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足輕隊到樹林內休息。過了一會兒,就見一個武士裝扮的人物,帶著大隊人馬直逼信長的部隊,這應該就是織田信賢了。
『這傢伙真是沒什麼頭腦,帶部隊遠來,即不休息,又不派忍者打探,只奔信長而去,注定沒什麼好果子吃,怪不得在遊戲裡根本沒有這次戰役的gg事件。』前田長利在心裡想到。
其實也不能完全指責織田信賢,信長只帶了2000人,而織田信賢有3000人,巖倉城到這也不遠,軍隊裝備也差不多,織田信賢又是謀逆他老子得到的權勢,急需要一場漂亮的勝利來宣示他的權威。這麼著急的進行決戰,就可以理解了。
兩軍陣前相互指責以後(戰爭的規矩,總是要宣揚自己一方的正義,以提高士氣),戰鬥開始了。
織田信長只留下十幾個馬迴眾,其餘軍勢全部壓上;織田信賢也是如此做法,只是他身邊的卻留下護衛有兩百人左右。
信長部隊的士氣和戰鬥力強一些,信賢軍的數量又比信長多,兩軍陣前誰也討不到便宜,戰局開始僵持。我在樹林裡望去,之間兩軍的足輕都握著竹槍,相互攻擊,你來我往。
不過說實在的,沒有前田長利想像中那樣激烈和血腥,甚至不比古惑仔打群架的程度,只是人數比電影裡古惑仔多罷了。
『真是沒有戰術可言的戰鬥啊,怪不得日本戰國時代征戰不休,人口反而越來越多。』前田長利心裡想到(當然人口增長是各方面的原因,戰爭並不激烈只是其中一種)。
戰鬥雖然僵持,不過信長那邊的武士更加厲害一些。柴田勝家、河屍秀隆、前田利家、瀧川一益、森可成等人,馬頭上都掛了好些個人頭。隨著時間的推辭,織田信賢的軍隊略顯劣勢了。
這時,信賢又一揮佩刀,將身邊的後備隊全部壓上,只有十幾名護衛了。
『好機會!』前田長利暗道一聲,大聲說道:「出發!」
由於帶領的是足輕隊,前田長利並沒有騎寶馬白龍,帶著拜鄉家嘉和五十名足輕向織田信賢的本陣發動突襲。
在前田長利突襲到織田信賢背後50米左右的時候,信賢的一個護衛武士發現了身後的動靜,一聲大叫,讓信賢和整個護衛隊都驚訝起來。
有十個護衛武士向前田長利等人衝了過來,信賢卻帶著剩下的幾名武士,向軍陣中退去。
這十名武士,都是大叫著,瘋狂的衝了上來,讓前田長利手下的足輕隊一頓。
前田長利知道這就是武士和農兵的區別了,大吼一聲:「沖(日語好像是叫殺給給)!」
說完便首先衝了出去,一刀劈死一個武士,繼續攻擊另外一人。拜鄉家嘉緊跟在前田長利的身旁。
在大規模軍隊作戰的時候,各種刀術的奧義都是白搭,每個武士都在進行你死我活的攻擊,往往都是一刀決定命運。不過武藝優秀的人,總會有些優勢。在這麼幾十個人的戰鬥中,個人的武藝優勢得到了很好的發揮。
只過了一會兒,前田長利已經殺了5名武士,拜鄉家嘉跟在他身邊也殺了兩人,其餘三人已經被後面的足輕隊刺死了。
雖然濺到身上的血腥味,讓前田長利有些不舒服,但這還不是他發愣的時候。
「目標織田信賢本陣,攻擊!」前田長利再次大吼一聲,見到我這個主將的勇猛,加上剛才的戰鬥,足輕隊的士氣也高昂起來,不再膽怯。
「喔!」帶著自己的足輕隊,直接衝擊織田信賢馬印所在地。
前面竹槍林立,可是以前田長利的武藝,這些農兵豈能傷到他?
幾乎是一刀一個,就算有漏網之魚,也被身後的拜鄉家嘉和足輕隊迅速淹沒。刀槍縱橫,鮮血飛濺,人頭翻飛,這便是冷兵器時代戰場的殘酷。
衝殺了一陣,可能是前田長利的武勇感染了身後的足輕隊,各個足輕也是顯得格外勇猛,信賢的軍陣根本沒辦法阻擋他們前進的道路,前田長利面前的足輕甚至出現了退卻。
這時,前田長利又聽到不遠處的我軍足輕的一陣歡呼,信賢的軍勢出現了一陣騷亂。
前田長利把握機會,更加用力的衝殺起來。不一會兒,終於衝到了信賢馬印面前,哪裡還有信賢的蹤影?舉著馬印那個武士,傻傻的看著前田長利把馬印直接奪了過來,再一刀砍斷。
四周信長軍更是爆發了歡呼,信賢的軍勢直接潰散,勝負已經毫無懸念了。
前田長利並沒有加入追擊信賢潰兵的行列,而是休息起來。
按理說,以前田長利現在的武藝和身體水平,這點戰鬥是不會覺得累的。可是作為21世紀的人,親手一刀刀殺人,看見那種鮮血飛濺,人頭掉落的場景,心裡絕對是平靜不下來的。
雖然前田長利並沒有受傷(信賢軍中還沒有能對前田長利造成威脅的武士),但可能是由於殺人太多的原因,鮮血順著身上的赤色小腹捲往下滴,寒月上的鮮血也不停的滴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從血池裡跑出來似的,顯得妖異而鬼魅,周圍的足輕都不敢靠近。
看著滿地的屍體,聽著傷兵的哀嚎,這會兒前田長利才感到戰爭的殘酷,人的聰明才智和本性的貪婪,讓人成了這個星球的主宰,也造成了對同類的殘酷殺戮。
