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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看著執拗的林玉珍,怕是今日不給她一個肯定的回復,從此真的是咫尺陌路了。
頓了頓,劉裕坦誠的看著林玉珍:「珍兒,天涯海角我都可以陪你,只是,你可不可以多給我一些時間?」
「我只問你,皇位還是我。」林玉珍並沒回答劉裕的話,固執的又一次問了一遍。
「你知道的,在我心中,你定是比皇位重要。可是,我」劉裕想解釋,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林玉珍諷刺一笑,眼中竟是從不曾見過的溫柔,只不過看在劉裕的眼裡,卻感到一陣陣的疼痛。「我知道?我知道什麼呢?我知道,在你的心中,那把椅子比我重要!劉裕,你知道嗎?曾經,我以為我找到了我想要依靠的肩膀,卻原來,我還是一個傻瓜。傻瓜」
風帶著冬季特有的寒意不知從哪刮了過來,伴隨著林玉珍眼角一顆顆的眼淚,無聲亦無息的滴落在了劉裕的心間,穿透得,不止是情深,還有心碎。
劉裕搖著頭,張嘴想要安慰她些什麼,話卡在喉嚨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皇位與她,到底哪個重要,他從來便知。可他沒有選擇,他只不過希望林玉珍多給他一些時間,他會利用這些時間去做好準備。
可林玉珍不願意等他。
「劉裕,從這刻起,你還是寧國的三皇子,而我,便是靜王妃。以後的路,我沒有別的可幫助你,只能說一聲:保重!」林玉珍轉身背對著劉裕,邁開的腳步還在空中,眼淚也還掛在臉頰。話裡已經將兩人的將來,做了個了結。
劉裕眼睜睜的看著林玉珍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伸去手,想要去拉住她,卻無力的停頓在了半空中。
蕪琴與艷嬌見到林玉珍過來,勉強的笑著迎上去扶住了她。林玉珍什麼話也沒有對兩人說,淡淡的歎了一口氣,道:「走吧。」
蕪琴與艷嬌對視了一眼,彼此都保持著沉默的跟在林玉珍的身後,三人便朝林府走去。至今林玉珍與劉裕倒底說了些什麼。兩人不能問,也不敢問。其實,從林玉珍的臉上便也多多少少的猜到了結果。
這結果是早就注定好了的。這天下的男子。又有心中沒曾幻想過那把高高在上的寶座的?江山與美人,那是何等的風光。
回到林府來,海棠也很是知趣的沒有問幾人與劉裕的事。待幾人回到了翠碧軒後,海棠才匯報道:「已經將人交給了侯爺。」
頓了頓,海棠又說道:「監視花姨娘的人回報。花姨娘似乎在與什麼人暗中偷偷的聯繫。至於是什麼人,目前還沒有查探清楚。」
「嗯。這件事要盡快,不能讓她亂了我們的計劃。」林玉珍點了點頭,冷聲說道。
海棠答了一聲『是』便要退去,林玉珍叫住她,「不用去了。」
海棠不解的回身望向林玉珍。林玉珍撫額笑道:「我倒是忘記了林府可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人了。走吧,我們一塊去見見她去,說不定。她會帶給我們驚喜。」
艷嬌一挑眉,向蕪琴看去,蕪琴也是疑惑的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不知。艷嬌鄙視的瞪了蕪琴一眼後,快步的追上林玉珍的腳步。算了。反正馬上就要見到,就去見識見識能被林玉珍稱為深藏不露的人是誰好了。
蕪琴看著這去的方向。一拍手掌,輕聲叫道:「三姨娘?」
海棠與艷嬌都向她看過來,蕪琴搖著頭,不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會是去找三姨娘?三姨娘在侯府中一直都是安安份份的,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不過,侯爺對她一直不錯就是了。」
海棠與艷嬌對視一眼後,心中都冒出了同一個想法,這個三姨娘不簡單。林平侯爺府只有一個大少爺,兩個小姐。大少爺林天翔,她們見過且認識,是林玉珍的嫡親哥哥。而林玉珠,她們更是認識,是花姨娘所出。
照這樣算來,那個所謂的三姨娘並無所出,且聽蕪琴的說法,林平侯爺對她還一直不錯,在一個侯府裡,沒有所依,還一直寵愛不斷,並沒有被正室與旁室所欺,這份本事,可見一般。
艷嬌與海棠帶著心中的好奇,蕪琴帶著心中的疑惑,在林玉珍的帶領下,來了到林平侯府三姨娘梁紅玉的紅玉閣。在見到牌扁的一刻,艷嬌與海棠的心中便又高看了這個從未謀面的三姨娘一眼。
雖然沒有見過,但還是聽過蕪琴提過這個人的,這三姨娘本名便叫紅玉,而所住院落竟以其名命名,可見林平侯爺對她的寵愛有多甚了。
