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利久講了半天,才把慶典中的各種禮節講訴完畢,聽得利長頭大了半圈,簡直比大學那會兒學習微積分還要難一些。叫他來主持的話,估計得搞得亂七八糟,還好這次他只是協助丹羽長秀,領地也有父親利久和幾個叔叔操作。
領導嘛,抓總就行了,他這叫放權給手下人,讓他們各司其職,有所鍛煉,嗯!這才是用人之道啊!
總體事情由丹羽長秀負責,可他這個助手也不能什麼事不做啊,一時間又想不到什麼好主意。哎!走一步算一步吧,看看情況再說。
次日,前田利長來到丹羽長秀處,掛著助手的牌子,自然得來報到。「見過丹羽大人。」他向丹羽長秀施禮說道。
「哦!前田大人來了,正好快來看看我的安排,有什麼見解,還請前田大人多多指教啊!」丹羽長秀高興地拉著利長到案幾前,讓利長看看他準備好的計劃書。
為了低調一點,利長一直都沒有申請什麼重要的任務,只是偶爾幫丹羽長秀處理一些政務瑣事。每晚輪流給貞子和美奈子兩人關懷,自然就起的晚一些。昨晚又和美奈子纏綿到半夜,其中滋味自是美不可言。今天就起的遲了。現在過來報道已經巳時二刻(約上午10點),看看丹羽長秀已經將初步計劃做好了,這種積極的工作態度,真是讓利長汗顏,怪不得信長會如此重視他。
不過,這種慶典活動,按理應該是筆頭家老林通勝主持的,這次信長點名要他主持,
明顯是進一步加大他的權利。現在他已經是織田家第三重臣(林通勝和柴田勝家在他前面),部將中的頂級人物(儘管領地比利長少,但利長是暴發戶),再進一步就是家老格了,臣子之中就算是頂級身份了(信長還只有尾張,丹羽長秀可不敢想一國之主),信長如此放權,這晉陞一事也就不遠了。想到能夠晉陞,換利長也足夠興奮了。
丹羽長秀的計劃書,洋洋灑灑寫了10張紙,怪不得利長覺得他眼睛有些泛紅,明顯昨晚沒休息好,熬夜弄出來的。字數不多只五六百的樣子,全是毛筆寫的,也寫得十分漂亮(至少比利長寫的好),可是這種漢字(繁體)參雜假名的文章,看得利長兩眼放大,頭也大了半圈。五六百字,看半個時辰(一個小時),真是有夠淒涼,利長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文盲了。
總算是明白了一點,大意就是,慶典在5日後舉行,首先是眾人隨信長前往熱田神宮(織田家守護寺廟)參拜神明,感謝八幡大神的賜福。接著就是酒宴,織田家眾臣歡聚一堂,拍拍信長的馬屁,順便用公費吃吃喝喝。下午,信長與眾臣觀看尾張農民們唱歌或者雜技之類的表演。晚上,再回清州城公費吃喝,拍信長馬屁一番。然後各回各家,抱老婆睡覺去。
看利長認真的閱讀計劃書,丹羽長秀笑了,這可是他費盡心思做出來的,能讓利長這個難得的政務幹才重視,也是一種認可,自然有些滿足。如果丹羽長秀要是知道利長看得這麼凝重,是因為半文盲的關係,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嗯!丹羽大人的計劃十分周到,在下甚為佩服!」利長點頭說道。就算看不太懂,也不能丟了面子不是?利長現在可是織田家的重臣,給人聰明能幹的印象可不能破壞了。接著說道:「晚上酒宴與中午酒宴相同,是否重複了?主公可是一個喜歡新奇事物的人(喜歡湊熱鬧),肯定覺得無聊。」
丹羽長秀聽到前田利長如此說,也有深有同感,點點頭說道:「正是!主公不拘小節,多有新意,若是相同的酒宴,只怕會覺得無聊了。哎!」丹羽長秀歎了一聲,這次可是大事,關係到他晉陞家老的速度,可不能幹砸了。
突然丹羽長秀朗聲一笑,對利長說道:「我差點忘了,說道新意,在我們尾張,除了主公以外,就屬前田大人了,前田大人既然看出問題,想必已經有了主意。還請前田大人不吝賜教!」說完向利長施了一禮。看看別人多會說話,明明是多有異行,被稱為『傾奇者』(頗有點後現代**絲的味道),卻說成多有新意,聽著就讓人舒心。
雖然利長也是部將身份,可是丹羽長秀現在可是利長的直屬上司,而且他的為人,讓利長深感敬佩,利長怎能讓他施禮,連忙扶起他,說道:「丹羽大人客氣了,在下多有異行,要大人多多賜教才是。」
利長稍作停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好的主意。不過後世都喜歡搞些晚會,若是室內舉行,多是些唱歌跳舞之類的,但若是戶外了?對了!篝火晚會!利長笑著說道:「丹羽大人,中午酒宴不變,晚上我們改為篝火晚會怎麼樣?」
「篝火晚會?」丹羽長秀有些疑惑地問道。
「正是!晚上,我們將案幾或者桌椅之類的搬到清州城外,點上幾堆篝火,烤上幾頭全野豬,眾人圍著篝火,一邊喝酒一邊吃野豬肉,再請上一些歌姬載歌載舞,豈不其樂融融?主公一定喜歡。」利長大聲說道。
作為信長手下重臣,對於禮法也不怎麼重視,『禁肉令』對這些鄉下大名和武士影響不大,吃野豬肉是一種武勇的表現,而且聽到利長說信長喜歡,那一切都好說了,只要信長滿意,在尾張這個地方,其他人又會有啥不滿的了?
