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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精明。」事情完美的解決,海棠心情也是極好。
幾人又回到初時的那間成人店,將去時換下的衣服重新換了回來,順便給那中年男子也重新置辦了一套新的衣裳。
中年男子肉疼的看著艷嬌拿過來的華貴衣裳,哆哆嗦嗦的伸手接過,顫抖著嘴唇看了屋中角落那粗布衣裳,朝艷嬌說道:「這麼好的衣裳怕是穿在我身上可惜了,拿那件粗布衣裳就好。」
艷嬌噗哧一笑,直接將手中的衣裳全扔給了他:「放心吧,這是送給你的,不會從你那錢中剋扣。」
中年男子一聽,滿臉笑容的接過衣裳,快步走向屋後那小屋換衣裳去了,邊走邊道:「我發現這衣裳也不錯,更能彰顯出我的氣質來。」
蕪琴顯然也聽見了剛剛那中年男子與艷嬌的對話,見著中年男子進了後面的小屋換衣服去了,才走過來,翻著白眼說道:「真是沒有見過像這麼吝惜的人。」
「他要不是如此的愛錢如命,我們如何能輕易的便讓他去假扮侯爺?」海棠也笑著走過來,聽到蕪琴的嘀咕聲,笑著說道。
「那倒也是。」蕪琴點點頭,贊同道。
等那中年男子換好衣服出來,別說,還真如他自己剛剛自誇的那樣,倒是有了幾分的氣質流露出來。林玉珍見眾人都換好衣服,便當先的向街上走去,準備回林府。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林玉珍依然一眼便瞧見了那個遠遠走來的身影。眉眼微微一閃,腳步頓了頓,跟在身後的人便也注意到了這異樣。
海棠退後一步,將那中年男子拉向一側,朝林玉珍點了點頭,便擠過人群。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林玉珍腳下頓了頓,便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前走去。劉裕便也在這個時候見到了林玉珍,笑著快步擠到了林玉珍的面前來,笑著說道:「真是好巧,剛剛在悅來客家聽那掌櫃的說你先走了,料想你定是到街上隨便逛著來了,本想碰碰運氣,沒想倒真是被我找著了。」
林玉珍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禮貌又疏離的笑看著劉裕:「不曉得三皇子找我有何事?」
劉裕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笑著問道:「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如果是,我向你道歉。這段時間確實發生了許多的事。等我想找你的時候,你已經出了宮。」
「我想三皇子是不是糊塗了,你是寧國的三皇子,我是寧國靜王的妃。你找我,呵呵。如果是談公事,那不好意思,我想你找錯人了。如果是私事,不好意思,我並不知道我與三皇子有何私事可聊。」
林玉珍掩住心中的的悲傷,罩上冷漠的面具淡然的看著劉裕。無情的說著更無情的話。
劉裕臉上的笑再掛不住,左右張望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唉。怎麼沒有見到海棠?」
「多謝三皇子關心,海棠有海棠的事需要忙。」
「珍兒,有些事,真的是事出突然。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劉裕緊皺著眉,牢牢的盯住林玉珍。耐下心來解釋道。
「不是我想像的哪樣?我竟然不知,三皇子居然還能看透人心?」林玉珍嘲諷的一笑。
「珍兒。我知道你心中氣我惱我,可我有我的苦衷,你能靜下心來聽我好好的說嗎?我們之間不應該這樣的。」劉裕雙手搭上林玉珍的肩膀,此刻幾人本就是在大街上,劉裕這一大膽的舉動,立刻,周圍經過的人便都停了下來,看著幾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著。
劉裕強勢的拉起林玉珍,也不管林玉珍願意不願意,便拉著她向別的地方走去。
九彎八拐的,劉裕竟然拉著林玉珍到了京城中的那處貧民地。貧民處的居民見到兩人前來,神情都是高興的打著招呼。
而幾個調皮的孩子,更是遠遠的便跑了過來,見著兩人牽著手,笑嘻嘻的大聲叫道:「羞羞臉,羞羞臉」
劉裕從身上掏出一大袋子糖果,遞了過去,溫聲道:「哥哥與姐姐有話要說,你們拿著糖先到一邊玩好嗎?等哥哥與姐姐說完話,便去找你們玩去。」
幾個小孩聽話的拿著糖又跑了遠處去繼續玩耍去了。
「能放開我的手了嗎?」林玉珍目光追隨著幾個小孩,冷冷的問著劉裕。
