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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的話顯然很是管用,那宮女聽了海濱的話後,明顯身體狠狠的一顫,如果不是海棠一直都扶著她,估計她又倒了下去。
先前開口回話的小宮女這時突然開口出聲:「這位姐姐,剛剛奴婢已經回答過,奴婢等人睜眼時就已經在哪裡了,這位姐姐已經嚇成這樣,你就不要再去恐嚇於她。」
海棠冷笑一聲,你說話就好,就怕你不說話。等了半天,本就是等你自己開口的。回轉過身子,海棠向看那小宮女,臉上驚詫之色頓現,「哦,為何她害怕成這模樣,你倒是一點也示害怕的樣子?」
那小宮女一頓,眼中快速的閃過一道光後回答道:「奴婢自小膽子就大,所以除了最初受到點驚嚇外,倒還不至於慌了神。」
海棠面上一肅,冷笑著問道:「大膽的奴婢,你竟然敢欺瞞皇上!」
小宮女被海棠這突然的一聲厲嚇驚了一驚,回神過來,也冷笑著看著海棠:「這麼姐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奴婢所說,句句屬實,何曾欺瞞過皇上?」
「還說沒有,剛剛皇上問你可有看清周圍的環境,你是怎麼回答的?你說你心中驚慌,並未能看清楚。而現在你又說你只在最初受了驚嚇之後,倒不至於慌了神。」海棠冷哼了一聲,眼中有著譏囂。
未給那小宮女繼續說話的機會,海棠又回轉過頭來剛著手中扶著的宮女,輕聲道:「你還要隱瞞嗎?」
見這宮女還不識趣,海棠也失了耐心。手中微一鬆,也不待那宮女站穩,便又重新回到了林玉珍的身後。林玉珍笑著抬起頭來,看向皇上,語帶笑意的問道:「父皇。還需要繼續問下去嗎?」
皇上笑看了海棠一眼,點點頭,吩咐道:「關連海,你將這幾人押下去,死活不論,誓要將那背後中傷王妃之人找出來,給你三天的時間。」
「是。未將遵命。」關連海手一揮,殿外便走進來幾個人,將這五人拉了下去。
那從跪下就沒有再吭過聲的當先跪下之太監,此刻卻劇烈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朝皇上尖叫道:「皇上,您這是逼打成招呀,您是一個英明的皇上。怎可做出這等不光明的事來」
林玉珍眉眼一挑,便瞧見皇后眼帶凌利的向她看了過來。交向那押人的侍衛命令道:「慢。」侍衛停下來,將尋問的眼光看向關連海,關連海又看向皇上。
皇后見此,也反身過去朝皇上福了福。嚴肅道:「皇上,臣妾認為這奴才說得甚有道理。如此這般,再傳出去,於皇室的顏面無光。」
皇上瞥了皇后一眼,似笑非笑道:「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殺了一兩個奴才。就有人傳言東傳言西的,那朕倒真要瞧瞧,看是誰看傳朕的不是。來人。將這奴才拉下去,仗斃!」
皇上的這一決定,已經相當於是在打皇后的臉。皇后臉色發白,緊抿了唇,斂眸不知做何想。皇上冷哼了一聲。待關連海都退了出去,殿中只留有皇后與林玉珍兩撥人後。又才冷言道:「朕看皇后最近似乎很閒,如今這後宮因為一件小事便鬧得風風雨雨的,皇后是不是年紀大了,再沒有精力去管理這一切了?」
皇后隨著皇上的話,身體微不可察的顫了顫,又悶不吭聲的站在那。皇上看了她一眼,又繼續道:「如果皇后沒有能力,朕倒是有不少的人選。」
林玉珍見皇上步步緊逼,將事情的對錯全壓到了皇后的身上,心中也跟著是一聲冷哼。暗道這皇上為了讓劉裕坐上皇位,怕是開始要為他掃清障礙了。
只不過,為了替劉裕掃清這障礙,就將她推上這風尖浪口的,她的心中很不高興的呢。
皇后聽著皇上出口無情的話,極力的忍著一口氣,低頭沉聲道:「謝皇上關心,這事臣妾會給皇上與靜王妃一個交待。」說完,朝皇上福了福,便朝殿外走去,經過林玉珍身邊時,眼帶怨懟的瞪了她一眼。
林玉珍見皇后離開,便也福了福身退了出來。
從未央宮出來,還未曾走多遠。果見皇后一行人等在路邊。林玉珍微笑著上前去,見著皇后,輕笑道:「娘娘真是好興致,如此嚴冬時節,還有閒情賞花。」
皇后冷著臉看向林玉珍,「沒想到皇上護你至此。」
海棠抬起眼皮瞧了皇后一眼,瞅見她看向林玉珍的眼中全是怨恨,連掩示都不屑,心中搖了搖頭,真不曉得這麼些年,她是如何與南宮宓在作對的,竟然還能坐穩皇后之位這麼多年。
皇上已經明著對她說過,這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不管皇上說這句話是不是想要庇護林玉珍,作為皇后都不該再去說什麼。而她倒好,抓住林玉珍便不放,明曉得皇上護著林玉珍護得厲害還如此。
