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心內高興,但是下刻就不知小龍女有何想法,反正在兩人吃完飯後,女子依然是一張寒臉,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似是那剛才的一絲笑容只是丁一眼花一般,唯獨讓他好受的是,小龍兒似是接受了那個頭飾。
實則是小龍女從吃飯到結束,從未鬆開過這個頭飾的緣故。
兩人吃完飯後,喝了小口茶水,慢慢的見時候亦是不早,當下丁一看向女子道:「小龍兒,我們走吧,如果時間來得及,天黑前我們能到另一個城鎮。」
雖然丁一也不想如此匆忙,但是李莫愁的事他一天不解決,就一天不安心,尤其是發生這種屠盡一家數十人的事,多多少少會在江湖中會引起波瀾,是以也不敢有所怠慢,好在他說完之後,小龍女也沒推辭。
丁一當下打開雅房,帶著女子一路朝著一樓走去,喧鬧的客棧自是清靜了下來。
「掌櫃的,我要的東西安排好了嗎?」丁一掏出銀子結完賬後,一邊接過小二哥遞過來的水袋問道。
「兩位客官,東西已經準備妥當,劉小二,你還愣著幹嗎?還不趕緊領兩位客官過去。」掌櫃衝著丁一滿臉微笑,回頭瞧見偷偷摸摸的小二,頓時氣得臉都青了下來,要不是顧忌有人在身邊,恨不得一算盤砸在對方的腦袋上。
小二此刻也回過神來,見東家臉色像是要吃人一般,連忙在女子身上挪開驗收,低著頭引領丁一過去。
「兩位客官,這烈日炎炎的,真不打算住店嗎?」小二替兩人解開栓著的馬繩,牽過來說道。
「不了!」丁一微微一笑。摸出一些碎銀扔給對方道:「小二哥,勞煩你剛才一直跑上跑下,下次有機會我們還過來。」
說完,丁一看向身邊的女子輕聲道:「小龍兒。進去吧。今天我來替你趕一趟車。」
小龍女看了眼精緻的馬車,遲疑片刻後。在丁一掀開車簾之後,鑽了進去,炎熱的空氣之中,瞬時。一絲絲幽香傳入丁一的鼻中。
「駕!」丁一接過小二哥遞過來的馬鞭,一道風聲抽出之後,載著小龍女向著東門飛去。
小龍兒?是她的名字嗎?!
劉小二站在街頭,愣愣的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直到客棧內傳出掌櫃的破鑼嗓子之後,方才回過神來。不知怎地,在這一刻。劉小二面對人群來來往往的走進這家客棧,他竟是首次對於這種十數年如一日的生活,生出一番期待之情。
「又是一個癡情兒!」丁一哈哈一笑,如何不知有人一直在看著他們。對於這點,丁一甚是熱衷,甚至要不是小龍女不諳此事,他也會忍不住調戲她一番。
小龍女自是不知男子的想法,相反在此刻,隨著馬車在顛簸中前進,女子整個心思都放在馬車之內,她本以為很不適應這種狹窄的感覺,但是不知怎地,在觸摸到身下柔軟的被褥時,卻讓她前所未有的舒適。
「這被褥真好看!」小龍女自記憶開始,就很少碰過被褥,確切的說,她在古墓內所有人的房中,都見過被褥,但惟獨她只有一張常年冰冷的床,用她師父的話說,此床是祖師婆用來催生內力的鎮派之寶,非未來接掌人不可見到享用,可實際上,她從未想過要接掌古墓派,也不喜歡這張沒有任何溫度的寒玉床。
小龍女摸了摸身下的被褥,一雙清澈的眼睛看的甚是認真,在為上面的花朵而驚艷時,突然一道細細的方圓卻是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咦,這是什麼鳥?」小龍女神色一怔,只覺圓中的一對小鳥甚是可愛,那五顏六色的羽毛比之她練功的麻雀好看不說,鳥羽毛之下,還有些溪水的波痕,一時間不由猜了起來。
可她那小小的腦袋,能猜得出來才怪,只能拿著被子一番凝思。
「小龍兒,那叫鴛鴦!」丁一瞥了眼抖動的車簾,向著快馬抽了一鞭,繼續道:「所謂鴛鴦鳥,世人又叫比翼鳥,是用來象徵男女之情的,喻示不離不棄的意思。」
丁一細細說道,猜想是店小二弄錯了他與小龍女的關係,方才抱錯了一道被子,但是丁一也不大打算解釋,反正按小龍女那情商,也猜不到被子以外的意思。
果然,隨著丁一的解說,小龍女再也不像剛才那樣好奇,甚至還有些畏畏縮縮的看了眼男子,似是為對方看到她抓著這個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這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丁一未曾看到,他只是想到後世對公母鴛鴦的評價後,不由搖頭一笑,看了看空中一直盤旋的大雕,一邊駕著馬車向前趕去。