劉裕放開林玉珍的手,轉過她的肩膀,無奈的問道:「珍兒,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你知不知道,面對這樣的你,我的心很痛。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才能開心,才能不生我的氣?」
林玉珍看著劉裕眼中的無奈與沉痛,冷冷一笑,譏諷道:「你這些話倒底對著多少個女子說過?是否,一模一樣的話也對著那個懷有你子嗣的南宮燕說過?」
劉裕輕笑出聲,刮了一下林玉珍的鼻子,笑道:「原來,你生氣,是在意這個?我承認,曾經為了扮演我風流三皇子的角色,我是對很多的女子說過柔情蜜語,但那都是逢場作戲罷了。相信以你的聰明,也是看得出來的。」
「看得出來?我自然看得出來,原本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既然是逢場作戲,那你向我解釋這些是何意思?是戲還沒有作夠是嗎?」林玉珍啟唇一笑,但出口的話卻如臘月寒冰,凍得劉裕連心都是冷的。
「珍兒。」劉裕眉目一豎,臉上也隱隱的著有惱意:「我不允許你將你我之間的感情便如此的抹去。你聽清楚沒有,我決不允許!」
蕪琴與艷嬌站在遠處,擔憂的看著兩人。蕪琴小聲的問著艷嬌:「你說,三皇子是真的在利用小姐嗎?」
艷嬌看了蕪琴一眼,搖了搖頭,亦是低聲道:「或許不是吧。只不過身份所逼,就算是真心的喜歡,卻也含了三分的利用罷了。」
蕪琴點點頭,看著劉裕漸漸有惱怒之意,再看林玉珍似乎從一開始到現在,臉上都是一片平靜,想不出心中的任何想法。停了停,又繼續問道:「小姐是真的喜歡三皇子吧,不然何以如此的生氣與在乎。就算是利用,靜王同意利用了小姐,可也沒見過小姐生過氣,發過火,更別提還如此的冷嘲熱諷了。」
「是,王妃就是太過在意,眼中才容不得沙子。這天下女子何嘗不都是如此,只不過有的人為了愛情能容忍,而有的人都不能罷了。」艷嬌歎息一聲,喃喃的道。
能的人為了愛情能容忍,而有的人不能。那麼我能不能呢?蕪琴在心中靜靜的想著。雖然當初說過,只要能跟林天翔在一起,哪怕為奴為婢也是願意的,可現在真在一起了,如果他又去找別的女子,她真的能容忍嗎?
是不是人都是貪心的?總是想得到更多。
蕪琴的心中莫名的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害怕。艷嬌回頭看了打顫的蕪琴一眼,淡淡的說道:「這是每一個女子都會過的坎,你不必放在心上。想得到更多,就要自己去爭取。」
想得到更多,就要自己去爭取?怎麼爭取?她又拿什麼去爭取,她沒有可人的背景,亦會過人的能力。
「當初我還在寶月樓之時,便常聽姐妹間流傳著的一句話。男人的三心二意,那是因為他自己的女人沒有魅力。如果你想一輩子不難過,便只要讓自己越來越優秀,優秀到他再也看不見其他的女人。」艷嬌說這話的時候,眼中莫名的閃過一絲的悲哀,這便是女人。
蕪琴還獨自的陷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的時候,林玉珍那邊也出現了狀況。
「你不允許?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得有些可笑?你憑什麼不允許?你有什麼資格不允許?」林玉珍的話還未說話,劉裕便用力的一拉,將林玉珍拉入到他懷中,低頭便吻了上去。
林玉珍起先還有力的掙扎著,到得後來,眼一閉,眼淚便嘩啦嘩啦的往下流。劉裕嘴裡嘗到苦澀,放開林玉珍,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林玉珍抹乾臉上的眼淚,抬起頭來,眼望著天空,沉聲而冷靜的問道:「如果在我與皇位之間讓你選擇,你會選什麼?」
「自然是選你。」劉裕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那好,如果你放棄皇位,天涯海角,我便跟你闖。」林玉珍看著劉裕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每一個字,都猶如千斤的巨石,壓在劉裕的身上,幾乎要將他壓成粉碎。
半晌,林玉珍輕笑幾聲,那笑聲雖低,聽在劉裕的耳中卻格外的冷冽。彷彿這一刻,林玉珍與他相隔了千萬里的遠。明明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卻抓不住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離他越來越遠。
「不是這樣子的,珍兒,你聽我跟你解釋」
「解釋?過多的解釋便是掩飾了,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只問你,要皇位,還是,我?」林玉珍定定的站在劉裕的面前,再一次的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