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宣有些玩味看著自己弟弟自己面前站著,抬頭望了一眼天上如今略顯刺眼太陽。
好似已經許久沒見到自己弟弟如此義正言辭跟自己說話了。
而這一回,這傢伙是來問自己關於謝遠事情。
謝遠是不是潛回了京城,他自己都還調查,這個愣小子是從哪裡得到消息,竟然還巴巴跑來問?
思及此,歐陽宣臉色嚴肅了一些,板著臉問他:「這種事也是你能跑來問?你可別忘了你很就要會試了,翻年就是秋試,你都準備好了?」
歐陽燦少有辯才,一直以來都以神童身份活著,家中上下,包括淑妃娘娘都很是看重他。
見歐陽宣板著臉,也很嚴肅,歐陽燦就忍不住有些著急,梗著脖子道:「哥!我並沒有誆你。你老實回答我,你近日搜查人,是不是就是謝遠?」
錦衣衛近動作頻頻,他不是看不出來局勢緊張,因為立太子事情,錦衣衛也忙得很。
這一次卻不一樣,從前幾日起,他就看出來不同,那一日他跟謝庭一同被刺殺,歐陽宣竟似乎毫不意外,反而拉著謝庭問了一番家長裡短。
現想來,他自己哥哥他自己哪裡會不清楚?若是沒有事話,他哪裡耐煩同別人說那麼多話?
而且那次雖然自己用了信號彈,但是錦衣衛來速度也未免太了些。
除非除非錦衣衛是早就跟謝庭身後。
若是真跟著,那為何見了自己被刺也沒有動作?
歐陽燦滿頭霧水,一時竟不知道究竟該作何反應。
歐陽宣卻笑著拍了拍他背,笑道:「若是閒沒事做了,就去跟你四堂哥學學劍法,別整日跟人家屁股後頭亂晃。你自以為是做了好事。保護別人,說不定人家看不上你這花拳繡腿。」
那一日謝庭雖然受了傷,但是卻只是輕傷,能那麼多刺客刺殺情況下還護著歐陽燦,歐陽宣臉上又出現了玩味表情。
他人跟著謝庭這麼幾年了,從來能探到就是他今日被誰欺負了,昨天被誰下了毒,過幾日又被哪家公子欺負了可是現知道,謝庭他其實是有武功,既然有武功。那為何還會次次都被欺負這麼慘?是真不敢動手麼?
一個世子,就算真混這麼差,那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兒脾氣吧?可是謝庭偏偏就沒有。
這樣人。若是真無能就罷了,若不是真,那未免就有些可怕。
錦衣衛人來回報,說是見了謝遠出現靜安寺周圍,他就領了人去搜。可惜什麼也沒搜到。
他倒是沒想到要怎麼問問自己弟弟是從哪裡得來消息,他也知道這個二愣子是不會吐露半個字。
因此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就看著歐陽燦道:「以後少根那個世子爺來往,你們也不是一類人。」
怎麼會不是一類人?歐陽燦覺得自己哥哥平日說什麼都有道理,偏偏這次實是太過武斷。
謝庭是什麼人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還是說,哥哥他覺得謝庭是個沒有用世子。鄙視人家?
同一時刻,謝庭將顧滿送走,看著她馬車漸漸駛離了視線。才有些倦怠回了府。
立刻就有個管家模樣人迎上來,低聲道:「世子。」
管家模樣老者穿著一身青布衣,頭髮梳一絲不苟,看著謝庭表情很是恭敬。
謝庭極為漂亮臉上出現了似玩味又似嘲諷表情,片刻後。他轉頭去問老者:「興伯,怎麼樣?」
叫興伯人聞言急忙點了點頭。道:「世子放心吧,咱們東西都藏好好,老大老三他們都死守著呢,錦衣衛那日雖然來,但是咱們人動作,並沒被發現。」
沒被發現也足夠嚇出一身冷汗來。
謝庭聞言綻出了一個笑容,滿意點了點頭,道:「辛苦了。」
差點沒叫歐陽燦這小子壞了事。
當然他也知道歐陽燦純粹是出於一片好心,可是他那個哥哥實是個麻煩人物啊。
能出現那麼及時,又似乎有備而來,謝庭不得不懷疑,那群錦衣衛一開始盯著就是自己。
想起了普濟寺,歐陽燦不免又想起了刺客這一回事來,皺了皺眉,道:「可惜了,這回原本是想徹底除了巴鷹這個禍害。誰知歐陽燦竟會挑那個時候那裡等我。」
謝庭時常去普濟寺,從小就那兒呆久,歐陽燦似乎摸著了規律,若是有事情找他,自己就上那兒等著。
興伯看著他臉上那道傷疤就覺得心疼,忍不住憤憤然:「那女人真是喪心病狂了!居然真敢派人潛進盛京來刺殺您,她就不怕被錦衣衛察覺到,連累到王爺頭上嗎?!還有歐陽公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那個關頭來,差點兒就害咱們前功棄了」
這事倒是真怪不得歐陽燦,他本來就是一無所知,而且一片真心向著自己。
謝庭是很感激這個即使面臨死亡也不背棄自己朋友。
何況,還要感激他,錦衣衛才會暫時打消懷疑,轉而關心起刺客事情來。
至於遠雲南那個王妃謝庭笑了笑,有些幸災樂禍——根本就用不著他做些什麼,趙王會收拾他自己老婆。
再想了想,謝庭就搖了搖頭,吩咐興伯:「興伯,將那車東西都轉移到莊子上去吧。那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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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東西可要緊很,若是被發現了,可不是輕易就能脫身。」
興伯也知道事情嚴重,忙點了點頭答應了。
謝庭這才放下了心,又喚過自己小廝慶余來:「慶余,你往醉仙樓去一趟。叫他們仔細城裡找找二爺下落。」
謝遠這個傢伙是不要命了吧?聽了幾句他那小心眼又嫉妒成狂母妃話,就打算潛進盛京來親自殺了自己?
