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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蜂須賀小六再次來到會客廳。利長便開口問道:「不知小六頭領與眾人商議的如何?」
「前田大人對我川並眾有大恩惠,現在又前來指點,給出如此優厚的條件,我等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蜂須賀小六誠懇的說道,接著嚴肅的向利長跪拜,大聲說道:「蜂須賀小六拜見主公,願為前田家效忠!」
自從說服蜂須賀小六後,利長就知道,這次招收川並眾已經成功了八成。現在聽到小六真心拜服,自然十分高興。完整地受了小六的效忠禮,扶起他說道:「今日得小六效忠,勝過領地萬石!」
利長本來想像天朝所說,『今日得汝,如漢得子房也!』不過,這裡是日本。蜂須賀小六雖有才幹,但未必讀過大明的書籍,便改成這樣的誇讚。
「主公厚愛,小六願為主公效死!」利長的誇讚讓小六十分感動,再次拜倒,大聲說道。
利長感受到蜂須賀小六的真誠,再次扶起他,一番勉勵之後,這君臣關係總算是確定下來了。
接下來就是蜂須賀小六介紹川並眾的具體情況,自然會比利長以前瞭解的情況更加詳細。
川並眾現有國人眾共4253人(含老弱婦孺),可用國人眾956人,其中小頭目10人。除卻一個小組56人,負責國人眾家屬的後勤保障外,其餘每個小組100人。
有三個小組算是精銳士兵,戰鬥力強悍,估計略弱於信長一類大名的直屬常備隊,主要負責安保事務;其餘六個小組主要經營木曾川上的水運,必要時也可以投入戰鬥,戰鬥力比普通農兵好一些。
多年以來,除去信長迎娶濃姬,道三主政那幾年。美濃和尾張都不和,兩岸多有城砦防備,水運便由這些國人眾把持。
以現在的川並眾為例,在木曾川上經營水運,川並眾的規矩是行人10文錢/人,商人要留下兩成的貨物作為過河費用(水賊?),當然有些大豪商或者大勢力的運費要低一些。
現在每年能夠賺取5000貫左右的費用,這可是一大筆錢。不過這些錢不是川並眾獨自享有,其中有1500貫得交給現在的犬山城織田信清,以獲得他的庇護。剩餘3500貫,再加上蜂須賀鄉的田地,除去各種花費,每年還是有七八百貫結餘,日子也算是過得不錯。
現在每年都能賺取5000貫,利長真是很佩服小六的本事。歷史上小六在信長攻略美濃的後期,投靠了織田信長,或者說是投靠了猴子。有了織田家的庇護,在木曾川肯定是一家獨大(現在還有稻田大炊助,青山新七競爭),年收入至少增加八成,也就是9000貫。
歷史上猴子在招募了蜂須賀小六後,實力突飛猛進,不幾年就成為一城之主,後來更是獨擋一方的軍團長。以猴子和一幫家臣的能力,有了川並眾的大量資金支持,這樣的迅猛發展也就不奇怪了。
現在利長來到這裡,招收了蜂須賀小六以及他的川並眾,也是為自己增加了一大收入。而猴子…呵呵,還是讓他多窮幾年吧!
最後,利長與小六一起決定,給川並眾每年留下平均3貫/人(可用國人眾)的總體花費,具體分配又小六做主,其餘錢財都交給前田家。以後,參照前田家的獎懲法則,對川並眾的表現給予賞罰。小六作為本家的侍大將,年俸250貫;川並眾家屬,若有願意者,可前往荒子城周邊領地,由前田家統一管理。原蜂須賀鄉的土地,參照前田家的領地規劃方式進行建設,具體事宜由川並眾自己處理。
這樣的處理方式,雙方都很樂意。川並眾繳納了結餘的錢財,卻能獲得前田家領地規劃的具體細則,建設資金就是川並眾以前積累的財富。日後糧食必定增產8成以上,加上前田家的庇護,眾人也過得更好。前田家日後也能增加一大收入,雖然現在只有2000貫/年,但日後肯定會隨著織田家(前田家)影響力的增加,川並眾的影響力也會擴大,這繳納的錢財自然就多了。
同時,為了增強川並眾的競爭力,利長與小六商議決定,川並眾的運費下調,行人8文/人,商隊運費為一成半。
另外,現在尾張大部分商貿還是由伊籐屋主導,伊籐總十郎對利長的支持也不小,與利長的關係一直不錯,凡是伊籐屋的商人,運費降為一成。這樣既能賣伊籐屋一個人情,又能把尾張最大的商號吸引過來,總收入肯定會大大增加。
直屬前田家的商號『傾奇屋』,自然只需繳納普通運費就行。日後川並眾收取運費的商品,也全部交給『傾奇屋』銷售。(銷贓?)這樣川並眾就不必經受商號的一次盤剝,傾奇屋也能增加一大筆收入。
