是晚些再去神都找弟弟。因為你說過,那些人找我弟弟麻煩,是因為他過去的身份,那麼他們既然已經開始,就不會輕易停下,我弟弟現在已經忙著應付那些人,本來他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我現在貿然回去,我弟弟見到我可能高興,但是對於弟弟的事情,我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扯後腿成為他的軟肋,萬一那些人再次綁架我威脅弟弟,弟弟豈不是又要為難?正好我們跟著這個樂隊也有了個身份,不愁吃喝,我們先在外面流浪一段時間,慢慢打聽關於弟弟的消息,等確認他已經把所有問題都處理掉,我回去也不會給他添麻煩拖累他,我再回去。」
曾暉感慨王念能有這麼一個處處為他著想的好姐姐。他決定陪著王思一起去j市,至少可以保護王思,這樣再見到王念,也不至於過於毫無顏面。
這樣一來,王思跟著自己冒牌的徒弟輾轉於好幾個中型城市走穴掙錢,一邊積累了演出經歷和生活經驗。期間許多各異傳奇經歷不一一細表。
轉眼大半年時間過去,期間王思不放過關於王念任何的新聞,但是自從自己出事之後,各種新聞對於王念的報道突然變得稀少,而他也再沒有出唱片新歌參演影片電視劇,在娛樂圈,一顆如日中天的新星突然銷聲匿跡。若不是他手下依然掌控著一個巨大的娛樂帝國,娛樂圈幾乎就沒有了這號人似的。
這讓王思很不放心,以弟弟那種財迷德行,能夠放棄許多片酬很高的演出和出場費畸高的各類活動,幾乎無法想像。是娛樂圈突然拋棄了他麼?不會,以王思在各地巡演的情況,王念還有一大批渴望看到他新歌新影片的粉絲。
樂隊到一沿海城市演出時,王思意外聽到一側新聞說這裡的電力供應已經從火電徹底改為清潔無污染的西北電力公司的風電。她記得弟弟似乎做過西北風電的項目。西北風電如果能夠發展到這一沿海城市,說明在已經在東部地區站穩腳跟。莫非弟弟這段時間是把精力全部放在商場上了?
王思大肆搜集關於寒氏及其相關企業的新聞,雖然很多,但就是沒有弟弟的報道,越是沒有弟弟,王思越加思念弟弟,到了幾乎不可抑制的地步。
王思找到隊長,表示自己要去神都,不想再拖下去。
「我可以給你長工資。」隊長不想放棄王思這顆搖錢樹。
「這不是工資的問題,掙再多錢,也不是我成為明星的夢想。」王思堅決表示要走,「可是隊長,你們為什麼不去神都演出呢?你的老師以前一直在神都,雖然老師現在不在了,但你師叔還在神都。你總要回去祭奠一下師傅,順便看望一下師叔吧?」
「我……」隊長啞然,顯然她不能告訴這姑娘,自己就是假李逵,怎麼敢去真神門口打劫。
王思心知肚明這姑娘顧忌什麼,繼續忽悠道:「你師父都過世那麼久了,你要再不去神都祭奠一下,大家都快忘記她有你這麼一個徒弟了。對了,你師叔和其他你師父在神都的親朋好友,有沒有認識你的?」
「這個……沒有。」堅決不能說有。
「那你更應該去神都祭奠一下師傅,讓她的生前好友和弟弟都知道有你這樣一個徒弟在,你師傅的那些故人聽說在音樂界娛樂圈都相當於泰山北斗,隨便誰提攜提攜咱們,咱們樂隊都能在上個台階不成問題的。」王思循循善誘地暗示隊長,反正你師父已經死了,你就去她墓碑前大哭大叫,她也不會從墳墓爬出來否認指正的。
隊長和她的智囊團經過一夜的合計,決定是時候去神都正正身了,如那個田今所說,沒有知道她是假冒的,反正另外一個當事人已經世事大半年了,她哭哭啼啼跑去祭拜師傅,師傅生前的親朋好友也誰好意思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思念恩師的自己往外趕?
王思終於如願以償地踏上回神都的旅程。
到了神都,隊長先委託人去打聽王思的墓碑在哪裡,經過多方努力,傳回的消息是,王思根本沒有安葬,因為她是失蹤,沒有屍體,而她弟弟又不願意將她的衣冠拿去埋掉,所以,可憐的一代音樂才女魔音少女隕落至今,連個墓碑都沒有。
沒有墓碑祭拜這一節沒法演了,只好進行下一步,拜訪師傅的生前親友,要拜訪第一個不能繞過王念。
隊長準備厚禮,先去寒氏公司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