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2;
隨著歐陽青,一行人走來到了艷嬌的房中。
歐陽青將艷嬌輕輕的放在床上,從他的背影看去,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
但是,站在歐陽青旁邊的劉裕,卻清楚的看到歐陽青的一雙手顫抖的有多厲害。
妙兒神色複雜的看著歐陽青,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你們都出去,我要親自給她拔刀。」歐陽青極力的保持著鎮定,但一雙手,卻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剛剛那一幅畫面,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腦海裡重複。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愛她如此的深。深到當她在他的面前,生命快要失去,他才懂了自己的心。心在那一刻的痛,讓他恨不能受傷的是自己。
林玉珍看了床上已經昏迷過去的艷嬌,頓了頓,歎息了一聲,摔先的轉身朝門外走去。其他人,也都是看了看艷嬌,又看了看歐陽青,相繼的出了屋。
妙兒咬著唇,上前來,柔聲說道:「我留下來幫你。」
「滾!」
歐陽青目光凌利,射向妙兒的眼光如野獸般。
妙兒眼眶一紅,捂著嘴跑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出了屋後,歐陽青關了門,走到床前,靜靜的看著艷嬌。看著雖然昏迷了,依然痛得緊皺了眉的她,伸出手來,溫柔的撫摸上她的眉眼,輕輕的,似乎是想要撫平她的痛苦。
「對不起」
半晌,歐陽青才出聲。
緊接著,眼角有了淚意,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滴落在錦被上,瞬間消失不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為到傷心處。
有些東西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它有多麼的珍貴。
可是,如果不經歷失去的痛苦,又怎麼會體現它的存在對於自己的重要呢。可惜,再珍貴,此刻昏迷了的艷嬌都看不到,也感覺不到歐陽青為她而掉的男兒淚。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活過來。至於那傷害你之人,我歐陽青發誓,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方解你所受到了痛苦。」
低下頭。輕輕的湊上去,吻住了艷嬌冰冷的唇。眼角兩滴淚,悄悄的滴落在了艷嬌的頸項間。
歐陽青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決,看著那把插入艷嬌腹中的匕首。伸手在艷嬌幾個重要的穴位點了幾下,然後又才將右手伸向了那把匕首。
出手如電,迅速的將匕首拔出。
順著匕首噴出的血,灑了歐陽青滿臉滿身。
艷嬌身子一顫。隨之便平靜了下去。歐陽青鐵牙緊咬著下唇,一瞬間皮開肉綻,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門外突然響起了幾聲敲門聲,海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夫已經來了,可以進來了嗎?」
歐陽青幾次伸出手,想要探一探艷嬌的鼻息。卻害怕得到他不想得到的答案。此刻聽到敲門聲,猶如得到解脫一般,轉身過去開了門。
門外的海棠見到歐陽青將門打開。原本鬆了的一口氣在看到歐陽青滿臉滿身的血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急急的將等候在一邊的一位老大夫拉進了屋內。
「大夫,你趕緊看看我家妹妹。」
大夫本靜候在一旁,不料突然被海棠一拉,一個囫圇。差點就摔倒。這老大夫可是越州城裡有名的神醫,這醫術好了。難免就有些脾氣。
原本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請』來,心中就已經積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又被海棠這樣不懂得尊老的隨意拉扯,是個泥人還有三分的脾性呢,更何況是他。
當下便嚷嚷著:「老夫不看了。」
海棠眉眼一冷,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突然——
一個冷涼的鋒利匕首抵在了老大夫的頸項間,匕首的冷涼刺激的老大夫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剛想出聲厲喝,耳中就聽到了比抵在脖子上的匕首還要冷上幾分的話語響起,「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準備跟著陪葬!」
老大夫心中一突,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有種感覺,這威脅他的男人一定能說到做到。