丹羽長秀同意了利長的建議,修改了計劃書。將計劃書報給信長,信長倒是十分滿意,決定晚上舉行篝火晚會——烤全豬。不過,可沒人這麼幹過,烤全豬這種事,自然就輪到了利長的頭上,利長欣然接受了。
利長可是很久沒吃過肉了,雖然利長不遵從『禁肉令』,可是想吃肉,你也沒地方買去。野豬也不是想打就能打的,每天都只能以魚代替,偶爾獵兩隻兔子,就算是打牙祭了。有了信長的命令,自然可以帶一對士兵前往打獵,總能搞上幾頭吧。總算是有機會解饞了。
這次慶典場面宏大,篝火晚會人也是比較多的,織田家大部分武士都要到場,要想大家都能享受到烤野豬,大小野豬至少得四五頭。而且難得一次打獵,利長可得為荒子城留下幾頭,日後好解饞。附近的小山林有野豬出沒,可應該也不多。為了保證收穫,利長得帶部隊前往海西郡,那邊靠近伊勢,有山區森林,野豬定然不少。
回到荒子城,利長傳達了信長的命令,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前田利家直接大嚷起來:「宗兵衛,你沒弄錯吧,還有外出打獵的任務?」
也難怪眾人如此驚訝,外出打獵是一種消遣,哪裡知道還是一個任務,還有功績可拿?當然這功績肯定很少了,不過總好過沒有吧。
利長可不管前田利家的疑惑,直接說道:「不過這次外出打獵,是一次任務。為了豐收慶典準備的,這次我將帶領常備前往海西郡,現在天氣炎熱(陰曆八月份),野豬要五天後使用,盡量抓活的,難度不小。」
利長看了前田利家一眼,打趣地說道,「當然,如果四叔利家不願意前往,那我也不勉強了。」
「什麼?宗兵衛,我什麼時候說不去的?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我就自己跟去!」前田利家一下子蹦起來說道。
他這種滑稽的表現,直把眾人都得哈哈大笑。最後決定,利長將帶著前田利家、拜鄉家嘉、村井長賴、大手慶一4人,還有178人的常備前往。
這些常備訓練將近一年了,跑步訓練是前田利長定下的訓練項目。加上營養供應充足,這些士兵已經比原來強壯許多,能夠達到長途行軍的要求。自訓練以來,都沒有參加過任何戰事的檢驗,海西郡離荒子城60多公里,算是一次長途拉練,這也是利長選擇海西郡的原因之一。不過估計得走上一整天,回來更得要一天半左右,這也是利長不帶前田安勝的農兵前往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常備們早已集結到位,前田利家、拜鄉家嘉、村井長賴、大手慶一4人各自站好。看著這些人士氣昂揚,利長也十分欣慰,至少表面上已經超過這個時代士兵很多,只要再經歷一次戰鬥的洗禮,自然就能成為這個時代的精兵了。
「諸位,這次我們奉信長公的命令,為豐收慶典準備野豬,是我們的榮耀。這次行動,以抓取活野豬為主,每頭捕獲一頭成年活野豬,我獎勵5貫,死的獎勵一貫;非成年野豬,活的2貫,死的300文。同時,太刀隊和長槍隊將進行比試,以獲得總獎勵為標準,勝利的一方,將獲得特別假日一天,回城後,我將在荒子城設宴招待!」利長大聲宣佈命令。
「喔!」眾人大呼起來。利長對常備十分優待,俸祿獎賞都比較高,但是要求也很嚴格,每旬才能休假一天,特別休假一天可是大好事。況且將受到利長的宴請,以利長一向大方的形式看,這頓飯自然是十分美味的。
「出發!」見士氣已經提升起來,利長也十分高興。分兩隊比試,是利長臨時想到的主意,軍隊講究團隊,講究紀律。雖然他們已經算是這個時代頂尖的士兵了,可是也要有競爭,有競爭才有進步。分成兩隊,也能提高他們血性,永遠不要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