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哼哼唧唧,躺在地上一副要死要命的趨勢,加上這滿頭大汗臉上花花綠綠,披頭散髮的,十分狼狽!
王重陽順著重陽宮大吵大鬧處看去,見得是道黃衣女子身影,雙眼不由的一怔,下刻卻是柔和起來。
丁一早就看到此女,能把老頑童逼得這樣入地無門,顯然並不是個弱手,這幾個起跳就把趕到的馬鈺幾人逼得手忙腳亂,這一招一式輕鬆自如,猶如一個靈動的仙子般。
看了看身邊的王重陽,丁一問道:「王兄,要不要幫忙?」
來女身手當真是不弱,在這問話的功夫,又是連敗數十人,王重陽如是無事,當能爭雄一二,可現在他表面無礙,實則是外強中乾,只有調理一月之後,方能少許運功。
王重陽卻是搖了搖頭,衝著腳下的老頑童歎氣道:「伯通,你到後山去了?」
周伯通點了點頭,哭訴道:「師哥,你慘了,你練功的洞府都被人佔了。」
王重陽皺了皺眉,有些怒氣道:「不是跟你說過,以後不要再到『活死人墓』嗎?你怎麼又不聽師哥的話?」
周伯通這刻已是歇息過來,聞此言道:「我哪又知道,你與丁大哥聊的不管我小頑童,我總的找點事做,再說我是從後山跳下去的,見得那裡有聲音,就過去了,那知道那是「活死人墓」,現在好了,你不讓我去,洞府都被別人佔了,嘖嘖!」
丁一聽得『活死人墓』,卻是看了眼王重陽,見得他神色複雜,落寞偏多,顯是受的感情困擾,這天下要說不盡的只怕就是這人世間的情感糾葛!
抬頭看著正在追來的黃衣女子,見得她面容姣麗,卻是寒霜孤傲,顯然正是王重陽命中的女子。
只是下刻讓丁一錯愕的是,卻見黃衣女子來到王重陽面前,沒有任何的柔情蜜意,更沒有情人之間的曖昧,有的只是一句不屑。
「呸!」
這一聲,真叫一個乾脆!直是讓丁一摸不著頭腦。
王重陽也不生氣,寬言道:「你是朝英的貼身丫鬟?」
黃衣女子不屑道:「關你屁事,臭道士!」
見得女子神情冷傲,丁一微微吸氣,卻是覺得自己似是錯過什麼,這林朝英怎麼不來?
王重陽依然笑顏,在他的印象中,面前的黃衣女子始終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憨態可掬樣,想此不由微微笑道:「不知姑娘少俠來這裡做什麼?」
黃衣女子一怔,這『姑娘少俠』曾經是她和小姐與王重陽初次見面時的喊話,不過下刻往說話的王重陽腳下再次吐口唾沫,厭惡道:「不要臉,以後不許你這樣喊,這終南山又不是你的,我想來又來,你管的著嗎?」
馬鈺幾人喘氣趕到,聞聽對師傅不敬,頓時怒道「放肆!」
鏗鏗拔出寶劍,來到王重陽面前劍指黃衣女子,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趨勢。
黃衣女子面色不變,寒眼閃閃,瞄都不瞄眼幾人,顯然是到骨子裡的不屑,或者說是厭惡,到時見到王重陽身邊的另一斷臂男子,神色一凝,緊看了幾眼,下刻卻是冷笑一眼移了開來。
見得幾個徒弟劍拔弩張,王重陽道:「你們退下吧!」
馬鈺點了點頭,合劍歸鞘,猜想來人應該熟悉,況且有師傅身邊的那個怪物,相信女子也為難不了。
幾人退的甚快,數個呼吸,幾百人走的乾乾淨淨,此刻的重陽宮門前卻剩下四人。
黃衣女子道:「他們倒是好大的膽子,不怕我殺了你嘛!」
王重陽知女子性格崛強,多少是受林朝英影響,是以也不強辯,和言道:「伯通性子好動,想是給你帶來不便,我代他向你道歉!」
周伯通想的自己一個男子向個女人道歉,不樂道:「師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她們亂闖洞穴本是她們不對,怎麼還要你道歉,我不管,我不同意!」
「我不對?」黃衣女子冷笑一聲,哼道:「王重陽!我師傅見你是個君子,怎麼?你沒有告訴過你門人這『活死人墓』已經輸給我師父了嗎?想是覺得丟臉不好意思說是吧?莫不是以為自己華山論劍奪得天下第一,就可以食言而肥?」
王重陽臉色一變,隱隱一份怒氣,黃衣女子的話狠狠的戳進他的心裡,他傲氣入骨,輸個一個女子數次焉能不負氣。
說完,也不顧眾人王重陽臉色,黃衣女子拔劍,道:「你道自己武功大進,可在我師傅眼中,仍不是對手!你這天下第一,我呸!」
黃衣女子冷冷一笑,拉開仗勢,拔劍瞬間逼招,向著王重陽冷刺了過去。
氣焰傲慢,乾淨利索,顯然是對王重陽怨恨已深,丁一瞧此知道此女肯定不是林朝英,見得寒劍刺來,連忙左手一動,噹的一聲,卻是用力撥了開來。
黃衣女子本是出劍試招,是以並無多少內力,這丁一慌忙出力,彈的她寶劍差點脫手,卻是吃了暗虧,心高氣傲的她如何受的了在王重陽面前落臉,這是她與王重陽的比鬥,她得替小姐出口氣!
他人豈是有資格介入!