或許人都是這樣,越是說真話,便越是讓人覺得是假的。或許皇后便是如此,皇上對她說,南宮宓那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反而讓皇后不相信。
其實皇后不信,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首先,南宮宓被打入冷宮來得突然,且理由不明。其次,在南宮宓打入冷宮的前很長一段時間,皇上幾乎是夜夜都守在坤寧宮中,不曾寵幸過除了南宮宓以外的任何嬪妃。而且,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皇上對她都是不假以辭色,卻突然向她解釋南宮宓這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她自然是不信了。
可皇上便就是要利用她的這個不信來為劉裕掃清太子這個障礙。而皇后卻毫不知覺,只認為皇上就是處處的庇護於林玉珍,不待見她。
林玉珍眼見皇后臉上神色是越來越沉,大有不將她碎屍萬段不解其心頭之恨的架式,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林玉珍上前兩步,與皇后之間只隔了不超過三步的距離,道:「娘娘如此有閒心在這裡賞花賞景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出這次事件的真正兇手。到時候娘娘要是找不到,父皇可就真的一個惱怒,將娘娘手中掌管後宮的大權剝奪了。」
「你!本宮倒真是小瞧了你,不緊將南宮貴妃害得打入了冷宮,還想陷害本宮。哼,本宮可不是南宮宓!」皇后譏諷的冷笑一聲,頭也仰了仰,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表情。
「娘娘說話可要三思而後行,如果母妃真是被我陷害,以父皇寵愛母妃的程度,娘娘認為父皇真會庇護於我?」林玉珍瞟了因為她的這話而臉色變了幾變的皇后一眼,低低的淺笑一聲,「珍兒先行告退。」
「王妃,您何必要去提醒皇后,既然皇上如此做,必定便要想將皇后一脈的勢力打壓下去。你這樣公然的違抗皇上,怕是皇上知曉後」艷嬌回頭去看了還站在原地的皇后一行人,轉過頭來,有些擔憂,又有些感歎的說道。
海棠朝艷嬌笑了笑,「王妃如此做,怕是在生皇上的氣呢。連聲招呼也不打便將王妃推了出來,如果不做點什麼事反抗一下,那便不是王妃了。」
蕪琴聽了海棠這話,也跟著笑了起來。
今日剛聽到這宮中的傳言時,她們確實是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在林玉珍的提點下,很快便明白過來,都猜測出了這是皇上在背後搞的鬼。
皇上之所以這麼做,便也是料定了林玉珍不會做出什麼其他的事來。聽劉裕與他說了古樹林與那京城的才女比賽後,他心中便自然而然的認為,林玉珍心底還是喜歡著劉裕的。而現在他是在為劉裕清理障礙,林玉珍受點委屈,那也是應該的。
然而,他只知這事情本應該如此,卻不甚瞭解林玉珍這個人。林玉珍最討厭的便是有人瞞著她,做什麼事情。不管你是誰。
原本劉裕的隱瞞已經讓林玉珍很是冷心,而皇上竟然又插了這樣一腳,讓林玉珍相信這其中劉裕沒有參與都不可能。當下,對劉裕的心便又冷了一分。
皇上選的時機也巧,為了怕劉裕反對,特意將他支出了宮去辦事,然後才行了此招。不曉得劉裕要是知曉後會不會直接噴血身亡?
蕪琴笑完,看了一眼林玉珍,又才小聲的哼哼道:「最可惡的便是那三皇子,竟然聯合皇上一起來利用小姐。」
海棠與艷嬌同時瞪了她一眼,蕪琴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而現在身在宮外正在辦事情的劉裕突然的後背一涼,心也是莫名的一慌,左右瞧了瞧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而且那暗中的護衛也並未有什麼動靜,搖了搖頭,暗想大概是最近睡得不甚好,才會出現這等幻覺。
早先接了林玉珠出宮的劉恆與歐陽青兩人也正坐在靜王府中商量著這件事。歐陽青看著沉思不知做何想的劉恆,出聲問道:「此事,你做何看法?可想到背後之人了?」
劉恆站起來,走到窗前,伸出推開窗,外面的冷風猛然吹來,面上一僵。看著院中那光禿禿,只待來年便會發芽開花的梔子花樹,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