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堂堂少林門派竟有滅寺之危?
開玩笑!丁一滿心疑惑。
只聽掌櫃道:「唉!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這少林滅寺,還不相信,這瘦的駱駝比馬大,就是撐也能撐死幾個門派,可惜少林再強,也強不過天下人,尤其是那位神秘人,不說也罷,這八十年前,少林因鬧出一仗,門寺的七十二絕技和易筋經傳揚江湖,不知惹紅了多少武林中人,這些草莽中人幾輩子也不見得有本拿得出手的秘籍,就是有也是幾個大門大派,從不示意江湖,這少林先不說易筋經為鎮派之寶,就是那七十二絕技,據說本本,都能在江湖都能掀起血鬥,以前一直不被傳揚,但是那次卻是被捅開了花,少林在那次名聲掃地時就被天下人盯上了。」
丁一恍然一怔,內心歎道:「是啊,這少林寺的絕技本本都是一流,這落入江湖不知要引起多少武林人爭奪,這就像個黑夜的燈火,江湖中人或許礙於面子不好明搶,但是如果有人帶頭,這些內藏自私自利的武林人絕對會在你背後狠狠的捅一刀。」
彭掌櫃道:「許多人說,僧侶不殺生,可惜是人都有忍耐的極限,據我爺爺說他就遇到過一個光頭和尚,一身血紅的僧衣從山上殺到城外,說是有些人改偷為搶,甚至差點燒燬藏經閣,惹出三人中的兩人,一路從北殺到南,不知死了多少人,那是滿地的鮮血,從這條街道直到那個城外,不過少林也是死傷無數,聽言從那時起,主持就有了閉山的想法,只是幾個平輩不甘,覺得有三位強手坐鎮,應該能撐住少林威望,培育出新一代的少林領軍人。」
丁一點了點頭,心裡認同這種觀點,畢竟輝煌跌落深淵的滋味並不好受,這兩個殺到眼紅的不用說,肯定是自己那個老爹和喬峰他爹了,只是前面說的敗北到底是什麼?
不過接下來掌櫃的道出的秘辛著實驚了丁一滿地的下巴,直道不可能,這比少林滅寺還要虛妄!
只聽掌櫃道:「少林的願望並未得到實現,本就名聲掃地,加之江湖中人天天謀劃,就是我們也知道少林現今是個泥潭,這動不動就掉丟性命,早就沒什麼人敢進入少林習武,就是少林招徒,得到的都是一些別有用心之輩,倒不如不招為好,更慘的是,江湖盛傳的那位神秘人闖進少林,一一擊敗坐鎮的三人,包過那位傳揚天下無敵的掃地神僧後,少林更是青黃不接,能不殘嘛!」
什麼?
丁一雙眼瞪大,嘴裡猛吸一口冷氣。
彭掌櫃似是奇怪丁一的驚奇,道:「少俠莫有什麼問題?」
丁一壓制心底的驚恐,問道:「你說有位神秘人打敗了少林神僧?」
「怎麼?少俠該不是沒聽說過這件轟動武林的事?這怎麼可能?就是因為這事,這才導致少林封寺至今!」掌櫃只當丁一玩笑,可看對方表情,著實不像。
丁一目瞪口呆,張嘴問道:「彭掌櫃,這件江湖比鬥是傳言是推測出來的嗎?大約發生在什麼時間?掌櫃能不能說個詳細點?」
