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侍女見小蓮和安陵瑾墨下了車,跪在地上,齊齊說到:「奴婢恭迎皇上!」
什麼?皇上!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居然是冉帝?小蓮真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自己剛重生回來,居然被冉帝帶回了皇宮?
她剛回來,雖說是暫時還不想跟王浩有什麼牽扯。可是她怎麼也不想跟冉帝攪在一起呀,前世的時候,不是邢府的大小姐邢梨兒入了皇宮,並且深得太后的喜歡嗎?
這個皇帝把她帶到皇宮做什麼呢,難道他還缺一個小小的侍女?小蓮真的被這個冉帝給搞糊塗了。
現在已經近了中午了,雖說是中秋的季節,可是小蓮還是出了一身的熱汗,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
她所處的院中,菊花開的正盛,在這紅牆綠瓦下,更顯得奼紫嫣紅,五彩繽紛。
想想在大佛寺,身為大將軍的王浩會對他唯唯諾諾,他敢不經過丞相的同意,就直接把她帶回來了,原來是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
當時她聽到他那麼放肆地跟邢杏兒要她時,她可是不經意地替他捏了一把汗的。
小蓮站在安陵瑾墨的後面,看著滿園怒放的秋菊,想起了那句「寧可抱香枝頭死,何曾垂落北風中」的古詩,真替自己傷悲,她何曾有過如此豪情?
每一次,她都像個陀螺,被動地轉著轉著,她真的不甘心,難道重活一次,她還要再受人擺佈嗎?
這時就見冉帝安陵瑾墨轉過頭來,在小蓮的耳邊悄聲問她:「這一路上光看你緊張了,朕也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在大佛寺,我聽邢家的二小姐喊你小蓮,你的名字可是帶有一個蓮字?」
小蓮點了點頭,低聲回答:「是的,皇上,奴婢的名字叫錢小蓮。」
冉帝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對著面前的侍女說:「這位姑娘是我帶回來的客人,你們稱呼她蓮姑娘即可,要好好侍奉。」
宮女們齊聲答:「是,我們會謹遵皇上的旨意,好好侍奉蓮姑娘。」
小蓮心裡一驚,怎麼,我是冉帝的客人?她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把話噎了回去,繼續聽冉帝往下怎麼說。
冉帝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說到:「蓮姑娘暫時就住在朕的小書房,你們找幾個人把蓮香宮給好好打掃出來,過兩天讓蓮姑娘搬到那裡,那裡清淨,又正好配蓮姑娘的名字。」
宮女們聽了冉帝的這句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吱聲,冉帝見宮女們不說話,聲音提高了幾度,冷冷地說:「怎麼,你們是聾子,還是啞巴,沒聽到朕說的話嗎?」
宮女們聽到他這句話,撲通一聲全部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只是還是沒人敢答應一聲。
小蓮聽到蓮香閣三個字,想起了繡在包裹她的錦被上的那句「江南風景秀,最憶在碧蓮」。
她的名字也嵌了一個「蓮」字,這皇宮裡還有個蓮香宮,難道跟自己跟「蓮」這個字這麼有緣嗎?
小蓮自幼在丞相之家為奴,多多少少也曾聽人零星提過,說這皇宮裡宮殿的名字都是極有講究的,取名要考慮吉祥平安的寓意,還從沒聽說哪個宮殿的名字,以花花草草命名的。
這時,站在冉帝身邊的一個太監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回皇上,那個蓮香宮已被封了多年,太后曾有過懿旨,不許任何人擅自進去,您看別的宮也有閒著的,可否讓這位蓮姑娘暫時委屈到別的地方住著?」
冉帝聽了這個太監的話,思索了一會兒,說:「別的宮殿,好的都被佔去了,剩下的不是偏遠,就是裡面多年未曾修繕,現在只剩下一處好的,那是給未來皇后居住的未央宮,現在還沒人居住,朕總不好讓蓮姑娘去住那裡吧!」
聽冉帝這麼一說,那個太監也不好再有異議,只是小聲地說:「可是太后那裡如果過問起來,奴才們該怎麼說呢?」
聽了太監的話,再看看齊刷刷跪在地上的宮女,想想自己身為奴婢時的種種難為,她就對冉帝開了口:「皇上,其實您不必為奴婢的住所為難,我可以和她們一起住的。」說完,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宮女們。
「你和她們不一樣,她們只是宮裡伺候我的宮女,朕可從不缺伺候的下人,你是我請來的客人,哪能和她們住在一起?」聽了小蓮的話,冉帝是一萬個不願意聽的樣子。
「嗯,就是,我可不喜歡和一群人擠在一個屋裡,你還是聽皇帝的話吧!」小蓮還未曾說什麼,她肩上的鸚鵡突然開了金口。
它突然一說話,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它的身上,驚訝地看著它。它自大佛寺就一直沒有開口說什麼,小蓮幾乎都忘了它的存在。
此時聽到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冷不丁被它嚇了一跳。這個鸚鵡說完,一展翅飛了起來,邊飛邊說:「爺先去蓮香宮找個地方等你,等你搬過去了,我再來找你好了。」說完,飛上天空,一眨眼就不見了。
「蓮姑娘,你養的這只鸚鵡真是好伶俐的口舌呀,你是怎麼調教的?」那個太監一臉笑意,上趕著巴結著小蓮。
這個死鸚鵡,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分場合什麼話都敢說,小蓮尷尬極了,聽這個太監問她,本想隨便應付了事,可是她一抬眼,看見冉帝也正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她只好正兒八經地仔細把怎麼收了這只鸚鵡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完她的話後,那個太監眼睛看著冉帝,輕輕地一拍手,對冉帝說:「皇上,這蓮姑娘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您看,這連天上的神鳥都喜歡來跟著她,這蓮姑娘能入住皇宮,也是我皇您洪福齊天,此乃祥兆呀!」
聽他這麼一說,冉帝哈哈笑到:「高英,你這張嘴呀,比那鸚鵡還巧,如果他日太后要是問起此事,想必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小蓮瞠目結舌地聽著那個太監,聽著他剛才的那番話真是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偷著看了看冉帝,難道這皇帝是這麼喜歡聽這種阿諛奉承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