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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劉裕重新直起身子後,艷嬌才嫵媚一笑,看向劉裕道:「三皇子不向奴婢幾人介紹介紹這一位麼?」
劉裕回頭看了看那位新寵的婢妾,回頭過來並沒有要向幾人介紹的意思。略過艷嬌的這個話題後,朝林玉珍點點頭道:「皇嫂有事便先請了,我再往前逛逛去。」
林玉珍點點頭,讓過一邊。劉裕便拉著那位婢妾越過林玉珍漸行漸遠。林玉珍一直看著劉裕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轉過頭來。蕪琴氣憤的說道:「小姐不用為這種喜新厭舊之人難過。」
林玉珍沒好氣的白了蕪琴一眼後,也轉身繼續朝前走去。如果林玉珍此時回頭,定會看到路那另一頭,那個靜立於此的男子,正默默的注視著她,直到她真的離開。
「你們怎麼看?」四人還是保持著林玉珍在前,三人在後的身形。
蕪琴有些莫名其妙的聽著林玉珍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正想問問什麼怎麼看的時候,海棠開口回答道:「依奴婢看,這位新的太子妃成不了什麼氣候。似乎皇上並不想讓太子奪得皇位,不然何以會讓太子在這等關鍵時候娶一個什麼背景也沒有的太子妃。奴婢以前還曾懷疑過,前太子妃是不是皇上暗中下的毒,為的只是重新替太子娶一個有背景有勢力的太子妃。」
林玉珍暗中點了點頭,海棠的觀察不可謂不仔細,她並未與她們幾人說過皇上想立三皇子為繼承人的身份,而海棠能在未知的情況下看出這些,已經很是難得。想了想,林玉珍壓低聲音,略微的頓了頓腳步,低聲道:「皇上想立三皇子為皇位繼承人。」
聽到林玉珍的話。蕪琴是驚訝的一聲低呼。海棠眼中光芒明滅不定,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意外之色。而在這一個多月已經將皇宮熟悉了的艷嬌似乎也早猜到了一些,此刻聽到林玉珍如此說,只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難怪。那麼今日皇上將王妃單獨的留下來,定是想讓王妃幫三皇子奪得皇位吧。」海棠想了想後,出聲說道。
林玉珍點點頭,幾人一邊假裝的賞著園中的各色花朵,一邊說著話。遠遠的看去,正是一幅主子與婢女共同戲花的熱鬧景色,卻不想這主僕幾人口中似是讚美花朵的話竟是商量著這一代的皇位繼承者這一沉重話題。
「那王妃可有答應?」海棠又追問了一句。
林玉珍看了海棠一眼。突然笑道:「海棠這般聰明,猜一猜,我到底答沒答應?」蕪琴睜大眼睛。也很是興奮的看向海棠。
海棠沒好氣的看了蕪琴一眼,拉過艷嬌,朝林玉珍說道:「王妃還是問問艷嬌吧,王妃的心思奴婢可猜不透,艷嬌倒每次能猜個三兩分出來。」
艷嬌笑著打了海棠了巴掌。笑道:「幹什麼將我拉出來。我可什麼也沒有說,是你自己愛表現,關我什麼事?」
「是是是,你不好奇?你這丫頭年紀輕輕,倒是挺能忍,每次都讓我先開口。你躲一旁看熱鬧。此時不拉你出來,我拉誰去?蕪琴,只能拉出去打打架。讓她說這些,簡直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海棠瞪著艷嬌,斂了臉上的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只是那眼中。卻有掩不住的笑意爬上眼角眉梢。
「就是就是,艷嬌你就不要再推脫了。趕緊的猜猜,小姐倒底有沒有答應?」蕪琴聽到海棠的話,立馬與之站到一邊,兩人都齊齊的看向艷嬌,等她說話。
艷嬌想了想,「奴婢猜王妃答應的可能很低,就算答應了,定然也會附帶條件才是。不過,應該是沒有答應,相信沒有答應是因為皇上並不同意王妃提的條件才是。」
「小姐提的什麼條件,你趕緊說說。這天下,還有什麼是皇上做不到的呀。」蕪琴眼中疑惑的拉了拉艷嬌,催促著她。
艷嬌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你也別看我,我也很好奇王妃倒底提了個什麼條件,竟然連皇上也不同意或者是辦不到的。」
林玉珍將這幾人的笑鬧與話語一字不漏的看在眼中,聽到耳內。特別是聽到艷嬌的話後,讚賞的點了點頭。見三人最後都將目光聚到她的身上,林玉珍拍了拍手,聳聳肩道:「我什麼也沒有說,我只是告訴皇上,讓我幫三皇子很簡單,只要事成之後,放我林府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
林玉珍說完,轉身便走,海棠與艷嬌對視一眼,同時在心中說道:「這還叫簡單?」翻了個白眼,拉上什麼也沒有想明白的蕪琴追上林玉珍的腳步。
海棠回頭看了看,難怪剛剛三皇子只與幾人說了那麼幾句話便告辭離去。想來,他也是著急著知道林玉珍的答案吧,只是不曉得他聽到這個答案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高興或是不高興?