似是確定丁一沒在開玩笑,彭掌櫃皺眉許久方才答道:「這事是有目共睹的,據說這神秘人並不是一次就打敗了那位神僧,而是數次比鬥,直到最後一次方才成功,至於日期,還真沒仔細算過,畢竟是件轟動武林的大事,估摸就在七十八年前的樣子,那時我爺爺還未過八十大壽。」
七十八年前,丁一數了數,按他傳入這個世界那時候數起,也就天龍兩年後的樣子,這樣說來,他應該能碰上了這次比鬥。
想到這神秘人,丁一吸口冷氣,雖是兩年後,但是掃地僧未必會老,甚至還可能更強些,這都能打敗,這神秘人會是誰呢?那兩兄弟是不可能?該不會是九陰真經的創始人黃裳吧?可這人到底是哪個時期,他稀里糊塗的可真不好解答。
不過,自己回到天龍就要離開中原,應該不會與自己有什麼衝突,想到這裡倒是約約安心,丁一再與彭掌櫃嘮叨了會,直到打探不出什麼情況,方才把話題轉移到武林中去。
果然,這個時候,江湖已經有幾人嶄露頭角,尤以全真派的王重陽為最,聽說被封為武林第一也不為過,至於其他的卻是碧海潮生黃藥師、西域毒師歐陽鋒、大理段皇智興帝以及貪吃好遲洪幫主等等。
傳言這幾人,雖然不如王重陽,但是並不是資質不行,而是晚生了六七年,是以都差上不少,許多人猜測,假以時日未必不能超越,巧的是,此刻丁一正趕上了華山論劍的第一期,因為江湖出現一本能讓鐵石開花,朽木成玉的天下奇功——九陰真經。
江湖傳言,只要擁有這本奇書,就是錯過學武年齡的老翁,也能短短時日成就一代高手,更重要的是,聽說這本奇書能改善一個學武之人的資質,就是一個呆木愚漢,也不是不能成為一代武林霸主。
是以此書一出,天下人爭搶,死傷不少,現今書已落到王重陽手中,此刻的華山論劍就是為了分配這書的使用權。
聽到這個,丁一有些激動,終於有幸參加這次盛況空前的『華山論劍』,更有此書出世,只要有機會奪得此書,那阿碧就有自保之力。
哈哈,丁一心情大好,趁著天色暗晚,丁一與彭掌櫃聊了許久,方才回到房中,他打坐床沿,為今晚夜探少林準備,希冀能尋到九陽神功的秘籍,只要能克制自己的斷臂之苦,自己未必沒有資格去闖闖華山,見識一番武林盛鬥,嘿嘿,王重陽現今不過三十,他丁一就算斷掉一臂,正常情況下還真是無懼。
天色越來越黑,窗外的月色漸入黑雲,果真是伸手難見五指,夜晚行兇的好時日,此刻客棧內早已一片沉寂,惟獨一點燭火在寂靜的廳內搖曳,連城中的野狗也幽幽的沉睡。
像是過了許久,又或者是過了小會,床頭的丁一突然睜開了眼,放下腳步,走到自己掛在牆壁上的鐵劍處,取了下來,伸手拿下兩丈長的布繩,綁上劍身。
丁一握起鐵劍,往後背一放,左手瞬間抓起露出的布繩頭往腋下一甩,丈長的布繩咻咻的纏住後身,丁一抓住回頭的繩頭往上一拉,下垂的鐵劍頓時正立,丁一打個活結,並迅速的拔出鐵劍。
鏗!
鐵劍在淺淺的月色下銀光閃閃,隨手一個劍花,劍身嘩嘩而響,月色下白茫茫一片,他左腿上前,鏘的一聲,卻是金屬的摩擦聲,劍身已快速入了劍鞘。
這些動作快而迅速,顯然,雖是右臂已斷,但丁一的左手更加靈活,使起劍來並無多少大礙,雖是約為不如,但是左手更有左手的便利,因為左手劍更加難防!
