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馬漢子或許是發育都全往四肢上去了的緣故,被自家大人這一拍,依然不明所以,還莫名其妙的朝侍郎大人叫屈道:「大人,您別怕,小四這就去找人過來救您。」
話畢,狠狠的瞪了劉晏一眼,就想站起身子。侍郎這次動作倒快,拉住那黑馬漢子的褲腳,也不怕丟身份,顫抖著聲音,指著劉晏問:「你知道他是誰嗎?啊」
黑馬漢子將眉毛一皺,看向侍郎道:「不就是打傷少爺的那個刁民嗎?」
林玉珍撲哧輕笑出聲,看向侍郎青黑交加的臉。侍郎聽黑馬漢子的回答,伸出手想打黑馬漢子一耳光,奈何抖了半天,愣是沒有伸到那黑馬漢子近在咫尺的臉,林玉珍看他可憐,不猶同情的替他將真相告知了:「你口中的這位刁民,正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黑馬漢子腦袋一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聽聞林玉珍的話順口而接道:「太子算個屁,就是天皇老子」話到這,才真正接收到林玉珍話中所說的人物身份,當下驚顫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侍郎臉上一片灰敗之色,真是沒有想到他奮鬥幾十幾才坐上的侍郎位置,竟然毀在了一下賤奴才手中。
侍郎剛想說些什麼,那黑馬漢子唰一聲從地上蹦起來,指著劉晏,朝侍郎大聲叫道:「大人,他們一定是血口噴人,什麼太子,太子殿下那樣尊貴的人會跑到街上與我等打架,大人,您可一定不要被這幾人給騙了。」
這黑馬漢子的反應讓林玉珍幾人都是一愣,隨後,劉晏似笑非笑的目光從黑馬漢子身上移到侍郎身上,「侍郎大人。你可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本太子是真是假。」語調平淡,聽在侍郎大人的耳中,卻平地讓他顫抖了兩下。
抬起頭看了劉晏幾人一眼,再將目光移回來望向此次的罪魁禍首黑馬漢子,見黑馬漢子正背對著太子幾人在給他使眼神,侍郎有一刻不明白是何意思,直到見著衝進來的人將太子團團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後,才弄懂了黑馬漢子那擠眉弄眼的含義。
侍郎有片刻有猶豫,但屋內侍郎公子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終於讓他的眼神冷了下來。
林玉珍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此刻見到這突然跑出來圍住他們的層層士兵,再看那侍郎眼中孤注一擲的狠厲,連眼角眉梢都蘊上了笑。
在場除了劉晏臉色陰沉得可怕之外。連蕪琴與海棠臉上神色都至始至終未發生過什麼變化。
劉晏陰沉著臉,緊抿著嘴唇,眼中目光閃了又閃,看向同樣陰沉著臉的侍郎問道:「你確定要這樣做?」
「哼,小四說得對。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太子殿下,本大人每日上朝見過太子殿下無數遍,豈是你等低賤之人可以假冒的?」侍郎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向太子下手,自然理由也就想好了,今日如果真將劉晏留於此,想來在二皇子面前可不就是一個大功可簡單說明的。說不得待二皇子以後坐上皇位,封個宰相也說不定。
如果林玉珍知道此刻侍郎心中的想法,或許還會好心的將真實身份擺出來。勸他放下屠刀,可惜,林玉珍不知曉他的想法,更何況她的目的又何嘗不是跟劉晏一樣,這侍郎是不能留的。
劉晏氣極反笑。正想諷刺兩句,劉裕轉過身來。搖著頭看著劉晏道:「大哥,我們還是老實的承認了,來之前我就勸過你,讓你不要冒充太子殿下,這下穿幫了。」又轉過頭去,看向士兵包圍圈之外的侍郎道:「大人,我等願接受大人的處罰,還請大人饒過我等一命。」
侍郎一愣,剛剛全部的注意力全在太子的身上,倒是忽略了他,現下仔細一看,竟然是三皇子,老臉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抽搐完心中一狠,連太子都要留下了,也不怕再多個三皇子。又將目光移到劉裕身邊的林玉珍身上,面孔有些熟悉,卻又實實在在的不認識。
鼻孔冷哼一聲,不管是誰,能跟太子在一起,定是太子黨一系,今日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全給他留在這兒。
當下,抬起手就準備讓包圍著幾人的士兵將幾人拿下,劉晏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你最好想清楚,這一動就不在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可是要誅九族。」