不管是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都與海棠無關。海棠只知道,是林玉珍給了她一個自由的身體,任何林玉珍的決定,她只要執行就好,不管對與錯。
而艷嬌卻並不這麼想,她想得更多。為何只前聽海棠講她們在雲城古樹林時,林玉珍與劉裕明明感情很好,現在都這般的表現熟悉,內裡卻恰當的保持著一段距離。這種疏離,並不像曾經有過那般甜蜜的兩人所有的。
出現如此的情況,便只有一個可能,林玉珍是故意的。到底為何要如此的故意,艷嬌想了想,還是有些半明不白的。以她跟著林玉珍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來看,林玉珍其實是個內心很淡漠的人,這淡漠是相對於不關心之人,對於她關心之人,她又是極力的護著的。
而如果真如海棠所說,林玉珍曾經真將劉裕放在心上過來看,定然劉裕是做了什麼事,讓林玉珍將劉裕暫時屏棄在心之外了。其實,就剛剛劉裕的表現來看,艷嬌並不覺得劉裕會是林玉珍一個真正的依靠。在她看來,一個男人,無論他的理由有多麼的正當,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還要利用,那真的不是一個可以托護終身之人。
搖了搖頭,艷嬌甩開這些亂七八遭的想法。
蕪琴想得就比較簡單,追上林玉珍後,直接道:「小姐,雖然三皇子是有可能做戲,但奴婢仍然覺得心中不舒服。當著小姐的面,卻牽著別的女子的手,還做得那般的逼真,奴婢想,沒有三分的真感情,定是做不出來那情意朦朧的感覺的。小姐,奴婢知道,奴婢說這些,小姐聽後心中一定很難過,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小姐還是早早的將三皇子忘了吧。」
海棠悄悄的踹了蕪琴一腳,不曉得她哪來的這些突發的想法。就她看來,王妃哪有點在意三皇子做甚的不開心的樣子?她這般一提,不是讓王妃難堪麼?
林玉珍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蕪琴還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她心中是不怎麼在意,可被蕪琴這般一說,還真有一絲絲的痛楚漫在心間。雖然她早就知道劉裕隱瞞了她很多的東西,卻也真的感受到了他對她的好。前世自己喜歡劉恆,換得一個身亡的下場,於是這一生,遇到劉裕,剛打開了心,便發現他的許多隱瞞,便又重新將心關了起來。
所謂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或許說得就是她這種人。她時刻的防備著被誰騙,只要發現了一點點的苗頭,就將這絲苗頭消滅在萌芽的階段,就比如對劉裕的感情。
只偶爾想起來的時候,心中多少會有些難過,見到他這般與別的女人親熱的牽著手相依相偎的時候,心中會閃過一絲彆扭,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想到這,林玉珍又突然想起了南宮燕。怕是劉裕很早以前便知曉了她的身份吧,不然,何以會如此巧合的便要從劉恆身邊奪走她。在自己剛於他一說,如果想要南宮燕,必須娶她時,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是不是,對於他們三兄弟而言,皇位永遠排在她之前?
劉恆如此,劉晏如此,連重生回來還動了心的劉裕也如此。
苦笑一聲,林玉珍暗道一句:「罷了罷了。」
耳中便聽到蕪琴小聲的向她道歉道:「小姐,對不起,奴婢並不是故意說那些惹你不高興的話的.」
「好了,我沒有生氣,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怕我就真的生氣了。」
蕪琴撇了撇嘴。暗中朝海棠吐了吐舌頭,沒想海棠竟冒出來一句:「都是要嫁人的人了,還怎麼般的沒個規矩,真不曉得那林大少爺的眼光是如何長的,竟會看上你?想我海棠也是貌美如花,艷嬌也是嫵媚傾城,你說,怎麼就看上你了呢?真是想不能呀想不能。」
艷嬌也是配合海棠的嫵媚一笑,疑惑的挑著眉毛道:「可不就是麼,下次見到林少爺的時候,一定要仔細的問一問他,我們是哪處比不上蕪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