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淮?沒聽說過啊!
許半青皺了皺眉,難道她是到了個歷史上完全不存在的朝代嗎?這算怎麼回事?
不過以她這個歷史小白來說,估計就算穿到一個歷史上有的朝代裡,她那點歷史常識也幫不上什麼忙,想了想,只得作罷。重又問道:「娘,你功夫這麼好,怎麼會嫁給爹的?」
她回憶著許有年的樣子,雖比電視裡的文弱書生強壯些,但看起來也不過是個普通文士的樣子。而且許有年既是被大伯的父母收養的,想來家境也不怎麼樣吧?但看看家中,用的東西雖稍顯簡單,但房子也不算太小了,起碼比她以為的大得多,還養了幾個傭人,總不會是自家老爹貪污吧?就算他想,他也得呆在個有油水的地方才能貪啊!
「你外婆說你沒有祖父祖母……」楊氏順口答道,繼而恍然醒悟道:「看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還是繼續過招吧,早點把你的功夫撿起來,回去當差也不至於被人捉住過錯。」說完,又拾起長槍向著許半青一指。
這一下午,許半青被楊氏用槍桿點過不知多少次,等回到房中已是全身酸痛。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身體似乎對劍有著特殊的記憶,漸漸挨打的頻率也降了下來,偶爾也能在楊氏手下過了近百招了。
許半青盯著自己的右手,此刻劍柄的觸感似是仍留在手上,手指似是有所感悟一般微微顫動——總算也是個好消息了!
如此練習了兩日,許半青已能在楊氏手下挨過兩百個回合了,雖楊氏猶未滿意,但也不得不放她好好休息。
這天天還漆黑著,楊氏便將許半青叫醒了,快手快腳的幫她穿上衣服,囑咐道:「進了宮萬事小心。」
許半青迷迷糊糊的點著頭,才穿好衣服,便被許母推出大門。
朱立升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見了她也不多說,翻身上馬便要走。
「哎哎!等等!」許半青眼巴巴的看著他跑遠,忙大呼小叫道。
朱立升無奈的轉回身來,「又怎麼了?」
「那個,我不會騎馬。」許半青無辜的看看他,又看看立在一旁的一匹棗紅馬。自穿越以來她就發現自己挺高的,估量著得有一米七左右,但這馬卻比她還高,她作為齊涵之時雖也騎過馬,但都是有專人在一旁幫忙的,此刻叫她自己跳上馬去,跟著朱立升一起跑,她可不敢。
朱立升自懷中掏出一個亮銀的懷表來看了看時間,也不囉嗦,伸出手來。
「幹嘛?」許半青呆呆的問道。
「上來。」朱立升不耐煩的俯身抓住許半青的手臂,將她拉到馬上,坐在自己身前。
這樣可以嗎?不會被他發現自己是女的吧?許半青心裡一驚,卻感覺到朱立升的雙手在自己腋下穿過,抓住了馬韁繩,胯下的馬便緩緩跑動起來,忙正襟危坐挺直了身子,若不是怕引起對方注意,恨不得都要將手捂在胸前。
開玩笑!雖然她沒什麼胸,不代表她願意讓人吃豆腐。
正緊張著,偏身後傳來朱立升的聲音:「你怎麼這麼瘦!」
「啊!家族原因。」許半青緊繃著身子答道。但偏偏隨著馬的走動,二人身子在馬上不斷晃動,她的背脊總是會觸碰到朱立升健壯的胸膛。
「也是。你娘好像就挺瘦的。」朱立升嘟嘟囔囔的說道:「你爹……哎喲,我怎麼想不起你爹長什麼樣了!」接著連忙告罪道:「我可沒別的意思啊,想是我記性不大好。」
「沒關係。」許半青一邊僵直著身子避免碰到朱立升的胸口,一邊答道,心裡卻暗暗說道,朱大哥,這事真的不怪你,我自己也記不住他長什麼樣子。
路上二人隨意吃了碗餛飩,又繼續騎馬向前走。天色將將泛灰的時候,總算見到了皇宮的邊緣。朱立升扶著許半青下了馬,將馬交給一旁一個一身布衣的人,這才大步向前走去。
許半青一邊緊跟著他的步伐,一邊回頭去看,就見那人牽了馬向著一處建築走去,想是大家的馬都拴在那邊吧。
兩個小小侍衛,自然不能從皇宮大門進,許半青隨著朱立升自一處側門進了皇宮內部,就見到一排青瓦的小屋,屋內已是燈火通明。
朱立升不等進屋就大聲叫道:「兄弟們,看看誰回來了!」
屋內蜂湧一般撲出一群人來,有的叫著小許,有的喚著半青,十分親熱的樣子。
許半青有些頭痛的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求助般的望向了朱立升。
「好了好了,小許的身子還沒完全好,你們不要吵他。」朱立升一發話,登時眾人便安靜下來,有些同情的看著許半青。
「小許受了傷,從前的事都不大記得了。」朱立升見眾人安靜了,這才開口說道。「這幾日只是來點卯,那些力氣活大夥兒就幫忙分擔一下。不管怎樣,總比那個萬混子來的好。」
許半青聞言有些黑線,搞半天她只是來湊數的。不過她也不好意思叫別人做事,自己卻在一邊歇著,忙道:「沒關係的,我和大家一起。」
朱立升看了她一眼,不再說什麼,只叫眾人列隊,準備去點卯進宮。
原來合著現在根本還不算正式進入皇宮。許半青暗暗腹誹著,站到隊尾,隨著眾人一起大踏步向前走。
走了約莫一刻鐘,才到了一處朱紅色的大門,許半青已是有些乏了,隨著眾人一一在門口驗過腰牌,又在門口的一間屋內套上了鎧甲,這才算是正式進了皇宮的範圍。
當差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沿著固定的路線一直走,見到人也不用行禮,「須得目不斜視」,這是朱立升的原話。
三個時辰說快也快,就在許半青覺得自己再也走不動的時候,總算是到了交班的時候,太陽也升的老高了,雖是九月的天,卻也冒了一身薄汗。
回到休息的地方,也就是換鎧甲的那個屋子,一群人便都脫起衣服來。先只是脫外面鎧甲,接著不知誰先開始的,眾人便挨個脫起外衫來,更有甚者將上衣全都脫光了,只打著赤膊納涼。
許半青滿眼都是明晃晃的肌肉,到底是習武之人,那胸肌,那腹肌,那手臂,甚至有的人連人魚線都有,眼睛都不知該往哪看了,默默吞了吞口水,只得轉過身去默默盯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