這段時日,雖是趕路,丁一卻不忘練劍,雖然難及右手,但是丁一卻是加了從沒有的『快』,添至左手劍中,是以凌厲十分,江湖中人甚少左劍,是以劍的防守全都是的右手劍,丁一的突然左劍,相信很多人都會吃虧,這快手劍法倒是陰險毒辣。
這番夜闖少林,丁一不敢大意,雖然那三位已經古化,但未必不能尋到傳人,那些別有用心之輩想蒙蔽這三個老狐狸可是白日做夢,是以他不得不做份準備。
丁一打開窗戶,從著三樓向少室山飛去,身子快速迅疾。
夜黑的月色下,一條漆黑的身影從空中劃過,裊裊無影,詭秘難尋,丁一連點瓦片,猶如雄鷹逐兔,幾個起跳寂靜無音,待到數個呼吸,已是到的城頭,尋到一個屋樑頂住,丁一腳步一踏,人如黑燕越過三丈的圍牆,身子不停,腳步在幾個枝條草叢幾點,人已是飄到數丈之外,這等輕功,簡直是猶如鬼魅。
對於少林之路,丁一熟悉不少,雖是時日已過百八十年,但是熟悉的石階小路依然未變,光潔的月色從黑漆漆的草叢傳來,顯然,少林閉寺,依然需要小城的補給,只是少了番熱鬧打掃僧人罷了。
數千石階只是盞茶的功夫,丁一已到少林門前,站在此住從上往下看去,台階樹林卻是幽深靜遠,依稀的小城星火閃爍,在黑夜中有些詭異,幾聲狗吠傳來,較丁一來時熱鬧不少,丁一尋到台階空曠住,就地調息一番。
這時,天空開始明亮,卻是快到雞鳴之時,丁一起立看著少林殘破的門匾,尋到一處,輕功一縱,入的少林。
越過數個屋樑,這刻的少林倒真是像極彭掌櫃所言,丁一一路從羅漢堂、般若堂走到熟悉的戒律院、菩提院,這十幾個堂院走來,一流的高手盡數已無,全都呼吸粗重,急急如電。
丁一入的最後一處,這時水聲淙淙,小溪處聳立一座樓閣,樓旁一塊匾額寫著「藏經閣」三字,丁一剛到的瞬間就是屏氣數刻,他人在暗處卻是感覺數道悠長的呼吸聲,斷斷續續,顯然少林並未放鬆寶閣的警惕,但是這幾人與丁一較來,卻是差距不少。
一二三四,丁一步步小心,連連繞過腳下的鳴笛陷阱,尋得一處無防的石壁,身子猶如猿猴般快捷,輕輕的幾手觸摸,卻是達到樓頂,他迅速的打開窗戶,身子像個靈貓般進的屋內。
這時萬籟寂靜,樓內漆黑如故。
丁一小心翼翼縱身屋頂,閉上眼查探四周,發覺並無高人潛藏,這才輕輕的落下身來。
走到一排排的經書面前,這是他第二次來的藏經閣,是以熟悉不少,他從左尋右,翻上拿下,一一排除,可惜並未見到傳說中的《楞伽經》,更別說九陽神功,倒是《韋陀杵》、《多羅葉指》的七十二絕技找到不少,但是都被他先行放過。
他不死心的來回數遍,七十二絕技被他尋了大半出來,惟獨《楞伽經》無從看見,氣不過的丁一拿起一本名叫《法華經》的佛經逐字看起,希冀能找出什麼線索,但是這也只是自我安慰罷了。
丁一專注書內,頁頁不曾放過,細密的螞蟻文字也是字字留心,他接連拿了數本,從封面到書尾依然薄薄如一。
怎麼會?
丁一抬起頭,看著身周這茫茫的數千經書,這個大樓讓他覺得老虎吃天,無從下口,這如何是好?按這堆積如山的佛經,恐怕他得在此度過數十日期也不見得有用。
丁一尋思會,終於接受現實,不過為了尋得九陽神功,只得吃點苦了,反正也是無事,挨挨就是。
下定決心的丁一拿起一本佛經正欲坐下,突兀的一道乾涸的佛音從室內傳來。
「善哉,善哉!」
這個咋在身後的澀耳聲驚得丁一魂飛播散,涼習的黑夜讓他毛骨悚起,他他竟聽出了來人的絲絲熟悉之感!