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生病了不好好在床上躺著,跑下床來做什麼,朕難道還會怪你失禮嗎?」冉帝不停地埋怨著小蓮。
小蓮情知冉帝這種抱怨裡盛著的是濃濃的關心,就對他感激地一笑。
冉帝見小蓮轉過頭來,那碧波清澈的眼睛微微彎成個月牙,粉面微暈紅潮一線,拂上桃腮紅,兩頰梨渦蕩漾無限春意。
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冉帝覺得自己的身子都酥了半邊,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小蓮見冉帝眼睛直盯著自己,就掩飾地輕輕咳嗽了一聲,捂著嘴角,走到窗前去看她的鸚鵡。
冉帝聽到小蓮的咳嗽,這才回過神來,見她又去窗前吹風,又著急起來:「小蓮,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快回床上躺著。」
說完,見小蓮還站在那裡不動,就加重語氣說:「快,這是聖旨,朕命你回床躺下!」
小蓮本不好意思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橫陳自己的玉體,縱使是蓋著被子也會覺得尷尬。
可是那主口口聲聲說這是聖旨,她怎麼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違背,就低著頭走到床前,脫下腳上的軟緞鞋子,合衣躺在了床上。
凝霜忙上前給她蓋上錦被,見小蓮滿臉通紅,似乎不好意思在冉帝面前躺下,就又去找了幾個靠墊給她倚在背後,讓她半靠在上面。
玉兒搬了把倚子,放在了小蓮的床邊,讓冉帝坐下,冉帝坐下後,拉過小蓮的手來,覺得她的手心有些潮熱,再看看她的臉,也是紅撲撲的,就認為小蓮是感了風寒發燒了。
他馬上對凝霜和玉兒說:「你們以後想著,以後蓮姑娘如果有什麼不適,就讓朕的御用太醫胡太醫來親自給她診治,千萬不要隨便給她找別的太醫來,這是朕的口諭,你們現在就去宣旨傳他來吧。」
凝霜知道這個胡太醫一向深得冉帝的信任,但是他從來不亂派胡太醫給別的妃嬪出診,就連眉妃懷孕時,這個胡太醫也只是被派去診了幾次太平脈。
如今,皇上居然把他最倚重的胡太醫撥給蓮姑娘,看來這個蓮姑娘當真是在皇上的心中珍貴無比。
玉兒聽了冉帝的話,差點兒用指甲把自己的手心摳出血來,她有些站立不穩,怕別人看出端異,忙跟凝霜說了一句:「還是我親自去太醫院請胡太醫吧。」說完就趕緊跑了出去。
小蓮見玉兒走了,又讓下面的幾個宮女出去忙活了,見房中只剩下凝霜一人,她流下兩滴淚來。
冉帝一看她好好地就哭了起來,以為是她身上不舒服所以落淚。就趕緊安慰小蓮說:「小蓮別怕,胡太醫一會兒就來了,他醫術高明,肯定會藥到病除的。」
誰知小蓮聽了之後搖了搖頭說:「皇上,其實奴婢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我昨晚在院內賞月,聽到有人從院牆外經過時在談論著奴婢,我仔細聽來,好像是他們在說我長的像從前住在蓮香宮裡的蓮妃娘娘。」
說到這裡,小蓮見皇上並無驚詫之色,就接著往下說:「皇上,他們居然說蓮妃歿了之後,變成了妖孽來皇宮復仇,他們口中的妖孽說的就是奴婢呀!」想起自己的身世,小蓮此時真是淚如雨下。
冉帝聽了小蓮的下半句,氣得攥緊了拳頭,轉身對凝霜說:「凝霜,去給朕查,看是哪個大膽的奴才敢傳播這樣的謠言,再接著傳朕的口諭,若有誰再私下議論蓮姑娘跟蓮妃有關的事情,一律格殺無論!」
凝霜聽了之後,不敢怠慢,趕緊出去找太監去各宮傳旨了。冉帝見此時宮中再無一人,就低頭在小蓮的耳邊說:「你不要聽信那些謠言,蓮妃她根本就沒死!怎麼會變成妖孽來危害皇宮呢?」
小蓮一聽冉帝這話,好像是一顆心都忘了跳動,她忘了尊卑有別,一把抓住冉帝的手,抬起一張淚臉,聲音顫抖著問冉帝:「皇上,你說什麼,蓮妃怎麼會沒死呢?奴婢怎麼聽說她已經歿了很多年了!」
冉帝看了看小蓮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心疼地對她說:「小蓮,你是不是聽說你長的像蓮妃,就認為你會跟她有什麼關係?朕已經派人打聽了你的身世,他們說你是被你的父母抱養來的。」
小蓮見冉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絲毫沒有露出鄙視的神情,就本能地非常信任他。
她點了點頭說:「皇上,奴婢確實是被抱養的,所以一直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奴婢入宮之後,聽他們都在議論我長的像蓮妃娘娘,所以就對她十分好奇。」
小蓮見冉帝聽了她的話之後,只是頻頻點頭,並未露出不悅之色,就又問到:「皇上,本來奴婢也不應該打聽前朝妃子的事情,可是奴婢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不願意放過一個線索。皇上,奴婢聽他們都說那個蓮妃已經歿了,怎麼皇上偏偏說她還在世上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冉帝聽了小蓮的話,陷入了回憶中,久久沒有說話,小蓮看冉帝那樣子,似有難言之隱,就起身噗通一聲跪在冉帝的面前,苦苦地哀求著他。
小蓮此時如同抓著了一顆救命的稻草,她聽到蓮妃沒死的消息簡直讓她喜極而涕。
她見蓮妃梳妝盒裡刻著的那個蓮字跟自己小被子繡的是出自一人的手筆,她沒人的時候,曾偷偷地仔細比對過,絲毫不差,自己先前的懷疑絲毫沒錯,那絕對就是一個人寫的。
她自己心裡已經知道,即使這個蓮妃不是自己的親娘,也跟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她聽宮女說蓮妃已經歿了,她還曾經非常難過。
現在好了,終於從皇上的口中得知這個蓮妃並沒有死,可是作為一個妃子,她既然沒死,怎麼宮中的人都認為她死了呢?
如果她真的沒死,如今她住在哪裡呢?要知道皇家的規矩森嚴,不可能讓一個有名分的妃子散落民間不聞不問。
小蓮百思不得其解,跪在冉帝的面前,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