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之戒?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的望著迪卡,可迪卡卻不再出聲。
奧古苦澀的笑了:「沒錯,這是領主之戒,傳說中可以困住靈魂的戒指。」他將胡桃木盒子往米洛面前一遞:「我加上這個做為這次委託的報酬,如何?」
看起來很珍貴的樣子。米洛沒有接,而是猶豫的搖了搖頭:「我已經答應了過一次你了。不會同一件事再收兩次報酬的。還是之前說好的,你找出問題所在,十萬金為酬,我再賣你一次藥。」
「我不要藥!」奧古鐵口拒絕:「我要她不再受毒的迫害,這次是,以後是,一直是!」說著,他強迫性的將盒子往米洛懷裡一丟,盒子摔在米洛的身上,戒指從盒子裡掉了出來,米洛一把接住,剛想破口大罵,只見奧古掏出一把短刃,:。
迪卡一把將米洛推開,沃利的腳下瞬間冒出了無數的籐曼朝著奧古襲去,可惜,還是慢一步,奧古的那把短刃直接的刺入了他的心口,他將短刃撥出來,鮮血直接噴在米洛拿著戒指的手上,緊接著,奧古的嘴裡嘟啷啷的念起了神秘的咒語。
「奧古大人!」門邊的騎士也親眼看到了這一幕,衝上來接住了奧古往後摔的身軀。
「我是自願的。」奧古露出了最後的微笑:「告訴大公爵大人,我不能再伺候她了。」說著,閉上了他的眼睛。
米洛憤怒了,「難以認為以死相逼,我就會點頭答應嗎?告訴你,做夢!」
騎士仇恨的看著米洛。
「看什麼看,再看我要了你小命,信不信。」米洛還不解氣的在奧古的身體上踢了一腳,滿不在乎的朝著沃利一揚頭:「晦氣。新開張就見了血。你把他給我做成標本,立在門邊,我要讓整個王都的人都知道,敢威逼我的人是什麼個下場。」
騎士眼睛都紅了,赤紅赤紅的帶著血色。還沒等他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格裡芬一掌壓在他的後背上,生生壓得他無法動彈,然後輕易的提起,走到門邊,一揚手。直接丟到了街對面:「小子,你想上門找碴還早了點。」他拍了拍手:「看在奧古以前算知趣給我送點心的份上,我留你條小命。回去給大公爵報個信。」
大街上的冷風一吹,格裡芬的話更如一桶冰水,澆滅了騎士身上的怒火,他立即爬起來,仇恨的看了一眼七環店。轉身,用最快的速往大公爵的府邸跑去。
當莎麗爾大公爵知曉這個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她手一顫,金盃從手中跌落,乳白的牛奶灑落在她的長袍上,她僵硬的臉上怎麼也扯不出表情。良久才衝著跪在面前的騎士道:「你說什麼?」
「奧古大人,死了!」
「怎麼死的?」莎麗爾的聲音依舊很平靜。
騎士於是將昨夜的一切都仔仔細細的述說了一遍,咬牙切齒:「最後。奧古大人撥刃自盡。沒想到米洛不僅不答應奧古大人的最後要求,反而嫌他的血髒了七環店的地板,讓沃利將他製成標本,說要擺在店裡做為警示……」他還沒說完,只感覺到一陣寒風。眼前的大公爵已經不知了去向。
「砰……」一聲巨響。
在後院裡的米洛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來了。真的來了。只是……這次院子只怕又要遭殃了。
她慢慢的走到面前,原本好好店門那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有原來門的三倍大,幾乎是半邊牆都沒有了。穿著白袍的莎麗爾頭髮在晨風中飛舞,臉上沒有表情,卻散發著陣陣的殺氣。
這殺氣在她看到門前奧古的時,一下子都消散了。她慢慢的邁著腳步走到奧古的面前,伸手輕輕的撫上那剛毅的面孔。手下原本那溫潤的臉孔已經變得僵硬與冰冷,沒有一點溫。這哪是標本,完全就是一個雕像,活人做成的雕像。
「為什麼……」莎麗爾喃喃道,不知道在問奧古,在質問米洛,還是在問她自己。