幾人剛進入紅玉閣,梁紅玉已經從屋中走出來迎了上來。海棠抬眼看去,這梁紅玉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秀,清秀之中透出一股的爽朗勁,並不是時下的這種名門大家閨秀。一走一停間,便見其風韻,利落乾淨。
一襲碧翠衣衫更是印襯得梁紅玉膚白細嫩。見到林玉珍,嘴角邊立時便笑了開來:「今日是什麼風,竟將你給吹到我的紅玉閣來了?」
「三姨娘這便是在取笑珍兒了,珍兒許久不來紅玉閣,哪一次來,三姨娘便要說這句話,三姨娘說得不煩,珍兒還嫌棄耳朵聽得煩了呢。」林玉珍在梁紅玉這裡,似乎便換了一個人般,嘴角眉梢都是輕鬆的笑意。
其實林玉珍自己也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到底是為什麼。
好像從她那一晚與她談過話,且出嫁那日,梁紅玉莫名其妙的來為她梳妝打扮後,她的心中便將她看得極重,且還是極信任的那種。每一次回到林府見到她,心情都極是放鬆,似乎那心中壓抑的種種負擔,在她的面前,都可以放下不管。
「下一次來,三姨娘定將這開場白改一改。好讓你眼前一亮,如何?」梁紅玉笑著白了林玉珍一眼,過來拉起她的手便向屋中走去。
「三姨娘,這話你也說過很多次了。讓珍兒來算算,嗯,怕是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呢。」林玉珍偏著頭,將梁紅玉看著,嘴角微微的翹起,露出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來,著實的可愛。
「好你個小妮子,竟是在挪逾三姨娘了。」梁紅玉嘴上說得厲害,但那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溢滿了整張臉。
待到屋中坐下,梁紅玉掃了跟在林玉珍身後的艷嬌與海棠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著,笑著問道:「這便你是身邊的護駕三寶中的其她兩寶了吧,當真是一個比一個俏。」說著,還看向蕪琴,打趣道:「你這丫頭站在這裡,也變成個醜丫頭了。」
蕪琴眼珠滴溜溜一轉,調皮的看向梁紅玉,嘴一嘟,「可不就是,三姨娘可是好心,收了奴婢去,可好?」
「你這小丫頭,我可不敢。那天翔還不拿著劍追著我打?」說完,似是想起了什麼,自己倒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的笑鬧一陣後,梁紅玉眉眼一轉,伺候在屋中的婢女們都悄悄的退了下去,還主動的將門給關了起來。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
林玉珍眉眼彎彎的,朝梁紅玉伸出了大拇指,誇讚道:「三姨娘就是三姨娘,我隱藏的這般好,還是被你看了出來。」
「少耍滑頭。」梁紅玉呸了一聲,啐道:「先說好,太過麻煩的事,最好別說。」
林玉珍嘿嘿笑了兩聲,連聲答道:「不麻煩,不麻煩。」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幫不了你。」梁紅玉一揮手,便要將林玉珍趕出去。
林玉珍手腳麻利的抱住梁紅玉揮過來的手,輕聲道:「三姨娘,你不幫我,難道你也不幫爹爹嗎?這可是事關林府的存亡呀。」
「這麼嚴重?」梁紅玉正了正顏色,看著林玉珍。林玉珍點點頭,重新拉著梁紅玉坐下後,才說道:「我可沒有騙你,不信你去問爹爹去。」
「怎麼回事?你先給我說一遍,不清楚的地方,我自然會去問你的爹爹。」梁紅玉正色的看著林玉珍,那眼中的肅穆,哪還有先前玩鬧時的半分痕跡?海棠暗歎一聲,果然是個人物,收放自如,關這一點,她就不如她了。
聽到她問,海棠便將事情一點一點的出了給她聽。梁紅玉聽完,眉眼一沉,看著幾人道:「你們現在是懷疑花千語與外人勾結,欲謀害侯府?」
平日裡,梁紅玉對花千語多有恭敬之意,此刻聽她這般將花千語的名字一喚,卻並沒有一點違和之感,似乎從來她便是如此的喚花千語的名字一般。
林玉珍點了點頭,眉頭也蹙了起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事情究竟如何,現下還不知。但此時以林府的境地,實在經不起丁點的波折。三姨娘,我來找你,便是想讓你去看住花姨娘。」
頓了頓,似乎是在想該用什麼措辭才好,半晌,林玉珍又才幽幽的歎道:「你是知曉的,花姨娘一直不滿爹爹對珠兒的態度,我只怕她是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