川並眾的投效,讓利長十分高興,當天便與眾人宴飲了一番。不過近千國人眾勢力投效可是大事,利長必須要向信長稟報,否則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第二天,利長就帶著小六回到清州城,前去覲見信長。利長獨自進入天守閣,蜂須賀小六還在外面等候。
「拜見主公!」見到信長,前田利長先施禮拜道。
「哦。宗兵衛,這次你來拜見可有什麼事情麼?」信長揮揮手讓利長免禮問道。
「正是,這次臣下前來卻有大事稟報。」前田利長正身說道,「昨日,臣下前往調略川並眾。鑒於本家如今的威勢,川並眾現在已經全部歸順!」
「哦!」信長也坐直身子,接著問道,「宗兵衛,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番本事,具體情況如何?」
「主公過獎了,臣下此番能夠成功,也是依仗本家的威勢,全靠主公威名。」前田利長趕緊拍上馬屁,將這次招募川並眾的事情簡單說了一番。接著說道,「川並眾的頭領——蜂須賀彥右衛門正勝,這次也隨臣下來到清州城拜見主公,現在就在天守閣外守候。」
雖然前田利長只是粗略地說了一番,但信長也能從中感覺到川並眾的實力不錯,而且這個頭領也頗有才幹,自然要接見一番。
「拜見織田尾張守信長大殿!」蜂須賀小六在小姓引進天守閣後,恭恭敬敬地向信長拜禮道。
這是初次見面,蜂須賀小六的禮儀也算莊重,讓信長比較滿意,當下說道:「嗯!你就是川並眾的首領蜂須賀彥右衛門正勝?」
「正是!」蜂須賀小六正身說道,「小人與川並眾諸人一直在木曾川水上討生活,信長公的威名也是早有耳聞。當年信長公被『蝮蛇』大人稱讚,小人與川並眾等就十分敬佩。桶狹間一戰,信長公大敗今川家,威名傳於天下,我等更是敬畏非常!」
蜂須賀小六抬頭看了看信長,只見信長面色沉穩,不知是否滿意,只好接著說道:「小人早就想帶領川並眾歸順信長公,只是小人身份低微,出身貧賤,不敢瞻仰信長公當面。這次受主公指點,才敢前來拜見,還望信長公恕罪!」
「主公?」信長聽到蜂須賀小六的話楞了一下。
前田利長知道,這是自己開口說話的時候了,當下也不猶豫,直接說道:「回稟主公,三年前臣下第一次做任務時,便結識了彥右衛門。當時,彥右衛門生病,臣下懂些醫術,治好了彥右衛門。我倆也談的非常投機,三年以來一直都有聯繫。昨日我前去調略,彥右衛門感於我的恩德和誠意,已經拜臣下為主,投效前田家了!臣下私自接受,還望主公恕罪!」說完我就向信長拜禮。
現在前田利長還沒有獨擋一方,只不過是一個部將身份,私自接受一個國人眾勢力的效忠,是不太合規矩的,事情可大可小。這也是因為他是信長的手下,瞭解一些信長的性格,再加上現在信長都他信任有加。否則,利長也不敢冒這麼大風險。
「彥右衛門,那讓你來做我的直臣如何?」信長沒有理會前田利長,直接向蜂須賀小六問道。
信長這句話讓前田利長的心提了起來,蜂須賀小六帶領川並眾投靠他,是有個方面原因的。其中,身份卑微,不一定受信長重視的擔憂,正是小六等人選擇前田家,而不是織田家的重要原因。就算利長對自己的能力有充分的信心,現在也深受信長信賴,但這前田家家臣和織田家家臣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以蜂須賀小六的才幹,只要獲得信長的青睞,說不定日後也能獨當一面。
「多謝大殿厚愛!」蜂須賀小六十分嚴謹地拜禮說道,「彥右衛門帶領川並眾在木曾川討生活,也曾多次臣服他人。但都嫌棄小人等出身卑微,未曾收留。只有主公,與小人相交多年,於我川並眾也有大恩惠。如今,更是不閒小人出身卑賤,以侍大將身份相待,小人感動莫名,不敢背離。大殿的好意彥右衛門也十分感動,卻不敢從命,還望大殿見諒!」說完之後,小六便伏地不起。
「哈哈…」聽到蜂須賀小六的拒絕,信長非但沒有生氣,還十分高興,對我說道:「沒想到彥右衛門出身低微,卻有如此的武士義理。宗兵衛,你小子又收了一個優秀的家臣啊!」
「呵呵…」聽到信長的話,前田利長知道,蜂須賀小六作為前田家家臣的事情已成定局,而且小六能夠當面拒絕信長的延攬,回答也中規中矩,利長自然喜不自禁。笑著說道:「彥右衛門才幹優秀,日後必是我前田家的肱骨之臣。我前田家也要努力成為主公的肱骨之臣才是!」
利長這番話即表明了對蜂須賀小六的重視,算是對剛才小六拒絕信長延攬的褒獎;又向信長表明忠心,不管日後前田家招收如何優秀的家臣,家業如何發展,都是織田家的家臣,追隨信長麾下。
「哈哈…」信長聽了前田利長話,更加高興起來,大聲笑道,「那麼宗兵衛,日後你就帶領前田家努力奉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