休息了一陣之後,前田長利前往向信長匯報戰果。
這時前田長利才發現,他根本沒有收集一個人頭;拜鄉家嘉因為要緊跟我的腳步,根本沒有時間收割人頭;身後的足輕隊也受到了感染,只有十幾個人帶著一兩顆人頭。而這個時代是以人頭算軍功的。
前田長利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回稟主公,前田長利奉命突襲織田信賢本陣,信賢早已經逃遁,只收穫信賢馬印,麾下足輕收穫人頭25顆,前來向主公回稟。」
「哦?宗兵衛,你突入信賢本陣,麾下足輕才收穫25顆人頭,你更是一個人頭沒有?」信長有些吃驚的問道,「那你身上的鮮血是如何來的,難道你自己留了這麼多鮮血?」
看著信長略帶狡黠的笑容,知道他在打趣自己。
「臣下奉命突襲信賢本陣,只想著盡快潰其軍勢,為主公贏得勝利。至於人頭…」前田長利尷尬的撓撓頭,接著說道,「臣下初陣,給忘了。」
「哈哈…」聽著前田長利的回答,信長大笑起來。
周圍幾個武將也是不顧形象的大笑,就連丹羽長秀看著我撓頭,都笑了起來。
『我靠!哥從來沒殺過人,沒有嚇得兩腿發軟就不錯了,笑什麼笑,早晚笑死你們這幫傢伙。』前田長利不經在心裡詛咒起信長和這幫混蛋來。
只聽信長再次說道:「米五郎,你親自帶人去幫宗兵衛統計戰功。以宗兵衛今日的表現,應該沒人敢冒領他的軍功。」
丹羽長秀領命而去。信長接著說道:「這次勝利全靠諸位武勇,待攻下巖倉城後,再一同獎賞諸位的功勞。」
這次浮野一戰,織田信賢是孤注一擲,把整個巖倉城的兵力都帶了出去,只帶了幾十人逃回巖倉城,而且大多帶傷,根本無力抵抗攜勝而來的信長和信清聯軍,巖倉城輕易攻破,織田信賢自裁於天守閣,尾張上四郡守護代織田家宣告滅亡。
戰後通常要進行治安巡查(即收查潛藏的敵人餘孽,演變為帶兵劫掠),由於望了收割人頭,讓麾下足輕隊認為少立了戰功,為了彌補這個失誤,前田長利也帶隊加入了這個治安巡查事宜。
但是前田長利還是不喜歡那種野蠻的劫掠方式,帶隊來到巖倉城下町,只要商家和町人主動上交一成的錢財,前田長利也不讓麾下足輕再次殺戮,相對來說,這已經是很仁慈的做法了。
「報,前田大人,抓到了一個殘敵武士。」一個足輕前來報到。
「哦?是怎麼回事?你帶他過來。」按理說這個時代都是樹倒猢猻散,織田信賢滅亡,那麼他手下的武士團體也會煙消雲散,居然還有殘留武士,這讓前田長利非常好奇。
足輕把抓住的武士帶上來了,這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跟前田長利差不多高(成長一年多,前田長利已經快1.5米高),雖然被足輕用竹槍指著,卻並沒有驚慌,也沒有慷慨赴死的決絕。
這讓前田產量高一下覺得這個武士不簡單,直接問道,「你是誰?」
「在下是山內但馬守盛豐之子——辰之助,見過前田長利大人。」這武士向前田長利施禮,卻是不卑不亢。
「山內辰之助?」這名字挺熟悉,『不就是因賢內助出名的歷史名人——山內一豐麼?他父親是巖倉織田家的家臣,這會兒巖倉城陷落,他應該帶著家人流浪了啊,怎麼會被我的足輕抓住。』
想到這裡,前田長利開口問道,「你父親山內盛豐戰死,現在巖倉織田家已經滅亡,難道你還想與信長公作對麼?」
山內一豐再次施禮道,「在下並未如此想法,父親大人身為武士,為主家盡忠,戰死沙場是職責所在,在下十分尊重。但現在巖倉織田家已經滅亡,在下也並不想繼續和信長公作對,只是在下妹妹被以足輕所擒,在下身為武士,豈能不出手護衛,是以被抓起來了。希望大人看在家父但馬守的面上,不要難為母親和小妹,在下雖死無憾。」
不愧是歷史上被稱為性格質樸和知天命的山內一豐,他這番回答和作為,直接表明了他身為一個武士的義理,說話質樸卻不失圓滑。
雖然歷史上說他才幹一般,主要是他賢內助千代的功勞,但是就憑他這種質樸性格和知進退的本事,豈能不發達?
前田長利已經心動了,對於目前只有兩個家臣的前田長利來說,山內一豐正是他需要的家臣。
結合足輕和山內一豐的話,前田長利終於瞭解到,有幾個正在巡查的足輕,看到山內一豐一家帶包出行,要給予檢查,這本來是應該的。可是有個傢伙看山內一豐的妹妹可愛,就想帶回家去,山內一豐當然不肯,便爭執起來。
山內一豐雖然不以武藝見長,可也不是一兩個足輕能對付的,恰好前田長利麾下的足輕隊看到,便以擾亂治安的名義把他抓了過來。
在這個名為治安巡查,實為縱兵劫掠的時代,前田長利不能說那幾個足輕犯錯。
前田長利既然想收下山內一豐,自然也不能讓他妹妹被人帶走,於是賞了那幾人一人一貫錢,將事情平息了下來。雖然沒有立刻要求山內一豐出仕自己,可也把他一家帶回了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