「答案不是在你自己的心裡嗎?」米洛靠在櫃檯邊,涼涼的往火上澆油。
莎麗爾身上剛剛斂去的殺氣瞬間再一次爆發出來,更是像熊熊的烈火,以她佔立的地方為中心,瞬間向四周擴散,擴散,甚至侵入到了魔法工會的結界裡。
刺骨而又尖銳的警報聲鋪天蓋地的響起,七環店的四周立即出現了兩隊魔法師,一隊都穿著黑色的袍子,頭上戴著黑斗蓬,據說是魔法糾查隊,而另一隊而是各系的魔法師各有一位,徽章顯示,都是中級魔法師。
他們根本就不說話,一個火系魔法師抬手就是一個中級的火系魔法,將七環店前變成了一片火海,風系魔法師更是施放了一股小型的龍捲風,風捲著火,火仗著風,朝著莎麗爾就襲去。同時,土系魔法師魔杖往地上一指,原本平鋪的地面上振蕩了幾下,地面裂開來,根根比人還要粗壯的石刺從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幾乎遍佈七環店門前的整個街道。還有幾個都拿出了卷軸,準備著施放自己拿手的魔法。
莎麗爾看也不看這些魔法師們一眼,只是伸出了一隻雪白的手,手指併攏如刀,就這麼凌空一記虛劈了過去。
這一劈看是輕飄飄的,可是兩隊魔法師,其中有一大半就這樣飛了出去,摔落得老遠,連口血都噴不出來,仰面倒了下去。剩下的魔法師們也不再戀戰,一手拎起自己地上的同伴,就往魔法工會的結界裡退去。
「王蛋,你們打歸打,管我屁事。」米洛又驚又怒,這魔法工會的襲擊也來得太快了,還一上來就是全面攻擊,難道根本就沒拿她這個外人當回事?要不是她反應還算快,直接撐起了魔法盾,迪卡又飛快的帶著她連竄帶跳的退到了院落裡那屬於結界的地方,差點就遭受到了魚池之殃。還好,她在昨天就讓其它人悄悄的離開了宅院。只留下了迪卡與火牙。
見魔法師們都退去了,米洛從裡面又衝了出來,看著再一次成為了廢墟的宅院,發狠大喊:「莎麗爾!」
「米洛.特蘭絲!」古曼茲會長出現了,先瞥了一眼已經看不出原貌的宅院,又瞥了一眼還深陷在悲痛之中的大公爵,他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惹的麻煩?給我滾別處處理好去,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他是不是前輩子欠了這兩父女的,年輕的時候受特蘭士的氣。老了還要受這小丫頭的累。
走時,他還是不放心,鬼知道這丫頭聽不聽話。要是她不走,又惹了大公爵,到時候還得打起來。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朝著米洛揮了一下魔杖,米洛的身上立即出現了一個氣泡形的圓球。將她以及追過來的迪卡還有火牙都包裹在其中,瞬間消失在了後街上。他再用魔杖點了一下莎麗爾,莎麗爾冷笑了一聲,抬手在面前揮了揮,將古曼茲會長的魔法反彈了回來。「我不需要你的傳送。」她單手擒起奧古的雕像,身子一閃。也消失在了後街上。
郊外的一個山谷,米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還好。不痛,她身下有厚厚的肉墊。「謝謝了,迪卡。」她嘴裡這麼說著,半分也不真心。
一聲輕微的震盪,迪卡微微皺眉。他迅捷的躍起,提著米洛就往後一躍。米洛沒有準備,往後一仰,再一次將迪卡壓在了身下。迪卡氣得臉直髮白,這麼差的身手,她是怎麼存活的。想歸想,他掌心的匕首脫而朝著面前飛去,面前原本空蕩蕩的地方出現了莎麗爾的身影,而迪卡的匕首就夾在她的兩根手指之間。
「不愧是大公爵。」迪卡這次沒有憐香惜玉,將米洛往旁邊一推,自己反身躍起,擋在了米洛的面前。「傳說,你擁有階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
接近聖階?剛要爬起來米洛又因這一句話重新摔回了地上。尼瑪,她不會惹下大麻煩了!