簡直是笑話!
殺了自己,他要去哪裡再找一個這麼好擋箭牌和替死鬼?真是愚不可及。
慶余嚇了一跳,他是不知道謝遠來了盛京,如今聽了,就忍不住冷笑道:「二爺真是好大膽子!他莫非還妄想能盛京殺了您不成?」
謝遠是個被寵壞孩子,自小除了爭寵跟獲利就什麼都不會,這樣一個人,你能指望他去分析利害再隱忍麼?
謝景行哼了一聲,臉上浮現出興味笑容來。
「做小心些。可千萬別被錦衣衛搶了先。」
不然話,再把顧九扯進去就不好了。
慶余恭謹應是,又問謝庭:「世子。找到了之後呢?要不要?」他伸手比了個卡嚓動作。
謝庭瞇了瞇眼睛。
他倒是真想看著謝遠死,這個草包活著簡直就是個錯誤。
可惜現還真不是時候。
他來盛京目是為了刺殺自己,若是他沒能活著回去,趙王妃肯定想得到事情跟自己脫不了關係,到時候激怒了趙王反而得不償失。
何況歐陽燦既是回去了。想必歐陽宣也知道了這件事。
若是謝遠死了,趙藩那邊又失去了謝遠蹤跡,歐陽宣第一個懷疑,怕就是自己。
做了這麼多年戲,可真不想被一個草包給壞了事。
謝庭搖了搖頭,道:「若是找到了。就連夜送出城去。」
謝遠既然敢來,想必是帶著人,不然憑謝遠身手。怎麼可能躲得過錦衣衛?
趙王幾個聯絡點,他是都知道,到時候把謝遠扔那裡,自有人會去處理善後。
反正他該做也已經做了,剩餘事情。還不如讓趙王去擔心。
「再讓陳二王爺面前吹吹風。」
謝庭吩咐完前面那一句,就又加上了一句。
趙王身邊有個門客叫做陳二。向來得趙王青眼。
明白了謝庭意思,慶余忙笑著點了點頭,應了是,領命出去辦事了。
花廳裡頓時只剩了謝庭一人,他看著已經拿掉了隔板窗子,外邊香樟樹傳來陣陣清香。
這一回事真是驚險,幸好他沒歐陽燦面前露陷——歐陽燦是知道他有武功,說起來能有個借口冠冕堂皇遮過去還多虧了歐陽燦,他早幾年就跟著歐陽燦一同習武了。
不過,總算是弄到了一車火藥、一車弓箭,以後事情就好辦多了。
大臣們上書請立太子事又被皇帝敷衍過了,不知道趙王是什麼心情?
趙王第一次謀反,還未行動就失敗了,為了證明自己,推出了陳氏一族去頂缸。
趙王第二次謀反謝庭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記得日子好像還有些遠。
有了幽王前車之鑒,趙王是很能忍,他一直忍到了皇登基才行動,可是又失敗了,就綁了自己這個倒霉兒子上殿,搬了一堆人來證明一切都是自己這個兒子主使,他自己毫不知情。
皇坐龍椅之上俯瞰著他們,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問趙王:「你怎麼證明?」
他想他不要說是這一輩子,就算下下輩子也沒法兒忘記後面事。
趙王刀毫不留情劈他脖子上。
他能察覺到自己脖頸間噴薄而出血。
還有心裡悲涼。
這一輩子,再被趙王當成傻子耍,他謝字就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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