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帝把小蓮拉了起來,像是鼓足了勇氣,對她說:「好吧,朕也希望老天能給我一個答案,你到底是不是蓮妃的孩子,今天,朕就跟你說個皇宮的秘密吧。」
小蓮聽說冉帝要跟她說點兒什麼,激動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支撐著自己別倒在地上。
「小蓮,蓮妃真的沒死,這是朕的母后親口告訴朕的,這應該不會有假,先前宮內傳言說蓮妃娘娘死了,這只不過是遮人耳目罷了。」
小蓮聽了冉帝的話,知道這話從當朝的太后口裡說出,並且是說給自己至親的兒子聽,肯定不會有錯。
這皇宮裡的規則,不說小蓮也明白,當需要一個人消失時,這個人就必須消失,沒有理由。
只是皇上怎麼就能確定蓮妃還活著呢?她用疑慮的眼神哀求這冉帝,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冉帝見蓋子已經揭開,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都一古腦告訴了小蓮。
原來有一次母親從太虛觀裡回來,冉帝前去請安,順便跟母后聊起了分別後發生的事情。
周太后,也就是冉帝的母后把身邊的人都遣了出去,然後憂心忡忡地對冉帝說了一個天大的秘密,當時把冉帝驚得目瞪口呆愣在當地。
原來有一次,太虛觀裡住持慧明師太的好友前來拜訪,當時太后一身道袍坐在旁邊,那個人也就沒有在意,就對慧明師太說了句:「鳳九天居然還在四處尋找碧蓮,弄得她都不敢在江湖上露面,你說他這是在做什麼?」
周太后聽了這句話,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佛珠,靜聽著那人繼續說下去。可是這時慧明師太咳嗽了一聲,給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看了周太后一眼,就沒有再說下去。
到了晚上,那人又單獨留在慧明師太房裡,說了很久的悄悄話,周太后只聽到碧蓮這兩個字,就氣得渾身直冒汗,要知道,就是這個碧蓮當初搞的她差點兒連皇后的寶位都坐不住了。
還多虧了當時的老太后是她的親姑姑,老太后最後以死相逼,力挽狂瀾,這才除了那個碧蓮,保住了她的皇后之位。
可是有什麼用呢?先帝那時悲憤不已,從此不再進她的皇**,直到死也下旨不讓她死後同葬。
那個女人沒死,這她是知道的,這是夜玥國皇宮裡只有老太后、先帝和她才知道的秘密。
可是她到如今也不敢聽到碧蓮這兩個字,這兩個字每次出現都像是有人拿著烙鐵在烙她那顆本已傷痕纍纍的心。
這次還是一樣,聽到這兩個字後她心痛不已,本來是想躲到一個清靜的地方去修行,來忘了前塵往事,可是誰知到哪裡都躲不掉這個名字。
當她告訴冉帝,蓮妃根本就沒進過皇宮,她只是先帝名義上的妃子時,冉帝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這巍峨的皇宮裡居然還能出現這麼荒唐的事情,自己的父皇當初只是封了一副畫像作為自己的妃子。
冉帝還想再知道點兒什麼,可太后只是搖頭,似乎有難言之隱,不肯再透露太多。
看著冉帝依然探究的眼神,周太后對著自己的兒子閃爍其詞,她撫摸著冉帝的臉,哽咽著說:「皇帝,你都已經成年了,國內太平,哀家真是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看看母后不願再往下說,冉帝就按捺下想追根刨底的想法,安慰母后早點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
當今晚小蓮再次提起她長的象蓮妃,並且說宮裡傳開了謠言,說小蓮就是蓮妃的轉世,他怕小蓮深陷這謠言中而傷了自己的身體,才貿然對小蓮說出了蓮妃並沒有死的實情。
冉帝對小蓮說了這麼多隱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舒了一口氣,他可以有個人堂堂正正地跟他一起說說他埋藏在心底的那個倩影了。
他覺得自己跟小蓮的距離又拉近了一步,他見小蓮還愣著跪在地上,就過去伸手把她拉了起來。
此時小蓮的心情簡直無法來形容,她今天終於知道,那個蓮妃是真的沒有死,並且還知道了太虛觀的慧明師太應該以前認識或者聽說過蓮妃。
還有慧明師太的那位好友,也應該不難打聽出來到底是誰,他口中的那個鳳九天也認識那個叫碧蓮的蓮妃。
「江南風景秀,最憶在碧蓮」這句詩詞,她原來一直以為這是一段情景的描寫,她還猜測著是不是自己的父母在江南的某個地方相遇,產生了感情,所以才特別喜歡這詩句。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裡面還嵌著一個女子的名字。
是的,「碧蓮、蓮妃、蓮香宮、宮院內滿池的蓮花」,這都沒有錯,這些全部都聯繫在了一起。
自己,難道真的就是這個蓮妃所生?她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冉帝,明知無果,卻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
冉帝看著小蓮急迫的眼神,心裡知道小蓮想問什麼,他搖了搖頭,說:「小蓮,朕曾派人暗訪過,這個蓮妃閨名就叫作碧蓮,原是江湖第一美女,追求者無數,可是無人知道她出自什麼門派。她性格孤傲,平時不大與人交往,到底她是怎麼認識了朕的父皇,朕也不太清楚,這個碧蓮已經有十多年不在江湖上出現了,現在很少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他的話只想給小蓮降降溫,省的小蓮一時興起鬧著要出宮尋找碧蓮。小蓮聽明白了冉帝的話意。
那就是:你到底是不是蓮妃所生,朕不知道;那個蓮妃到底是什麼出身,朕也不知道;現在那個蓮妃到底在哪裡,朕就更不知道了。
小蓮聽了冉帝的話,多少有點兒失望,不過她又很快地振奮起精神,她想著,這次總是有了線索,相信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小蓮同時也被冉帝的真誠所感動了,冉帝為了免得她擔心,竟然對著她說出了這天大的秘密,小蓮不是個石頭,別人對她有一點兒的好,她還是會感恩不已。
她再次走到冉帝的跟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說:「皇上對奴婢的恩德,奴婢終生不忘,此生奴婢願為皇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