莎麗爾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迪卡的聲音,麻木的轉過頭看著還爬在地上的米洛:「救活他,我既往不咎。」
米洛懶得爬起來了,直接坐在地上,朝她搖了搖頭:「我不救男人。」
莎麗爾的眼神裡帶著殺機,卻很快的隱去。她聽明白了,米洛是不救男人,不代表著奧古已經真的死了,沒救了。
「再說,救他幹嘛,讓他再死一次嗎?」米洛嘴下半點也不留情:「你也不想想,他為什麼要死。怎麼,後悔了?怎麼,心痛了?」
莎麗爾麻木的眸子裡有了淚光:「為什麼?你本可以阻止的。」
「我為什麼要阻止?」米洛不解。「難道你還寄希望於別人?」
莎麗爾略微驚訝了一下,又回過頭去,眼睛裡儘是悲傷與寂寞:「他是花匠的兒子,比我小三歲,是我小時候的玩伴,也是為了保護我,而進入皇家騎士團。他本來是可以自己在帝國闖下一片天地的,可是他都放棄了,寧願留在我身邊做為一個騎士。」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米洛問完又後悔了,恨恨道:「很多人都看不到別人的付出,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往往都要事情無法挽回了才知道後悔。」
「真的無法挽回了?」莎麗爾插了一句:「把他還給我,我想通了。」
呃……呃……呃????轉變得這麼快?
「把他還給我,我告訴你一切,如何?」莎麗爾又下重了砝碼,扯出一絲難看的微笑:「我可以用特蘭士的事做為報酬。」
特蘭士?她也認識特蘭士?米洛張大的嘴合不上了,才悶悶的應了一聲:「我不出手救男人。」
莎麗爾的臉色大變。米洛又喃喃道:「救他用不著我出手。」她朝著迪卡使了個眼色,迪卡點頭,捏破了一個小魔法傳。不一會兒,皮爾斯就從某條山路裡跑了過來,「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看到莎麗爾,他朝著米洛看去。米洛點點頭:「救他。」
皮爾斯將奧古的雕像搬到一邊,迪卡用小刀劃破自己指間的血,在奧古雕像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小花紋,奧古立即由雕像變成了肉身。
皮爾斯拿出那枚領主之戒,將戒指放在奧古的胸口上,他的掌心裡冒出了一陣淡紫色的煙霧,煙霧圍繞著戒指,最後又從戒指上飄回到他的掌心,最後印在了奧古的胸口上。做完這一切,皮爾斯的額頭上佈滿了密集的汗珠,連腳步都有些發虛。
「等一會兒他就會醒了。只是……」皮爾斯將戒指戴在奧古左手無名指上:「這枚戒指不能再離開他的身體了,否則……」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後果,相信人人都清楚了。
莎麗爾立即上前去摸奧古的胸膛,感覺到胸膛下面的心又重跳動了起來,她才放心的縮回手,指著不遠處的小山坡:「我們去那裡談。」
米洛只帶著火牙跟著她到了山坡上,山坡上景色很好,腳下是綠得有如翡翠般的草地,色彩繽紛的野花在四處怒放。她挑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了下來,莎麗爾則背靠著一棵柏樹,抬眼看著遠處,悠悠的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的問,沒頭沒腦。但米洛懂她在問什麼。
「知道什麼?是知道你是營造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你根本就不愛女人,那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你真心喜歡那個願意為你而死的傻瓜;是你指使人燒了草藥,毀了城堡。」她停了一下,慢慢的將身子斜了過去:「甚至綁架了唐娜。」
「果然,你全知道了。」莎麗爾偏頭一想:「我並沒有留下線索。」
米洛點點頭,「對,沒錯,你做得很好,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那個傻瓜才會半年也查不到。我也從沒有懷疑過你,直到……唐娜回來的那天,我在她的身上發現了一種氣味,我就開始懷疑起你來了。」
氣味?莎麗爾往自己身上聞了又聞,實在不懂,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
米洛提醒:「你忘了,我曾經在你身上埋了幾根針。那些針上,我的獨特的藥味。當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那些味道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起你來了。」
「你就沒有想過,那味道可能是唐娜在你的身上染上的。或者是我住在七環店裡與她嬉鬧時染上的。」米洛搖搖頭,「我身上的藥味太多了,混雜在一起,不是這個味道。而且那個味道只能保持一天,唐娜被綁之前幾天,她可是沒有邁出過店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