侍郎倒底底氣不是很足,聽劉晏這樣一說,心下有些微的猶豫,黑馬漢子著急的朝侍郎說道:「大人,您還有什麼可猶豫的,諒他今日插翅難飛。您現在就算放了他,他能保證不追究我們的責任嗎?」
那侍郎一聽,也正是這個理。不再理會劉晏的話,手一揮,周圍的士兵就朝中間的幾人層層的壓近。
劉裕將林玉珍拉到他與劉晏的中間,剛站好,正好聽見劉晏冷哼一聲,那些轉著他們幾人的士兵便從外層層的倒下。林玉珍抬起頭,不知何時,這侍郎府圍牆周圍上一圈圈的人,拿了弓箭瞄著朝幾人包圍過來的人射了過來。
侍郎府裡的侍衛大多是一些京城留守,平日裡最多的就是協助侍郎大人像今日這般,將上門來的人圍睹著綁起來,慢慢折磨。哪有像這樣,一上來就是生死的血腥場面。當下,一個個的就亂了,橫衝直撞的本能開始逃命。
箭不敢再射過來,剛剛目標分明,現在這樣亂成一團,一個不小心射到了太子殿下,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是夠坎的,:。從牆外躍進來一批又一批的人,將圍饒著林玉珍的那些士兵圍在了裡面。林玉珍幾人的身邊也有人躍進來牢牢的保護著,以防受傷。
那侍郎見此,臉上徹底的成一片死灰色,顫顫巍巍的趁著人都在圍剿那些圍著太子的士兵,腳步向後移去,剛動了一步,頸項上一涼,再不敢動分毫。
對這些太子暗中調過來的侍衛而言,圍剿侍郎府裡的士兵,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殺,毫不費力。劉晏已經在侍衛的保護下,移步到了侍郎面前,也不說話,只冷冷的一聲命令,不過一刻,侍郎府裡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全部被抓了起來。
劉晏朝侍郎嘲諷一笑,語調平靜:「侍郎大人,現下可還認為本太子是假的?」
「太子殿下饒命,恕老臣老眼昏花,將將隔得太遠,看得不甚清楚,沒認出太子殿下來,老臣該死,老臣該死。」侍郎頭彭彭彭磕在地上,不把腦袋當腦袋,將上好的青石地板當軟土的磕得額上血花四濺。
冷哼一聲,劉晏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神微一示意,立刻有人前來押了侍郎下去。還沒走兩步,突然臨空三支利箭,帶著劃破空氣的爆破聲朝劉晏、侍郎與押送著侍郎的侍衛射過來。
暗箭來得突然,待所有反應過來時利箭離劉晏等人已經不遠了,劉晏知曉這箭是針對的誰,眼中的陰冷之色猶如實質般看向利箭射來的方向,空曠一片,哪有人影。
待劉晏與那押送侍郎的侍衛避開此箭,再回頭看去,侍郎哪還有個活口。
林玉珍微怔,好厲害的箭法。看來,有人不想劉晏將侍郎帶走。而這個人,除了他,不作他想。
眉眼微微閃了閃,林玉珍不作聲,見劉裕似笑非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劉晏臉色陰沉,如暴風雨來臨前。第一次,這皇位的爭奪被拉到了明面上,林玉珍看了眼死去的侍郎。前世記憶裡,這侍郎可不是今日表現的這般猥瑣猶豫,是一個相當的殺罰果斷之人,今日這樣,或許從見第劉晏的第一眼起,就已經起了殺心了。
這侍郎也算是劉恆的一個心腹了,沒想到事敗,他不是想辦法救助這個心腹,而是殺了他。也對,有什麼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的呢。
侍郎這個人什麼都好,唯有一個缺點,就是寵溺今日的白衣少年,老來得子,格外的珍惜。不止劉恆知道,怕是劉晏也知道這點,只要控制住了那白衣少年,還怕侍郎什麼事都不交待?所以,劉恆才暗中直接將侍郎殺死的。
待林玉珍回到靜王府時,已經是滿天星斗。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口走去,那守門的侍衛眼都不斜的讓林玉珍走進了靜王府。林玉珍嘴角微挑,看來,她猜的沒有錯。
屋內,漆黑一片,只有屋外月牙白的月光透過門口和敞開的窗戶照進來,隱隱約約的能見著屋內的情景。走在林玉珍身後的蕪琴小聲嘀咕道:「這些個奴婢怎麼連燈都不曉得點上一盞。」
摸黑將屋內的點一盞一盞點上,再回頭才見三皇子臉色不佳的坐在屋內,看著小姐,蕪琴驚嚇得手中火折子掉地上都不曉得,還是海棠一個斜眼過來,手忙腳亂的將引燃的蕪琴的裙擺撲滅了開去。
「三皇子您,您怎麼也不讓奴才們點盞燈呢?」蕪琴吱吱唔唔的看了看站在屋中間看著三皇子的小姐,又看了看靜坐椅子上不動的看著小姐的三皇子。
ps:
盼星星盼月亮
終於上架了
卻什麼感覺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