只見女子眼色一冷,頓時全力運功,一招『凌霜寒氣』頓時向著丁一揮去,鋒芒的劍氣直透數分。
王重陽見此大驚,慌忙道:「不可!」
他是知道丁一的可怕,就是自己痊癒也未必鬥得過對方,更何況是面前的朝英徒弟。
黃衣女子又是何懂,只知王重陽十分在乎,想到她小姐與他幾次比試,心生曖昧,這日日憂心,也未見的他來過一次洞穴看望,弄得小姐鬱鬱而終,她的心中一直有根刺,渾身氣痛,他說不可,那她就偏偏要落敗對方,出手反而更急。
丁一見得此女出手,連忙一腳踢開對方的劍身,右腿下刻卻是向女子下盤攻去,雙腿用上內力真氣。
頓時,一股腿風掃起,強勁的內力,迫的黃衣女子向上一閃,勁風擦腿而過,瞬時幾道樹葉呼呼的捲飛數丈,大片的扇形區域纖塵不染,黃衣女子暗暗吃驚,臉色一變。
好深厚的內力!
丁一身形不落,前招剛過,見得此女挺進,左掌瞬間拍去,內力更加洶湧,下刻卻是一躍,緊靠黃衣女子向著重陽宮門前的空曠庭院落去,兩人剛剛落下,瞬間交手數招,辟辟啪啪,數丈內,難見上下,卻是糾纏一起。
周伯通見得兩人快打,大喜叫道:「好玩好玩,早該交手了,師哥,你道會是誰贏?」
要按以往,周伯通肯定首推丁一,可剛才洞穴交手,卻是覺得女子可怕,她的每招每劍總能指向自己的破綻,像是未卜先知一般。
邊上的王重陽見得周伯通玩性又起,雙眼似是緊骨碌的瞧著庭中二人,不由一瞪,見得兩人交手雖烈,丁一卻是處處留手,放下心道:「以後少惹點麻煩,這活死人墓以後就不要去了。」
周伯通邊瞧邊道:「好好好!」片刻卻道:「哎呀,這丁大哥怎麼讓著這女賊,莫不是認識?還有這女賊怎麼變弱了?一點也不好玩。」
王重陽搖了搖頭,只怕剛才的這番話,師弟並未放在心上,也只得關注交手的兩人。
兩人打鬥甚是激烈,互相拆了數十招,全真教內早被驚動,馬鈺幾人早就圍了過來,還道女子施暴,被丁前輩攔截,是以看起笑話,不過此女的身手著實令他們心驚。
黃衣女子真不是庸手,她自小與林朝英長大,形同姐妹,以往她生性好動,學起武來從不專心,直到小姐逝世,她才努力習武,為的就是打敗王重陽,為師父出口惡氣,是以得到林朝英的半數真傳,不到雙十年華,實際上卻是一等一的高手。
這全真教她來了數次,除了王重陽,還真沒有被她放在眼裡的,這周伯通雖得王重陽真傳,內力也是不淺,但她依然不懼,可不曾想,竟碰到這樣的一個高手,內力強勁不說,連招式也是古怪,似是雜而廣甚,更加怪異的是就連他們林家從不外傳的「林氏掌」也都使了出來,甚至比小姐使的還要好!
怎麼可能?
她越打越是驚懼,只覺對方內力深不可測,攻擊招式更是連綿不絕,心中估量自己差的不是半點,要不是男子留手,只怕數十個回合就敗在對方手中,當世只怕小姐復生,方能不分上下。
黃衣女子暗憋一氣,終於使出壓低的一套劍法。
頓時,劍氣簌簌,無風而鼓,黃衣女子劍法越使越發,出起手來更加凌厲。
外圍的馬鈺變色,幾個呼吸間,全真七子無一不是臉色蒼白,只覺打鬥的黃衣女子快勝似他們天下第一的師傅。
這是怎麼了?怎麼可以?想到女子年輕,這刻他們覺得自己像是井底之蛙一樣!
但是人群中武學天賦最高的丘處機卻是臉色大變,甚至天旋地轉,只見他咬牙喃喃道:「『日月雙映』、『碧波倒流』、『海納百川』…」念到最後,臉色鐵青。
馬鈺聞聽四師弟之言,頓時心中一稟,定眼看去,下刻也如丘處機一樣色變,甚至差點噴出一口鮮血,張嘴道:「怎會?」
卻是黃衣女子數十道劍法使出,雖與全真教劍法毫不相干,卻全都是破解全真劍法的招式,他們學的四十二式,無一不被對方破解,甚至許多不曾注意到的破綻全都被黃衣女子的一劍一式、一退一擋擺在面前。
兩人失魂落魄,學武信念全無,一臉呆滯的看向王重陽,猶如行屍走肉般。
王重陽見得學武天分最高的二人慘樣,心中一歎,他當時被林朝英所敗,又何嘗不是如此,他數次去過『活死人墓』,見得牆上劍法,他怒,他也服,總之什麼想法都有,可他心高氣傲,卻是敗於一個女子之手,甚至連她死後數年,他都依然不能破解牆上的劍法,叫他如何心甘,雖是兩人心生曖昧,可心中總有根刺!。
想到朝英的逝世,王重陽就是心痛無比,這掩藏的悔意像是大浪般把他卷席,見得女子苦苦難持,悲慼喊道:「丁兄,住手吧!」
恰逢兩人碰掌,聞聽此言,丁一手運九陽神功,內力再增數分。
彭!
丁一後退一步,黃衣女子卻是連連退後,下刻卻是蠻力止住,身子顫顫巍巍的,這堅硬的大石地面被她踩了幾個纖細的腳印,她細喉挪動,像是吞下什麼,眼尖的丁一見此驚道:「你?」
黃衣女子冷冷的看了眼丁一,吐了口帶著血絲的唾沫,瞄了眼說話的王重陽,身子卻是一轉,向著全真教後山慢慢走去。
「慢著!」一人突然喊話傳道,聲音洪亮,震得重陽宮索索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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