小龍女偷偷了看了男子一眼,見他並未注意到自己時,又有些忍不住打量起的車廂的佈置來。
她第一次出古墓,甚至是第一次坐馬車,雖然車廂內位置不大,但是對她來說甚是新奇,除了有她最為喜愛的被子不說,還有著許許多多她從未見過的東西,但是就是這些各種各樣的東西,卻是讓她發自內心的喜愛。
「香味是從這裡面的嗎?」小龍女尤其喜歡車廂最裡面的位置,因為那裡有種奇怪的香氣傳出,看了好久才發現正是角落裡面一個滿是孔的鐵疙瘩飄出來,她自是不知,只要馬車上了一些檔次,不管是男是女,都會有些香料在裡面。
丁一笑了笑,通過昨晚女子的搞怪,早就猜到面色冷清的小龍女實則也有少女的情緒,是以也認認真真的吩咐了一番,看了幾眼女子閃爍的眼神之後,尋到岔路口的一條小路,快速的向前奔去。
兩人越走越遠,漸而離著城鎮越發偏僻,甚至行至一道路中,前後見不到半點人煙,車馬上的丁一輕抽了馬背一鞭。
「終於忍不住了嗎?」丁一嘴角冷冷一笑。他在出城之後,就感覺有人跟隨,雖然對方一直隱蔽,但是如何瞞過他的感知。
漸而馬蹄聲越來越近。呼喝聲中。似是人影不少,這是。一道大喝傳來。
「前面的馬車停下!」
丁一無動於衷,當做未聽到任何聲音,吩咐車內的小龍女小心之後,駕著馬依然不急不緩。但是這種行為顯然氣到了來人。
「奶奶的,我猜一定是他!」只聽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叫道,傾而一陣急促的馬鞭聲傳來,地面上得得的響徹一片。
「攔住他!」數十道人群中,一面色狠戾的青衣男子突然向著身邊的瘦小男子說道。
瘦小男子聞言臉色一定,雙眼似是瞇出一道光來,快速的身後抹出一張大弓來。傾而架箭彎弓,動作一氣呵成,身子雖然隨著馬的奔跑上下顛簸,但是握弓的雙手卻是紋絲不動。顯然是個老手。
丁一正自駕著黑馬奔襲,突覺方丈內隱隱似是被鎖定的感覺,回頭瞄了眼身後的人影,臉色甚是冷峻,這時,一道疾風襲來,丁一看也不看,瞬時手中長鞭一揚,揮舞的勁道像是張了眼睛一般,啪的一聲,抽到空中的利箭之上。
利箭碎成兩截,應聲掉落在地。
「有高手!」瘦小男子最先出聲,下刻突覺臉前一寒,還未來得及閃避,就哎呀一聲摔下馬頭,後面奔襲的人群料想不到如此巨變,一時間人仰馬翻,瘦小男子叫的最是淒厲,顯然沒少出苦頭。
「小心暗器!」青衣男子一邊安撫混亂的白馬,一邊抽出長劍向前一劈,砰砰兩聲,在震得男子右臂發麻之際,一道碎片從他臉頰上劃過,帶出幾道血口。
丁一駕著馬車,偶爾見有人上前,馬鞭就向地上一抽,忽忽兩聲,柔軟的長鞭就捲起碎石就化作利箭飛去,十數人中一一落馬,竟無一人可以抵擋。
是個絕頂大高手!
青衣男子一時鐵青著臉色,身後的十數人也已經不敢上前,瞧著滿地哀嚎的同伴一時慶幸不已。
「大哥,我,我們怎,怎麼辦?」這時,一個粗臉的漢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地上吐口血沫問道。
青衣男子看著前方的馬車離去,咬牙道:「給前面的人飛鴿傳書,就說是他!」
「可,可是我們還沒確定對方是是不」其中一人剛有疑問,下刻就猛地收住嘴皮。
「混賬!」青衣男子滿臉猙獰,吼蕩聲嚇了身邊人一跳。只見青衣男子怒火不歇,看向對方狠戾道:「我說他是他就是,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
青衣男子滿腔憤怒,想他貴為一方英豪,此刻竟連個人影都確定不了,心中委實在對前方的馬車的高手氣到極點時,抓著敢於說話的男子就是一頓狠罵,其中要不是顧忌到眾人複雜,他都恨不得殺些人滅口,甚至全殺了更好。
「滾你大爺的!」被吼的男子也是個有脾氣的主,聽了半天也忍不住脖子一紅,對著被罵楞的青衣男子叫道:「md,連個人都不敢追,還裝什麼老大,我呸!」
男子說完都懶得看向對方表情如何,在地上重重的吐幾口唾沫後,驅馬回趕,臉上不屑道:「還南子傑,md,縮卵縮成這樣,還有臉充老大!」男子一路罵罵咧咧,在他身後,十數騎遲疑片刻後也都一一離開,整個團隊似是不歡而散。
「我要殺了他!」青衣男子渾身哆嗦,恨不得能生吞活剝了對方,一雙眼睛滿是殺氣的盯著先後離開的人群,心中的怨恨之意,委實把他撐爆了一般。
「滾你姥姥!」
走在老遠的男子扯開脖子回吼,似是聽到青衣男子在說狠話,一路龜孫子龜孫子的亂罵,氣的某人在馬背上大口喘氣,差點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