「哼!你這樣拿著匕首抵著我,我怎麼去給那床上的姑娘診治去,還不趕緊的將匕首挪好,耽誤了診治最佳時辰,可別怪老夫沒提醒你!」
老大夫雖然心中害怕,但面上卻是膽壯得很。
歐陽青冷哼一聲,收起了匕首。老大夫也是急急的奔向了床前,看了一眼被子上的血跡,臉色平靜,手腳麻利的處理起來。
「趕緊的去燒熱水,要快。」老大夫以不符合他年齡的麻利,迅速的下著命令。
海棠也知道此刻時間就是生命,片刻耽誤不得,剛想轉身去找人燒熱水,卻感覺身邊一陣風吹過,待得她轉過身時,歐陽青已經站在門外,出聲吩咐去了。
嘴角蘊起一絲的笑意,海棠繼續轉過身來,從旁的協助著老大夫處理艷嬌身上的傷口。不一會兒,歐陽青又重新進得屋來。
跟在歐陽青身後的還有林玉珍。林玉珍見屋來,見到海棠嘴角的笑意,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心卻是鬆了鬆,知道艷嬌大概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
老大夫又提筆寫了滿滿兩張紙的藥材,命令著歐陽青在水燒熱之前去抓回來。海棠看著老大夫對著歐陽青指使氣結的樣子,眼中滿是笑意。
歐陽青也不跟一個老頭子計較,快速的出門,用起輕身的功法,竟是自己親自抓藥去了。老大夫看到歐陽青的動作,眼中閃過幾絲的笑意,對剛剛歐陽青威脅他的事情,似乎早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
老頭子坐到一邊,喘著粗氣,畢竟年齡大了,一翻診治下來,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的。林玉珍見此,親自去給老大夫倒了一杯茶,遞到他的手中。
老頭子很是滿意,海棠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句:「真是八輩子修到的福氣。」老頭子人雖老,但耳朵卻特別的靈,聞言吹鬍子瞪眼睛的瞪著海棠。
水已經燒好,用著大木桶抬進了艷嬌的屋中,而歐陽青的藥材也在熱水抬進屋中的時候抓了回來。老大夫打開歐陽青抓回來的藥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全部倒進了木桶之中。
老大夫倒完藥材之後,一邊往處走,一邊交待道:「將床上那位受傷的姑娘放到桶中,以熱水泡上半個時辰,然後再來叫我。」
歐陽青將艷嬌抱到木桶之中後,也退了出來,由著海棠與林玉珍在屋中照顧著。
待得半個時辰過後,海棠打開了房門,重新喚了老大夫進來。
老大夫進來,又重新診治了一翻過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林玉珍與海棠都是不解的看向他,剛剛不是還沒有見到他如此嚴肅麼,難道泡了藥浴以後,更嚴重了?難不成,這藥材也被人動了手腳?
林玉珍與海棠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如此。
老大夫看也不看林玉珍與海棠一眼,一雙眼凌利的盯著歐陽青,半晌,才歎息一聲,無奈的說道:「性命是保不住了,不過,怕是以後都無法生育了。」
這一句話無易於一道晴天霹靂,對於一個女子而言,無法生育意味著什麼?林玉珍與海棠都沉默了下來,兩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歐陽青。
只見歐陽青臉上神色幾經變換之後,輕笑幾聲,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喜:「只要性命能保住就好,至於孩子,有沒有,無所謂。反正,我們一大家子什麼不多,就人多。」
說完之後,歐陽青也不顧林玉珍與海棠如何的想,走到床邊,一雙眼便牢牢的定在了艷嬌的身上。
老大夫怔愣過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搖晃著身子,獨自的打道回府去了,連診金都沒有找林玉珍等人收。
艷嬌的事一出,大家可說是今日一整天都沒有吃上過一口飯,現在艷嬌的傷已經穩定下來。大家瞬間都想到了吃的問題上來了。
正在大家都感覺到肚子餓了準備找食物吃的時候,妙兒笑呵呵的走過來,溫柔的笑著道:「大家都餓了吧,我剛剛去外面買了些吃的回來,大家一起吃吧。」
大家互視了一眼,心中雖然驚詫,但也沒有直接表現出來,笑呵呵的朝著妙兒客氣了兩句後,也都朝著前院的偏廳走去。
不管妙兒有何目的,諒她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做出什麼妖蛾子出來。再說,那些個暗中保護著的人,在妙兒出去的時候,也會有人偷偷的跟著。
她想做什麼,還真是不太容易。也正是因為此,大家才會如此沒有防備的在妙兒特意的討好下,前去偏廳吃了她買回來的飯菜。
還別說,她的心思當真是細。所買之菜,每個一人的心頭好都在桌子上。
「你倒是有心了。」關連海雖然一直不喜妙兒,但此刻也不得不說一句。
「你們大家喜歡就好。別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這點我能幫上。以前,是我不懂事,給你們添了很多的麻煩,還望你們不要往心裡去。」妙兒羞澀的笑了笑,眸中透著真誠,坦誠的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